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也有廚房,為方便半夜肚子餓,里面也存放著不少食材。
帶著云嵐進到后院,一邊替她講解后院的構造,一邊觀察著天字房四個小紅點的動向,二人進到廚房。
“想吃什么?”林東笑問道。
云嵐掃了眼桌案上的材料,忽然笑道:“包子!”
林東愕然,后院廚房里存放的食材,都是方便易弄。包子…揉面、蒸煮,費時費力,云嵐明知道這里不可能有還提出來,明顯是在開玩笑。
“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故意刁難人可有損形象。”
林東嘖嘖稱奇,在西蘭城,他和云嵐接觸的時間也不算太短,還真沒看過云嵐開玩笑。
“那何必問我想吃什么?”云嵐笑著反問道。
林東噎了噎,半天沒想到怎么反駁。
“包子就包子,等著,我去找面粉。”
林東無計可施,當即興沖沖出了廚房,后面,云嵐挑出幾樣想吃的小菜,用簍子裝好,打水洗了起來。
等到妹東扛著一整袋面粉回來,云嵐已然洗好了幾頭青菜和小半簍蘑菇。她的身旁,銀免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正哧哧的蹦來蹦去,似乎在說著什么。見到林東回來,銀兔立馬便停了下來,讓林東不得不懷疑,這免子剛才是在告狀。
“銀免呃…”云嵐話證實了林東的猜測:“你經常欺負它。”
林東一咧嘴,將面粉放了下來,砸得地面嗡嗡作響后,笑道:“這傻免子肯定是在說謊。”
銀免想要爭辯,卻見林東大步來到桌案,拿起一根紅蘿上,重重一撇。啪的一聲,紅蘿上瞬時一分為二,而后,被林東隨手給丟進了裝稍水的木桶里。
銀免黯淡下來,它的腦袋雖然還沒達到正常人的水平,但畢竟是七階靈獸,完全能看出這動作里面所蘊含的莫大威脅。
云嵐將銀免抱起,沾著不少晶瑩水珠的手掌輕輕撫摸著銀免光潔的毛。她相信,銀免這半年多,肯定沒少受苦。而且,受苦還是自己造成了。
她當初把銀免留在客棧而不是帶走,原因在于林東沒有一個練功的對己 銀免度不差,勉強也還可以做個陪練。
再抓了根胡蘿上,送到銀免面前,等到銀免猶豫了一下伸出雙爪給抓住,林東摸了摸它的腦袋,一臉親切道:“乖乖去外面呆著,晚點給單獨做一盤紅燒免子肉。”
云嵐噗嗤一笑,剛要開口…手上一陣騷動,銀免瞬時化作銀光射出再房。
“它聽得懂紅燒免子肉?”云嵐訝異道。
“這免子對我擺一次不屑的嘴臉,我就讓它見識一次什么叫紅燒免子肉。”林東輕描淡寫道:“慢慢的,它就知道什么是紅燒免子肉了。”
云嵐哭笑不得:“一只小免子,你計較那么多。”
林東笑道:“也不是經常計較,無聊悶得慌的時候找它逗逗樂而已。要不然,我早教會它什么叫烤免子清蒸全免了…”
“夠殘望的!”云嵐微微搖頭。
“它只是怕自己也被紅燒了而已,又不是怕看到同類的尸體。”
林東毫不以為意,他對銀免,其實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林霜一個月才來一次客棧,天豪來的次數就更少,這免子也陪了他大半年。若銀免是怕看到同類的尸體,他絕對不會拿這種事來嚇唬它。
云嵐無奈搖頭,將白菜和蘑菇端起,詢問道:“接下來,我該做什么?”“生火!”林東猙獰道。
云嵐了然,將白菜和蘑菇放下,宛若一朵片成不染的云彩,來到爐灶后方。
再眨眼,灶膛里,火光熊熊。
“這么快?”林東伸脖子湊了眼云嵐,依舊是舉手投足出塵絕俗,白衣未見絲毫穢跡。火光的映照下,甚至還多出幾分圣潔。
“我主修的是天劍訣,天劍訣極重心性,所以每年都有近半的時間外出歷練。”云嵐悠悠道:“生火這種事,還難不倒我。就算是廚藝,你也不一定比我強。至于灰塵什么的…等你突破靈動期,也能用靈力在身外形成一道氣罩,如果你能堅持到連修煉的時候靈力也能自主在身外形成護罩,不但可以保證灰塵無法侵入,遇上偷襲也能有所警覺,對修煉也有一定的幫助。”
林東無語,真要這樣的話,對修煉還真有不少幫助。最起碼,洗澡的時間算省下來了…
邊聊邊動手糙面,好半天,包子總算進了蒸籠。林東在大鍋中倒入菜油,淡淡的白煙騰起之際,手中的菜簍隨即朝鍋中倒去,青菜翻滾而下。
嗤拉聲起,滾燙的菜油與青菜交纏在一起,瞬時將雪白的菜根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油黃光澤。
門外,楊順一腳踏了進來,朝著大門重重敲了幾下。
林東并未回頭,從一直開著的客棧地圖上,他早就知道來人是楊順。
鍋鏟在鐵鍋上敲了幾下,林東徐徐道:“告訴王老爺,就說我現在在給朋友下廚,晚點再說。”
“什么?你說什么?”楊順的聲音瞬間尖刻起來,仿佛聽到有人說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一般,叫嚷起來:“我家主子召見,你居然說給朋友下廚?你、你…你好大的狗膽。”
話音剛落,一抹藍光從爐灶后方閃出,在楊順的頭頂盤旋了一下,而后重新閃回爐灶后面。
楊順只覺頭頂微微涼,伸手一抹,驚得跳了起來。
林東扭頭一看,楊順的腦袋,已然光禿禿難尋一根毛,配上那吊綁著的斷臂和咋咋呼呼的動作顯得極為滑稽可笑。好笑之余,林東也不由暗贊天劍宗的天劍訣果然神奇,而云嵐的聽力也是匪夷所思,要不然,劍法再好,也絕對無法控制寶劍飛來飛去,看不到人還能把對方的頭給削得一根不剩。
“你、你…”頂著光禿禿的腦袋,楊順指著林東想說幾句狠話卻又擔心那詭異的藍光這次會沖著自己的腦袋閃過來。
“沒什么事就回你家王老爺去吧!”林東淡淡道:“他會找你這個廢物過來請人,明顯是怕我誤會既然如此,你何必沒事找不痛快?”
