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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為萬一王妃選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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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為萬一王妃選侍從  “侍從?”道癡聞言,有些不解。

  這個時候添人,還是侍從?世子馬上就要進京了,身邊內官、侍衛一堆,還需要添什么人?

  陸松四下里望了望,壓低了音量道:“是王妃的意思,進京前要安排幾個與殿下身量的侍從,隨著殿下一起進京。”說到這里,頓了頓道:“路上殿下有不便宜之處,也好方便一二。”

  原來是替身,看來是擔心安陸至京城這兩千多里路不安全。

  道癡直覺得滿腦門黑線。

  世子出身尊貴,骨子里極為傲氣,會愿意用替身?再說,在京城奉迎天子的欽差跟前,如此行事,也忒小氣了些,倒像是信不過他們,這不是得罪人么?

  而且世子身份已經不同,是嗣天子,要是嗣天子不安全,不是說明有人謀反叛亂?得罪宗室。

  怪不得陸松提及此事,臉色發苦,想來也不贊同如此行事。

  “殿下怎么允了?”道癡好奇道。

  陸松苦笑道:“王妃一直哭,殿下至孝,除了答應,還能有什么法子。”

  沒等道癡說話,陸炳在旁急了,道:“爹,別叫二哥來了…咱家還有小煒,二哥家只有一個男丁…”

  陸松聞言,望向道癡的目光也帶了幾分躊躇。

  道癡笑道:“王妃不過是慈母之心,以防萬一罷了,哪里就到那個地步。”

  陸炳依舊道:“可是萬一呢?”

  道癡正色道:“真要有萬一,相信殿下也不會讓我祖母孤苦無依。我也是王府中人,大郎不必再勸。以殿下的性子,并不喜生人在旁。北上途中,侍從定是與殿下朝夕相處,與其安排殿下不喜之人,還不若相熟的。再說…真要遇到萬一,怎么保證外人會為殿下擋刀?”

  聽他這樣一說,陸松也覺得言之有理,倒是不想再勸。其實,他與道癡一樣,都覺得路上沒什么可擔心的。畢竟遺旨在那里,世子已經是嗣天子。現下來的人馬是五千騎,可進京的人馬絕對不止這些,路過沿途衛所時肯定會抽調人馬扈從。

  如此一來,做這一回侍從,對道癡只有好處。畢竟,世子身份已變,能趁機與世子多加強情分是好事。就是王妃那里,也會記一份功勞。

  想到這路,陸松點點頭道:“好,既然二郎有這個心,就與陸炳一道,隨我去見殿下。”

  道癡點頭,隨陸松父子來到啟運殿,卻沒有立時見到世子,因為京城來的諸位權貴大員在啟運殿,與王妃、世子商討啟程之事。

  陸松便帶二人到偏殿等候,一會兒邢百戶也到了,帶來四個校尉,都是中等個子,身形偏瘦。

  道癡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與陸炳。陸炳雖比自己小兩歲,可是因少小習武的緣故,身量差不多高。

  只是自己與陸炳還罷,面上帶了少年稚嫩,冒充十五歲,也說得過去;邢百戶帶來著四個,身形是有了,可面相上看著可是偏大。

陸松顯然也看出來,不由皺眉。《》/《》廣告全文字  邢百戶還不知陸松讓他挑人的用意,只曉得是挑幾個身量中等斯文些的校尉,以后陸松是要帶在身邊傳話用的。他不放心虎頭,問道:“鼎山還好吧?他才多大,怎么好在殿下身邊當差?”

  陸松哼了一聲,道:“這話你跟殿下說去?莫非老邢忘了,鼎山本就是殿下選定的人。”

  邢百戶被噎住無話,半晌道:“等殿下登基,我就去尋個乖順的閨女,這女婿還能跑了。”

  陸炳與道癡坐在一處,小聲道:“殿下要當皇上,那我以后就做御前侍衛,二哥做什么?”

