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克勞斯巴德爾特的幫助,專輯錄音的進程顯然加快了不少。
克勞斯一巴德爾特會出現在顧洛北的錄音室,當然不是所謂“克萊爾讓他過來看看”那么簡單,完成了“珍珠港”的配樂工作之后,克勞斯一巴德爾特暫時處于休假期,依舊跟在老師漢斯一季默身邊學習。
克萊爾一戴斯其實并沒有邀請克勞斯一巴德爾特過來幫忙,第一,顧洛北沒有開口提要求,這張專輯十一工作室負責制作,華納唱片只負責發行,克萊爾一戴斯會頻繁出現在錄音室,主要是為了了解專輯定位,好為專輯的宣傳進行策劃,所以顧洛北沒有提邀請,華納唱片是不會主動開口的:第二,克勞斯一巴德爾特是克萊爾戴斯的朋友,卻不是命運共同體,不可能免費幫忙的,華納唱片才不會主動出錢為顧洛北邀約錄音師的。
只是,克萊爾一戴斯在和克勞斯一巴德爾特電話聊天時,無意中提起了顧洛北現在正在籌備專輯,錄音工作遇到了一些麻煩。不想,克勞斯一巴德爾特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他倒不是因為顧洛北有多大的魅力,或者說顧洛北的才華有多大吸引力,只是單純覺得,在編曲和錄音室作業方面,每次和顧洛北的思想碰撞,總是可以讓自己對工作可以有更多的理解。
在征求了老師漢斯一季默的同意之后,克勞斯一巴德爾特就來到了曼哈頓。
所以,克勞斯一巴德爾特所說的“時間有限”純粹就是笑談。
不過從嚴謹的德國人口中說出的“笑談,…,顧洛北還沒有能夠完美消化一直到五天之后,錄音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顧洛北才反應過來,克勞斯一巴德爾特根本沒有什么急事,這次過來曼哈頓不說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對于顧洛北來說,他卻是獲益匪淺。
但是在克勞斯一巴德爾特的口中,卻依舊是不滿連連“沙錘?你為什么不干脆使用四弦琴好了,夏威夷風情絕對很銷混。…,這是克勞斯一巴德爾特嘴里能夠說出來最搞笑的諷刺了,讓錄音間里的顧洛北差點沒有笑噴出來不過此時的討論很嚴肅,所以他只是扯了扯嘴角硬生生忍了下來“我們這是在討論金屬搖滾,金屬搖滾!不是民謠!”“克勞斯誰規定金屬搖滾就不能使用沙錘,就不能使用四弦琴的?”在爭吵之中,顧洛北也顧不上禮貌了,直接就稱呼著對方的名字,據理力爭“如果所有人的思維模式都如此固定,那節奏藍調就不會出現了,那更多新興的音樂形式也不會出現了。”顧洛北的話讓克勞斯一巴德爾特怒極反笑,不過他實在缺少幽默租胞,嘴角扯了扯,更多是無奈的笑容“拜托埃文,你是認真的?你確定是認真的?金屬搖滾和沙錘?”看著克勞斯一巴德爾特那不敢相信的眼神,真心很有喜感。
顧洛北終究是沒有能夠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克勞斯,沒有嘗試又如何會知道不合適呢?不是嗎?”聽到顧洛北這話克勞斯一巴德爾特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不需要嘗試,僅僅是在大腦里想象一下,金屬搖滾和沙錘?上帝…
錄音室里此刻是刀劍紛飛,顧洛北和克勞斯一巴德爾特兩個在針對編曲展開了想象的翅膀,不過看樣子,克勞斯一巴德爾特總是會被顧洛北的奇思妙想氣到無語。就在這時,錄音室的門被打了開來,顧洛北沒有抬頭,會直接進來的就只有泰迪一貝爾和伊登一哈德遜兩個人了,而克勞斯一巴德爾特正爭論得熱火朝天上,也沒有回頭的打算。
所以,克萊爾戴斯和泰迪一貝爾走進錄音室時,就看到克勞斯一巴德爾特右手按照桌面上的紅色通話按扭,左手時不時在空中揮舞兩下,嘴里口沫飛濺地說到“如果你說民謠搖滾,或者流行搖滾,我承認沙錘也許會是一個好主意,但金屬搖滾,最好連想都不要想!”克萊爾一戴斯站在錄音室的門口,有些猶豫,當然更多是弄不清楚狀況。但泰迪一貝爾卻早已經習慣了,對那劍拔弩張的氛圍視而不見,直接在靠墻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茶幾上不僅有小點心,還有啡、奶茶、茶包等各種飲料。
泰迪一貝爾朝克萊爾一戴斯看了一眼,舉起了各種飲品,用眼神詢問到“你要喝什么?”
