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有黑狀 會后,嚴景標把潘寶山叫到辦公室,給他分派下一步的任務。《網》
“方案不錯,但落實不好只是一紙空文。”嚴景標道,“所以接下來的貫徹問題,還得由你去執行,交給別人我還真不放心。有一點尤其要提醒你,匯通路南沿線各公司企業的溝通說服工作一定要做好,不能引起逆反情,否則他們聯合起來朝省里打報告也是個啰嗦事。”
“嚴書記你放心,我已經進行了先期的了解,匯通路南沿線的公司企業大多都有搬遷意愿。”潘寶山道,“現有的公司企業大多是上世紀末成立的,當初規模很小,在用地上很拘謹。如今他們得到了一定的發展,都想擴大規模,但因為緊靠市區,用地不好協調。也就是說,土地制約已經成了發展瓶頸。現在我們主動促使他們走向更廣闊的空間,還給予一定優惠,應該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那很好。”嚴景標笑道,“總之情況由你掌握,事情也由你來辦,馬上就要過春節了,再抓抓緊,爭取節前把前期準備工作做好,等節后上班就開始實質性的推進工作。”
嚴景標說的這些,對潘寶山來說沒什么難度。公司企業的說服工作還是比較容易的,負責人都知道,聽政府的話是發展前提,況且正如潘寶山所說,他們也都有擴大規模的意愿,如今有便利條件換個地方,雖然偏了點,但作為工業園區相對集中更能形成一定的積聚效應,也不錯。
所以,說服工作進行得極為順利,也就是說大功告成,只等春節一過著手動工,一舉完成搬拆遷任務。
不過春節后剛一上班,嚴景標并沒有問此事,而是急于打造他的人事布局。這讓潘寶山有點坐不住。
二月九日,大年初七。節后一上班,嚴景標就召開會議,拿下了唐凌飛市委秘書長的職務,只保留他的常委身份,但特意強調另有任用。緊接著,馮德錦走上了市委秘書長的位子。作為連鎖反應,高厚松去了富祥任縣委書記,丁方芳,則成為市廣電局局長。
“看來寧副書記是要調走了。”潘寶山找徐光放談心,“唐凌飛就等著接他的班了。”
“難道就沒有可能接你的位子?”徐光放笑了,“小潘,看嚴景標這一番大折騰,有點坐不住了吧。”
潘寶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徐市長,你看得明白。”
“再過一個月左右人代會就要開了,那時便見分曉。”徐光放道,“最近我跟焦自高一直有聯系,打探著你的消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算好,但也不算糟糕。省委顧書記有意要姚鋼來松陽擔任市長,當然,郁省長那邊也提出了意見,點了你的名。”
潘寶山一聽,頓時鼻尖一涼,搖了搖頭,道:“徐市長,其實也沒什么,本來對我來說,市長的職位也不一定就合適,畢竟還有點年輕,鍛煉得少,經驗積累得還不夠。”
“呵呵,聽你這么一說,好像已經知道了結果。”徐光放笑了起來,“或者說是主動放棄了?”
“徐市長,我覺得希望不大。”潘寶山道,“照你說的情況,我覺得那下一步省里很有可能會就市長人選向嚴景標征求意見,你覺得嚴景標會點我?”
“可能性不大,但也有機會。”徐光放道,“畢竟他要照顧點面子,現在不管怎么講,你的態度和表現是沒話說的,大家也都看到了,嚴景標應該有考慮,如果他把你撇到一邊,也會不得人心。另外,畢竟他是一把手,對市長還是有掌控能力的,特別是對新提拔的,難道他還怕你會有多大威脅?”
“話是這么說,但嚴景標的為人不能以常理來推,他就是做那些小人之舉怎么辦?”潘寶山道,“所以說,從以牙還牙的角度來講,我覺得對嚴景標的掌控工作也很有必要,得摸摸他的把柄,適當的時候給點警示。”
“兩手準備嘛,是也需要。”徐光放道,“如果能抓到他的軟肋更好。”
“嚴景標的軟肋就在于他的貪,貪金錢、貪女色。”潘寶山道,“而且在女色上還沒有品位,丁方芳雖然有一番姿色,但明顯是馮德錦的人,結果到了跟前他還樂滋滋地受用了。”
“別把嚴景標想得有多英明,他或許并不知道丁方芳和馮德錦的事。”徐光放道,“否則以他的為人處事,怎么可能吃馮德錦的口水?”
“也是。”潘寶山點點頭,“但總的來說嚴景標在女人方面似乎有點不避人耳目,手腳放得有點開,難道他就不怕出事?”
