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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章 那一夜(下)

熊貓書庫    宋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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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章  那一夜(下)為盟主小小羽賀!!

  許是練武的緣故,燕奴的線條極柔和,卻又充滿彈性。

  美人在懷,玉尹也不禁有些沖動,身體更極為可恥的出現了一些反應。兩人貼的很近,燕奴也能覺察到那男性特征的變化,身體一顫,似想要拉開些距離,卻被玉尹用力摟在懷中。

  這,是我的妻!

  玉尹在心里念叨。

  說實話,他很沖動,可是一想到燕奴的年紀,卻又不免有一種罪惡感。

  “九兒姐?”

  “嗯?”

  “不知怎地,自家突然想起了一位古人。”

  “古人?”

  “是啊,便是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人說這位君子品德高潔,有美人在懷,卻絲毫不亂,毫無反應。以前我信,可現在卻有些不信了。”

  “為什么?”

  似乎被玉尹這么一打岔,燕奴的緊張感緩解許多。

  柳下惠坐懷不亂的故事她自然聽說過,那可是被世人所傳唱的君子代表。可玉尹居然說不相信?燕奴不禁有些好奇,輕聲的問了一句,身子卻不經意的貼近了些。

  那胸前的淑乳,極有彈性。

  讓玉尹頓時反應更加強烈…

  他忙下意識弓起身子,嘴上卻笑呵呵說道:“若這位先生不是有什么毛病,怎可能毫無反應?就似現在,我與九兒姐這般一起,卻已有些耐不得,怎可能沒得動靜?”

  燕奴愣了一下,旋即感受到玉尹下身那突起的火熱物,頂在她小腹上。

  小臉兒頓時羞紅發燙,伸出手輕輕打了玉尹一下,“小乙哥休要亂說,若傳出去,少不得被人指責。”

  嫁為人妻,雖還沒有過真個,可是卻也聽那三姑六婆說了許多。

  燕奴羞得不得了,說罷了玉尹,卻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若是圣人知你如此糟蹋,九泉之下,也要和你拼命的。”

  “呵呵,怕甚?

  便真個來了,也要爭論一番。”

  “小乙哥不知羞,竟大言與圣人爭辯?”

  “如何爭辯不得…道理越辯越明,若不得爭辯,豈非一家之談?”

  “那小乙哥怎生爭辯?”

  “這個…我想到了一首打油詩,九兒姐且聽來。

  嗯…乞丐何曾有二妻?鄰家焉得許多雞?當時尚有周天子,何時紛紛說魏齊?”

  這本出自后世《古今笑概》一書,卻被玉尹拿來逗樂使用。

  只不過,這故事對于燕奴而言,卻似乎有些過于高深了,以至于當燕奴聽完之后,滿心迷茫。

  “小乙哥,這詩是什么意思?”

  原以為燕奴能知道關羽刮骨療傷的故事,想來也知道這詩句里面的笑料。卻不曾想…也難怪,北宋雖然普及教育,可終究是一些最基礎的東西。似這首詩當中,包含了許多典故,卻不是燕奴這等程度可以了解。見燕奴不明白,玉尹倒也不覺得失望,反而來了許多性質,把燕奴摟得更緊一些,也沒有了先前緊張。

  “這詩當中,包涵了好幾個故事,話說…”

  玉尹娓娓道來,燕奴也情不自禁的貼在玉尹懷中,一只玉臂輕輕搭在他腰間,聆聽著玉尹說話。

  只是,對玉尹說的故事,燕奴并不覺得有趣。

  她更喜歡貼在玉尹的懷里,聞著玉尹身上淡淡的體味,心頭不禁為之顫動。

  他是我一生一世的丈夫,我愿意永遠這般,依偎在他懷中,陪他度過所有的艱辛和磨難!

  只是,這話兒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燕奴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復著,不知不覺中,竟依偎在玉尹懷中睡著了。玉尹講了半天,見燕奴沒有反應,便低頭看去。雖看不清楚面貌,卻隱隱約約能扛刀燕奴那嬌美的輪廓。那一雙長長的睫毛,隨著輕柔的呼吸一顫一顫,美得讓人心碎。

  她的身子輕輕的,軟軟的,抱在懷里好舒服。

  玉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絲愛惜,輕輕撫摸燕奴那烏黑的秀發…先前的欲念已經淡去,一陣困意涌來,讓玉尹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哈欠,便摟著燕奴,沉沉睡去。

  夢中,他夢到了和燕奴白頭偕老,相濡以沫…

  窗外雞鳴,當晨光透過窗子照進了屋中時,燕奴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

  咦,怎地在這里?

  燕奴一下子發現,她居然不在自己房中,而躺在一張陌生的榻上。心里一陣緊張,不過旋即有清醒過來。好不知羞,昨夜…她自己也想不到,哪里來的膽子,居然跑來玉尹的房間。燕奴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旋即有檢查了一下身子,卻發現衣物完好,身體也沒有那些媒婆們所說的破瓜時才有的狀況,頓時放下心來。

  可是,雖然放下心,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怎地小乙哥…

  呸,真個不知羞,竟想著這些事!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時,屋外響起一陣悅耳口哨聲。

  玉尹早已經起床。

  不過由于胳膊不太方便,所以也無法像往日那般練武,便獨自一人在廚房里生火做飯。

  當燕奴走出房間,就看到門口的洗臉水,還有牙刷和青鹽準備妥當。

  而玉尹則端著一個食盤,從廚房里走出來。

  看到燕奴,便笑道:“九兒姐醒了?且洗漱一下,早飯已經做好,快來吃吧。”

  “小乙哥,怎地你…”

  燕奴頓時一陣手忙腳亂,快步上前接過了食盤。

  那食盤中的食物,非常簡單。

  兩碗粥,一盤咸菜,還有餾熱了得饅頭。饅頭是昨日剩下的,咸菜也是早就腌好的…很簡單,卻讓燕奴感動不已,眼睛一下子紅了,竟忍耐不住,抽泣起來。

  北宋雖未有理學興盛,可誰家男子,又會為妻子做飯?

