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無晉便感覺被人推醒了。他腦海中一閃,忽然想起要去軍衙,驚得他一下子坐了起來,發現天還沒有亮,頓時松了。氣,好險,他都忘記了自己要去軍衙之事。
房間很黑,沒有點燈,他見旁邊似乎站著一個女人,看不清面容,他愣了一下,“你是誰?”
“公子,是我,你不認識了嗎?”她的聲音有點緊張。
“是你,京娘!”
無晉一陣驚喜,連忙起身把她擁入懷中,低聲問道:“你是什么時候來的?”
京娘依偎在他懷中,仰著頭,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他,“我昨晚就來了,是你祖父把我接來的。”
“我祖父?”無晉愣了一下,“他怎么會知道?”
他不想這件事,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笑道:“那你昨晚睡在哪里?”
“我在你旁邊打個地鋪。”
京娘將臉貼在無晉胸口幽幽道:“公子,你祖父已經接受我進府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人。”
無晉摟著她豐滿而動人的嬌軀,想著她從此就是自己的女人,心中頓時熱了起來,但他必須要趕去軍衙點卯,只得克制住心中的欲念,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語,“我以后會好好待你,你以后就安安心心地幫我暖床。”
京娘羞澀地點點頭,“今天晚上我就幫你暖床,你祖父說你一早要去軍衙,讓我記住叫酲你。”
無晉笑著撫摸一下她的臉,“第一天就表現得很好,應該好好獎勵你。”
京娘見他很風趣,心中的緊張也漸漸消失,她嬌笑一聲,“你快坐下,我來幫你梳頭。”
京娘動作麻利地點亮了燈,房間里頓時變得光線明亮而柔和,無晉坐下,笑問道:“你給男人梳過頭嗎?”
“我給舅舅梳過。”
京娘怕無晉誤會,又連忙解釋,“舅舅是我們縣有名的樂人,以前大戶人家婚慶祝壽都要請他和舅母去彈琴,他們的出演發式很講究,我從小就會了。”
京娘又給他梳前面,她穿一條紅色長裙,上身穿淡綠色無袖短衫,里面是貼身紗衣,紗衣寬袖,露出她一截潔白細膩的手臂,她的短衫很薄,無晉感覺到了她顫巍巍的酥乳,跟隨她的手臂而微微顫抖。
無晉環摟住她的腰,將臉貼在她飽滿圓潤的上,低聲笑道:“你除了會彈琵琶,還會什么樂器?”
京娘感覺他的手在摸自己的臀,心中有些發慌,雖然她有心理準備,可真到了這會兒,她的心跳得厲害,顫抖著聲音說:“主要的樂器基本都會,彈琴、吹簫、云板、胡琴、敲磐這些我都會,只是琵琶彈得最好,公子…以后我彈給你聽。”
“好呀!晚上我想聽你吹簫。”
無晉用一種調笑地口吻說,他見京娘似乎沒反應,便知道她不懂,索性摟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手伸進了她的紗衣,撫摸她那光滑而極富彈性的肌膚,忽然一把握住了她飽滿如玉碗般的。
京娘渾身一顫,頓時滿臉緋紅,她的頭軟弱無力地靠在無晉的肩上,閉上了眼睛,她以為那一刻要來臨了,緊張得兩腿直發抖。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雞鳴,天色已徵明,已經五更了,無晉戀戀不舍地收回手,若無其事笑道:“給我梳頭是不是很累?”
京娘見他沒有繼續,心中又是感激,但又有一絲失落,她連忙站起身,“頭發已經梳好了,我去給你打熱水洗臉。”
“你知道在哪里嗎?”
“我知道,管家都告訴我了。”
京娘拿著銅盆逃似的匆匆跑出去了,無晉靠在椅背,被人服侍的感覺非常不錯,這個女孩他很喜歡,沒有那種陌生的別扭。
今天事情挺多,早上去軍衙報道后,還要去一趟軍營,關鍵是今天晚上要參加齊府壽宴,他自己有一張請柬,同時還要代表祖父前去,壽禮都有家人安排好了,不用他操心。
“公子,水來了。”
京娘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擰干毛中,細心地替他洗臉。
“今晚我要去參加一個壽宴,可能要晚點回來,你自己吃飯,不用等我了。”
“嗯!公子,是齊府壽宴嗎?”
“你怎么知道?”
“全城人都知道,今晚齊府中要舉行規模威大的壽宴。”
京娘咬了一下嘴唇,又低聲道:“公子,你能不能給齊府說一說,我舅舅真沒偷他們的什么樂器,我不想舅舅擔這個賊名。”
“我知道,有機會我會說。”
時間已經不早,無晉洗完臉,匆匆吃了一點早飯,便騎馬向皇城而去。
無晉剛走沒多久,寶珠便一陣風似的跑進了無晉的院子,她剛剛聽到消息,她哥哥昨天收一個女人入房,
在皇家,收女人是小事一樁,但寶珠卻非常重視,她還不太懂事,她總覺得哥哥收女人怎么能不先告訴她。
房間里,京娘正在給無晉收拾被褥和衣服,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一回頭,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女站在門口,眼睛直直地盯著她,她愣了一下,有點不知所措。
“你…有事嗎?”
