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時代,呂恒還真沒好好的聽過一首歌。
雖然說,此時的小曲兒也聽過。不過,聽慣了后世的多類型的音樂,突然間失去的話,總覺得有些懷念。
今天恰好有這個機會,就當是懷念一下過去吧。
看著身旁兩位佳人期待的目光,呂恒心里想了想,便點點頭道:“好吧!”
“真有?”王婷芝訝然道。
原本,她以為呂恒會推辭的,沒想到會答應的這么爽快。
呂恒笑著點點頭道:“倒還真有一首曲子,是以女子的口吻唱的,不過,應該是很好聽的!”
說話間,方總管便讓李二找來了筆墨紙硯,親自送了過來。
呂恒接過毛筆,稍稍回憶了一下前世聽過的那首歌的歌詞和旋律后,然后便用這個時代的五音曲譜,將曲調寫了出來。
將毛筆送回到方總管手里后,呂恒雙手將紙張拿起來,吹干了墨跡。后笑著道:“喏,就是這首了!”
一直注視著呂恒寫完詞的王婷芝,看了一眼柳青青后,猶豫了片刻,仍然是站了起來。她輕咬著嘴唇,神色有些緊張的接過了紙張。
看了一眼上面的詞句后,耳根處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粉紅色。
她仔細的看著每一個字,心里便跟著上面的曲譜輕哼了一遍。之后,她抬起頭看了呂恒一眼后,低下頭看著紙張上的小楷,輕聲道:“詞句直白易懂,不過,里面有些詞句倒是精妙之極啊!公子,真是好才學!”
“而且,曲調也很美!!”王婷芝嫣然一笑,將紙張遞給了方總管。
“只是,妾身倒是沒想到,公子與這女兒家的心思,竟然也看的如此通透!呵呵!”王婷芝笑語盈盈的看著呂恒,然后又似乎是很隨意的看了一眼呂恒身旁的柳青青。
就在呂恒剛剛寫得時候,柳青青便一直看著。
此時見王家小姐拿這首詞挪揄自己,她心里便有一絲惱怒。
不過,見對方一臉的挑釁。柳青青心里自然也有打算。她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了一眼王婷芝,淡淡道:“王小姐莫非是再說自己?”
這句話一出口,氣氛就變得有些不同了。這架勢,儼然就是挑明了說的意思。
雖然兩女仍然是面帶笑容的看著對方,不過,怎么看都像是在斗牛一樣。
這,這唱的是哪出啊!
呂恒愕然的看著這兩人,實在是搞不明白,他們第一次見面,怎么就掐起來了。兩人近日無冤,遠日無仇的。這,算什么?
想了想,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倆人為什么會掐架。呂恒最終也只能頭疼的搖頭嘆息。
趁著王婷芝準備反駁的時候,呂恒當機立斷,掐掉這兩人莫名其妙的掐架。
“咳咳,聽歌,聽歌。方總管,麻煩您將歌詞送上去吧!”呂恒對方總管使了個眼色,方總管會意一笑,偷偷的對呂恒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帶著一抹你很牛的笑容,轉身而去。
“哼!”
兩女目光不善的盯著對方,見呂恒插手后。同時將頭轉到一旁,哼了一聲。
“咳,青青嫂子,你看!”呂恒決定化解這尷尬的氣氛,于是咳嗽了一聲,便準備先對柳青青那里打開突破口。
“哼!”
柳青青哼了一聲,將頭轉到了一旁,不去看呂恒的一臉苦巴巴的表情。
呂恒訕訕一笑,然后又轉過頭去對王婷芝說:“這個,大小姐,你這…”
“哼!”
同樣的,王婷芝也是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我…!
兩邊都不是人的呂恒,愕然的看著這倆女子,心中十分的不解。左看看,又看看,兩人像是有著深仇大恨的樣子,自己卻又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最后,呂恒實在沒辦法了。搖搖頭,嘆息了一聲:“哎,圣人說的對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撲哧一聲,兩女同時笑了出來。
然后,便見她們,同時轉過頭…然后,目光對視了一眼后,又是同時哼了一聲,再次轉過身。
調解失敗的呂恒,一臉的苦笑。
見站在一旁的李二,正偷偷的笑著自己。呂恒心里生出了一絲惡搞的趣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學著兩女的樣子,將頭甩到了一邊。
“哼!”
李二:“…!”
就在這莫名其妙的尷尬氣氛蔓延之際,舞臺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呂恒熟悉之極的樂器聲音。
柔軟的葫蘆絲的聲音,帶著的南疆的風情,隨著夜風,飄揚在這月光普照的夜晚之中。幾乎在同一時刻,吵雜的場地,頓時靜了下來。
舞臺下的人們,齊齊屏住了呼吸,靜靜的聽著舞臺上傳來的優美的曲調。
對了,就是這個味!
