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向東流此刻可以聽見慕凌倩的內心想法,那么,他一定會笑得發狂。
不過,眼下向東流的心思,卻也不在慕凌倩的身上。而是被教室外的一位中年男人吸引。
這個中年男人穿了一套微微泛著亮光的淺黃色西裝,大腹便便,腋窩下面夾著一個橘黃色的手提包,腳下一雙皮鞋程亮無比。看上去派頭十足。
只見他來到大三八班的教室門口,微微探頭往里看了看后,居然直接在姚欣蕾和八班大學生們的震驚目光之下,洶洶沖進了教室。
然后,他飛速奔向了李少偉,抬手將那正在盯著姚欣蕾發呆的李少偉,給狠狠甩了一個響亮耳光。嚇得姚欣蕾和八班的大學生們,齊齊驚呼了一聲。
“李少偉,你個兔崽子,老子白養活你了!難道你就是這樣回報老子的?他媽的,個位數的總分!你丟不丟人啊?”
李少偉一下子就被打蒙,課桌上的書本散落一地。
他站起身,老老實實的在那中年男人面前低頭,根本連吭聲都不敢。
然而,這卻惹得中年男人越發生氣。
又是一個很用力的耳光,李少偉直接被扇得跌坐在地,右側臉頰有了一個紅艷艷的掌痕。
“啊,這位家長!”姚欣蕾見狀,幾乎趕緊丟下課本跑了過去:“你不能在課堂隨便打孩子的。”
“你是老師吧?”
中年男人氣急不已地放下手提包,兩手撐著腰際道:“你看看我這小兔崽子!700多總分的摸底考試,他居然,居然考了個個位數的總分!你說,這不是存心要氣死人么?”
“…話可不能這么說。”
姚欣蕾心底雖然認同這般說法,但身為老師,她自然不愿意看到底下的大學生被家長公然扇打,而且又把她的課堂打亂:“其實,李少偉同學在摸底考試的時候,多半有些身體不適吧!你別急著打孩子,好歹也問清楚情況再說。”
“另外,我們現在還在上課,你這樣也會影響整個班的學習進度。”
“好!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小兔崽子有什么身體不適!”
中年男人很快一手夾起手提包,另一手揪著李少偉的耳朵,在他“哇哇”痛叫的情況下扯出了教室。
看到這一幕幕情景,大三八班的大學生們,簡直一個個目瞪口呆,紛紛表示這李少偉的家長未免太過強悍。居然可以把李少偉治得服服帖帖。
看來,這第一大學出了名的校園惡少,其實并非三頭六臂,在他家長面前還不是一條蟲?
此時此刻,向東流嘴角抽搐得厲害,心想這禿頭的速度可真是快,居然馬上就打電話通知了李少偉的家長到校。
“好了,我們繼續上課。”姚欣蕾在經過幾分短暫的停歇之后,微微苦笑著道。
不過,事情就有這般的蹊蹺。
姚欣蕾才剛剛走回講臺,并且翻開英語課本想繼續剛才話題的時候,八班門口再次出現了兩位家長的身影。
他們齊齊穿著黑色西裝,全身上下透著濃濃的紳士和高貴氣質,哪怕舉手投足或者一個細微的眼神,都能讓人聯想到上位者一類的人物。
比如高官或者總裁等等。
秀眉皺了皺,姚欣蕾不禁疑惑道:“請問…兩位家長有事嗎?”
“呵呵,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想找慕凌倩同學。”慕凌天一臉和善地笑道,其實他已經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此刻正張大著誘人紅唇看著自己,顯得非常吃驚。
“額,我找向東流。”向父微微苦笑地說著,一雙期盼的眼神直射向東流,把他弄得兩眼大瞪,嘴巴大張。
姚欣蕾點點頭,很快微笑道:“慕凌倩,向東流,你們的家長來找了。”
在八班大學生的好奇和驚訝目光注視下,向東流與慕凌倩紛紛站起身,一前一后地離開了教室。
就在一間環境優美的辦公室里,慕凌倩十分撒嬌地挽著慕凌天的手臂,不斷搖晃道:“爹地,你也真是的,干嘛來學校都不通知我一聲呢?”
“呵呵,還好這回和你向伯父有事情路過北明市啊。要不然,你們班主任打電話通知也趕不到學校。”慕凌天笑了笑,言語間充滿了憐愛。
相比之下,向東流父子兩人,倒是顯得話語較少。
他們父子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然后向父大力拍了拍向東流的肩膀,聲音中透著濃濃激動:“好樣的!全校第一名!老爸為你驕傲。”
“…嗯。”
向東流的內心千言萬語,想說的話語實在太多太多。但他發現,自己喉嚨好像哽咽了說不出來,只是重重點頭,心底越發的想要保持這全校第一名頭銜。
“既然老爸喜歡,那就不要讓他失望。”向東流暗暗想到。
隨著一番見面之后的暢聊,慕凌天的話題漸漸扯到了這次摸底考試上面。
這下子,慕凌倩立即有些酸酸地指著向東流道:“爹地,這個家伙好可惡喔!他搶了人家的第一名。”
“…”慕凌天啞然失笑,“什么叫搶啊?是你自己考不過東流的好不好?”
“反正,他就是搶了!不正當競爭!”
慕凌倩沖著向東流哼了哼,卻又顯得俏皮可愛,同時那動人美眸當中,其實也夾著一個暗號。那就是本大小姐沒有抖出你抄襲的事情,所以你得感謝我!
“呵呵,你這丫頭,從小就喜歡爭強好勝。”
慕凌天苦笑不已,卻又沒有忘記詢問一些正事:“對了,你和東流在第一大學都還順利吧?比如上學的過程中,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會暗中跟蹤或者注視你們?”
“應該沒有吧!”慕凌倩搖了搖頭,玉手微微指著向東流道,“不過說真的,我第一天坐臥鋪的時候就差點被壞蛋綁架了呢。還好有這家伙,要不然,爹地你就等著拿錢來贖人吧…”
“啊?還有這種事情?”
慕凌天和向父對視一眼,齊齊顯得有些緊張。
不過,當他們明白慕凌倩所遇到的,只是一個為錢的小人物后,卻又齊齊松了口氣,然后目光盯著向東流好一會兒。
“怎么啦?”向東流很迷糊道。
“你…是怎么辦到的?居然,幾句話就讓那綁架倩兒的人投降繳械?”
慕凌天愣愣不敢置信地說了一句,然后看著向父道:“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