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生最近的日子挺不好過。
前些日子的金融大戰,他稀里糊涂輸給孫志成,就連王氏集團的股票,也被趙斌吸走了30,若不是他察覺的早,恐怕王氏集團現在早已經姓趙了。
而現在,劉青松也死了,雖然報上說,劉青松是被黑社會大佬殺的,但王道生可不這么認為,他知道,有實力殺掉劉青松的人絕對很少,但趙斌絕對是其中的一個。
王道生現在其實挺怕趙斌的,劉青松可是楚東第一衙內,趙斌說殺就殺,連省委書記劉國棟,都莫名其妙的提前退休了,這里面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
而就在今天上午,他居然收到了法院的傳票,新安里那125戶拆遷戶,居然把王氏集團旗下的金鑫地產,告上了法庭,說他定的拆遷補償費太少?…王道生差點當場抓狂了!尼瑪,被趙斌和老孫欺負幾下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幫窮光蛋也來欺負老子!
王道生當即就打電話問金鑫地產的王榮,得知領頭的拆遷戶叫朱大頭,這人也是趙斌的朋友,王道生當時就氣的發瘋了!謝子欣那會兒正找他要錢買名牌,王道生當場就賞給這個貪財的女人兩個大耳瓜子。
“王總,請喝茶。”陳紅是楚東音樂學院的學生,家境貧寒,每月父母給的生活費根本就不能承擔的起學校生活的開銷。磁帶、服裝以及培訓的錢,都不是她雙下崗的父母所能承受得起的。
這年頭,當歌星是最能賺錢的,也是最不值錢的。如果有人捧你,你就是五音不全,比如任賢齊那種破銅鑼般的娃娃音,也能爆紅,并且有人會根據你的嗓音特點,專門為你寫歌。如果沒有人捧你,就算你的唱功比張學友還牛逼,也只能抱著自己的破碗吃白菜羅卜。
陳紅為了賺取自己的生活費,在學姐的勸說下,在武川一家夜總會做自由歌手。能夠進入這家夜總會工作的大都是漂亮的女人,像她這樣的女大學生不少。楚大的、美院的、音樂學院的、師大的,競爭很激烈。
陳紅的運氣非常好,她在這家夜總會里賣唱的第一個晚上,就認識了王道生,半推半就的就被王道生給上了。就是王道生和趙斌吵架,得知自己戴了綠帽子的那一晚。
陳紅不知道王道生為什么會把她留在身邊,也許是那次之后,王道生看到了床單上的血跡,也許是她對王道生百依百順、格外體貼…總之,陳紅變了,再也不用為生活費和學費而發愁了。
陳紅從來就不覺得后悔,后悔有什么用?如今這世道,笑貧不笑娼,因為貧困,讓她很早就認識到了這個社會的不和諧。雖然學校里流傳著關于她的風言風語,但她一點也不在乎。
為了能夠讓愁眉苦臉父母過的好一些,能夠讓妹妹不用重蹈她的覆轍,以后能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她被包養又算得了什么?
有多少學姐為了出一張唱片,而把自己美好的身體送給唱片公司的經理,即便這些個經理并不入流,年紀也可以做她們的父親。
有多少姐妹,為了拿到一個進電視臺的名額,一次次的張開雙腿,讓一個個看起來道貌岸然的領導,排著隊壓上去?
至少與這些姐妹相比,陳紅絕對談不上可憐。她對現在的生活很知足。即便以后王道生玩膩了她。至少也會給一筆譴散費吧?
“阿紅,你出去下,我心里很不痛快。”王道生擺擺手,陳紅乖乖的退了出去。她正準備回音樂學院,正好聽到董事長辦公室里,王道生正氣急敗壞的和他堂兄王榮通電話:
“王榮,你這個總經理難道是吃干飯的?一幫窮鬼拆遷戶也擺不平?那個朱大頭要是還不撤訴、不簽字,你就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記住,下手干凈點,別留下什么痕跡!”
陳紅心驚膽戰,她再也不敢聽下去了,趕緊離開。
下午六點,朱大頭開著他自己拉貨用的小貨車,去接他的假小子女朋友下班,今天又多拉了兩車貨,多賺了一千多,明天可以陪假小子上街,給她買一套好點的衣服了。
假小子曹丹提著包走出歌廳的大門。正要在路邊招手攔下一輛的士的時候。突然響起兩聲很熟悉的喇叭聲,朱大頭下車,向她走來。曹丹心中一喜,說道:“今天你怎么有時間來接我?”