“那要看是對什么人了,越是光明正大就越安全。”徐光放笑道,“像對丁方芳,就幾乎沒什么閃失。因為丁方芳是站在明處的,怎么搞都可以用一件事來搪塞,工作。工作的開展是很復雜的,時間地點不限,沒法說出個東西來,只要不被抓住現行,一切就都好開脫。”
“哦,也就是說,丁方芳不是嚴景標的致命傷。”潘寶山若有所悟。
“也不是你那么說,只不過找不到死穴而已。”徐光放道,“不過有一點能肯定,但凡跟女色掛鉤的,多是跟錢有關,或者是權。丁方芳跟嚴景標應該不是為錢,是為了謀權,就像現在成為市廣電局局長,如果不爬嚴景標的桿子,她什么時候才能有機會?”
“管中窺豹,一個丁方芳就能爬了嚴景標的那根桿子,那說明嚴景標肯定還有其她女人。”潘寶山道,“只不過比較隱蔽而已,特別是那些想利用嚴景標來撈錢的女人。”
“沒錯。”徐光放道,“從嚴景標來松陽后搞的幾個大手筆著手,多少能挖出點東西來。”
“嚴景標來松陽抓的無非就是老城新區。”潘寶山道,“老城改造尚未見效,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放給身邊人石白海做的,應該沒什么挖頭。倒是新區開發很有故事,藍天建設集團在新區搞了幾個大手筆,油水可是很厚的。”
“那方面的事也別去多想,不容易插手進去。”徐光放道,“藍天建設集團的招牌太大,不管怎樣都要考慮到影響,什么事都會想法抹平的,否則就會影響到它全國的市場。”
“徐市長,你的意思是從小處著手?”潘寶山問。
“說小也不小。”徐光放道,“像陽光賓館建設改造、新區行政中心大樓建設還有民航機場候機廳重建,都是能探進去了解的。”
“嗯,徐市長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潘寶山道,“不過陽光賓館改造項目差不多可以排除,那是高桂達通過石白海拿到的,我清楚。行政中心大樓建設和機場候機廳重建那兩個工程,可以上上心。”
“那兩個工程的承建方都是省三建公司。”徐光放道,“從大面上看,嚴景標跟省三建公司肯定有一定聯系。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通過中間人介紹。”
“了解哪些應該不難。”潘寶山道,“想個辦法找到省三建公司的關系,一打聽便能知道個大概。”
“打聽的時候要注意影響。”徐光放道,“悄悄地進行,有什么事也好安排。”
“不動什么聲色,先外圍著手。”潘寶山道,“曲線行進。”
潘寶山說的曲線行進,是通過譚進文,讓他找找路子。
譚進文一聽便說那事不難,可以找老熟人李國占,就是上次一起到松陽的省國土資源廳地質環境處處長,他跟省幾大建筑公司都比較熟,因為之前他在市場規劃審批處,接觸的面很廣。
這事譚進文說得沒錯,李國占確實與三建公司有聯系,市場部的副經理畢曉禹跟他老早以前就打過交道,一起干過壞事,關系處得還不錯。
畢曉禹對公司參與松陽市行政中心大樓建設以及民航機場候機廳重建的兩個項目幾乎是了如指掌,在運作前期,市場部都參加了所有必須的程序。畢曉禹告訴李國占,他們公司之所以參與到松陽的建設市場,是因為一個叫崔怡梅的女人,她跟公司的副總經理高格是同學,業務都是她介紹的。
崔怡梅是誰?譚進文有一定了解,前些年她在省政府大院也算是個人物,暗中攪上了一名老副省長,以便借力,但后來事情走漏了風聲,自覺在官場也沒了混頭,便干脆辭職走進了商界。這一步走得不錯,因為有那老副省長的關系在,商場中更好借力,所以賺了不少,過上了富豪女的日子。
至于崔怡梅和嚴景標是如何走到一起的,譚進文說并不清楚。不過那對潘寶山來說并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崔怡梅和嚴景標之間有關系就行。
現在,潘寶山覺得應該想辦法進一步了解崔怡梅,越是接近她,就越能看清嚴景標的背后。在如何接近崔怡梅的事情上,潘寶山認為應該先摸清她的動向,然后制造機會與她逐步增加交流。可是很快,潘寶山就否定了這個打算,因為他自己覺得沒法跟崔怡梅多交流,畢竟有嚴景標在。
最好找個底實的人去接近崔怡梅。接下來幾天,潘寶山有空就琢磨這事,在腦海里搜尋合適的人選。
誰知道,還沒想出個結果來,自己竟然有了意外,有人朝省里告他的黑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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