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奎、喬天浩、程豹、玉玲瓏、花無月、李尋,這六位在林記客棧的主業,毫無疑問是大廚。偶爾兼職一下護衛或打手,也是游刃有余的一件事。
交代了李尋幾句,林東一揮手,三人齊齊飛躍而起,直接來到了只有一條小巷之隔的另一家林記客棧后院。
后院里,山匪們還在興致勃勃的一刀刀將靈獸給砍成無數塊,而后在地上滾幾圈,將一塊塊沾滿了灰塵的肉塊直接便朝廚房內丟了過去。
林東三人的突然出現,不僅令山匪們沒有任何錯愕,反倒使他們一個個更加興奮起來,有兩位,更是做出揚起血刀放在舌尖上添上一口這種讓林東有種想把早餐給吐出來的舉動。
“老家伙,走了又回來,還帶了兩個陪葬的,夠義氣!”
山匪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起來,林東則是將心神放出,急速把整個客棧給籠罩在覆蓋范圍當中。
十八個!
“留幾個夠?”林東問了句山匪們無法理解的問題。
“五六個打頭的必須留下。”程豹的回答,讓幾個有點頭腦的山匪聽出了點不同尋常的意思。當然,就算聽出來了,也沒人會在意。山匪最3以為傲的,就是他們誰都不怕死。
盡管這不怕死也有高下之分,有些山匪同樣受不得酷刑逼供,但隨便拉出去一個哪怕是小嘍啰,也確實都是萬里挑一的狠人。
“好狂的小子,過來,爺爺賞你一刀。”一名山匪嘿嘿的揮動著手中血紅的大刀。
程豹不語,金刀驀然在手,下一亥,猛然躍起,一刀朝著出言挑釁的山匪劈了出去。
金光暴漲,金刀長驅直入,來到山匪的兩腳之間。轟然一聲響,一條長達二十幾米,貫穿至廚房,寬兩米,深一米多的溝渠瞬間成型。
緩緩將金刀從山匪的兩腳之間抽回,手腕一抖,不染任何血絲的金刀架在了肩頭。
下一刻,山匪的腦袋中央,猛然噴發出駭人的血泉。整個人一分為二,猶如中間安放了炸藥一般,驟然被狂噴的鮮血朝著兩邊倒下,交雜在靈獸肉中,顫顫了幾下,再無任何的動靜。
抬起右腳,在山匪半邊的尸身上踩碾了幾下,程豹冷笑著掃向其他的山匪。
山匪們齊齊亮刀,漫不經心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們之所以會把不怕死當成驕傲,在于每次攻擊肥羊的時候,總能憑借兇悍的表現把肥羊給嚇得屁滾尿流,從而讓他們成就感不斷膨脹。就算遇到實力比自己強的護衛,這份狠勁,更是能起到以弱勝強的作用。
程豹的兇悍,在踐踏他們的驕傲。
“這里交給我們就行了,你去大堂,把食客都趕走,然后…你自己看著辦,記得把大門關上再動手,別讓任何人看到。”
山匪們只是覺得程豹踐踏了他們的驕傲,而林東,卻有些受不了程豹的舉止,連忙出言把他委派到大堂去。一刀把人劈成兩半,這種情形雖然惡心,林東見多了血腥,倒也不至于作嘔。可抬腳在心肝腸肺上碾壓幾下,這動作,他的胃部想不翻滾實在很難。
程豹身形驀然一晃,來到一名山匪的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朝著大堂拖行而去,走時提醒了一句:“最好先把舌頭割掉,免得咬舌自盡。”
林東無語,這話的惡心程度,在想象力豐富的人聽來,同樣不低。偏偏,這提醒還并非沒有道理,林東上一次來就遇到了咬舌自盡。
吱嘎一聲,院子里的一扇房門被人推開。心神期五重的大漢,聽到外面的動靜,黑著臉走了出來。
掃了眼院子里的情形,大漢的目光如毒蛇般聚集在林東的臉上。
“怎么,不怕我們的人報復了?…
林東目光微凝,背后的主使者,恐怕也把林記客棧的顧慮也考慮進了計劃當中。
大刀在掌中出現,大漢一步步走向林東,臉上,沒有任何以弱敵強的神情,反倒帶著濃厚的嗜血和猙獰。
林東右掌一揚,大漢便如出膛的炮彈,朝著他的手掌飛撞而來。
當無論怎么狂涌靈力,身體也不受控制,自己如同一只無力的小雞時,大漢的眼中,才閃過一抹駭意。他這才發現,林東的實力,何止是高出他三四階那么簡單。
山寨,這一次恐怕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脖子到達林東的手上之后,林東并未捏下去。
“李尋,將其中五個的經脈毀掉,其他的,殺!”