“活干完了。我就來接你撒。今天多賺了一千三,明天陪你上街買衣服去。”朱大頭憨笑道。
“你自己存點吧,別亂花錢。”曹丹心里感動,朱大頭對她那是真的好,要不是朱大頭慷慨解囊,她根本就支付不起父親高昂的治療費、住院費什么的,現在曹丹的父親出院了,朱大頭本就不多的積蓄,也快掏空了。對于這些。曹丹是打心底感激朱大頭的。
“等我狠狠的在王道生的身上敲一筆,咱們以后就什么也不愁了,你也不用在歌廳做侍應生了。到時候,你要是想去上大學,我幫你交學費,你要是不上學了,我們一塊開個店…”朱大頭和曹丹,對未來的好日子,充滿了想往和憧憬。
突然,一輛面包車向他們奔馳過來,猛地在距離他們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剎車。“曹丹,我把他們引開,你快跑!”朱大頭發現不對,趕緊推開曹丹,自己往反方向跑去!
從面包車里沖出十來個拿刀的混子,揮刀一窩蜂追著朱大頭,周圍的路人們受到驚嚇,尖叫著四處逃散,假小子躲在樹后,面如土灰。
好在她還不笨,這幫匪徒飛快的跑遠了之后,她飛快的取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只是等了好久,也不見有警察趕過來,心急之下,假小子跑出來找朱大頭,穿過了兩條街,才發現前面正有一群人圍在馬路當中。
假小子心里冒出一種很不好預感,她擠進人群,就發現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人的腦袋和大頭哥一般大,身上穿的衣服也和大頭哥一模一樣。
假小子頭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哭天搶地的撲了過去,哭了幾聲之后,才顫抖的掏出手機,撥打120.
而此時,趙斌他們正在學校搞活動,華工大一年一度的校園文化節日,再過十天就要開幕了。華工大歷史悠久,最有名的景點有兩個,一個是櫻園,一個就是菊園。
“趙斌,文化節你準備報名什么節目?”身邊的孫曼還穿著精致的職業套裝,腿上套著長襪。黑色高跟鞋,一邊走,一邊問。
“我哪還有閑心,參加什么文化節?”趙斌現在可是大忙人了,《玄門飛甲》劇組那邊,經常讓他趕過去拍戲,老孫也時不時找他過去,喝喝茶,談談股票,再加上他打算在明年六月,大二整個學年結束前,修滿所有學分,拿到畢業證…諸事繁多,趙斌可沒那個功夫,搞什么文化節的節目。
金融大戰之后,趙斌和孫曼的感情突飛猛進。如果說孫曼對趙斌沒有一絲感情,那是假話,先不說他在金融大戰中為孫家立下大功,就說小芷晴,如果不是趙斌,小芷晴可能永遠要跟親人失散,那么孫曼將為此內疚一生。
孫曼是個驕傲的姑娘,平時最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可是她發現她欠趙斌的越來越多,而且都是自己沒辦法償還的那種債。
經過近兩年的相處,她對趙斌的了解也越發的深入。趙斌并不像他表面上的那么簡單,他是那種,在關鍵時刻總會有令人驚奇的表現的關鍵人物。孫曼知道,趙斌這種偶然爆發的驚奇表現,對她的吸引力,足以致命。
她知道葉小璐是趙斌的初戀,趙斌也是葉小璐的初戀,她一直將小璐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一般看待,怎么能和親妹妹搶同一個男人?
但是感情這種事,可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司徒院長找過我,聽說你的朋友,正準備和王道生旗下的公司打官司?”孫曼的臉紅撲撲的,眼睛卻是灼灼地盯著趙斌,仿佛想看清楚,趙斌的心里,究竟有沒有她的位置。
“是有這么個事情,王道生理虧在先。”趙斌站在孫曼的身邊,笑瞇瞇的看著她的側臉,“你該不會想讓我對王道生手下留情吧?”
“才不是呢。”孫曼也不是那種沒有主見,像水一樣柔弱的女人。她負責孫氏集團的日常經營已經有一年多了,女強人的氣場,也越來越強烈了。
“你為什么對王道生追打不舍?”
“因為他也想把我整死,更因為我怕他會傷害你,所以,我不能對他有沒半點的仁慈。”趙斌說的,都也不是美麗的謊言,孫曼聽了心中一甜,殺伐果斷而又溫柔多情,這樣的男人,不正是自己憧憬中的理想伴侶嗎?
趙斌突然手賤,摘了一朵菊花,然后更手賤的舉動發生了,趙斌把那朵菊花,插在了孫曼的長發里。
“你干什么?好老土!”孫曼雖然是在責罵趙斌,但是剛才她的芳心跳得很快,差點就暈過去了。
“你真美。”趙斌正想擁美入懷,一親芳澤。這時候,該死的電話鈴聲響了,趙斌本來不想接,但一看是葉小璐的號碼,可不敢不接。
“小璐,想我了沒?”在孫曼面前和葉小璐打情罵俏,趙斌覺得自己有點無恥,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冰冷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