楊順面紅耳赤,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諷刺。可偏偏,卻又不得不隱忍下去否則那藍光把腦袋削了還是小事,破壞主子的事情,他毫不懷疑不但自己會被挫骨揚灰,就是祖墳也會跟著遭殃。
“我、我這就去回報我家老爺。”咬了咬牙,楊順一扭光禿禿的腦袋,轉身便走。
“林東,他那位主子恐怕是個大麻煩。”灶臺后,云嵐輕聲道。
“沒事,鼎老爺子已經被我接到秋風城來了,這會兒,應該在房間里喝酒他們要是敢玩硬的,保證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林東笑道:“更何況,那位王老爺也有求于我。”
云嵐還是搖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最少也是天威閣手握重權中的幾個人再不然,也是大漢國的皇親國戚。不管是哪一樣,若鬧翻了,除非把他們全留下來,否則后患無窮。”
“天威閣手握重權,皇親國戚,還最少?”林東怔住了,如果是某個有巔峰強者的大宗門,他倒也不至于太過擔心。可如果真如云嵐所說的那樣,這事還真是后患無窮。
以天威閣的偵查手段,不管是天威閣手握重權還是皇親國戚,就算滅了。,林記客棧也脫不了關系,而且,只需一張告示,以后也別想再把客棧開下去了。
如果是皇親國戚,這事更糟。
天威閣的人不會過多理睬世俗的事情,有求于客棧的話,說不定還能壞事變好事。皇親國戚卻不同,想要更多的靈石,林記客棧就不得不拼命擴張,林東的目標是分店開遍大漢國所有縣城、府城、郡城。而且,壟斷大戶食客的數量還得達到三成乃多五成以上。
大漢國,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行業展壯大到如此程度的。林東雖然不明白械林酒樓是怎么做到迄今屹立不倒,但不用想,楓林酒樓的大部分股份肯定在朝廷某個大人物手里。
林記客棧的目標,可不是楓林酒樓能夠比得了的,而且,林東也絕對沒有把林記客棧的主導權送人的打尼 按林東的想法,就這么展下去,莖斷大漢國半數縣城以后,才會被朝廷真正重視并開始著壓。可若這位王老爺是皇親國戚,且正好有求于客棧,一定會對林記客棧有所關注,到時候,恐怕客棧垂斷嶺南郡以后便會有所警惕。再怎么有求于客棧,遇上威脅到皇權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嗯!”云嵐點頭道:“之前那人給我看的玉牌,我沒看錯面話,應該是天威閣的龍威牌,一個下人手上有龍威牌,加上那護衛的實力,主子不是天威閣手握重權的人物就是皇親國戚。對了,他有求于你什么?”
“一張可以讓他不用受失眠痛苦的七彩床。…林東解釋道。
“那就是皇親國戚了。”云嵐的眉頭舒展而開,天威閣地位特殊,就算是皇親國戚也無法調動太多強者,不足為慮。
“為什么?”林東茫然不解。
云嵐輕松道:“如果是習武之人,需要睡覺嗎?”
林東愕然,自己這腦袋,今天絕對進水了,要不然,怎么就沒想到這點?
不過,和云嵐恰恰相反,那位王老爺是皇親國戚對林東來說,更為頭疼,因為他不能放下林記客棧。
想要林記客棧遍布整個大漢國,除了交出大部分股份之外,只有在客棧即將面臨打壓之前成為數峰強者一條路可選。
如果自己能成為大漢國登記注冊的鞍峰強者,什么問題都能迎刀而解。對大漢國來說,一個握著驚天財富,產業遍布全國的大財主,確實對皇權有一定的威脅。但把一個自愿接受大漢國管轄的巔峰強者拒之門外,甚至推到敵對面,威脅更大。
可問題是,這種修煉度,以天豪和云嵐的天賦,借助修煉加成,恐怕都仍舊無法做到。
送股份,對林東來說更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