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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十四章 東京傳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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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大營,呂恒和放哨的士兵們打了個招呼后。便準備朝著大帳而去。

  只是,走到一半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急匆匆出來的阿貴。

  “阿貴,這么著急,干什么去啊?”心結解開的呂恒,此時心情大好,見到阿貴后,難的的開了一個玩笑。

  面色焦急的阿貴,在看到迎面走來的公子后。頓時面色一喜。急忙跑上前去,伸手指了指大帳,面色凝重的說道:“公子,東京來人了!看上去,東京似乎出了大事,事情很嚴重!”

  呂恒聞言,沒來由的心里抖了一下。

  難道家里出事兒了?

  呂恒心里一慌,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一旁,阿貴見狀后,連忙說道:“公子不要擔心,不是咱們府上,是…”

  阿貴四下里掃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這邊后,才壓低聲音,面色凝重道:“是皇宮!”

  聽到這個消息,呂恒頓時松了一口氣。轉過頭來,沒好氣的瞪了阿貴一眼,見阿貴嘿嘿撓頭傻笑,呂恒搖搖頭,徑直朝著大帳走去。

  “東京沒有用飛鷹穿信,而是派了千牛衛前來,估計是怕走漏風聲。”阿貴一路走著,一路焦急的解釋:“那千牛衛不休不眠從太原到這里,連續奔波十幾天,已經快不行了!”

  呂恒目光凜然,點點頭。

  走到大帳門口的時候,呂恒撩起門簾,大步走進了燈火昏暗的大帳。

  寬大的帳篷里,王西讓,侯三,周亞夫三位將軍俱在。他們臉上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看著那個趴在桌子上,面如死灰一般的千牛衛。

  而此時,軍的大夫,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個千牛衛旁邊,扼腕嘆息。

  “怎么樣?”呂恒走過去后。詢問了軍醫一聲。

  軍醫眼里滿是惋惜之色,看著趴在桌子上那個已經快不行的千牛衛,嘆氣道:“寒毒太深,救不活了!”

  呂恒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后。低下頭的時候,眼里已經滿是凜冽之色。盯著哪個千牛衛許久之后,轉過頭來。沉聲對軍醫道:“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嗎?”

  軍醫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有,但是用法之后,怕是這位兄弟…”

  “讓他醒過來!”呂恒沒有絲毫猶豫,堅定的對軍醫說道。

  軍醫張了張嘴,抬起頭,看到軍師那堅定冷厲的目光后。心里頓時跳了一下,連忙點頭領命:“是!”

  隨后。軍醫撩起盔甲,從壓在盔甲下的布包里,取出了一個小包裹。打開來。里面是一排排長短不一的銀針。

  軍醫從里面取出幾支后,蹲在了那千牛衛身邊。然后將銀針放在了油燈上炙烤。

  片刻后,軍醫收回了銀針,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手指穩穩的捏著銀針,插入那千牛衛的太陽穴。

  如此幾番后。當穴道上插滿了銀針后。昏迷不醒。嘴唇干裂的千牛衛,痛呼一聲。終于睜開了眼。

  應該是剛剛轉醒,眼睛一片朦朧的緣故。那轉醒千牛衛愣神了片刻,掃視了一眼四周。直到一盞茶的功夫后,才辨認出了自己身處何地。

  揉了揉眼睛,虛弱的千牛衛,在看到眼前的這個書生,正是自己苦苦尋找了好久的帝師大人后。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

  “殿前三品侍衛,見過大人!”千牛衛強作掙扎,艱難的跪了下來。

  呂恒臉上帶著微笑,看著他點點頭,蹲下身來,伸手去扶他、

  千牛衛見呂恒親自攙扶自己,驚慌的連忙退后。拱手道:“不敢勞煩大人!”

  退后幾步后,千牛衛突然想到了自己此行的任務,連忙伸出手,從懷里掏出了一封蠟封的信封。雙手恭敬舉起,呈遞與呂恒面前。

  “張大人親自叮囑下官,要把這封信親自送到您的手里!”見呂恒接過了信封后,殿前侍衛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張開嘴剛說了一句,一絲黑血從嘴角流下。

  呂恒接過信封,低頭看到信封上勾畫出的紅羽標記,還有張山有力的筆跡后,心里頓時一沉。

  紅羽代表著大周朝廷最高的機密等級,即便是軍報,也只是黃羽。從大周建朝以來,有記載的紅羽傳信,只在朝廷出現大變,或者是帝王駕崩的時候出現。

  難道…

  呂恒看著信封上如血的信物標記后,本就不安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但是隨后,呂恒硬是把心里那莫名的卻極為強烈的不安壓下去。深吸了一口氣后,轉過頭,對眼里滿是喜悅的士兵點點頭:“辛苦了!”

