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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福爾摩斯探案集

熊貓書庫    官道之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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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薛向其人,最善得人,這得人的法寶不是別的,正是他以人為人,最能設身處地替他人著想,換言之也就是以真心相待。。。

  就拿眼前之事來說,換作旁人,只怕盡顧著責備謝明高、陸振宇的縮頭縮腦,臨陣脫逃了,然,薛老三不會,他更多的是,換位思考,站在兩人的位子上,二人考慮。

  卻說,薛向話出口來,謝,陸二人俱是感慨萬千。

  原來今番二人匆匆趕來,可以說是惶恐大于愧疚,正如薛向心中所想,這二人自認為沒有拼卻政治生命而為薛向赴湯蹈火的理由。

  這頭頂上的官帽也是他們自己數十年辛苦經營,歷經千辛萬苦才戴上頭的,薛向即便身為政治同盟的首領,且和二人結下了不淺的情義,但也絕沒到達那種要二人不計損毀,甚至冒著終結政治生命的危險去拼死相救的程度。

  然,今番薛向再度順利破局,又重新穩固了局面,如此一來,謝,陸二人的處境就相當尷尬了。

  的確,他們可以有不救的苦衷,可作為當事人薛向,如果緊盯著二人先前在會上的生死不救,他二人真是百口莫辯。可哪里知道,二人方奔進門來,甚至未道出一句完整的解釋和致歉的話,薛向便搶先替二人道出了他們那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苦衷。

  面對如此一位善解人意,通情達理的盟主,謝,陸二人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心中一股熱流涌動,不知覺間,二人對薛向的敬佩和親近又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啪地一聲,謝明高重重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慨然道:“薛老弟,啥也不說了,今后我老謝這條命就賣給你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若有虛言,叫我天打雷劈。”

  “老謝,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嘛。”薛向哈哈一笑。說道。

  謝明高莫名其妙,他真不曉自己這番說話怎么就讓薛向犯了錯誤。

  “你謝市長可別忘了,咱們都是黨員,是無神論者,您在這兒指天畫地,說什么天打雷劈,你說叫我聽來如何做想?是去向上級領導反應您謝市長的信仰缺失,還是閉口不言,裝作什么也沒聽到。和你謝市長一塊同流合污。”…………

  時入秋來,天氣竟是陡然一轉,雨水漸少,九月以來,幾乎沒有過雨水。盡是大大的晴天。

  陽光溫和,暖風清新,溫度適中。若是無工作加身,無瑣事縈懷,牽上一尾風箏,攜了一張釣竿,曠野嬉戲,倚溪垂釣,皆是難得的閑適。

  云錦湖畔,往年的這個時節,正是最美的時候。秋水碧波。遠山含黛,魚肥蟹美。少不得有城里人三五相聚,逢了假日,一處約到這云錦湖邊秋游野玩。

  而今年的秋日,有心思到云錦湖秋游野釣的,卻是越來越少了。

  出現此等狀況,倒非說如今的人們更顯忙碌,生活節奏的加快,沒有了往日的閑情逸致,而是這云錦湖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自打那位薛書記下云錦開始,云錦的主基調,始終是變化,飛速的變化。

  昔年的野湖荒嶺,人跡罕至,及至今日,已然面目全非,延湖四周的荒地,早已平整,由管委會化出專門的地塊,分租給了各地到來的商販。

  因著蜀香王大旺,入廠做工的百姓荷包漸豐,外地客商往來不停,且此地又是有名的商業荒漠。

  自打蜀香王大火以來,短短數月,這沿湖一線,幾乎都快成了各式各色,小商小販的聚集點了。

  除了人聲鼎沸,車馬喧嘩遠勝往昔外,最明顯的變化,還體現在道路交通上。

  以前遍地的泥巴小路徹底在云錦絕蹤,云錦境內四通八達的主干道皆是水泥路,便是那連接各個鄉村的主道最少也是用石子鋪成。

  有那經濟條件領先的村落,甚至以村為單位集資興建起了不遜于主道的又寬又平的水泥馬路。

  如果說道路的變化還不足以反應云錦一帶翻天覆地的變化的話,云錦湖畔那個距離云錦管委會不遠的,已經擴充了數倍的自發集市,皆是清晰而又精準地反應了云錦的驚人變化。

  是的,眼下的云錦,別的沒有,但人民幣那是絕對不缺的,全云錦地區不過十來萬老百姓,守著個流金淌銀的蜀香王,未來還有那規模龐大的云錦影城,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給云錦注入了強大的經濟動力和極其美妙的預期。