“沒事,我過來看看。”
寶珠走進房間,裝模作樣地打量房間,卻又忍不住偷偷看京娘一眼,見她長得容貌俏麗,肌膚白膩得驚人,細腰圓臀,身材豐滿,是男人最喜歡的那種女人,她心中忍不住有點嫉妒。
這種嫉妒卻不是她的感受,而是替陳瑛感到忿忿不平,寶珠很喜歡陳瑛,總希望陳瑛能成為她的嫂子,當然,這個女人最多只是無晉的妾,但她還是有點失望,大哥的第一個女人不是陳瑛,而是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
她大大咧咧往無晉的椅子一坐,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京娘非常聰明,昨晚皇甫疆帶她回來時,在路上告訴過她,他還有個孫女,大約十五六歲。
而眼前這個少女年齡符合,如果是丫鬟之類,應不敢隨便進主人的房間,更不敢輕易坐主人的椅子,京娘便猜到這個少女就是無晉的妹妹。
她連忙盈盈施一禮,“京娘參見小姐!”
寶珠一愣,“你認識我?”
京娘搖搖頭,“我聽公子說,他有個妹妹,應該就是小姐。”
“沒錯,就是我,我叫寶珠,你以后可以叫我寶珠,嗯!你會武功嗎?”
京娘低下頭,“我不會。”
“那你會什刮…”
寶珠眼光一掃,忽然看見房間里多了一具琵琶,便笑道:“我知道了,你會彈琵琶,這也不錯,我小時候,祖父一心要我學彈琵琶,我就是不肯,要學劍,現在想想,會彈琵琶也不錯。”
寶珠一轉話題,又道:“我是很好說話的,就是另一個姑娘不好說話,她若知道你進了哥哥房,肯定要氣瘋了。”
京娘一驚,“是公子的未婚妻嗎?”
其實這是京娘最關心的事情,昨晚她想了一夜,無晉的妻子是誰,雖然她知道無晉還沒有成婚,但很可能已經訂婚了,無晉的妻子關系到她的命運,她能不能有名分,就是要無晉的妻子來決定。
一般娶妻之前,房中的女人只能叫侍妾,沒有名分,只有娶妻后,侍妾才能轉正為媵或者妾,正式有名分。
所以京娘非常關心無晉的妻子是誰,她聽寶珠說未來主母可能很兇,她心中不由擔憂起來 寶珠沮喪地搖了搖頭,“其實那個姑娘還不如你,她是哥哥的表妹,一心想嫁給哥哥,可哥哥不喜歡她,還把她送到郊外去。”
寶珠也感覺到京娘的擔憂,便笑道:“你不用擔心,哥哥將來要娶的妻子脾氣很好,應該會對你不錯。”
京娘不敢多問,但她心中渴望想知道是誰,她怯生生地問:“不知是那家姑娘?”
寶珠是個心中藏不住秘密的人,就算京娘不問她,她也會說,她得意洋洋道:“哥哥將來要娶的妻子姓蘇,是國子監祭酒的孫女,大家閨秀,我見過一次,簡直像仙女一樣。”
京娘默默點頭,是知書達理的姑娘就好,千萬別是舞刀弄槍的女子。
寶珠是個直脾氣,雖然哥哥收了個女人入房沒告訴她,讓她有點不高興,但這個女子長得還不錯,人看起來挺老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風人,而且年紀也不大,不是她以為的二十幾歲的女人,寶珠對她也有了幾分好感。
“走!到我房中陪我說說話去,我一個人好悶。”
寶珠練過武,力氣很大,也不管京娘愿不愿意,拉著她的手便向自己房里去了。
齊老爺子的壽辰從八月十六就開始了,但正式定下的賀壽時間是八月十八日,地點在城南的齊瑞福山莊。
這次齊府壽宴準備了近一個月,耗費十萬兩白銀,它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壽宴了,而是齊家準備重新崛起的一次朝廷公關,幾乎所有的朝廷重臣權貴都受到邀請。
齊家的目的很明確,要通過這次壽宴,讓齊家重新受到朝廷重視,他們的最高目標是齊家重獲爵位,最低目標是齊大福銀票和其他兩家錢莊的銀票一樣,受列朝廷保護。
不僅是朝廷官員,一些著名商家的頭面人物也在邀請之列,齊家先后發出了三千張請柬,一次盛大的宴會從八月十八日的中午開始,徐徐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