  道癡道:“考舉人、考進士,以后做御前大臣,為殿下效力。”

  陸炳聞言,笑道:“真好,還跟在王府似的,大家都不分開。”

  道癡笑笑,沒有接話。

  怎么能跟在王府一樣,陸炳還罷,有著奶兄弟的名分,以后出入宮廷或許還能容易些;像王府其他人,即便入朝,也都成了外臣。

  說話的功夫,就聽到外頭有動靜。

  陸松起身,往外頭望了望,就見不少人從正殿出來。

  黃錦過來道:“陸大人,殿下有請。”

  陸松應了一聲,回頭招呼眾人跟上。可是到正殿門口,便只帶了陸炳與道癡兩個進去,讓其他人稍等。

  屋子里有四人,除了內侍高康與呂芳外,還有虎頭一個站在世子身后。虎頭雖比世子小一歲,可是卻已經被世子高半頭,加上在邢百戶那里大魚大肉喂著,身體健壯,跟小牛犢子似的。

  只是他臉上不再像原來那樣癡笑,繃得緊緊地,看著倒是有幾分氣勢。不過在看到跟在陸松身后的道癡時,他的神情還是緩了緩。

  世子則是耷拉著臉,眉眼間有些陰郁,看到陸炳與道癡兩個一愣,看出陸松用意,隨即搖頭道:“不行,怎么能用他們兩個?”

  陸松道:“殿下,北上人馬,何止萬人,宵小若想近身殿下身邊,除了扈從的地方衛軍,還有京里侍衛親軍,還有王府府衛、儀衛幾道關卡。所謂侍從,不過是安王妃的心,哪里就那么危險?”

  世子聞言,有些遲疑,最后還是搖搖頭道:“就算只有一絲危險,也不當選他們兩個。大郎這里乳母會惦記,二郎是單丁。”

  道癡聞言,只覺得心中一暖。即便曉得世子拒絕此事,更多的是因陸炳,自己只是順帶。可世子能說著一句,多少有些真情分在。

  陸松正色道:“正是為了那一絲危險,才不能全用外人做侍從。殿下的安危,怎么能全交給外人。大郎、二郎兩個手上有些功夫,待殿下又是一片忠心,殿下就允了他們兩個隨侍吧。”

  世子依舊搖頭,陸松只好將王妃抬出來,道:“殿下,有他們二人在,王妃會安心。還有他們畢竟是殿下府學伴讀,隨侍殿下身邊也不顯唐突,在欽差面前也好看些。外頭還有四人,是從府衛里挑出來的,殿下是不是先看看再說?”

  世子這才點點頭,道:“先傳見吧。”

  待看了這四人,世子不由皺眉,并沒有說什么,只對陸松搖搖頭。

  陸松也覺得這四個做“侍從”看著不像,便叫邢百戶先帶人回去。

  實際上,王府中找身量與世子差不多的,除了府學伴讀,就是殿下身邊的幾個內官。可是陸松再魯莽,也不會說出讓內官做侍從的話。在皇族眼中,閹奴下賤。

  世子道:“陸大人莫要再張羅旁人,就大郎、二郎兩個,孤稍后去同母妃說。總不能弄一堆人,讓那些京官笑話孤膽小。”

  陸松想了想,道:“臣也覺得一路上都是在車里,不好擠太多人。”

  世子點頭道:“正是,他們兩個,加上鼎山,足以。”

  說到這里,世子頓了頓道:“方才與幾位大人商議好了,下月初一去祭拜父王,初二啟程北上。儀衛司六成人馬、府衛四成人,隨孤北上。他們手中還拿了兵部令牌,明日使人傳令地方準備人馬,護送孤北上。”

  陸松聞言,只覺得心中酸澀。

  他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離開安陸,沒想到還有回京的一日,還且還是以親王潛邸舊人的身份…

  今天已經是三月二十七,距離下月初一沒幾日,陸松從啟運殿退出來,去儀衛司選人手去了。

  儀衛司六成人手,近千人;府衛四成,就是兩千人,王府三千衛隊,護送世子北上。不用說,北上的人馬多會得到犒賞。其中軍官級別的,多半會被世子留在京城。總不能世子北上后,孤零零一個人留在京城。

  誰去,誰不去,還有的陸松頭疼…

  鳳翔殿里,除了王妃之外,還有吳夫人與小吳氏。

  昨天王府的動靜那么大,蔣慶山怎么會瞞著家里。蔣家成為皇親了,對于蔣家來說這是天大的喜事。

  張家因出了一個皇后,一門兩侯,風光了數十年。蔣家雖沒有出皇后,卻是出了一個太后。

  蔣慶山欣喜若狂。

  吳夫人與小吳氏則是悔的腸子都青了,王妃雖溺愛世子,唯子命是從,可王爺卻是個親善人。早在王爺在世時,就厚著面皮,將蔣鳳定給世子,誰還能說什么?

