青州,是一個半島,而武皇島,則是距離青州大陸距離極近的一個大島,說是大島,其實也有一條大壩與青州相連,將兩者合為一體,島上物產豐富,還有大齊王朝最大的一個出海口,龍鱗港。
這龍鱗港是大齊王朝最大的出海港口,也是最為繁華的一個,幾乎每天都有著無數的海船在這里停靠,卸貨,裝貨,出海,回港,從這里,向北,可以到達蒼原,向南,可以將整個大齊的沿海覆蓋,在大齊王朝,每一個商人都明白海運與陸運的區別,幾乎有一半的大生意都是通過海運來周轉,再往東去,航行一個月,便能夠到達一個大島,這個大島并不是屬于大齊王朝,而是屬于另外一個小朝廷,東越。
東越是一個大島,但是面積還比不了大齊王朝的一個州,物產貧瘠,民智不開,距離大齊王朝又十分的遙遠,所以大齊王朝對這個地方并沒有什么野心,只是東越島上之民十分仰慕大齊王朝的文化,時時會遣使來朝,學習,因此,與大齊王朝保持著較為良好的關系,雙方之間的貿易往來也十分的頻繁。
君圣為了躲避大齊王朝的追殺,選擇出海,有八成的可能姓是往蒼原,另外還有兩成的可能姓是往東越。
不過,綜合各方面的可能姓,所有人都認為君圣去東越的可能姓不大,因為即使他成功的到達了東越,甚至征服了東越,對他的目標都沒有太大的是影響,那里,只是南離境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便是將那里顛覆了,也影響不到南離境的大齊,更不會對大齊王朝產生什么影響。
而蒼原就不同了。
大齊王朝位于南離境的中心地帶,幅圓遼闊,物產豐富,人杰地靈,號稱中原之地,自末法之劫后,一直是南離境的統治者,但是自從胡人建立了統一的王庭之后,便分走了一部分原本屬于中原之地的氣運,雖然后來,王庭分裂,可是氣候已成,幾大部族,無論哪一個掌權,都會對中原造成極大的威脅。
而每當蒼原出現雄才大略的王者,將各大部族統一起來的時候,中原王朝便會風聲鶴唳,完全的緊張起來。
數萬年來,流傳在南離境的中原王朝共有四大恨事的前兩件恨事,都與蒼原有關,第一件恨事,便是數萬年前大晉王朝的文字之獄,第二件恨事,也是出現在大晉王朝,即晉武帝時的正邪之爭。
正是第一件恨事,讓飽受折磨的部分文人北遷,使得蒼原上的胡人得以學習到中原的文化,明了禮儀,知了進退,有了文字,文明初顯,而晉武帝的正邪之爭,正邪之爭雖然號稱正道大勝,但是最后的結果卻是逼的魔門北遷,與胡人融合,讓胡人擁有了能夠與中原王朝匹敵的武力潛力,最要命的是,當時無論是中原的王朝,還是武林,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當胡人王庭建立十年之后,五十萬蒼狼大舉南傾之時,大晉王朝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思想準備,便灰飛煙滅,正是此役,使得胡人切斷了中原的龍脈,竊取了一部分中原王朝的氣運,雖然最后胡人被趕回了蒼原,但是中原也是元氣大傷,直休養了上千年,才慢慢的恢復了元氣,而蒼原的胡人,也就成了中原王朝最大的敵人。
蒼原對中原王朝是威脅,對于一心想要顛覆朝廷,報仇血恨的君圣而言,則是最好的選擇,而君圣的特殊身份以及身上所隱藏的秘密,對于北方的胡人而言,也是急需,兩者是一拍即合,所以,君圣有八成的機會,是往蒼原奔逃。
而王觀瀾他們這一撥人,就是要阻止君圣逃到蒼原。
“老齊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最近查的怎么這么嚴,這龍鱗港的船都快要堆成山了,再不讓出海的話,大家都得餓死!!”
龍鱗港的碼頭上,一名高大的漢子精赤著上身,抹著身上的汗,望著站在碼頭上雄糾糾的大齊士兵,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我聽說是為了抓捕一個朝廷欽犯,說是很有可能在這里出海北逃,所以才查的這么嚴!”
“出海北逃?!”那么大漢露出不屑的笑容來,“這些年來北逃的欽犯還少了嗎?哪一次像今天這么嚴的!”
“這個就不清楚了!”另外一名叫老齊的搬運的苦力搖頭起來,“反正啊,最近大家還是悠著點吧,否則要是當成欽犯的同黨拿了,那可真是死了都沒有地方說理去,我聽衙門里的老于說了,這一次,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不會吧!”那大漢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戰,“這么狠!”