  士兵展顏一笑,鮮血汩汩從嘴里流出。張了張嘴后,終是氣機斷絕,無力的倒了下去。

  呂恒并沒有第一時間打開來看。而是緊緊的握著信封,緩緩站起來。望著那個依然睜著眼睛,似乎想看一看大漠的士兵。深吸了一口氣后,單手撫胸,彎腰親自對他行了一個軍禮。

  身旁,王西讓等將軍,在看到這一幕后。面色肅然,摘下頭盔,置于胸前,齊齊對這個士兵行禮。

  一旁,老軍醫面色凄然,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后伸出手在士兵的臉上輕輕一抹,將那士兵的雙目合上。

  隨后,阿貴叫來了兩個士兵。將那千里傳信的千牛衛的尸體抬了出去。

  帳篷里,只剩下了呂恒,阿貴,以及王西讓諸將。

  火盆里,炭火燒得正旺。呼呼搖曳的火苗,將整個大帳里,照的忽明忽暗。

  呼呼的風聲,夾帶著炭火燃燒發出的噼里啪啦聲,使得帳篷里的氣氛更加的凝重壓抑。

  呂恒目光凝重的看著手里署著張山名字的紅羽急件,心里如波濤一般起伏不定。

  但愿不要是這樣!

  呂恒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的握了一下手的書信后,在心暗暗說道。

  轉過頭來,看著幾位憂心忡忡的將軍,呂恒歉意的笑了笑,說道:“天色不早了,明日大軍將加快行程,你們先退下吧!”

  紅羽急件,加上張山的署名。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書信里的內容所含的分量。

  而且,這內容如果一旦公之于眾。呂恒相信,將會對整個北線的作戰部隊,造成極大的影響。

  而且,這書信涉及到政治變動。

  作為軍人,還是不要被這種事情牽扯其。

  諸位將軍顯然也明白軍師的良苦用心,聞言后,重重點頭。轉身離去。

  只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三位將軍對視一眼,然后齊齊轉過身來。深吸了一口氣后,單膝跪地,對呂恒行禮:“末將甘愿追隨在您鞍前馬后,肝腦涂地!”

  看到軍師露出這般凝重的神色,他們顯然也能猜出一二。

  無非是朝發生了變故。不然的話,根本用不著一個三品的帶刀侍衛前來送信。而且,加上軍師剛剛在看到書信的那瞇起的眼睛,諸位將軍很敏感的猜到了,此時的嚴重性。

  他們此時,對呂恒行此大禮,說出這番話。也是清楚明白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見三位將軍如此信任自己,呂恒心里也頗為感動。

  笑了笑后,擺擺手道:“好了,都起來吧。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趕緊回去睡覺,大軍馬上就要展開大規模作戰,你們到時候可給老子別掉鏈子!”

  眾將聞言后,哈哈大笑一聲,勾肩搭背離去。

  等到聲音遠去,房間里,只剩下了呂恒和阿貴。

  “公子,我要不要也離去?”阿貴見公子看過來,笑了下,坦誠的問道。

  “你留下!”呂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都這個時候了,還賣萌。

  阿貴嘿嘿一笑,撓撓頭,很憨厚。

  隨后,阿貴上前,將那油燈調亮了一些后。便站在了呂恒身側。目不斜視。

  呂恒緩緩坐下來,單手靠著桌子。緩緩的拆去了書信上的紅羽。慢慢的打開信封。取出了其的信紙。

  打開來,借著昏暗的燈火,朝著書信上看了一眼后,呂恒面色頓時一凝,心里涼了下來。

  拿著信封的手微微顫抖著,然后緩緩垂下。目光游離不定的望著如豆的火苗,嘴唇顫抖著,喃喃道:“果然是這樣!”

  那垂在手里的書信上,只有短短八個字:“陛下病重,速速回宮!”

  皇帝病了,而且很重。

  發病也很突然。就在雁門關大捷傳回東京的三天后,在御花園里,與張山等人看梅花的皇帝。突然間暈倒在地。

  當時,整個御花園都亂成了一片。嬪妃們哭泣不已,宮女們狀若瘋癲的大喊大鬧。

  太監們則是哭哭啼啼,就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一樣。

  而當時陪在皇帝身邊的張山,在看到陛下暈倒后,在護送陛下回宮,召集御醫前來。然后。第一時間派人通知了千牛衛郎將。封鎖消息。

  隨后又命令刑部侍郎洪全,嚴厲盤查宮各處,嚴謹消息走漏。

  本來,、張山是想命令門提督封鎖東京,再命令南營回防。但考慮到如果這樣做的話,容易走漏風聲,便索性作罷。

  后來,布置完這一切后,張山第一時間寫下了這道書信,以紅羽急件的形式,馬不停蹄,發往遠在突厥的呂恒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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