  這云錦的那處繁華集市,則充分體現了在這種經濟動力驅使下,云錦村民的物質生活在飛速地提高著。

  而那美妙的預期,則又充分表現在商人們的精明,和對未來云錦發展的信心。

  光看那各種各樣,五顏六色,上書“某某五金”,“某某石材”,“某某沙場”的旗號,幌子,便能知曉這些店面興建的主要目標對象不是別的,正是那即將開建的云錦影城。

  共和國的老百姓從來皆以聰慧著稱,春江水暖鴨先知,更是驗證著老百姓最樸素的經濟學道理。

  云錦的一切都在飛速地變好,云錦的干部的心氣也是一日高似一日,整個云錦管委會便連最基層的辦事員平日里走路說話都是虎虎生風。

  若有外人問及,怎么云錦的干部總是這么忙,這么累,慢一慢又能怎么樣?

  不待當事人接口,便有旁人道:“老書記說了,云錦的一切都是新的,云錦的速度已經確立了,誰要是跟不上云錦發展的步伐,那云錦這架高速運轉的機器是不會停下來等他的。”

  跟不上時代,跟不上步伐就得淘汰,也成了云錦干部時常自警的最多的一句話。

  整個云錦似乎都是匆忙的,便連小販的吆喝聲似乎也比別地更急促幾分。

  那作為執掌整個云錦的核心單位,整個云錦管委會幾乎也就沒有不忙的身影。

  之所以用幾乎,便是總有那么個把人算是例外,而這例外不是別人,正是云錦的當家一號,邱躍進邱大書記。

  兩張錦凳配著一方靠背藤椅,圍著一張圓形木桌,共同構成了會客區。

  會客區連同暗紅的木屋,淺色的紗窗,簡潔卻不失大氣的硬木辦公桌,以及那高大的書柜,則組成了一間完整的辦公室。

  這便是邱躍進的書記辦公室,簡單卻不失大氣,古樸中帶著那么些典雅。

  這些因為當時云錦草創,條件所限,由薛老三一力主建的木質結構小屋,如今卻成了蜀中各行政單位建筑中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邱躍進如今的辦公室,并非薛老三走后遺下的,薛老三如今雖不住在云錦,但仍舊掛著蜀香王廠長的職務,云錦方面自也不會有誰敢大著膽子動老書記的辦公室。

  邱躍進在這方面似乎也極有自知之明,下到云錦后之后,不挑不揀,指了這間空著的木屋,便辟作了自己的辦公室。

  其實,邱躍進壓根就不在乎尋常干部極度在意的辦公環境。

  因為在邱躍進心中,這個辦公室不過是樣子貨,他的定位始終很明確,那就是徹底將云錦納入自己掌中,待得那日到來,他邱躍進想要什么樣的辦公室沒有。

  再者,他也清楚,活土匪一日不倒,他在云錦便有志難舒。

  試想,上上下下都遍布著薛老三的跟班心腹,他邱躍進便是折騰上天,也定然徒勞無益,沒得讓人看了笑話。

  是以,他下云錦以來,幾乎就沒顯露過自己的存在,云錦的大大小小事務,都按照原來的計劃方案在穩定地運行著。

  甚至,邱躍進下云錦這近三個月以來,最能彰顯一號權柄的管委會班子會議,邱躍進也不曾召開過一次。

  一言蔽之,他邱大書記在云錦就是個橡皮圖章,若非必要,他甚至連橡皮圖章都不愿意充當,大部分時間幾乎都在寶豐區的那個迎仙閣中渡過。

  以至于,大部分云錦百姓甚至不知道自家頭頂上換了一片天空,都還只當云錦是那位好心的薛書記主政。

  而最近兩三天,邱躍進邱大書記好似換了個人一般,每日早早地便來到了辦公室,不管有事無事,一直熬到太陽西斜,才關門歸家。

  今日一早,邱躍進又似前兩天一般,早早地到了辦公室,自己泡了一壺茶,便在窗后的辦公椅上坐了。

  他沒有假模假樣地整理著桌上那永遠公式化的散亂文件,也沒有像大多數官員那般每日一早什么事都可以不做,總要花費上半個鐘頭,去瀏覽重要報紙上的重要新聞。

  一杯烏龍沖開,邱躍進從屜子里翻出一本嶄新的福爾摩斯探案集來,翻開書簽插入的那頁,用筆頭在一段話上,化出一條深紅的痕跡,便靜靜伏在案頭,沉心觀書。)

  (戰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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