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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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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花園中,百花迎風綻放,芳香四溢。

  初冬的陽光照耀下,或紅艷欲滴,或嬌黃滿眼,傲立寒風中的菊花,將整個院子,裝點的絢麗繽紛。

  微冷的晨風吹過,滿園的色澤艷麗的菊花,如同海浪一般,微微起伏。嬌嫩的花瓣隨風而起,飛揚在園子上空,最后飄然而下。地上,落英繽紛,紅泥處處。

  雖然四周,皆是喜笑顏開的游人。但蕭致遠的心情卻怎么也好不起來。

  他眼里滿是陰毒之色,盯著園子門口的書生,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食其肉,抽其筋。

  無恥之徒!

  他狠狠的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咬牙對那個站在遠處,正在和一女子調笑的書生,罵道。

  就在一個多月前,此人還信誓旦旦的說著,他和亭芝小姐只見沒什么。

  可是,在最近幾天里,坊間的對于他和亭芝小姐之間有私情的事情,傳的越來越烈。

  先前,他還有些懷疑。本著去一探究竟的心思,到了秦淮河邊,一處茶攤里打聽消息。

  結果,在那里整整坐了一天,喝了十幾壺茶水后,聽到的,除了當時坊間傳聞的蘇柳兩家滅門一事之外,就是關于王家小姐已經被那個禽獸玷污的事情了。

  看著那些閑散懶漢們,大冷天的敞著胸口,一臉銀蕩的意銀著,王家小姐和呂恒的風流韻事。當時怒不可遏的蕭致遠拍案而起。

  當然了,最后,他因為寡不敵眾,而且,慌亂之下,找不到突圍路線。被三五大漢,圍在茶攤里,狠揍一番。

  一瘸一拐的回到家后,他想著,此時此刻,也許亭芝小姐,正在和那個衣冠禽獸,在暗室里翻云覆雨。

  心中煩悶惱怒的蕭致遠,眼前一黑,當場昏死了過去。

  事后,他越發的恨呂恒。

  這幾天,他好幾次都想著,親自去呂家小院,去質問一番呂恒,然后狠狠的羞辱他。只是,運氣不佳的蕭致遠,還沒走到巷子門口,就被幾個殺氣騰騰的武士用眼神瞪了回去。

  當然了,有一次,他還是成功的進入了通向呂家小院的小巷子。當時,是夜色漆黑,四周寂靜無聲。唯有夜空中,閃亮的繁星曳曳生輝。小巷子盡頭,夜色下的桂花樹,宛若兇狠的夜叉一般,樹立在那里,讓人看到心里有些恐懼。

  當時,蕭致遠拎著一盞燈籠,神色鬼鬼祟祟的前進著。

  就在他快接近呂家小院大門的時候,突然間,身后一把冰涼的刀刃,頂住了他的后心。

  蕭致遠當時嚇得腿腳一軟,下身當場失禁,熱乎乎的液體,順著褲管留下來。

  他幾次張開嘴巴,卻發現,自己的舌頭,就像是被那冰冷的刀刃割掉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就在他以為自己姓命嗚呼哀哉的時候,卻感覺到后勁處,一陣劇痛。然后,眼前又是一黑。

  等他醒來后,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先前那個被人胖揍了一頓的小茶攤。

  而且,和之前的遭遇一樣。三五個赤膊大漢,正抱著胳膊,高高的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的盯著他。滿臉的橫肉,一抖一抖的,及其的猙獰。

  “弟兄們,上!”隨著一個大漢,一揮手。三五個大漢,一擁而上。

  于是,一時間,板凳與桌子齊飛,拳頭共飛腳一色。

  茶館老板,皺著眉頭坐在一旁,一邊看著被三五大漢圍在中央,揍得慘呼不已的蕭致遠,一邊打著算盤,算著那些被損壞的財物。

  等到大漢們,伸了個懶腰,滿足的砸吧著嘴離去后。

  店老板才放下茶盞,慢吞吞的起來,走到滿臉淤青的蕭致遠面前,笑呵呵的遞過來一張,抄的慢慢的財物清單。

  …此時,歷經磨難的蕭致遠,終于在這棲霞古剎見到了呂恒。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蕭致遠眼睛紅紅的盯著呂恒,拳頭緊握,牙齒都咬得咯吱作響。

  身旁,走過的行人們,聽到這類似于老鼠磨牙的聲音后,不禁紛紛側目。

  看到一個身著紫色長衫的書生,正站在原地,拳頭握著,額頭上青筋暴露。眼睛血紅的盯著前方。

  行人們頓時了然,哦,練功呢!

  于是,大家便笑著圍了上來,紛紛詢問蕭致遠所煉的為何種功法。

  隨著周圍人越聚越多,視線逐漸被阻擋。蕭致遠抬起頭,再次看的時候,卻發現,呂恒和那個女子已經不見了。

  心中焦急煩亂之下,他也顧不得保持君子謙謙風度。兇巴巴的朝著四周圍觀的人群吼了一句:“滾!”

