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舅還是不甘心楚州水軍丟失,邵景文暗暗嘆息,當局者迷,相國并沒有看透清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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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我在想皇上明明知道楚州水軍是你的勢力,可他為什么還要把水軍給涼王系,這才是整件事的關鍵,相國想過嗎?”
“你說是為什么?”申國舅拉長了聲音。
“相國,卑職考慮過,或許這件事和虎符案有關。
申國舅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是說上次皇上對我的警告?”“我認為是1”
邵景文肅然答道:“畢竟皇上提醒過相國不要再興起虎符案,但相國沒有遵守,而是繼續讓包鴻武查下去,以至于生龍門鎮滅門一案,我想這件事瞞不過皇上,所以就會生楚州水軍指揮權轉移事件,相國,這是卑職的看法。”在邵景文的勸說下,申國舅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一旦他恢復理智,他的思路也變得和從前一樣清晰,他沉思片刻,便奇怪地自言自語問:“即使是這樣,他也可以用別的方式或者其他人來出任楚州水軍副都督,為何讓皇甫無晉這個毛頭小子來擔任,而且他還有勾結鳳凰會的嫌疑,我著實不理解,皇甫無晉既封涼國公,他不涼州跑去楚州做什么?”
這個問題邵景文也沒有想清楚,他也眉頭緊鎖,“卑職也確實不明白。”
沉思了片刻,申國舅忽然一拍桌子,“我明白了!”
邵景文呆呆地望著申國舅,不知他肯不肯把這個謎底告訴自己,申國舅暗暗倒吸一口冷氣道:“難怪他不準我搞虎符案,原來他已在暗暗著手撤涼王藩,所以他不準我接外生枝。”
說到這,申國舅對邵景文冷笑一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皇上肯定是想利用皇甫卓和張崇俊的矛盾挑起涼王系的內亂,但皇甫無晉的意外出現讓他有點措手不及,所以他把皇甫無晉封到楚州”暫時擱置一段時間,等涼王系兵權削得差不多后,再把皇甫無晉調回西涼,那時,皇上應該會把楚州水軍再還給我,以達到警告我的目的,同時也挑撥了我和涼王系的關系,這樣一箭數雕,皇上果然是好手段,權謀之深遠,令我自愧不如。”
“相國”那東宮那邊會不會趁機利用這次機會拉攏涼王系?”
“晉然!他是無孔不入,這次皇甫無晉替他運送稅銀,這個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不過他有這個心,.”
“相國是說皇上那邊?”
“對!他不會讓太子染手涼王系,絕不會,其實不僅是太子,他也同樣不準我染指涼王系,誰也不準碰”我推斷一兩年之內,西涼軍必出大亂,那時,將會由新的節度使去接任。”申國舅的老辣讓邵景文佩服萬分,他連忙問:“那相國打算怎么辦?屬下是指無晉和鳳凰會有勾結一事。”
“這個,
既然你已經提醒我,皇上必然是深謀遠慮,我自然不會再節外生枝”其實有些事情是不必要說出來,不說就是說,大家心里都明白。”
申國舅此時已完全恢復了平靜和理智,他也意識到這件事的背后藏有深刻的背景,他這樣暴怒,確實是有失相國風度,便拉了窗邊的鈴襠線,立刻進來一名侍衛,“請相國吩咐!”
“去通告管家,我一時激憤打死了下人,給他好好厚葬”再撫恤他家人一千兩銀子,轉達我的道歉。”
“是!”侍衛立刻下去了。
申國舅又對邵景文笑道:“這次誰也不敢來勸我,多虧你冒險前來”這份功勞我記下了。”邵景文慌忙躬身道:“屬下昨晚搜查蘭陵郡王府,沒有抓到鳳凰會人犯,屬下有罪,不敢接受相國的賞功。”
“昨晚之事和你沒有關系,是他們太精明,提前跑掉了,你的建議和辦法都非常高明,我不但不會處罰你,還會記住你昨晚的有效建議,這些天你辛苦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暫時不打算招惹涼王系,包括皇甫無晉,我會靜觀其變。”
邵景文行一禮,便退了下去,申國舅又一個人推算了片刻,便也返回內院,他昨晚一夜未睡,也著實有些累了。
無晉離開太后宮殿,跟隨皇甫疆回府,已是黃昏時分,這時涼國公的爵印已經送來,印章的刻制也就意味著他正式獲得了涼國公的爵位。
房間內,無晉擺弄著他的金制的爵印,印尊方方正正,頂端是一只昂長嘯的金麒麟,這是公爵的獸頭,金制為國公、銀制為郡公、銅制為縣公。
對這個國公爵位他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但他對楚洲水軍副都督卻頗有興趣,這是實實在在的權力,而目是主管東海水軍,這對鳳凰會意味著什么?
