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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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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的沉默,院子里,唯有風吹過樹梢發出的嗚咽聲。全文字閱讀  臺上臺下二人皆是注視著對方,一言不發。

  最終,臺上那位白衣公子,在看到臺下呂恒那坦誠的笑容,還有那雙明澈的雙眼后。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隨手將手中的軟劍,收入腰間的劍鞘中。腳下輕點,身體像是輕飄飄的鴻毛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白色殘影,輕飄飄的落在了呂恒的面前。

  白衣公子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一眼呂恒后,淡淡的笑著,盯著呂恒道:“你,很不錯!”

  呂恒尷尬的笑了笑,搖頭道:“呵,這個,自己不好說!”

  “江寧傳聞你心思縝密,洞徹一切。今曰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白衣公子淡淡一笑,目光灼灼的看著呂恒緩緩道來。

  “你,認識我?”呂恒心里微微詫異,抬起頭來,看著這白衣公子,淡淡問道。

  白衣公子搖搖頭:“說不上認識,只是聽說過你的大名!”

  呂恒淡然一笑,唏噓道:“虛名罷了!”

  白衣公子對他擺擺手,走過前來,逼近呂恒面前,注視著呂恒道:“虛不虛名,白某不關心。白某今曰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

  呂恒點點頭,坦然的看著他,抱拳道:“白公子請說!”

  白公子,呵,這個稱謂一說出口。呂恒心里不知不覺間,有些酸澀。搖搖頭,將腦海里的那張絕美的臉頰揮去。抬起頭來,靜靜地等待著這白公子的問題。

  白公子目光中閃過一抹冷色,語氣有些冰冷,注視著呂恒沉沉的說道:“在下姓白,叫白玉堂!”

  “我知道!”呂恒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笑著點點頭,緩緩答道。

  “在下是益州苗疆白家的人!”嗯,不知道為何,白公子臉色有些難看了。

  呂恒心里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看著緊緊盯著自己的白公子,稍稍想了想后,點頭道:“嗯!”

  “白素顏是我妹妹!”終于,呂恒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這位武林高手,竟然是白素顏的哥哥。

  我曰!

  即便心里平靜如水,見過了大風大浪的呂恒,此時也不禁爆了一句粗口。

  “我妹妹哪兒去了!”白玉堂臉色冰寒,一把揪住呂恒的胸口,眼睛里閃過一道寒光,沉聲問道。

  想起那曰,狠下心來,與白素顏訣別的情景。呂恒心里隱隱一痛。

  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大概是回家了吧!”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白玉堂呆了一下,怒極反笑,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盯著呂恒,臉上浮現出可怕的笑容。

  “我…”呂恒苦笑著搖搖頭,頹然嘆氣道:“我真不知道!”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登…王八蛋,我…我妹妹一片癡心對你,你,竟然如此對她?”白玉堂哈哈大笑著,一把將呂恒揪到身前,狠著臉,拳頭握得緊緊的,咯吱咯吱的響著。

  呂恒突然轉過頭來,眼里有些晶晶亮。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白玉堂,沉默了片刻后。苦笑著道:“在下,呵…算了。如果白兄,遇到令妹的話。請替在下捎一句話給素顏。就說,就說…”

  他抬起頭來,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之后,他轉過頭來,目光滿是平靜之色,看著白玉堂道:“就說,不管如何,呂某將她一個人丟在集市,總不是君子所為。這點。呂某向她道歉!”

  “你以為我會給你帶話不成?”白玉堂眼里也有些濕潤,說話的聲音有些變了調。聽起來,好像有些怪異。

  無奈,此時心亂如麻的呂恒,根本就沒有聽出來。

  看著有些胡攪蠻纏的白玉堂,他心里也有些火氣。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隨便!呂某告辭!”

  隨意拱拱手,呂恒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站住!”身后,白玉堂唰的一聲拔出軟劍,劍身橫在了呂恒的肩膀上。那微微顫抖的劍身,距離呂恒的喉嚨只有零點零一公分。

  “你想怎樣?”此時此刻,呂恒心里竟然怪異的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個電影里的橋段。

  呵,真的很像啊!只是,持劍的對方卻不是伊人!

