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得突然,卻早在薛向預料之中,原本昨夜那場婚禮,碰頭會的成分就極大,再加上距離黨代會也不過十多天的功夫,該定下來的,也必須定下來了。
只是薛向沒想到的是,所得出了預想,原本預訂的是,入主國f部即可,沒想到薛安遠在軍委的職權也略有擴充。
“對了,老三,你的事兒也有準信了,明珠市委督查室主任!”
說話兒,薛安遠便折身步出門去,這幾日可是會議頻繁期。
“行啊,老三,我說沒幾天,你就能攆上你三叔了!”
薛平遠拍拍薛向的背脊,贊譽有加,渾不知薛向對這職位真真是極不滿意。
要說薛老三對自己的去處沒有憧憬,絕對是假話,況且,那日許子干來電中稱,他薛老三如今是長成了的人參果,爭搶者眾。
聽聽那一個個字號,又是京城大學,又是中央黨校,還有一堆省市、部委,聽得薛老三熱血沸騰之余,也忍不住熱切地瞭望起了未來。
在他想來,不管去哪兒,都該能被當個寶貝疙瘩待吧,雖不能充任一地主官,亦不能提升級別,可給個享受副廳級待遇的括號,再配個副廳長啥的也行啊!
他是怎么也沒想到竟去作了這勞什子督查室主任,自然是萬分不滿,因為如今的省/直轄市級的督查室不似十一年之后,升格成了副廳級單位,由省/市委辦公廳副主任兼領,現在也就是個正處級單位。當然,市委督查室主任,嚴格算來也是核心權力部門,運作得好。有不下于市直機關一把手的權力。
可關鍵是這個職位,實在不是薛向愛干的,因為文字和秘書色彩太重。先不說這個督查室掛在市委辦公廳轄下,光是市委辦公廳的一堆秘書長、主任。都能讓人煩死,頭上婆婆無數,薛大官人才懶得伺候,無論如何也比不得他主政一方,山高皇帝遠來得自在。
薛向心中再是不滿,卻也不會對薛平遠道出,叔侄二人又聊了會兒。堂間便漸熱鬧起來。
當先,便見蘇美人、小晚、小意出得堂門,未幾,薛原、薛陽、小意三兄弟也奔出門來。眾人各自尋了浣洗池洗漱,獨獨蘇美人遠遠朝薛向行來。
薛平遠不及蘇美人近前,打個招呼,便自行離開,顯然這侄兒媳婦和侄子有話要說。他這做長輩的如何能在近處。
“睡得還好啊?”
薛向搶先變出笑臉,溫聲問道。
“好,怎能不好,衣服都沒人脫,我睡得能不舒坦?”
蘇美人玉臉冰寒。未啟朱唇意已傳。
薛向訕訕,“你誤會了,是倆丫頭喊熱,非要過來湊熱鬧,我也沒招兒,你實在想,我們今晚…”
“住口!”
蘇美人輕啐一口,玉臉騰起兩朵紅霞,“薛老三,你自己不要臉,我還要呢!”
蘇美人真真氣絕,實在是薛老三說那話,太傷人,什么叫“你實在想”,說得好像她蘇風雪迫不及待、欲火焚身一般。
“我怎么不要臉了,不是你埋怨的嘛,你要是覺得我對意思,我們現在就進房去!”
初始,薛老三也沒醒悟自己的話兒,哪兒不對,可蘇風雪這般情狀,薛老三哪里還能不回過味兒來,若是一般人,少不得要道歉連連,偏偏薛老三知道這蘇美人什么脾性,索性就順水推舟,咬住不放。
“你!”