無晉躺在椅子上閉目沉思這個問題,自從他走上這條不歸之路后,他就一直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自己該做什么?
按照皇甫疆的說法,鳳凰會和西涼軍都將是他的勢力,兩者相對而言,他更看重鳳凰會,畢竟西涼軍是朝廷大軍,很難獨立,而且朝廷也可以派兵攻打,而鳳凰會就不同,它地處海外,獨立已四十年,幾乎可以獨立成國,只是實力稍弱,自己完全可以利用這次出任水軍都督的機會,讓鳳凰會得到一次大展。
想到這里,無晉微微嘆了口氣,其實不管西涼軍也好,鳳凰會也好,重視哪一頭都不是重點,關鍵他對自己的支持度到底有多大?
這才是無晉關心的重點,盡管皇甫疆說所有人都會全心全意奉他為主,所有的一切都屬于天鳳太子,也就是屬于他,但無晉還是有很多疑慮,張崇俊掌控二十萬西涼軍,他會為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理想自毀前程,背叛朝廷嗎?
還有陳家祖別三代,經營琉球島近四十年,創下了一份家族基業,他們可能把這份基業拱手讓給自己嗎?
據說還有別的勢力,但不管是那一方勢力,時間都已過去了四十年,都有了子別繁衍,讓他們放棄自己家族的利益,把辛苦創業四十年的基業都讓給自己,無晉不管怎么考慮都覺得不靠譜。
或許連皇甫疆本人也不自信,所以他才遲遲不肯把晉安六勇士的詳細情況告訴自己。
晉安六勇士,他現在知道三個,他的師傅酒道士于玄、鳳凰會主陳志鋒、積云寺方丈慧明,還有另外三人他卻不知道,既然奉自己為主,他們應該來見自己才對,可是他們的消息一點都沒有。
無晉足足考慮了一個多時辰,心中紛亂無章而沒有一絲頭緒,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事,明天他和九天還有約會,差點把這件事忘了。
無晉不由拍拍額頭,這個時候,他對男女之情一點心思都沒有,讓他怎么去約會?
當然,去是當然一定要去,就不知九天能不能出來。
朝廷是在今天正式下旨,由國子監祭酒蘇遜擔任今年的進士科主考,旨意既下,按照回避原則,蘇遜和兩名副主考都要隔離,也就在當天下午,蘇遜沒有回府,直接住到皇城內的吏部衙門,不再回府,一直到榜后,他才會回到自己家中。
悄息傳出,蘇府內頓時安靜下來,守候在府外的近百余名士子也失望而去,蘇府恢復了往日的靜謐。
但蘇府內還走出了一點不太安靜之事,蘇遜的別女蘇伊一早醒來就對母親叫開了,“娘,不得了,我昨晚做了一個惡夢!”
她拉著母親驚恐得直喊,蘇夫人也被他的驚恐嚇了一跳,“女兒,你做了什么夢?”
“娘,我夢見幾個羅漢罵我不敬佛,要推我下十八層地獄。”
蘇伊害怕的要哭了起來,蘇夫人卻嚇得手足無措嗎,她一向信佛,對這種托夢深信不疑,她急道:“那怎么辦?我們應該去寺院燒香敬佛,以平息佛祖怨氣才對!”
蘇夫人忽然想起這兩天自己都沒有空,已經和幾名夫人約好見面,這可怎么辦?
“伊兒,要不我后天陪你去安龍寺,以前娘在京城時,常去那娶燒香。”
“娘,我做夢說那個羅漢好像是從城西門外進來,安龍寺在城南,而且是在城內,恐怕不行!”
“城西?”
蘇夫人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難道是天積寺?對了,西城外最有名的寺院就是天積寺,伊兒,你夢中的羅漢一定是從天積寺來。”
蘇伊撓撓頭,“好像我聽菡姐說起來,娘,要不然明天我讓菡姐陪我天積寺燒香吧!我不想再等到后天了,娘,好不好嘛!”
蘇伊拉著母親的手撤jiao,蘇夫人只得無奈地答應了,“就不知道明天九天有沒有時間。
“那我去問同她!”
蘇伊一溜煙地跑了,望著女兒的背影,蘇夫人搖了搖頭,她幾時對佛寺感興趣了?其實蘇夫人不準女兒出去,是擔心那個皇甫無晉會you騙女兒,不過有九天陪她去,自己就放心多了,九天要比這小妮子沉穩得多,有她在,應該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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