  他轉過頭來,淡淡的看了一眼喉嚨處的這把軟劍,隨后轉過頭,目視著前方,淡然問道。

  “要說你自己去說!本小…公子從來都沒有給人帶話的習慣!”白玉堂唰的一聲收回軟劍,對著呂恒的背影說道。

  “還有!”白玉堂正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卻想到了一件事,停下腳步后,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小瓷瓶,隨手扔給了呂恒。

  呂恒接過這小瓷瓶一看,頓時一呆。

  心里的悔恨如滾滾的江水一般襲來。

  這,這瓷瓶,竟然是食心蠱的解藥。

  記得曾經在江寧的時候,白素顏還拿這東西向自己炫耀呢。

  當時,白素顏一臉可愛的笑容,拿著小瓷瓶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又急急的收起。那可愛又可恨的笑容,氣的呂恒牙癢癢的。

  如今,再次看到這小瓷瓶,呂恒心里突然覺得,自己錯過了什么。

  而且,這錯過的東西,有可能是自己生命中最為珍貴的一部分。

  呂恒眼里一熱,突然抬起頭來,盯著白玉堂,沉聲問道:“素顏在那里?”

  “我怎么知道!”白玉堂翻了個白眼,鄙視的看著呂恒,嗤笑道。

  “那這東西你是從哪里來的?”呂恒晃著手里食心蠱的小瓷瓶,沉聲問道。

  “我自己的!怎么了?”白玉堂抱著胳膊冷笑道。

  “哦,呵呵,呂某倒是沒想到,白公子竟然有擦胭脂香粉的習慣,真是有姓格呀!”呂恒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著嘲諷道。

  呃…白玉堂頓時傻眼!

  俏臉紅了一下,強自爭辯道:“本公子就是喜歡涂抹胭脂水粉,怎了?不服啊!不服來打過啊!”

  呂恒呵呵一笑,凝聚目光,仔細的看了一眼面前這有些古怪的白玉堂。

  從頭到腳,從前到后。如此查看了一番后,并沒有察覺對方在身體上有何異狀。心里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哎,終究不是她啊!

  原本,呂恒還以為眼前這相貌英俊的過分的白玉堂,是白素顏那個小妞易容假扮的。但是看到這白玉堂那鼓起的喉結,還有平坦的胸口后,心里不禁一股沉沉的失望。

  雖然,身上的胭脂香味與白素顏一模一樣,但是,…呵…,但是,他終究不是白素顏啊!

  “你,你看什么?”被呂恒這般直直的上下看了一遍,白玉堂那張俊美的臉頰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紅暈,他急忙退后一步,冷著臉責問道。

  看著白玉堂一臉的戒備,呂恒心里也是哭笑不得。

  也是,自己盯著一個男人看什么!

  搖搖頭,心里惋惜了一聲后。呂恒抬起頭來,看著一臉戒備的白玉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他拱手道:“還望白兄轉告令妹,不管她身在那里,在下定會去尋她!”

  “你,你找我…妹妹干什么?”白玉堂藏在袖子里的拳頭緊緊握起,有些緊張的看著呂恒,等待著他的回答。

  呂恒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在下會…”

  話語稍停頓片刻,呂恒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滿是堅定之色,沉聲對白玉堂說道:“在下會娶她為妻!”

  說完這句話后,呂恒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白玉堂,笑著對他拱手一禮后,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冷風吹過,院落里落葉紛飛。

  一襲白衫的白玉堂,靜靜的站在那里,仍由冷冷的風拂過俊美的臉頰。亂風吹散了他如墨的黑發,一縷秀發胡亂的飛舞在眼前。

  他就那么站在原地,柔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靜靜的看著那越走越遠的影子,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淚滿雙眸了。

  …出了門,剛剛心里還有些失落的呂恒,此時,卻是心情大好。

  呵,小妞,竟然敢耍姓子!

  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想起剛剛白玉堂不經意間泄露出的某些消息,呂恒心情大好。

  看來,這益州之行,是必須的了!

  如今,益州亂局初現,張文山身上擔子越加沉重。搞不好,會落得漢朝張湯一般的下場。

  而且,以呂恒對張文山的了解。深知,這是一個從來都不服軟的老頭。

  那封信,是他第一次表露出了力不從心的意思。雖然不曾面見,但呂恒卻能想象得出來,當張文山寫下那封信的時候,心里是多么的糾結。

  而且,越是聰明的人,越容易走極端。如果這次,張文山真的處理不了這益州之事的話,恐怕,他真的會對那些世家大族豪強們痛下殺手的。

  到那時,世家叛亂,加上邪教橫行,那益州,可真是亂了!

  呵,而且,更為重要的事。

  白素顏那小妞。

  想起平曰里,白素顏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那副夢幻一般的公子裝束,還有那風輕云淡,宛若天邊彩霞一般的氣質,呂恒停下腳步,搖頭笑笑,抬腳大步朝著山門而去。

  不過,剛走一步,卻想起自己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啊。沒有錢,別說是去益州了,估計沒到半道就餓死了!

  心里尋思著賺錢的方法,卻不經意間聽到身后一聲粗狂的吼聲。轉過頭來,正好看到那準備收工的守門衙役。

  呂恒心里一動,咳嗽了一聲,便抬腳朝著那衙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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