  玉尹笑道:“不會使爐火,用多了柴火。待會兒去朱家橋,讓在送些過來…這廚房里,果然不是自家的地盤。只做了兩碗粥,便手忙腳亂,讓九兒姐笑話了。”

  “沒有,沒有!”

  燕奴把食盤放下,連連搖頭。

  可這心里,卻不自覺涌出一股暖流。

  若得如此兒郎,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早飯過后,燕奴便趕去了天清寺,去找那位安道全安神醫,請教關于強筋壯骨散的事情。

  玉尹則在家中寫了一會兒譜,便起身出門。

  既然決定要離開開封,暫避風頭,那就少不得要有些準備。再說了,還要去找羅四六,和他商量一下三岔口那院子的事情。雖然很清楚,羅四六絕不會拒絕自己,但也需要般些手續才好。這零零碎碎的事情雖不重要,可辦起來,卻不輕松。

  正如玉尹所猜想的那樣,羅四六很爽快的答應。

  那院子是羅四六早年間買下,也沒有使太多銀子。不過到了如今,價格卻暴漲許多…本來羅四六打算把院子送給玉尹,可在玉尹的勸說下,還是以市價賣出。

  三岔口位置偏僻,又在開封城外。

  比起城里寸土寸金自然不成,可依舊賣了三百貫左右。

  這三百貫,其實也是玉尹贊助給羅四六。因為羅四六父子要前往太原,人生地不熟,少不得要使銀子。偏偏他家徒四壁,可謂是一貧如洗,哪里又有銀子打點?

  若玉尹平白送他,羅四六必然不會接受。

  別看他只是一個屠夫,可骨子里卻極為剛強,斷然不會接受嗟來之食。把那屠場賣給玉尹,正好可以解決了羅四六不必要的麻煩。對此,羅德又是一番不住的感激。

  “四六叔,過些日子,咱們一起走。”

  “怎地小乙哥也要去太原?”

  玉尹嘆了口氣,把肖堃說過的話重復一遍,“若而今留在開封,少不得會有麻煩。”

  “這個…”

  羅四六深以為然,“小乙哥最近確是有些風頭硬,出去避一避也好…這官府中的事情,說不太準。可若是被惦記著,終究不是一樁好事。不過,我可聽人說,太原頗有些混亂。若小乙哥去,最好還是做些準備,免得到時候又手忙腳亂。”

  “小乙省得!”

  玉尹笑著應了。

  把屠場的手續辦完,已經過了正午。

  玉尹又趕去了馬行街,叫上楊再興與高十三郎,一同前往三岔口的屠場查看。畢竟,這里以后就是他們的屠宰場,總要拾掇一下,添置些器具,才好開工干活。

  哪知道,高十三郎看罷之后,卻又有了念頭。

  “小乙哥,我和阿娘住在城里,恁不方便。

  看這里清靜,也需有人照應,不知能否租給我母子用?一來可以看護屠場,二來也能攢些錢出來。我阿娘身子骨不好,需要將養身體,住在城中,開銷實在大。”

  別看高十三郎是開封人,但家境并不好,甚至連處房產都沒有。

  他住在永興坊,靠近染院橋,環境極其惡劣。這屠場雖然偏僻,環境卻極好。雖然每日進出城會很麻煩,但也好過在染院橋那種亂糟糟的地方,令人不得心靜。

  玉尹聞聽,自然不會有意見。

  “若十三郎愿意搬來,只管搬來就是,說甚賃錢?

  這里有些偏僻,不甚方便。十三郎若過來住,倒省了我找人看護,是一樁好事…就這么說定了,你和老娘何時方便,只管來住。若需要使錢時,便與我說就好。”

  “小乙哥,這怎使得?”

  高十三聞聽,頓時激動起來。

  三岔口雖說偏僻,可畢竟也是在開封治下。

  似這樣一處獨門獨院,到市面上怎地也要四五貫的賃錢,可玉尹卻一下子給他免了。這份情意,讓高十三郎感激不已。他連連推拒,卻是惱了一旁的楊再興。

  “十三郎直恁不痛快,小乙即說了讓你來住,只管過來便是。

  你若再這般推拒,卻真個冷了小乙這份情意…只管來住,只管來住,休在要啰嗦。”

  楊再興這一開口,讓玉尹哭笑不得。

  不過也必須承認,楊再興這么一說,高十三郎也不再拒絕。

  “如此,十三記下小乙這份情意,他日若有使十三處,小乙只管吩咐,絕不推辭。”

  玉尹哈哈大笑,而后用力拍了拍高十三郎的肩膀。

  “十三怎恁地客氣,既然來幫我忙,便是自家兄弟…若再說客氣話,可要惱了。”

  高十三郎聞聽,頓時呵呵笑了!

  感謝小小羽書評區飄紅,第八更為小小羽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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