如果說顧洛北和克勞斯一巴德爾特錄音時的場面如此火爆讓克萊爾一戴斯十分驚訝,那么泰迪一貝爾的鎮定就頗具喜感了。
兩個大男人的出現,就算再沒有存在感,也讓錄音室里的空氣被稀疏了,所以當克萊爾戴斯看著泰迪貝爾問到…,你確定這是正常的嗎?”
克勞斯一巴德爾特的聲音取代了應該回答的泰迪一貝爾說到“再正常不過了。伙計,出來休息一會吧。”后面一句話是對著錄音間里面的顧洛北說的。
停頓了一下,估計是覺得什么都不解釋,似乎不合適,克勞斯一巴德爾特又對著克萊爾戴斯加了一句“工作是工作。”讓克萊爾一戴斯頓時明白了過來。德國人的嚴謹,在克勞斯一巴德爾特身上平時體現得并不明顯,但是在工作上,卻再清晰不過了。
顧洛北走出錄音間的時候,對克萊爾一戴斯沒有任何解釋的想法,直接在泰迪一貝爾的旁邊坐了下來“你們兩個怎么一起過來了?”泰迪一貝爾和克萊爾一戴斯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來著。
“在門口碰到的。”這是克萊爾一戴斯的聲音。
“他今天來找我的。”這是泰迪一貝爾的聲音。
兩個截然不同的回答,讓錄音室里的空氣頓了頓。顧洛北沒有任何考慮,就看向了泰迪一貝爾,他的信任對于泰迪一貝爾從來就不需要條件。
顧洛北的這個動作,讓克萊爾一戴斯臉不由紅了紅,都四十多歲的人了,謊言被當眾戳穿實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不過很快,克萊爾一戴斯就恢復了正常,畢竟上次和蘋果公司的談判中,他就已經見識過顧洛北的老道和狡猾了,被顧洛北識破也算不上什么丟臉的事。
一旁的克勞斯一巴德爾特卻是看了看老友,嘴角不由掛起了笑容。
他發現身邊這位十八歲的小朋友,除了音樂方面的才華令人驚艷之外,在氣人的方面也是天賦異稟。
泰迪一貝爾沒有回頭看克萊爾一戴斯,直接就說到“戴斯先生希望對于專輯的名字、封面設計等方面做一些修改。”顧洛北恍然大悟。其實這件事克萊爾戴斯前后已經找顧洛北談過兩次了,但都被顧洛北拒絕了。原本,華納唱片就只是負責發行而已。華納唱片根據顧洛北對專輯的定位和策劃,制定相應的宣傳計劃,這本是合同里白紙黑字規定好的內容。但問題就在于,顧洛北對專輯的策劃實在太過個性了,饒是見多識廣的克萊爾一戴斯也不由有些汗顏。
當然,在美國的音樂市場里,永遠都不會缺乏個性之人,獨立音樂人之中更是能人輩出。只是克萊爾一戴斯覺得,通過“只是一個夢小“海闊天空”和“最后”的渲染,顧洛北早就成為主流音樂市場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那么這次出專輯,為何不就打造得商業化一些呢?
所以,克萊爾戴斯決定采用迂回戰術,找泰迪一貝爾談談,就在一個小…時之前,結果不僅碰了一鼻子灰,還在顧洛北這里出糗了。
泰迪一貝爾解釋完之后,這才轉頭對著克萊爾一戴斯說道“戴斯先生,如果失去了這些個性,埃文就不是埃文了。我希望你可以將這句話帶給凱萊赫先生,他會明白這句話的。”看著略顯尷尬的克萊爾戴斯,克勞斯一巴德爾特開口說道“埃文,你專輯到底計劃弄成什么樣的,讓克萊爾如此吃驚。”這也算是為朋友解圍了。
“我想是戴斯先生太過大驚小怪了,主要也是為我著想,對吧?”
顧洛北向來是個說場面話的高手,一句簡單的話,就把一切輕描淡寫地揭過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不是因為希望和顧洛北交好,克萊爾一戴斯完全可以撤手不管,專輯制作好之后直接發行就是了,這對他沒有任何損失,華納唱片需要付出的,只是固有銷售渠道而已。
很快,克萊爾一戴斯臉上的尷尬就煙消云散了。
“其實我對專輯的定位算不上個性,只能說是簡潔。”顧洛北笑呵呵地說著,視線卻是投向了克萊爾一戴斯。“也許就是太簡潔了,所以容易讓人覺得不夠重視不夠用心吧。”
克萊爾戴斯從隨身的公事包里,掏出了一個印刷好的封套,這顯然是樣本。今天克萊爾一戴斯來找顧洛北和泰迪一貝爾,最主要的,就是為了確定顧洛北首張專輯的最終定位,還有封套的樣本。
顧洛北接過這個黑色的封套,放在手里仔細翻看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后就放到了茶幾上,克勞斯一巴德爾特也把視線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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