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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吉利甘十分認真地打量眼前這個叫做埃文貝爾的少年,十分認真。
為什么要用“認真”這個詞匯呢,因為現在娛樂圈內要說不認識埃文貝爾的人,應該是不存在的。埃文貝爾那張年輕、張揚、不羈、帥氣的臉蛋幾乎是無處不在,所有人對于這張臉都再熟悉不過了。
可是,親眼所見的時候,這個感覺就是與眾不同的,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這個少年不是變異的外星人,但是他臉上從容不迫、帶著暖意的笑容卻是如此的真實,讓人不由自主就把視線停留在那個嘴角的弧度之上。
“你是在確認我到底是不是埃文貝爾呢?還是在好奇我為什么會上門找你呢?”埃文貝爾開口說到,臉上始終帶著笑意。雖然此時正是編劇大罷工最熱鬧的十二月,隨著圣誕節的到來,罷工活動越演越烈,只怕今年的跨年會有別樣熱鬧了。此時所有人都看不到編劇罷工結束的曙光——換而言之就是看不到制作人工會妥協的跡象,但這并不妨礙其他民眾的日常生活,所有人的生活都必須繼續,即使是正在罷工中的編劇也一樣。
文斯吉利甘被埃文貝爾的話喚回了注意力,下意識地扶了扶自己的黑色鏡框,“兩個都有吧。”
“那就好,第一,我是埃文貝爾,這是事實。”埃文貝爾的話讓文斯吉利甘不由就笑了起來,文藝氣息頓時被破壞殆盡,就是一憨厚的中年大叔,“第二,自從你開始為‘X檔案’寫劇本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不過之后以為你已經沒有再繼續寫劇本了。所以當聽說‘全民超人漢考克’的劇本是你創作時,不由自主就好奇,不知道你是否還在繼續寫電視劇劇本。”
這個理由也是埃文貝爾告訴托馬斯蘭辛的理由,他總不能說“因為我是重生的。知道文斯吉利甘會創作出那套讓人拍案叫絕的‘絕命毒師’,所以你們快去找他吧”,只能想出這樣一個理由來說服托馬斯蘭辛,同時也說服文斯吉利甘。
其實這個理由算不上十全十美,但埃文貝爾現在身上光環太多了,反而讓人不會經常質疑,也就被他糊弄過去了。此時文斯吉利甘也是如此。聽到埃文貝爾的解釋,笑容又更加大了一些,還露出了一點點羞澀的神態出來。
在今天的見面之前,托馬斯蘭辛和文斯吉利甘已經有過至少五次接觸了,從他開始撰寫“全民超人漢考克”的劇本開始,一直到“絕命毒師”的劇本輪廓出來,托馬斯蘭辛就在循序漸進地和文斯吉利甘接觸。所以,當“絕命毒師”的構思出來之后。文斯吉利甘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托馬斯蘭辛,而托馬斯蘭辛也立刻就帶來了讓他精神一震的好消息:十一工作室愿意制作這部劇集。
對于一個編劇來說,其實最重要的不是哪個公司制作自己的劇本。而是有公司愿意制作自己的劇本。至于十一工作室的看重,讓劇本更加受重視,這只能算是錦上添花的獎賞罷了。畢竟,劇本賣得出去、制作成為劇集才是第一要事。“越獄”的編劇保羅舒爾靈跟隨著這套劇集一起出走福克斯電視臺,就是最直接的表現,而埃文貝爾也沒有責備保羅舒爾靈的打算,他們也只是為了混口飯吃罷了。
所以,當文斯吉利甘得知十一工作室愿意制作“絕命毒師”時,自然是喜不勝收的。他現在甚至沒有將“絕命毒師”的整個故事體系構思完成,劇本創作只能算是完成了最開始的四分之一而已。距離投入制作還有很漫長的過程,但十一工作室就愿意購買劇本、制作劇集,這對于處于經濟危機的文斯吉利甘無異于久旱逢甘霖,甚至超過了編劇“全民超人漢考克”的喜悅。電影始終只是電影,一集的買賣,續集可不是那么常見的;電視劇對編劇來說卻更加穩定。
“埃文。托馬斯上次已經告訴我了,你對于‘絕命毒師’這個劇本十分感興趣,愿意制作這套劇集,可是,你不擔心這套劇集挑戰社會的道德底線嗎?”文斯吉利甘有些緊張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開口詢問到。
“絕命毒師”講述的就是一個化學老師利用自己的科學知識去制造.毒.品,并且走上了販.毒的道路,這理所當然是挑戰道德底線的一個命題。
埃文貝爾笑了笑,“什么是道德底線?”這一句反問讓文斯吉利甘愣了愣,張口似乎就想說些什么,埃文貝爾卻是搖了搖頭,“道德底線就是社會告訴你不要這樣做,不應該這樣做,這樣做與自己接受的教育是不相符的。那么,我想問你,喝酒觸犯了道德底線嗎?”文斯吉利甘搖了搖頭,埃文貝爾卻是笑了起來,“不,喝酒觸犯了崇尚禁酒人士的道德底線。同樣,肉食也觸犯了素食主義者的道德底線。”
埃文貝爾有些刻意地把問題放大了,讓文斯吉利甘愣住了,卻不由自主跟隨埃文貝爾的思緒往前走,“我的意思是,其實每一個人的道德底線都是不同的,有人覺得三十歲還在依靠家里接濟無所事事,是挑戰道德底線;相反有人卻認為三十歲依舊無所事事并不算什么,即使不應該如此,但至少沒有觸犯道德,因為他沒有犯罪。是這樣的嗎?”
