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暹乘著他的黑將軍走了。于師傅開始做鈴鼓,他也閑了好久了,一做起來就停不住,似乎做樂器是他的愛好。
我也趁機又畫了一把吉他,吉他主要材料是木頭和弦,他看后覺得這個比鈴鼓還要簡單,就像做琵琶。
第二天,鈴鼓的鼓的部分就已經完成,他拿在手里,拍了又拍,調整鼓皮的緊繃度,又給小鼓上了一層清漆,小鼓閃亮亮的,很漂亮。我拿來顏料,將小鼓又修飾了一番,怎么看怎么喜歡,都不想給小暹了。
再一天,于師傅定制的小缽到了,裝上小鼓后,大家新奇地叫我表演一下。我就拿起手鼓一邊拍,一邊搖,一邊舞,大家看地直拍手,說這樂器指不定會在民間流傳開來。
于師傅看著點頭而笑,即滿意自己的作品,又覺得這手鼓確實別有一番味道。
我捧著放有鈴鼓的托盤來到南宮。侍衛似是認識了我,直接就把我給放行了,根本沒有經過通報。我就這樣直入簫滿萱的宮苑。初來之時并無寂靜的感覺,聽了阿七的故事后,方覺一片寂寥,了無生氣。偌大的一個南宮,等于只住了簫滿萱一人。
來到門口時,竟是看見小暹和黑將軍正襟危坐在門前,身后是兩排太監宮女,像是在嚴陣以待,防守宮殿,阻擋敵人。讓我還一時不敢靠前。
小暹看到我,就站到擺在門口的椅子上,雙手環胸,一臉不滿:“說好今天送來,怎么現在才來,害我好等。”
原來他和黑將軍坐在那里是為了等我。我笑著上前,放落鈴鼓:“這不是給你拿來了?”
小暹黑溜溜的大眼睛立時一亮,因為我還在手鼓面上,畫了一只Q版的黑將軍。他一下子把鈴鼓拿下,發出了清脆的“岑玲玲”的聲音。
“黑將軍,黑將軍。”他指著鼓面上的黑將軍,興奮地說。黑將軍低下頭看著,圓圓的眼睛就此沒有移開。
小暹蹦蹦跳跳跑入了宮苑,太監宮女急急跟在他的身后,我遲疑地站在門外,總要通報一聲。
一個小太監幽幽告知,說是簫滿萱陪皇帝大叔散步去了,小暹一直等我到現在,都快悶壞了。
難怪。哎,不過,怎能叫這孩子不悶?偌大個宮殿只有黑將軍陪他玩,難怪他整天要往外跑,總是叫我陪他玩。無奈即便姐妹,也要有所顧及啊。
黑將軍拍拍我的手臂,帶著我走入宮苑。小暹站定在院中問我鈴鼓怎么用。我示范起來,宮女太監圍著我們轉了一個圈。
小暹在學會基本方法后,我開始教他一首歌,然后一邊拍一邊唱:“小嘛小二郎,背著那書包進學堂,不怕那太陽曬,不怕那風雨狂,只怕那先生罵我懶,沒有學問羅無臉見爹娘…小嘛小二郎,背著那書包進學堂,不是為做官,也不是為面子光,只為那窮人要翻身…”
“姨,你又在唱反歌了。”小暹打斷了我,我停下來迷惑地看他,他沉著臉,“你唱窮人讀書不為做官,又不為爭面子,只為翻身,難道是在說反抗朝廷?
抽了抽眉角,這里還真是不能隨便亂唱歌。。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說人要學知識,學會知識了才能受到別人尊重,如果一心追求功名利祿,那他即便書讀的再多,最終也只會變成淪為名利的奴隸…”
小暹沉著臉看我,宛如不相信我說的。就在這時,周圍的太監和宮女紛紛下跪,我心立刻提起,不會是皇帝大叔溜達回來了吧,天哪,我又要受罰了。
“拜見五殿下,五殿下金安。”當大家喊出來的時候,我整顆心就像做過山車,從最高處又落回原位。我長舒一口氣,在小暹跑向突然而來的龍墨焎時,我也緩緩轉身跪安:“奴婢拜見五殿下。”
“五哥哥!”小暹異常興奮地跑向他,一下子就蹦上了他的身,龍墨焎隨即將他抱在懷中,我沒看錯吧。這么敏感的過去,龍墨焎還會來這里?不是平日連簫滿萱的名字都不提的嘛?還是他也知道今天簫滿萱不在?看這情形,龍墨焎還挺喜歡小暹。
“恩,走吧。”龍墨焎淡淡地說完這三個字,就把小暹給接走了,連正眼都不看我們一眼。我勒個去的,感情小暹裝冷酷深沉,真是跟他學的。臭男人,把我們家小暹的童真全給弄沒了。哼。
“姨!我學會了!我會自己改歌詞的——你先回去吧——”小暹趴在龍墨焎肩上揮舞鈴鼓喊著,黑將軍跟在他的身后。
起來,拍拍灰塵,郁悶了,這小子過河拆橋,看見美男把我扔了。重色輕姨。
后來,我才從小太監宮女那里知道,龍墨焎是小暹的金宮老師,因為金宮里,學問最好的便是龍墨焎,這里的書名我也聽不懂,大致就是像我們那里的什么滿腹經綸,學富五車。或者,是博士后之類的。
又過了幾日,我的吉他也做好了。于師傅把吉他給我的時候,子遙先生正好來了。他還是那樣走路帶風,使他寬松的袍衫輕揚,透著俠客的灑脫和飄逸。
他進門一看見我,十分驚訝:“你怎么在這兒?”
我一邊給某樂女的古琴調音,一邊說:“有什么奇怪的,我在這兒都快半個月了。”說起來,我在這里真的長了不少知識。以前空下來只知道打魔獸玩ipad,現在,卻可以學到很多新的東西,比如現在我會給各種樂器調音了。
他彎腰來拉我,背后松松散散的長發垂上我面前的古琴:“走走走,今日你我定要分個高下。”
“恩”我下意識地發出我平日不高興的聲音,子遙先生握住我手臂的手一僵,我反應過來,這不是在撒嬌嘛?于是我甩開他的手:“不比不比,你閑著沒事,我可忙著呢。”
他不罷休,坐在了我的對面,小宮女們都含情脈脈地走過來,圍坐在我們身邊:“簫姐姐,我們也想聽你吹簫呢。”這群好色的家伙,為了留住瀟灑英俊的子遙,不惜出賣我。
“吹什么吹?”于師傅來了,大家都朝他看去,他抱著我的吉他塞到我面前,我立刻接過,他不屑地看子遙,“這簫吹得再好也只是吹簫,你可能設計出半件樂器來?”
子遙奇怪地看我手里的吉他:“這是樂器?琵琶?”
我笑笑,開始調音。于師傅的手藝真不是蓋的,改日讓他再給我造架鋼琴出來。可是…我畫不好,鋼琴太精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