“對,就是這么狠,還不快去干活,再在這里亂嚼舌頭,就把你們送到衙門里!”這個狠厲的聲音打斷了兩名苦力之間的談話,“快去!!”
“是,是,我們就去,我們就去!”兩名苦力強忍著心中的恨意,低下頭,朝碼頭上那一堆一堆的貨物行去。
“老秦,你最近的火氣很大啊!”看著兩名含恨而去的苦力,一名監工模樣的人看著身旁的同事道。
“媽的,天一都呆在碼頭上受氣,我的火氣能不大嗎?!”姓秦的監工極度的不爽,“也不知道那幫人是怎么想的,就這么把碼頭給封住了,天天卸貨檢查,這哪天才是個頭啊!”
“好了,已經不錯了,又沒讓你親自動手!”那名監工勸解道,“不過就是翻翻箱子罷了,難道還真的能翻出什么花樣來不成?”
“是啊,難道真的能翻…”
話音未落,便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起,兩人抬頭一看,俱都大吃一驚,只見一堆貨物之中,閃過一道光華,劍光閃動之間,周圍的數名苦力慘遭分尸,血光四濺。
“快,抓住他!!”一聲斷喝響起,周圍的兵丁應聲而動,直向那閃動著光華的人影撲了過去。
噗噗噗噗噗!
可憐這些兵丁都是煉氣一二層的修為,是最低層的人物,哪里是這暴起之人的對手,不過是眨眼間,十幾名兵丁便被這人如砍菜切瓜一般的全部砍倒,砍到周圍的兵丁之后,只見這道人影就如同鬼魅一般,向碼頭上的船只射去,幾個起落之間,便沖入了大海之中,撲通一聲,跳到海中,消失不見,數個呼吸之后,數十條人影從碼頭的各個角落縱起,沿著這人影剛才逃走的方向,直奔了過去,也沖入了海中,看的碼頭上的活人是目瞪口呆,大部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公子,是君圣,我們要不要去追?!”距離碼頭數十丈的地方,一輛馬車緩緩的停下,馬車的車簾掀開,露出了一名年輕的過份的公子。
“屁的君圣,不過是唬人的把戲罷了,追什么啊,先去那什么云海居要緊,我可不想因為遲到被人抓到把柄!”那名公子道,正準備放下窗簾,忽然之間,神色一動,“等等,駱寒,你去把那個家伙帶過來!”
這馬車上,正是從西南三州趕過來參加追殺君圣的王觀瀾,西南三州距離青州有數萬里之搖,這廝帶著九名花貍衛的精英,當然不可能一路坐著馬車過來,王觀瀾他們這一行足足趕了一個月的路才到達武皇島,距離最后的期限還有五天的時間,王觀瀾便徹底的放松了下來,帶著一幫子手下在武皇島游玩了起來,直到今天是最后一天,方才租了一輛馬車,悠哉游哉的往龍鱗港行來,卻不想剛到龍鱗港,便碰到了這種事情。
“那個家伙?!“駱寒抬頭望去,果然眉頭一挑,只見一名光著上身的漢子倒在地上,一臉的恐懼之色,正在一攤攤的血肉之中大吐特吐,把苦膽汁都吐了出來,“他竟然沒有死!”
駱寒看清了,這個家伙正是一開始抱怨的碼頭苦力,這廝在那神秘人的攻擊之下竟然毫發無傷,實在是讓人意外。
當駱寒將人帶到王觀瀾面前的時候,那人還是在一個勁的嘔吐著,看的駱寒直煞眉頭,一指點在那人的額頭之上,頓時一股冰寒的氣息滲入了他的身體,漢子的身體一僵,眼睛一翻,竟然昏了過去。
“咦?!”這個時候,駱寒也發現不對了,就在剛才,他的內氣滲入這男子體內的時候,便感覺到在這男子的體內有一股奇異的火勁存在,卸掉了自己一大半的內氣,不僅如此,那股火勁竟然還沿著他的指尖,攻襲到了他的身體之中,不過這漢子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所以才會經不住自己幾乎已經消散了的內氣,昏迷過去,而那縷攻襲自己的火勁又太細小了,仿佛剛剛煉成不久,因此并沒有給他造成什么傷害。
“先把他抬上車,回去以后再說!”王觀瀾皺了皺眉,吩咐道,又看了看天色,“我們也快趕路吧,還有多遠?!”
“這里距離云海居大概還有二三里!”駱寒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道,“很快就到了!!”
“那就快走吧,我聽說,這位秦王殿下是一個御下很嚴的人,我可不愿意讓他在這上面找我的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