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練兵首先要選兵,劉璋為了讓嚴顏輸的心服口服,竟讓他先在那兩萬部隊里挑選。嚴顏見劉璋如此自信,也不敢托大,居然在兩萬人中挑選的都是二十五至三十五歲的青壯,留給劉璋的,不是小孩,就是老頭。當然,這只是嚴顏的想法。
黃忠對嚴顏的不厚道十分不屑,可劉璋卻告訴他,只有這樣才能讓嚴顏心服口服。黃忠雖然對劉璋還沒有到盲從的地步,但他心中從不敢小看這位小公子。以洛陽那種世家子弟橫行的虎狼之地,劉璋偏偏能利用皇帝打下自己的‘惡名’,還沒有遭到皇帝的反感,這豈是一個小孩可以做到的?對嚴顏和劉璋的比試,黃忠竟隱隱有些期待!
劉璋沒有當過兵,可他會練兵么?這是肯定的!在后世,無論是初中、高中、大學,開學的頭一個月,必定會有軍訓。一個普通的教官都能把那些頑劣的學生訓練成指揮若臂的方隊,別說劉璋現在手握生殺大權了。什么?你說這樣練不出精兵?別小看軍訓的那些東西,現代真正的軍隊,也是從那些訓練開始的。
在嚴顏傳授自己部隊殺敵之術的時候,劉璋也沒有閑著。他把現代軍訓的一些要點,仔細給黃忠講解了一下,聽的黃忠眉飛色舞,就差當場拜師了。可是這讓黃忠更加疑惑,既然劉璋知道練兵的原理,為什么不對嚴顏解釋清楚呢?當黃忠把這個問題向劉璋提出后,劉璋只說了一句話:嚴顏不是我的人!
黃忠恍然大悟,別看劉璋是劉焉的兒子,可若是劉焉死了呢?到時候,嚴顏和黃忠必須選擇劉焉的一個兒子。劉璋是黃忠的恩人,又如此有本事,黃忠自然沒有別的想法。可嚴顏不同,他是劉焉指派給劉璋的護衛,是劉焉的人,而不是劉璋的人。
想到這里,黃忠悚然。劉璋今年才八歲,劉焉也不過四十多歲,可是劉璋已經想到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二十年。然而就是這十年二十年,黃忠和嚴顏必定成為一方勢力,而劉璋現在要做的就是收服嚴顏!明白了劉璋的想法,黃忠本就堅定的心,對劉璋更加死心塌地。如此天才不去跟隨,卻選擇那些平庸之輩,豈不是白癡行為?想想都覺得好笑!
黃忠既然完全效忠于劉璋,他不再對劉璋的話有抵觸。本來以為無用的練兵方法,竟然有如此功效,黃忠也樂此不疲。不過,讓黃忠有些不滿的是,他想讓兒子黃敘也加入部隊訓練,可劉璋一口拒絕了。黃忠也不放棄,每次見到劉璋,都向他提出這件事。最后,劉璋被逼急了,他對黃忠大喝道:“你要是想讓你兒子死,就讓他加入部隊訓練吧!”
黃忠愕然,他不明白劉璋為什么這么說。對于黃忠這員虎將,劉璋也是從心底喜歡。為了不讓黃忠產生什么不好的想法,劉璋把揠苗助長的故事給黃忠講了下,而故事中的苗就是黃敘。苗是根好苗,黃忠望子成龍也是對的。可黃敘的年齡放在那,若是經受部隊那種強力訓練,很可能傷到身體,那就得不償失了。
看著八歲的劉璋,黃忠突然有種錯覺,他面對的不是一個小孩,而是一個長者。劉璋的每一句話,都是那么有道理,讓他獲益匪淺。為此,黃忠做了一個影響他終身的決定,他讓黃敘做劉璋的侍童,而侍童一般都是從世代家奴的后代中選擇聰明者擔任。等主人長大后,侍童就是主人的管家!這也算是黃忠變相效忠了!
對于黃忠的效忠,劉璋自然不會拒絕。黃敘雖然曾經身患重病,但他的身體是用大內靈藥鑄出來的。或許比不上黃忠的身體素質,可比史阿、嚴顏強多了。若是有名師教導,黃敘的成就絕不下于嚴顏。而且黃敘與劉璋的年齡差不多大,只要他不陣亡,基本上能伴隨劉璋一生。這種親信大將,不要白不要!
把練兵的事交給了黃忠,劉璋每天只是去指導他一下。一個月過去,黃忠手下的兵,無論是精神面貌,還是氣質,都有了很大的改變,就連前來視察的劉焉都為之震驚,可劉璋對此并不滿意。因為他知道,沒有見過血的兵,精氣神再好,也沒有用。想了幾天,劉璋告訴黃忠,他準備拿幽州附近的強盜、馬賊練兵。黃忠聽完,對劉璋的意見十分認同。只不過,黃忠在心中為那些馬賊、強盜默哀。被劉璋盯上,很明顯不是什么好事!
