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男赫蠻族還有另外一支大軍,這一支軍隊是完全由天師構成,足足一萬之眾,這么多的天師一同出現,幾乎將男赫蠻國之中的天師全部抽調出來了!可見男赫蠻國這一次當真是下定了決心要滅了銀夔國!
到時候,外面的攻城大軍究竟怎么樣不去說他,畢竟恒煥帝自認為這座擁有十八道城墻的天下第一堅城,守個十年二十年都沒有問題,但皇都最大的隱患不在外面而在城內,就像第十七道城墻失守一樣,外敵終歸不是大問題,恒煥帝面臨的最大問題還在于銀夔國內部。
恒煥帝坐在奉天宮的大殿之中,雙目微微瞇著望向腳下跪伏著的群臣,天下承平久了,人心就變了味道,百官已經不再是當初那些百官了,一個個盤根錯節,滿肚子蠅營狗茍,一腦子的唯利是圖,若是等到男赫蠻國上下接近五十萬大軍殺到的時候,不知此時匍匐在他腳下的文武百官有多少要翻臉賣主求榮,認賊作父!
恒煥帝微微一嘆,匍匐在地上的群臣不由得心中齊齊一驚,他們敏銳的察覺到,皇上今天的這一嘆蘊含著難以言述的意味,似乎是一種不祥之兆。
恒煥帝從登基開始展現在群臣面前的便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從來都不會再人前嘆息,今天卻忽然之間在朝堂上嘆息一聲,群臣一個個心中都開始打起鼓來。
恒煥帝這一天早朝,破天荒的一字未發,只是居高臨下的審視著文武百官,審視著這些臣子,其實到了城池被圍困的這種地步,早朝上要處理的事情本就不是特別多,一城之地,有多少事情是需要君王不斷關注的?下面的百官建制成熟,只要各司其職基本上不會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需要上達天聽。
百官們被恒煥帝的目光看得一個心頭沉重,背脊發毛,他們并不知道,恒煥帝此時在心中不斷的將文武百官一個個的拉出來,有些殺頭,有些則留著繼續用,這一早上,恒煥帝做出決定,摘掉三十顆頭顱,外加三萬名家眷的頭顱。
下面的文武百官實在不知,他們以后的生死在今天早上便已經是注定的了。
恒煥三十三年,九月初四,兩股大軍從四面八方忽然涌向皇都,遮蔽了整個大地,從十六重城墻上,朝著外面望去,就見旌旗招展,身披獸皮的軍卒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邊際。那馬蹄轟鳴之聲震耳欲聾,連帶著十六重城墻都在微微顫抖。
這場面使得守城的軍卒們一個個心膽俱裂,簡直連戰都站不住了。
一時間整個皇都上下大亂。
而在遠處觀瞧著這一幕的常笑,似乎終于生出了一些興趣來,在常笑眼中,這才是真正的戰爭,之前的那些最多只能算是簡簡單單的攻城防守演習。
白袍老祖一直都在偷偷的觀察著常笑,越看越覺得這個至圣仙者未必就真的那么神,當然常笑修為遠超白袍老祖那還是毋庸置疑的,甚至白袍老祖都不能否認,只要常笑想的話,一伸手就能夠捏住他的脖子,收割掉他的生命。但是此時的白袍老祖就是對常笑這位至圣仙者恭敬不起來。
他一直都在揣測,不知道常笑究竟要做什么,這爭斗廝殺究竟有什么好看的?按理說以常笑這樣的修為手段,境界閱歷,這種兩國交鋒恐怕對于他來說早就是毫無趣致可言,但為何常笑就是逗留不去呢?
白袍老祖想不明白,希望在常笑的些微表情之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然而一直以來,白袍老祖都沒有找到答案,但是就在剛才看到數十萬男赫蠻族的軍卒沖殺過來,白袍老祖看到了常笑原本顯得有些無聊的眼神之中顯現出了一絲笑意,是開心的笑意,白袍老祖不由得納悶的扭頭望向那些男赫蠻族的數十萬軍卒們,他細細的觀瞧了一番,也找不到常笑笑的含義。
在常笑另外一邊的男赫刀神的感覺卻和白袍老祖完全相反,修習刀術時間久了敏感度往往要比入如白袍老祖這樣的玄門修士要強上不少,尤其是對于殺機的感覺,更是敏銳的玄妙無比。
此時的男赫刀神猶如置身在冰窖之中,剛才的常笑微微一笑的笑容也被他給觀瞧到了,只不過白袍老祖沒有看出端倪,男赫刀神卻體會到了刻骨的冰寒,常笑這一笑之中的殺機,乃是他平生僅見,似乎這一個笑容就要將對面五十多萬男赫軍卒一同滅殺了一般!
男赫刀神,簡直連動都動彈不得。
遠處血祭開始了,男赫國的大軍,每到一座城池之下,都要率先在第一時間之內發動一次攻城,此時這攻城爭斗便隨著男赫兩路大軍的到來,開始了。
原本的十余萬男赫大軍此時也歡呼起來,吶喊起來,興奮的無以復加!
這一場攻城戰,男赫軍卒聲勢滔天,陣容鼎盛,但城中守軍那邊則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死氣沉沉之中,甚至是一種膽怯之中,對方的人數實在是太可怕了,此時有不少人都開始想起了當初第十七重城門被破,城內三十萬百姓一個不留全部慘死的情形。那慘象歷歷在目,誰沒有親人朋友在地十七重城墻之下生活?現在這些人都已經化為孤魂一縷了,要是這些男赫軍卒沖入城中的話,那么后果會是怎么樣?
這些守城軍卒們不敢想象,他們能做的就是想盡辦法阻止男赫蠻族的沖擊。
對于男赫蠻族來說,這次出擊不過就是為了討個好彩頭,所以,最初并未有什么一口氣攻下城池來的想法,所以,流了些鮮血,狠狠地嚇唬了這些銀夔軍卒后,見好而收,戰鼓和號角一同響起,所有沖殺在前的男赫軍卒盡皆開始朝著身后鼓聲還有號角聲發出的方向退走。
數十萬大軍,一時間退得干干靜靜,而城墻上的守城軍卒們一個個緊繃著的神經也終于放松了一點,不管怎么說,當前這一關他們算是挺過去了!
就在這些軍卒長出了一口氣擦干凈了額頭上的冷汗的時候,一隊赤裸著上身光頭的腦袋上綁著一根紅色的綢帶,在空中躍躍欲試的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