林東吩咐了一聲,靈力通過手掌進入大漢的咽喉,卻并沒有和程豹所提醒的那般把對方的舌頭給廢掉,而是一路直下,毫不費力的沖破對方靈力的抵抗進入到經脈當中。下一刻,以排山倒海之勢,一路摧毀對方的經脈。
噗通一聲,林東將大漢丟在了地上。
大漢激烈的著,經脈被毀,這種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哪怕是山匪,雖不至于痛暈過去,卻也絕對不可能有余力來把舌頭咬斷。
另一邊,十多名山匪幾乎是在瞬間同時倒下,不同的地方在于,有的是眉心多了一個貫穿大腦的血洞,有的是丹田插了根細小的白色的小針。
李尋慢多上前,卻是先把白色的小針一根根收集回來。
這些白色的小針,都是林東請風岳幫忙用八階靈礦打造而成,每一種,都額外被云嵐布置了靈陣。雖因為面積太小靈陣不僅縮小了無數倍,而且并不完全,這小針只有六階的品質。但在暗器當中,已經稱得上精品中的精品。在李尋手上的威力,也是恐怖得讓人心驚膽戰。
以李尋現在心逆期一重的實力,白色的小針在手,只要能保證充足,哪怕是遇到心逆期五重的強者,也有五成的勝算。而心逆期四重的強者勝算高達九成以上。
心逆期越階挑戰,已經稱得上駭人聽聞了,跳三四階,而且勝負只是呼吸間,李尋堪稱妖孽。
把白色的小針收回,李尋這才將五個還有幾口氣的山匪給一個個抓起,用那有氣無力的腳步和速度,慢慢拖到林東的腳邊。
等到第五個拖過來程豹的身影,已然出現在了院門口。
“沒食客發現吧?…林東詢問道。
程豹搖頭。
“什么時候動身最好?”林東問道。
“現在就可以。”程豹掃了眼一地的尸體,似有些意猶未盡。來林記客棧有兩年多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殺人。難得開一次葷,才小鳥三五只,不過癮。
林東不語腦中靜靜盤算起來。
先把事情捋順了一遍,再把各種需要處理的事情想出,挨個檢查了一遍錯漏的地方之后,林東這才開口道:“去通知一聲江奎,讓他安排學徒接替他們,所有人一起出發,我去跟馬春交代一聲。
“行!”程豹的回答,難得有一絲興奮摻雜在其中。
殺山匪,這讓他很容易想起以前在秋風府打遍天下無敵快意縱橫的感覺。
誰也沒有理會地上的死人廢人,三道人影,齊齊飛射而出。
林東直奔大堂,找到馬春,把情況跟他交代了一遍吩咐道六“找幾個護衛把隔壁給收拾一下,然后重新開張。”
“重新開張?”馬春迷茫了。
“不開張,難道讓幕后主使發現不對勁,借故拼命宣傳我們林記客棧仗著財大氣粗,收買混混把競爭對手給砸了?甚至于,不僅打傷人,還打死一兩個?”林東笑著反問道。
馬春一咧嘴:“人家發現伙計換了人,還不是一樣發現不對勁?”
“幕后主使者沒那么傻隔壁可都是山匪,估計連最親近人都不知道他跟山匪有交情。而且,他也不可能親自過來查看,最多只是安排一兩個伙計以盯著林記客棧的生意為由做暗哨,這幾個伙計也都是遠遠的盯幾眼不可能認清楚隔壁林記客棧的伙計長相。”林東搖頭。
“那客棧的生意,還不是得受到影響?就算滅了…”馬春本是想這家隔壁的林記客棧就算滅了山匪還得繼續開著,直到揪出幕后主使才行。轉瞬領悟過來,到時候,隔壁的林記客棧,只要把酒菜里面摻雜的沙子泥巴或蒼蠅蜈蚣給去掉,幕后主使就算發現不對勁,找山匪,山匪已經被滅了。詆毀破污水,林記客棧還好好的在原處經營,根本沒有任何把柄。
“明白了?——林東笑問道。
馬春點頭,口哼聲道:“便宜幕后主使了,雖然不用擔心有把柄被人抓著,但客棧的生意,恐怕還是得受到不小的影響。”
“沒關系,到時候推點東西就出來就彌補了。損夫…十倍百倍找幕后主使要回來就是了。”林東一臉的輕松,只要名聲方面沒有可乘之機露出來,生意受點影響,在他眼里已經是最小的損失了。
“掌柜,如果山匪被滅了,那幕后主使豈不是也斷了消息?”馬春忽然皺起了眉頭。
“沒事,
林東眼中,精光閃動,他已經決定大干一場。
今天這家大酒樓,明天保不準又是哪家大酒樓,說實話,他怕了,他還真怕又跳出個跟山匪或者某個家族、宗門有交情的大酒樓。索性來場大的,把所有大酒樓都逼到一起,這樣的話,林記客棧的壓力雖然增大,但到時候,誰家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等于是自己擔大風險,便宜卻是其它大酒樓共享。要是公開提出來,等于把柄又被其它大酒樓給抓到。無論是哪一樣,都是吃大虧的事情。
也就是說,各大酒樓一旦聯手,可以憑此杜絕某個大酒樓使出見不得光的手段。
就憑這點,林東豁出去了,反正他在秋風府也試過一挑全城所有大酒樓,再來一次,最起碼也是有經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