呂恒滿意的點點頭,緩緩的靠在了背后的樹干上,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著這首熟悉的歌曲。
“一束花兒手中握,花間自有情意多。
只怨花無語,衷腸難訴說,
鮮花怒放無人問,滿園飄香也寂寞。
感時花濺淚,誰解苦與澀,何日但遇憐花人,伴君常開花一朵。
一段舞來一支歌,亦歌亦舞情義多。
彩裙蕩春水,眉目送秋波,真情切切歌滿喉,愛意綿綿舞婆娑。
恨別鳥驚心,難分又難舍,只愿從此君長在,百年同結心一顆。”
這是呂恒前世的時候,很喜歡的一首曲子。
記得這首曲子是一個很著名的電視劇里的插曲,葫蘆絲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傣族的風情。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這是什么歌?”
“沒聽過啊!不過真是好聽啊!”
“如此大膽,簡直是**心思。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切,有本事你也去寫一首啊,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最煩你們這些貌似正經的酸腐學子,除了貶低別人,屁點本事都沒有!”
“彼其娘之,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屁點本事都沒有,屁點本事都沒有…,屁點本事都沒有…”
“我我,本公子不惜的跟你這種人說話,王兄,你說對吧!”
“滾!”
優美的歌曲中,下面的觀眾的反應也各有不同。竊竊私語的聲音中,逐漸呈現出不同的態度。
有的人喜歡,有的人鄙視,有的人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一旁挑事兒。
不過,貌似,喜歡的人還是占多數的。
在一陣吵雜的聲音過后,場面再次恢復了平靜。畢竟,曲風雖然有些怪異,不過,卻難掩其的優美動聽。
而且,當舞臺上的幕布拉開后,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徹底消失。
舞臺上,依然是那個身著白裙的女子,蒙著面紗,坐在舞臺中央。她端莊的坐在古琴前,一邊彈著琴,一邊面帶著笑容唱著。
在她的旁邊,一個俊俏的小丫鬟,正鼓著腮幫子,吹著葫蘆絲。
“是,素顏姑娘!”
“真的是素顏姑娘啊!”
在看到這個女子后,人群中便有人驚呼道。
這些許的雜音,很快便被周圍人群怒目而視的目光給壓了下去。所有人都抬起頭,靜靜的看著舞臺中央的那個白衣若仙的女子。
晚風吹拂著她的裙角,白色的衣襟隨風飄舞。在這明亮的高臺上,這個彈琴的女子,宛若下凡的仙女一樣。
看著她那隨風飛舞的裙角,臺下的人們都忍不住擔心,下一刻,她會不會就這么飛走。
“真是很好聽啊!”王婷芝此時也放下了和柳青青那莫名其妙的心結,此時的她,靜靜的看著舞臺上那個低聲吟唱的女子,聽著這宛若晚風一般柔軟的歌聲,微笑著說道。
柳青青輕輕點點頭,她轉過頭,看著正靠在樹上,閉著眼睛聽歌的叔叔,俏顏上浮現出了一抹輕輕的笑容。
歌曲唱罷,女子站起來,輕輕的對臺下的觀眾行禮后,便翩翩離去。
但裊裊的余音,卻仍然回蕩在這夜空中。與秦淮河輕柔的浪花聲,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當河面上的晚風,吹散最后一絲曲調后,人們仍然沉醉在這美妙的歌聲中。
場中,一片安靜。
許久之后,才有人砸吧著嘴贊嘆道:“真是好聽,就是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不過,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大家仍然是在回味歌聲,臉上皆是沉醉之色。
“小姐,這首歌真的是先前那個畫畫的書生寫得嗎?”秦淮河邊的一艘烏篷船中,丫鬟懷里抱著古琴,脖子上戴著葫蘆絲,緊緊的跟隨在白衣女子的身后,小臉紅紅的,興奮的問道。
“嗯,是他!”白衣女子微笑著回答道。
不知為何,她總是會想到那日下雨天,那個書生窩在樹叢里,對著自己招手的那般摸樣。
真是,…好傻!
別的學子書生們可不像他那樣的,平時,其他學子們,都衣著光鮮的,生怕身上沾染上一絲塵土。
而他,卻如此的不講究。下雨天的,就那么窩在樹下,頂著著一把雨傘,樂呵呵的看著自己。
“小姐啊!”走神間,卻沒有聽到丫鬟的呼喚聲。此時回過神來,看到丫鬟小臉鼓囊囊的,正委屈的看著自己。
“嗯?什么事兒?”白衣女子笑著問道。
“那個老巫婆又來了!”丫鬟緊張兮兮的指著岸邊人群里,一個身形佝僂,住著拐杖的老婦人,有些怕怕的對白衣女子道。
白衣女子順著丫鬟的目光望去,只見巫師奶奶,果然正站在人群里看著自己。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兒先行一步了!”白衣女子微笑著對丫鬟說了一聲后,便轉過身,朝著河邊走去。此時,她那絕美的臉上已經是寒冷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