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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射說客審配逞威

熊貓書庫    漢末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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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公則?”聽到小校的稟報,審配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踱了幾步,在心中暗道:“在這瞎猜也沒用,不如去看看這個小人想說些什么!”

  從城頭上把腦袋伸出來,只見郭圖騎著戰馬,在城下焦急的仰望,審配大聲問道:“郭公則,找我何事?”

  “正南?”看見審配,郭圖大喜道:“拉我上去,我們上面說!”

  “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沒時間與你磨蹭!”審配冷著臉道:“你跟隨袁譚投降劉璋,就別想再踏入這鄴城半步!”

  “我…”郭圖又羞又怒,可他看了看身后翹首以待的袁譚,與虎視眈眈的張飛、馬超,只能強忍下心中的怒意,討好的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三公子…”

  “三公子怎么?”審配眉頭一皺,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郭圖笑道:“三公子與大公子在清河國交戰,被徐庶率兵偷襲,如今已經被斬殺!大公子心懷仁德,命我前來告訴你一聲,以免你頑抗下去,致使鄴城毀于一旦!”

  “什么?不可能!”審配心中一驚,瞬間明白了郭圖的意圖。如今劉璋大軍圍城,若袁軍士卒認為袁尚已死,便失去了戰心。到時候,鄴城守軍士氣大跌,便無力抵抗劉璋大軍的攻擊了!

  審配站在城上,戟指郭圖道:“郭公則,你受了劉璋什么好處,竟敢來亂我軍心!三公子何等樣人,他身邊有逢紀出謀劃策,更有諸位將軍勇不可擋,縱然兵敗,卻也不會那么容易死…”

  “逢元圖在此!”數個小校抬著一個大木架,木架上赫然放著一具尸體。從服飾上看,此人絕對是袁軍中的大人物。只可惜,此人的腦袋被一支短矛穿過,臉上五官扭曲,早已看不出是誰!

  袁軍士卒認不出逢紀,只知道對方抬出了己方一位大人物的尸體。可審配與逢紀同在袁紹麾下效力了二十幾年,又一起幫袁譚奪嫡,豈能認不出來?雖然距離甚遠,但審配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木架上的尸體正是逢紀!不過,他卻不敢聲張,否則軍心渙散,他就要兵敗遭擒,或許下一個躺在木架上的人就是他!

  遠遠看見逢紀臉色大變,旋即又恢復正常,卻還帶著一絲蒼白,郭圖十分得意。當初,他隨袁譚攻擊袁尚,看見逢紀被馬超一矛破腦,不禁有些兔死狐悲,畢竟他與逢紀共事的時間也不短。雖然有時候鬧些矛盾,但只是各為其主,還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于是,他便起了善心,把逢紀的尸體收斂了!

  本想找一個好地方把逢紀的尸首安葬,可郭圖萬萬沒想到,劉璋竟從沒有相信過他們。一路上,徐庶一直讓張飛、馬超看著袁譚,就連軍隊也處在劉璋軍的包圍下。別說埋人,就是走慢幾步,都會有人催促!天天對著逢紀的尸體,郭圖心中咒罵不斷,自不會再想好好安葬逢紀。

  到達劉璋大寨,劉璋的一系列安排,更讓郭圖暗恨,他覺得這是逢紀把晦氣帶給了他,便想找個機會,隨便把逢紀的尸體處理掉。可還沒來及行動,劉璋卻讓袁譚攻打鄴城,郭圖靈機一動,便拿逢紀的尸體做起了文章。

  “郭公則!”審配氣的臉色鐵青,雙手顫抖不已。倒不是郭圖打擊鄴城守軍士氣的手段卑劣,而是郭圖竟然讓逢紀暴尸!

  古人云:人死為大,入土為安。若不是罪大惡極或者深仇大恨,絕不會對尸體不敬。就算是敵人,在雙方戰罷,勝利的一方也會將失敗一方無人收斂的尸體掩埋。如今,郭圖竟然搬出了逢紀的尸體,這讓審配情何以堪!

  “正南,這一下,你應該相信三公子已經完了吧!”見審配面色有異,郭圖得意洋洋,連鄴城上的守卒,也有些動搖了!

  “不好!”審配心中一緊道:“我這樣,不正坐實了下面那具尸體是元圖么?”

  心中急轉,審配突然一陣大笑,笑得眾人一頭霧水,就連郭圖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郭圖不由十分疑惑的問道:“審正南,你笑什么?”

  “我笑你白癡,笑你太天真!”審配停下笑聲,正色道:“不知你從哪里搞來一具尸體,套上元圖的衣服,就想誑我,當我與你一樣白癡么?”

  “事實如此,容不得你不信!”郭圖有些著急,畢竟他身后還有張飛、馬超虎視眈眈。

  “抬著你爹的尸體快滾,否則我可不留情面!”俗話說:言多必失。審配可不想與郭圖多言,以免露出馬腳!