  現下說這個也晚了,蔣鳳已經定親,即便悔婚,以王妃與世子的執拗,也不可能許她入宮。不過,即便不能入宮,作為皇親家嫡出大小姐,也不好再與地方小士紳人家結親。

  蔣麟那里亦是,即便吳百戶是堂舅,身份也太低了些。要是蔣家推恩封侯的話,蔣麟就是侯府公子,怎么能娶個百戶之女?

  這個時候,婆媳二個倒是慶幸將兄妹兩個的婚期定在今年。

  婆媳兩個進王府,就是來尋王妃拿主意的。一早就來了,因王妃去啟運殿與欽差商議行期,在鳳翔殿等了一上午。

  等得婆媳二人心浮氣躁,言談之間就有些不客氣,來意也道的直白。

  王妃正為兒子北上之事掛心,見到娘家人心中多少有些暖意,可聽完婆媳兩個的來意后,這暖意也化作冰碴。

  她寒著一張臉道:“蔣家即便不是高門,也是清白人家,即是定好的婚約,怎好輕言悔婚?”

  小吳氏見她著惱,不敢吱聲,只有眼神去看吳夫人。

  吳夫人訕笑道:“這也是為殿下著想,殿下到了京城,宮里太后、皇后壓著,朝廷中還有閣臣勛貴,要是麟兒、鳳兒,能與高門結親,也是為殿下拉助力不是?”

  王妃皺眉道:“璁兒是嗣天子,進京既登天子之位,這天下都是璁兒的臣民,哪里還需要外家為他拉助力?再說悔婚的事也難聽,說不定還要牽扯到璁兒身上。蔣家若是真心為璁兒考量,就勿要再提悔婚之事。”

  小吳氏依舊不甘心,道:“麟兒還罷,親上加親,娶了就娶了。我與你哥哥只有鳳兒這一個女兒,怎么舍得將她一個人留在這里。”

  王妃瞥了她一眼道:“這有何難,讓鳳兒女婿也跟著進京就是。呂大郎本就是璁兒伴讀,隨璁兒北上又有什么?”

  小吳氏還想再說,被吳夫人低聲喝住。

  吳夫人道:“王妃放心,你哥哥嫂子雖力單勢薄,幫不上殿下什么,也不會給殿下抹黑。”

  正說話間,侍女進來稟告,世子來了,在殿外候著。

  王妃忙道:“快請殿下進來。”

  世子帶了陸炳、道癡、虎頭進來。

  吳夫人與小吳氏不敢再坐,忙站起身來。

  “母妃。”世子先見了王妃,而后見了外祖母與舅母。

  兩人因世子為嗣天子的緣故,都側身避開,不敢受禮。

  世子雖早先對外祖母與舅母心存厭惡,可想著自己若是進京,怕是數月之后才能安頓下來迎王妃進京,這期間若是王妃的娘家人多進來陪陪,說不定王妃心里能舒坦些。

  因此,世子便對吳夫人很是客氣。

  吳夫人雖是世子外祖母,可心里對于這個外孫也是早存了畏懼,如今想著眼前站著的就是以后的皇帝,更是心中惴惴。

  小吳氏在旁,則帶了諂媚,不時插一句嘴,說得話卻是沒邊沒沿。

  王妃實在看不下去,便道:“這兩日王府有欽差在,瑣事許多,就不留母親吃飯,改日這邊清凈了,再請母親過來。”

  吳夫人在世子跟前,本就不自在,聽著王妃這“送客”之詞也不惱,道:“你忙著,我們下回再來。”

  王妃起身送到門口,又叫兩個嬤嬤代自己相送,才折轉回來。

  “可是侍從的事有了人選?”啟程的日子不剩幾日,王妃現在最惦記的就是此事。

  世子轉過身,指了指身后幾個,道:“母妃,就選他們三個。”

  王妃聞言一愣,視線在陸炳與道癡身上頓了頓,落到虎頭身上時皺眉道:“璁兒,這不是兒戲,王鼎山身量與你不同。”

  世子少不得將馬車狹小之類的借口說了一遍,又說了外人忠心與否之類的問題。

  王妃也不是不聽人勸的,見兒子這里有主意,即便心中有些不滿意,也沒有啰嗦,只吩咐周嬤嬤收拾賞賜。

  三人每人一塊羊脂白玉玉佩,還有一把鑲寶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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