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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比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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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不胡兒落馬之際,柴刺部落的數千人馬一片嘩然,已有數十騎沖了出來。

  薩哈與薩姆黎兒等人不敢輕忽,忙驅馬沖上來,將烏猜圍在了當間。其身后的族人們也揚起手中的兵器,做好了廝殺的準備。而柴刺部落的人,只是將柴不胡兒抬了回去,并未有多余的舉動,令薩達部落的人松了口氣。

  “烏猜大哥,你是我草原上的真英雄!”薩姆黎兒的臉上,煥發出異樣的光彩。這個年輕人,又何嘗不是她心中的好男兒呢!

  “烏猜,好樣的!”薩哈高聲贊道。想不到眼前的年輕人,不負眾望,讓他對當初的決斷,深感慶幸。

  “這個烏猜,真是不俗。其臨危不懼,膽大心細,有勇有謀,生生的扭轉了敗局,令人贊嘆啊!”真元子也是手扶長須,面露笑容。

  “烏猜內傷頗重,難以開口說話。道長若有傷藥,還須及時呀!”林一遠遠的打量著烏猜等人,出聲提醒著。

  “干脆這道長的稱謂送你算了,別總是指使讓我東奔西跑的!”真元子不滿的嘀咕道。

  林一嘴巴一撇,帶著不解的神情看著真元子,說道:“扶危解困,鋤強扶弱,不一直是道長本色嗎?要不,你將身上的傷藥都送我…”

  真元子一拂袖子,哼道:“你小子就是嘴巧,老道本欲救人的,哼!”

  林一莞爾一笑,說道:“原來道長早有此意,是小子多嘴了,道長,救人趁早啊!”

  真元子不再與林一斗嘴,他走了過去攙扶著烏猜下馬,伸手摸出兩粒藥丸,一抬手塞入對方口里,又在其后背的刀口上敷一些藥粉,略略裹扎了一下。

  烏猜張開吐出一口淤血來,臉色隨即好轉,他輕舒了口氣,沖著真元子施禮道:“多謝道長施救!”

  薩哈等人這才知曉,原來烏猜傷的頗重。真元子微笑頷首,飄然離去。只是到了林一身邊,老道又是不忿地冷哼了一聲,令后者有些摸不著頭腦。

  “第一場賭斗,不分勝負,薩達家的真是僥幸啊!”柴刺部落中走出一騎來,馬上的中年人帶著揶揄的笑意,大聲喊道。

  “柴刺家無恥——!”

  “明明是我薩達家的贏了,怎能算是不分勝負呢?”

  “柴刺家的耍賴——!”

  薩達部落的人,群情激憤。若是如此,這場較量還有何意義呢?

  薩哈驅馬迎上此人,叱喝道:“柴不胡兒分明是墜馬落地,已是輸了,怎能又算是不分勝負呢?還請柴刺家分說個明白!”

  “哼!我只是無意中落馬而已,怎又算是輸了呢?要不,讓那個小子與我棄馬步戰,面對面廝殺一場如何?”柴不胡兒的嗓門響起,他被人扶著上了馬,神情陰鷙。其肩頭裹著布條上,還有醒目的血跡。

  “你言出無信,敗了就是敗了!”見對方比烏猜的神色要好得多,薩哈心底一緊。

  “哼!那個臭小子箭術不錯嘛,這場比試算是打和了,別得了便宜就賣乖。接下來的,才是今日真正的較量,要讓你等見識一下我柴刺家高人的手段!”

  柴不胡兒的肩頭陣陣作痛,令他半個身子都不能動彈,止不住暗自咒罵著烏猜。雖是嘴上說得輕巧,若是真與對手在地面上廝殺,他也是一點兒勝算也沒有。無奈之下,不能爭贏,便只能爭和了。總之,他這個柴刺家的少頭人,是不會心甘情愿的去認輸。

  不過,柴不胡兒所不知道的是,烏猜的傷勢比他想象的要重得多,若不是真元子的傷藥,只怕此時已倒下了。

  這兩個人再拼殺起來,烏猜的情形只會更糟的。林一在無形中,假真元子之手,又暗中幫了薩達部落一把。這內中蹊蹺,怕是無人知曉了。

  薩哈回首看了一眼烏猜,見其已騎到了馬上,拉著馬韁的手,還有微微的顫抖。對方尚不知究竟,可他清楚,這個年輕人已是到了強弩之末。

  形勢比人強,無奈之下,薩哈只能喟嘆一聲,接受了第一場賭斗的結果。

  心愿達成,柴不胡兒咧著嘴哼哼著。薩達家的,我要讓你乖乖成為我的奴婢,我要將百靈鳥關在籠子里。還有那個臭小子,我要將你生撕了喂狗!哼哼!

  此時,柴刺部落中又沖出一騎。

  馬上之人是個中年漢子,鷹勾鼻子,雙目深陷,神情冰冷中,帶著桀驁之色。他手中一張大弓,竟有一人多高,十分的罕見。

  薩哈回首沖著自己的兒子點點頭。那個不愛說話的薩扎兒錯,一言不發的驅馬沖了出來,虎視眈眈的盯著對方。誰知那個持有長弓的漢子,不屑的睨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

  “薩達家的人聽好了,若是有人在弓箭上,勝過我柴刺家的貢扎勇士,將贏得第二場的賭斗。否則,便是我柴刺家獲勝。”那個叫柴木錯的長老,大聲交代完畢,手一擺,身后又沖出兩騎,各自手持一張盾牌,向一側跑去,直至百丈外才停下。

  這二人下馬后,將手中盾牌豎在地上,后面用兩根長槍抵住,之后便飛快的跑了回去。

  這不下三百步之外的盾牌,在眾人眼中就是一個小小的黑點。薩達部落的人看到這些,亦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俱是心生涼意。

  草原的漢子沒有不會射箭的。可日常在馬上所用的彎弓,是一種軟弓,最多射個五六十步遠。即便是馬下所用的硬弓,也不過能射出一百五六十步去。族中或有力氣大的勇士,持著特制的硬弓,一箭射出去,最遠也不會超過兩百步。

  而那擺放如此之遠的盾牌,已超出了弓箭的射程,想一箭中的?難比登天!眼下的情形,令許多土生土長的草原人,看了直搖頭。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薩哈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他作為一個父親,自家人知自家事。兒子雖說也是弓馬嫻熟,可要一箭射中那三百步外的盾牌,力有所不逮。

  “這一場不妙啊!”真元子輕輕搖頭。

  林一卻是暗自皺眉。一個草原人,竟身懷內功,倒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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