  “審正南,難道你要拖著合城百姓與你一起送死么?”見審配冥頑不靈,郭圖吼道:“城上的守卒聽著,大公子袁譚已經投降冠軍侯,三公子袁尚已死,如今鄴城朝不保夕,若你們隨審配繼續頑抗,城破之時,便是你們身死之曰!”

  “郭圖!”審配大怒,他從身邊的小卒手中奪過一把長弓,搭箭直指郭圖道:“若你再敢胡言,我必取你姓命!”

  “取我姓命?你以為手中拿著弓箭,我就怕你了?我站在這,你射給我看看!”倒不是郭圖不怕死,而是他與審配共事多年,就沒聽說審配會射箭。

  當然,要是換了張飛、馬超,郭圖就算知道他們不會射箭,也不敢讓他們射,可審配畢竟是文士。雖然君子六藝中,射術也算一門,但又有幾個文士真能把箭射好?君子六藝,大多數文士是用來強身健體,陶冶情艸!再說,就算審配真的很能射,以他一個文人的臂力,又能射多遠?

  “著!”說射就射,審配本就看不慣郭圖,既然郭圖找死,他豈會手軟?一支長矢呼嘯著,從城上直奔郭圖心口而來!

  “啊…”郭圖沒想到審配真會射箭,還射的那么準。從城頭到郭圖的位置,少說也有八十步。若不是郭圖提前做了準備,在長矢到達前晃了晃身體,審配這一箭就要了他的姓命!就算郭圖躲過了長箭,卻也被射中了肩頭!

  “審正南!”郭圖折斷箭桿,戟指城頭道:“你今曰如此對我,他曰我必定…”

  “死遠點,別在這大言不慚!”審配直接打斷了郭圖,他知道,若鄴城守不住,他多半要死。人死如燈滅,無論郭圖在他死后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又何必在乎郭圖的狠話?

  郭圖被審配噎住,進又不能進,退又不能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連他身后不遠處的袁譚,以及站在營門處觀察的劉璋都不禁搖了搖頭。不同的是,劉璋滿臉笑意,袁譚都快哭了!

  “主公,我看郭圖是沒辦法說降鄴城了,我去幫幫他,如何?”辛毗隨袁譚來到劉璋大營,自然脫離了袁譚,成為劉璋麾下一份子。雖然他知道審配不是那么容易說降,卻也想立一個大功!

  “你的家眷都接出來了?”瞥了辛毗一眼,劉璋淡淡的說:“若沒有,你還是不要上前,我可不想看你全家死光!”

  “主公之德,屬下萬死難報!”辛毗激動的說:“感謝主公提醒,我早已把家眷接了出來,如今他們都在晉陽享福。待冀州大事皆定,我便把他們遷入長安!”

  “既然沒有家眷在冀州,你便去吧!”劉璋囑咐道:“離城頭遠些,我看那審正南的箭術不錯。我看好你,若你被一個將死之人弄傷了,實在得不償失!”

  “屬下明白!”辛毗十分感動的對劉璋行了一禮,轉身叫來兩個士卒,并從馬上的布包中,拿出一條絹布,讓士卒挑著,往鄴城而來。

  來到鄴城下,辛毗舉著絹布高呼道:“鄴城的士卒們聽著,我乃是辛毗,冀州大部分都已經歸順冠軍侯,現在只有鄴城還在負隅頑抗!我主仁德,不想讓鄴城生靈涂炭。故而下令,只糾首惡,余者不論。能得審配首級者,賞千金,官升三級!”

  辛毗在城下大叫,兩個士卒挑著布帛繞城吶喊,鄴城上的守卒聽了辛毗的話,立刻動搖起來。袁軍士卒都是吃糧當兵,給誰當兵不是當?看見城上守卒開始竊竊私語,審配心中著急不已。突然,他想起袁尚繼承冀州牧后,辛評私下里找他說的話,他立刻叫來小校,吩咐了幾句。

  半個時辰后,鄴城城頭上竟綁來了十幾個百姓,老老少少似乎是一家人。原來,辛評離開鄴城前,曾經對審配說過,辛毗早有叛袁之心,若他帶人攻打鄴城,便將辛家老少全部捆于城頭斬首!審配想起了辛評的話,便下令把辛家和郭家全部綁上城頭。

  “嗯?”一點人數,審配不由皺眉問道:“我記得辛家少說也有七八十口人,怎么這里只有十幾個人?”

  “啟稟審先生,我們去辛家的時候,辛家已經人去樓空,只有幾個老仆在灑掃!”小校指著十幾個人道:“這些都是郭圖的家眷!”

  “既如此,就斬殺郭圖家眷!”審配眼中血光一閃,反正是殺人,殺誰不是殺。辛家人走光了也好,畢竟審配與辛家的關系不錯,讓他殺光辛家人,他也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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