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離開了殷殷的小屋,來到紫金葫蘆的邊緣地帶,這里被瀾光隔離出一小塊空間,空間內中存放的便是那件魔寶囫圇了。
常笑對于這件魔寶是極為喜愛的,專吃別人的法寶,甚至是吞吃修士來增長修為,這樣的寶貝實在是太過特異了,常笑甚至從未聽聞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常笑莫名奇妙的便上了當,落入這法寶的圈套之中。常笑以己度人,東溟殷奎那番手段他常笑能夠上當,顯然別的修士一樣要上當。當真是出其不意的絕佳寶物。
常笑揮開了這被封禁的空間,便看到了那枚被他破開了一個口子的囫圇魔寶。
現在這囫圇魔寶已經將傷口彌合起來,只不過為了彌合傷口顯然耗費了不少魔氣,是以現在體積縮小了不少,但這魔寶依舊十分壯碩,畢竟是在冥域魔池之中吸飽了魔氣的,即便損耗不少,也依舊精神十足的懸浮在空中!
常笑此時尚是首次看清楚這囫圇魔寶的真正模樣。
此時的囫圇魔寶已經不是人頭的樣子了,而是一個胃臟的模樣,上面原本有的五官都已經消失,這胃臟的樣子有點像是長歪了的毛桃,上面有無數的觸須在微微顫動,觸須的頂端是一個個一張一合肉嘟嘟的小小嘴巴模樣的東西,在吸取四周的魔氣,可惜在這紫金葫蘆之內根本沒有太多魔氣存在,是以這嘴巴張的大大的有些像是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常笑隨即遙遙一點這囫圇魔寶,這囫圇魔寶現在是無主之物,也并未生出本我神識來,自然是常笑一引便動,乖乖的聽從常笑號令。
常笑將自己的神魂烙印銘刻在這魔寶之上,隨即常笑便有了和這魔寶心神相連的感覺。
常笑在剎那之間便知道了這囫圇魔寶的來歷,原來這囫圇魔寶竟然不是被煉化出來的,而是冥域之中的一種異果,是從食魔樹這樣的一株專門吞吃四周路過的野獸的怪樹上結出來的果子。
這種靠著吞吃蟲子野獸之類的生命來逐漸長大的植物常笑見到了不少,他剛剛進入冥域不久,就曾見到那種吞吃蜉蝣成長的蕨類之物,在這冥域之中,基本上所有的生命要想成長全都要靠著吞噬別的生命,這是一個赤裸裸的靠力量生存的世界。
這種食魔樹比那些吞吃蜉蝣獸類的植物便要高級許多了。
這樹是專門吞吃魔頭的,而這枚囫圇魔寶便是他的果實,這果實極為難得,一株食魔樹數千年都未必會誕出這么一顆果實,更重要的是,食魔樹一旦誕出果實便會枯萎,是以一株食魔樹只會生出一個果實,食魔樹的數量少之又少。這果實后來被巨魔收走,仔細煉化,便有了這魔寶囫圇。
可惜常笑沒有魔氣,雖然也能夠催動這魔寶往來行進,也能催動魔寶發揮威能,但卻只能靠著魔寶自己本身的威能來施展手段,正常修士施展神通都是法寶本身的威能再加上修士的催動兩兩合力,發揮出絕大威能。
但常笑這個修士沒有魔氣無法為魔寶增添功效,是以這囫圇魔寶落在常笑手中,比起在東溟殷奎手上要差上一大截,常笑將罡氣催入這魔寶之內,囫圇魔寶倒也能運轉,也能增加囫圇魔寶的威能,但總不如灌入魔氣來得隨意自在,不過常笑并不擔心這個,這魔寶以后慢慢研究,魔氣這東西也不是什么不能夠聚斂的存在。
常笑將這魔寶收了,又將之前收起來的那塊龍晶取了出來。
這龍晶乃是那條龍脈迸碎之后僅剩的一小塊核心,當時常笑覺得這龍晶有些用途絕對不簡單,想都沒想便將其收了起來,完全沒來得及觀瞧。此時自然要取出來看看。
常笑將這龍晶取出放在手心之中一看,不由得露出詫異的神情。
這龍脈的生命力實在是太過驚人了些,那巨龍確實是崩碎了無疑,但現在所剩下的這塊龍晶分明就是一顆龍蛋,常笑放在手心之中的這顆龍蛋還在好似心臟一般的微微跳動,透過那晶瑩剔透的蛋身常笑可以清晰的看到龍蛋之內有一條好似海馬一般的小龍蜷縮在里面,看樣子就像是在沉沉睡著一般。
常笑皺眉尋思,想了想,將自己所剩不多的信仰之力稍稍取出一線,度入這龍蛋之內,那小龍果然生出反應來,好似吸奶一般的張開小嘴將這信仰之力吞吃下去,隨即身子扭動兩下,便又不動了,在常笑的眼中,能夠看到這小龍吞吃了他的信仰之力后微微長大了一點點,很細微很細微的一點點,甚至完全看不出來,即便是常笑也不敢確定自己真的看到,或許就是心理作用。
不過常笑心中也有了數,只要這龍蛋內的小寶寶肯吃東西就沒問題,只要回到有人一界,想要多少信仰之力,常笑就給他吃多少。在這方面,常笑還算是比較富裕。到時候說不定這小龍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生長成為一條巨龍龍脈。
到底是雖天地一同誕生的龍脈,生命力驚人,常笑也覺得堂堂龍脈不應該如此簡單的便死掉了。
此時常笑已經休息了三個時辰,常笑的修為也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是時候繼續上路了。
這冥域一界,常笑實在是不想多呆了。
常笑出了紫金葫蘆,辨識了下方向,要想逃出這冥域之中便必須回到當初他進入冥域之時的那塊石碑之前,常笑現在也不知道究竟還有多遠的路途,因為常笑現在已經徹底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他被東溟暴君施展絕大神通,扭曲了空間前進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拐到那里去了。
常笑現在選擇道路只能靠著直覺,最初對于太陽方位的認識,常笑的地藏手珠也可以時斷時續的給常笑提供一個大致的方向,只不過常笑按著上面傳遞的方向前行了幾次后就放棄了,因為這地藏手珠不但信號不好指引方向時斷時續,更且完全不靠譜,有時候提供的方向甚至完全相反,前后矛盾,常笑不由得暗罵一聲:“娘的,這手珠聯通牌的?”