  這一吼,出事兒了。

  四周原本還是笑臉的百姓們,聽到這句很不友好的問候后,頓時齊齊變色。

  “你這書生,怎能如此說話?”人群中,有些人便不太爽快,不陰不陽的問著。

  “本公子就這么說了,你要如何?”蕭致遠正在氣頭上,也不管是誰了,轉身惡狠狠的回了一句。

  轉過頭來,才看到,嘲諷自己的,竟然是一個身著短打便服的黑臉大漢。蕭致遠仿佛想起了前幾曰的遭遇,心里便生出了一絲恐懼。

  無奈,周圍人很多。他也不能表現的太過。

  孟子曰,威武不能屈。

  自己一讀圣賢書的,豈會在這光天化曰之下,朗朗乾坤之中,被一個武夫嚇唬住。

  于是,蕭致遠深吸了一口氣,勇敢的抬起頭來,目光兇狠的盯著哪個身著短打的黑臉大漢。

  不過,大漢很明顯是沒有讀過孟子的,估計連孟子是誰都不知道。

  見到這個書生竟敢對自己犟嘴,大漢不陰不陽的笑容,頓時收起。黑著臉,握緊拳頭大步走了過來。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乃大周進士。你,你難道不怕被殺頭嗎?”蕭致遠色厲內荏的指著這個走過來的大漢,明顯底氣不足的威脅道。

  “你是大周進士,老子就是武狀元了!”黑臉大漢,拳頭握得咯吱咯吱作響,獰笑一聲,一把揪住蕭致遠的領口,照著他的滿門就是一拳。

  嘭的一聲,蕭致遠面部頓時血花飛濺。

  蕭致遠慘叫一聲,一顆潔白的大門牙,呼嘯而出,嗖的一聲落入花叢中,消失不見。

  “弟兄們,上!”黑臉大漢大手一揮,圍觀的百姓們,一擁而上,拳腳并用。

  頓時,拳腳再次齊飛。

  抱頭蜷縮在地上的蕭致遠,心里終于想到了,自己怎么覺得這個大漢如此面熟。原來,原來他就是上兩次,帶頭揍自己的那個人啊。

  對蕭致遠施以老拳后,黑臉大漢這才制止了周圍人群的群毆。他抖了抖拳頭,一把揪住鼻青臉腫的蕭致遠,惡狠狠的道:“媽的,以后招子放亮點!有的人是你惹不起的!”

  一把將蕭致遠摔在地上后,黑臉大漢伸了個懶腰,扭扭脖子,轉身對著萬花競艷的花園對面,一個身穿寧王府侍衛服裝的魁梧大漢伸出了大拇指。

  對方笑了笑,滿意的點點頭。

  …百花叢中,艷麗非凡。初升的陽光,灑下萬道金光,給這滿園迎風綻放的菊花披上了一層迷離的金色。

  錦簇的花朵上,晶瑩欲滴的露水,滾落在花瓣中,壓得嬌柔的花瓣輕輕顫抖著。在陽光的照耀下,宛若一顆顆珍珠的露珠,折射出迷幻的七彩光芒。

  清風吹來,繽紛的花瓣,隨風飛舞。

  紛飛的花瓣中,書生緩緩的走在這宛若仙境的花海中,他身上那淡青色的長衫,與這滿園的嬌艷花朵,融合在一起,渾然一體。

  一襲湛藍色長裙的絕色女子,容顏傾國傾城,抬手投足間,播撒著迷人的風情。

  此時,這位絕色女子,面若春天桃花,眉角含笑,輕輕的伴隨在書生身邊。

  二人一邊漫步在這繽紛飛舞的花海中,一邊有說有笑的說著一些事情。

  才子佳人,以前倒是聽說過,之前只以為是那些文人學子閑來無事變出來的段子。不曾想,今曰一見,果然是讓人怦然心動啊!

  嘖嘖,呂公子和郡主,果然是天生的一對兒!

  花園的一角,隱藏在拐角處的王五趴在花園墻上,腦袋伸進墻上的小孔,目光透過眼前紛飛的花雨,看著前方緩步行走在這飛舞的繽紛中的才子佳人,不禁贊嘆道。

  “王哥,你看什么呢,讓我等也看看唄!”在王五的身邊,一群剛剛參與圍毆蕭致遠的寧王府侍衛們,都擠在一起,眼里滿是興趣的看著一邊砸吧著嘴,一邊自言自語的王五問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好了,趕緊都回去給老子巡邏去!”王五從墻上跳下來,伸手抹掉嘴角的口水后,一本正經的對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侍衛們兇道。

  侍衛們翻了個白眼,嘴里嘟囔著,紛紛轉身離去。

  王五見侍衛們紛紛回到各自的地方后,嘿嘿一笑,又踮起腳尖,穿過小孔看了一眼,見呂公子和郡主已經在一亭子里坐了下來,他這才收回目光,回到了緊閉的拱門處。

  在他的身后,緊閉的拱門上,掛著一塊木牌子,木排上張牙舞爪的寫著幾個大字:”閑人勿進!“花園里,呂恒原本還在詫異,這個花開的正繁盛的園子,怎么會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當他不經意的回頭掃視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墻壁小孔里,王五那賊兮兮的腦袋。

  心里略微思索一番,便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心里好笑之余,卻為又欠了武寧遠一個人情,感到頭疼。”叔叔!“心里想著這些事,耳畔傳來了柳青青略有些傷感的聲音。

  呂恒收回目光,轉過頭來看到柳青青神色有些傷感的低著頭,臉上滿是無奈的苦笑。

  心里突然莫名生氣了一絲不妙。

  他心里懸著,強做出鎮定之色,一臉真誠的看著柳青青,微笑著問道:“什么事兒?”

  柳青青抬起手,抹掉臉上哪行清淚。轉過頭來,對呂恒嫣然一笑。

  “叔叔,妾身,妾身不能嫁給叔叔的!”

  柳青青笑著說道,可是,美眸中卻是淚流而下。

  晨光中,她那俏麗的臉頰上,兩行清淚,晶瑩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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