自從黃敘加入劉璋的麾下,以前劉焉收留的孤兒也被帶來了。史阿變成了劉璋自辦的托兒所所長,每天他都要傳授劉璋、黃敘和那些孤兒基本功。當然,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史阿也只是傳授他們基本功,讓他們自己練,至于能練出什么,就不是史阿管的事了。而這些孤兒的總教頭就是黃敘!
黃忠對兒子自然沒有話說,在請示劉璋后,黃忠把從劉璋那里學來的練兵方法連同自己的感悟傳授給了黃敘。那些孤兒本就年幼,在黃敘傳授他們武藝的同時,劉璋還請了一些落魄書生教那些孤兒讀書習字。為了保證孤兒的忠誠度,劉璋還讓黃敘給他們洗腦。可是讓劉璋沒想到的是,黃敘不僅把孤兒的腦子給洗了,連他自己的腦子都給洗了!
劉璋為了練兵的事,一個多月都沒有上街。那些橫行霸道的世家子弟,雖然對劉璋有些忌憚,但是架不住自己的紈绔性子。見劉璋好幾日沒有出府,他們又開始在街上作威作福。至于薊縣的官員們,可不敢管那些二世祖。那些世家修理不了劉璋,修理一下薊縣的官員們還是輕而易舉的。
練兵、練親信的事都交給黃忠父子后,劉璋又開始了他的紈绔生涯。只不過,原本一出門就是近百護衛的他,現在只帶史阿一個人了。因為那些羽林軍,都被他發配到黃忠和嚴顏的軍中做低級軍官,而他的親信衛隊還沒有練成。
這一天,好久沒出門的劉璋在街上閑逛,史阿跟在他后面閑庭信步。看著街邊百姓熙熙攘攘,看著百姓臉上幸福的笑容,劉璋不禁對劉焉的能力感到佩服。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劉焉居然能讓才被烏丸人肆虐過的薊縣恢復生機,哪怕烏丸人并沒有攻進薊縣,恢復邊郡民生也不是一般刺史、太守能做到的。可是劉璋沒想到,這里面大部分功勞都是他的。若非他把薊縣的世家都給嚇住了,劉焉也不能這么快掌握薊縣。
“你…你不要過來…救命啊!”一個細微的聲音從一條偏僻的小巷中傳出,劉璋一聽就知道是一個女孩子。
劉璋眉頭一皺對史阿道:“走!過去看看!”
史阿點點頭,跟著劉璋來到了巷子口。突然,從巷口的角落里,沖出兩個武士打扮的人對劉璋道:“這位公子,我家少爺在辦事,還請你們繞道!”
“放下兵刃,饒你們一命!”劉璋在洛陽都敢稱王稱霸,他什么時候被人威脅過。
“找死!”兩個武士聽劉璋這么說頓時大怒,揮舞著兵器就沖了上來。
史阿一劍削斷了兩人的咽喉,兩人驚恐的捂著喉嚨倒下。史阿把寶劍在其中一人身上擦了擦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進入巷子后,劉璋發現在另一個角落里,一個華服青年,正對一個小姑娘動手動腳,而那個姑娘縮成一團,一邊喊叫,一邊抵抗,眼中透出一絲絕望。
“叫啊!你叫啊!你叫的越大聲,我越興奮!”華服青年似乎進入了一種亢奮狀態,好像瘋子一樣對姑娘的身體不停的猥褻,卻沒發現身后有人走來。
“救我!”姑娘看見劉璋和史阿,不禁眼睛一亮!
“救你?”華服青年哈哈大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敢救你!”
“啪”劉璋一巴掌輕拍在額頭上道:“難道壞人一定要說這一句么?”
史阿看見劉璋的動作,想到當年遇見何靈思的經過,不禁撲哧一聲笑了。
“你們是什么人?”聽見有人說話,華服青年回頭一看,發現身后兩人并不是自己的護衛,他的亢奮狀態也恢復了一點。
“你在我的地盤上犯事,居然連我都不認識,還真是好膽!”劉璋笑道:“給你一個機會,現在向這個姑娘磕兩個響頭,然后滾蛋,我就饒你一命!”
華服青年盯著劉璋,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面前就是幽州刺史公子,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兇神。因為烏丸犯境,他被他爹送到冀州的親戚家去了。聽了劉璋的話,青年哈哈大笑道:“你的地盤?你可知道我是誰?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跪下磕三個響頭滾出去,我就饒你們一命!”劉璋和史阿面面相覷,而拐角的姑娘的眼神卻黯然了。劉璋他們不知道少年是誰,可是姑娘卻知道,這位少年乃是薊縣守將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