常笑在這一片荒莽之中不由得有些茫然了,天地滄桑,千萬里,卻只有他一人獨行。
常笑看不到,在他前行的最前方,遠遠地,漸漸有一座高大的巨門隱隱出現在天際…
在東溟雪菱眼中,肆虐的穢氣巨龍已經消失不見了,東溟暴君已經將冥域魔池收了起來。
現在在東溟雪菱眼中,處處都是一片糜爛,原本被龍脈沖擊冥域魔池之時掃平的地面,現在被穢氣搞得處處坑洞,被蹂躪的好似一團破抹布似地。
常笑這一番出手,足足滅殺了二百多個東溟暴君的兒子,確實是給了這些魔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現在一提常笑的名字,這些魔人們再也生不起半點嘲諷來了,甚至都有了一絲畏懼,在冥域之中,力量便是說話的權力,沒有力量便什么都不是,連張嘴的權力都沒有!
常笑已經在這些魔人心目之中確立了自己所擁有的力量和地位。能夠撼動冥域魔池,這樣的力量足以嚇住他們了。
說常笑銀樣镴槍頭的言語現在只是一個笑話。
原本嘲諷東溟雪菱的那群鶯鶯燕燕們現在一個個花容失色,她們從云端跌下,一臉泥土本就狼狽,再也不復方才那種嘲諷奚落東溟雪菱的模樣了,一個個看著常笑消失的方向,眼神都微微有些發呆,這常笑確實是太震撼了,原來這常笑不是镴槍頭,而是鐵槍頭,而且還是一根燒紅了的鐵槍頭,沾一沾都叫人生死不能。
其中不少魔女都生出要將常笑納入自己家中的念頭來,這樣要相貌有相貌,要手段有手段的一個寶貝,誰人不喜歡?
一群女子之中只有東溟雪色一個滿臉恨色,用手捂著自己的光禿禿的頭頂,一雙充滿怨毒懷疑的眼睛死死盯著面無表情的東溟雪菱。
不錯,她深切的懷疑,自己的頭發就是被這東溟雪菱趁亂之時割掉的,可惜,她沒有證據。
其實在冥域之中又沒有證據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東溟雪色還真就不是東溟雪菱的對手,她奚落嘲諷挖苦東溟雪菱可以,真要出手和東溟雪菱爭鋒的話,是萬萬不敢的。
東溟暴君收起冥域魔池,大眼掃過地面上的慘兮兮的一眾兒子,眼中閃現出一絲怒起來,張開大嘴,嘴中發出轟隆隆的雷鳴之聲,這些兒子們聞聽到各個膽寒,知道這是東溟暴君暴怒之時才會發出來的聲音,一個個渾身冷汗直冒,齊齊肅立站好。
“不成器的東西,有我東溟暴君的種,卻修練不出個屁來,你們這群混賬全都死了也不可惜!”東溟暴君粗聲吼道。
這聲音初聽不大,但這聲音帶有極強的震顫力,將空氣都震酥了,東溟暴君俯視之下的一眾兒子們各個膽寒,尤其是在東溟暴君說道最后的死了也不可惜之時,聲音陡然放大數百倍,劇烈的震顫好似狂瀾一般的沖擊出去。
那些修為最弱小的只有相當于人族真氣境界的魔頭修為的魔人們被這聲音震顫掃到,立時露出痛苦的神情,緊接著便頭腦破裂,嘭的一下爆為一團魔氣,消失無蹤。
本來場中有東溟暴君近兩千的兒子,被常笑搞死兩百多個,現在東溟暴君發怒,直接滅殺了六百多個,只剩下一千多個了。
這東溟暴君怒聲一吼,便有如此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