文斯吉利甘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埃文貝爾沒有打算繼續舉例下去,而是把話題拉回到了“絕命毒師”的身上,“在‘絕命毒師’的這個故事里,沃特懷特是十分特殊的,他的生命就要走向盡頭了,這使得他成為了亡命之徒。什么是亡命之徒,他們就是豁出去性命、將所有一切都視為無物的一群人。為什么法律讓人如此害怕,因為觸犯了它會引起國家機器的制裁,會坐牢,會身敗名裂,甚至會死亡。但對于亡命之徒來說,他連命都不要了,他又豈會害怕呢?所以,道德底線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嗎?”
文斯吉利甘聽到了自己的故事,精神一下就回來了,他連忙搖頭,“不,不。沃特不是這樣的,他不是亡命之徒。”他強烈地否認了埃文貝爾的觀點,“沃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庭,他不在乎死亡,但他還是在乎家人,只要有牽掛,就會被道德底線所牽制。他不能被法律發現,否則他制造.毒.品賺來的錢不僅沒有辦法接濟他的家人,還會讓他的家人陷入險境,這是他所不允許的。”
“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埃文貝爾并沒有再次去反駁文斯吉利甘,反而是露出了大力贊賞的神情,“沃特被逼上了絕路,他不得不如此,一方面他知道自己是不對的,他的道德良知在阻止他繼續犯罪;但一方面生活的壓力和死亡的威脅卻又逼迫他必須如此,否則他的離開對于他的家庭來說就是致命的,到時候不僅他會死,可能他的家人也會死。可以說,沃特不僅是在犯罪,他自己也是在道德底線之中掙扎。”
“觀眾們是有代入感的,當他們被代入劇情的時候,道德底線也一樣會起作用。”埃文貝爾接著說到,而文斯吉利甘的表情已經逐漸明朗起來,他明白埃文貝爾要說的是什么了,和他之前的構思是一樣的,“觀眾們一方面會批判沃特的所作所為,知道這是需要接受法律制裁的;但另一方面卻又會同情沃特的命運,并且好奇沃特會如何處理層出不窮的危機,跟隨著沃特的命運一起起伏不定。我們所有人明知道沃特最終要么死要么被法律制裁,但卻不得不跟隨著沃特的生活經歷跌宕起伏。這就是戲劇的魅力,不是嗎?”
其實文斯吉利甘只是把“絕命毒師”的一個概念講述給了托馬斯蘭辛聽,沒有想到托馬斯蘭辛就表示十一工作室愿意制作這套劇集,更夸張的是,埃文貝爾很快就專門約見文斯吉利甘了。
原本文斯吉利甘還以為埃文貝爾只是一個逐利的商人,又或者是對這個題材感興趣而已,但現在看來,埃文貝爾對“絕命毒師”的理解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整個思路都十分清晰準確。
這種準確的定位對于文斯吉利甘來說實在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了,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制作劇集的話,他作為編劇兼執行制作人,就可以贏得埃文貝爾最大程度的支持,他甚至想馬上就一口答應下來了。
但文斯吉利甘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了,他還是強迫把自己已經涌到了嗓子口的答應之詞吞咽了下去,然后強迫讓自己激動的思緒稍微沉穩下來,理清思路,隨后這才詢問到,“可是,埃文,目前這個劇本我還在大綱的構思階段,你知道,對于一部希望長期制作的劇集來說,一個好的故事大綱有多么重要。所以,我不知道大綱什么時候完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正式開始劇本第一集故事的創作,這也沒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