蘇美人臉上的紅霞越燒越烈,已然燃到了天鵝般的玉脖上,她氣沖沖地瞪著薛老三,再不敢言語,狠狠一跺腳,轉身去了。
午宴,是在京郊的一座國營農場舉辦的。農場內寬敞平整,有田有水,最重要的是,安靜偏僻。畢竟嚴格意義上說,薛家人的婚禮,昨個兒已經辦了,今次若再在四九城鬧出大動靜兒,未免有登鼻子上臉的嫌疑,是以,選在這座僻靜農莊,大家歡歡喜喜地樂呵上一餐,卻是正好。
參加宴會的,除了蘇家的那三四十親眷,以及薛安遠的幾位古舊外,剩下的便全是薛向的朋友。
四九城的,有已經調任衛戍師318旅任副旅人的邱治國,已經勝任為京城市委組織部干部二處副處長的張胖子,從華聯木器廠廠長調任為京城市輕工業局規劃處的前進姑父馬良,以及洪映、李天明等有官職的干部,除此外,還有盛世中華的康小八、徐小飛、郝運來,姬長、李四爺等人。
當然,更少不得雷小天、朱世軍、陳佛生、李學明、胡報國、陰京華等一干老兄弟,滄海桑田,世事變遷,這幫老兄弟,如今也多已成家立業,除了雷小天當了派出所所長、朱世軍分在了郵電局做了科長外,陳佛生也頂著京大畢業生的身份混進他老爺子退休前的單位中科大,還名正言順的擔任了個正科級的職位,整日里,西服皮鞋不離身,再框上一副金絲眼鏡,儼然有師道尊嚴;而李學明、胡報國兩位軍校畢業,都進了國防科大進修,儼然未來軍界新星;至于陰京華,這小子性子不定,壓根兒不是當兵的料,在部隊混了兩年,眼見實在不成氣候,這家伙干脆脫了軍服,搞起了個體戶,最近聽說迷上了電影,靠著老子的關系混進了八一制片廠。
除了京城的朋友,自然少不得薛向在外宦游時,結識下的新朋舊友,除了昨日有幸參加過晚宴的馮京外,江漢的趙國棟,胡黎明,陳光明,蘇星河,遼東的黃觀、周明方、廖國友、鄭沖、毛有財、楚朝暉等,鵬城的胡黎明,以及被調取閩南的韓東臨、小孫也皆沒有落下。
新朋舊友,親戚同僚,林林總總,二百來號人,鬧鬧騰騰又是一整天。
八月十七號一早,在京城火車站前,送別來京賀喜的一幫朋友前,薛向并未忘記向馮京、黃觀、周明方、趙國棟、胡黎明級別最高的幾人傳達薛安遠進步的確切消息。
消息一出,便是城府深沉如馮京者,也忍不住歡呼出聲。
可以說,這個消息對他們而言,無異于十級地震,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講,薛安遠能走多遠,就決定了他們能走多遠,如今薛安遠更上一層樓,也就意味著他們的上升通道業已打開。
正值換屆在即,無異于給眾人齊齊打了支強心劑。
“啊,啊,輕點兒,該死的!”
“你怎么講粗話,你還是老師呢!”
“啊…什么老師,我…還是女人呢,你,你輕…啊…”
“叫什么叫,剛才是誰說重些的,你說輕就輕,你說重就重,當使喚牛耕地呢…嗬…”
“薛老三,你…瞎比喻…什么!”
“還敢叫薛老三,你等著!”
“啊,不來了,不來了,薛老…公,老公…”
梅花帳里笑相從,興逸難當屢折沖。百媚生春魂自亂,三峰前采骨都融。情楚王朝云夢,樂過冰瓊曉露蹤。當戀不甘纖刻斷,雞聲漫唱五更鐘。
雞鳴起時,薛老三終于停止了折騰,她身下的蘇美人早已癱軟如泥,彤彤燭火下,如絲媚眼,似羞似怨地望著薛老三。
“看什么呢,還沒夠?”
說話兒,薛老三止住了正準備翻下身去的健碩身子。
身下的蘇美人卻給唬了一跳,如上了岸的鯉魚一般,陡然一個激靈,伸出修長將薛老三踹翻,翹起如瓷美臀,一番匍匐前進,總算逃進了被窩。
薛老三笑著搖搖頭,不再戲弄自家老婆,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副新床單,抽出那副已然折騰得不成模樣的,鋪上一邊,讓蘇美人翻滾一下,又鋪上另一邊,這才換好了床單。
換好床單后,薛老三也不躺下,拿了毛巾擦擦身子,套上底褲,又從床頭桌的柜子里找出一包紅糖,拆封,往瓷杯里倒了小半杯,復又取過暖水瓶,注上滿滿一杯水,單手振動,齊沿的一杯水卻不撒漏一滴,水杯中央卻旋出一道渦旋,一杯白水,轉瞬橙紅。
“來,喝了!”
薛老三持了杯子,踩上床來,接著,蹲下身子,將水杯遞到蘇美人嘴邊。
蘇美人怔怔看著薛老三,眼中忽地騰起霧氣,說實話,她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時而暴虐兇狠,時而溫潤多情,可就是這一反一正間,讓她徹底沉淪。
“沒下毒!”
蘇美人正感動甜蜜得不行,薛老三一句煞風景的話準時投擲而出。
未成想,這回蘇美人再不和他較真,竟甜甜沖他一下,“就是下毒了,我也喝,不過,你得喂我!”
蘇美人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男人就是嘴枯心軟,許是他覺得愧疚那位柳姑娘吧!
一想到柳鶯兒,蘇美人又生出幾分警醒,因為她已然知道自己能入主薛家,是僥幸,可既然入主了,這位子是死活也不能讓出去的,同情歸同情,可誰叫這該死的薛老三,就一個呢!
“真要我喂?”
“就要!”
“行,那我喂!”
說話兒,薛老三一口吸干杯中糖水,掰開蘇美人的豐潤紅唇,就堵了上去。
好長一個吻,薛老三口中再無滴水時,蘇美人伸直了脖子直喘粗氣,一口氣喘勻,緊接著又是一聲凄厲的“薛老三”,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