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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飛雖然年少,但自幼博覽群書,滿腹經綸,短短幾句話,就把這件事無限的放大,上綱上線。甚至不少不太了解滕飛的人,都在心中詫異:這個舉止從容,頗有擔當,而且言辭鋒利的少年,真的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無用廢柴嗎?
“說得好!”滕家二爺滕云嶺大聲喝道:“我侄兒說的沒錯,你王家,難不成想要造反不成?”
大爺滕云壯瞇著眼睛,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看著滕飛的眼神里,充滿厭惡。
老爺子滕文軒看向愛孫的眼神中,充滿了欣慰,同時那張老臉上,卻絲毫不見放松,如果有人敢動他的孫子,他絕對會跟對方拼命的。
王天鷹看見一個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驚愕之色,上下打量了滕飛幾眼。滕飛的表現,有些讓他始料未及,不過今天他們這些人,來到這里,就是找事來的,目的自然是滕家龐大的家業,所以,自然不能因為滕飛的幾句話就退縮,不然的話,王家二爺的名聲,從今以后也算是毀了。
所以,他沒有理會滕云嶺的話,而是直接看著滕飛。
“軍隊才能裝備的?嘿,現在哪個家族的武裝力量里面,沒有幾件屬于軍隊的武器,不信的話,你問你爺爺,你們滕家敢說自己的家族武裝中,沒有屬于軍隊的制式武器?”
王天鷹一臉冷笑,接著說道:“而且,小子,你有幾分膽氣,那我也就多說一句,就算有人想要舉報我王家,也無所謂,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不等滕飛回答,王天鷹一臉傲然的道:“我王家大爺的一個嫡出女兒,已經入宮為妃,深受皇帝的寵愛,所以,你覺得,這種小事,就能扳倒我王家了?”
王天鷹這話一出,不少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很多滕家的人,都驚疑不定的看著王天鷹。
王家的女兒,成了真武皇朝皇帝的妃子?這是真的嗎?要是真的,那王家可就真的發達了,以后在這青原州,還有誰敢招惹他們?就算是青原州的知府,以后也要看王家家主的臉色行事了吧?更別說一個以經商為主的滕家,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俗話說,勢大壓人,事實本就如此,自古民不與官斗,這道理誰都明白,一個青原州知府,認真起來,都可以讓滕家寸步難行,更別說一個被皇帝寵愛的妃子…那可是皇妃啊!
真武皇朝無比龐大,雖然皇帝擁有很多妃子,沒人知道王家這位女兒,能得寵多久,但不管怎么說,王家現在也有了皇親國戚的身份!
那就很難招惹!
原本一些支持滕飛,想要跟王家對著干的滕家人,感覺到了恐懼,盡管還沒有退縮,但底氣,著實沒有那么足了。
滕家老爺子這是睜開雙眼,淡淡的道:“去年選秀,秀女要經過整整三年的培訓,方能正式入宮為妃,你王家那個女兒,去年被選中,今年就成了皇帝寵愛的妃子?真是笑話一樣,還有,行走江湖,卻拿官府來壓人,王天鷹,你不覺得丟臉嗎?”
王天鷹呵呵一笑,說道:“滕老爺子,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們,別拿什么軍隊的制式武器來做文章,可沒有想著用官府來壓你們,就憑你們滕家,也配?”
遠處的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脆響,暴起一團綠色的煙花,在這夜幕中看起來極為顯眼。
滕文軒輕輕的咳了一聲,暗自松了一口氣,說道:“王天鷹,若是你想用這些人血洗我滕家,那你打錯主意了,我滕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團!”
說著,從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管家滕文科神色冰冷的帶著一大群人,從夜幕中出現,足有二三百人,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長弓,行動迅速,動作整齊如一,神色肅然,沒有發出任何吵雜的聲音,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英。
這群人在滕文科的帶領下,如同流水一般的進入到滕家大院,彎弓搭箭,將這上百個黑衣人包圍起來,一片肅殺之氣,升騰而起。
這邊上百個黑衣人也都同時緊張起來,紛紛將手弩對準那些弓箭手。
空氣中充滿緊張的氣息,一場血戰,一觸即發!
“原來你們竟然早有準備?”王天鷹忽然輕輕一笑,心中卻咬牙暗恨,看來今天想要直接血洗滕家的目的,很難達到了。看著靜靜站在他面前的滕飛,王天鷹忽然冷笑道:“小子,算你運氣好,不過,這件事沒完,你別想就這么算了!”
說著,深深的看了一眼滕飛,然后沉聲喝道:“退!”
一百多黑衣人,直接向著外面退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滕家這邊的弓箭手,自動讓開一條出路。
一場可能發生的血戰,沒有形成,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王天鷹退到門口,忽然頭也不回的說了句:“滕飛,我的實力,高你太多,我也不欺負你,小輩的事情,就讓小輩來解決,過兩天,會有王家的年輕一代前來找你,倒時候,你若是敢躲藏起來,做縮頭烏龜,那我必將不惜一切代價,血洗你滕家!”
說著,王天鷹揚長而去,他今天來到這,為五公子報仇只是順手為之,更重要的,是得到王家的家主大爺授意,想要甩開拓跋家,單獨滅掉滕家,這樣就可以獨吞滕家產業。卻沒想到滕家已經有了準備,而且這股力量絕對不弱,真戰起來,必然是個兩敗俱傷的場面,倒是平白無故的讓別人撿了便宜。
所以,王天鷹走的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滕飛心中松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只要沒有連累到滕家,那他心中的愧疚就會少幾分。
至于王天鷹說的王家年輕一輩的挑戰,滕飛并不在意,他武藝初成,自然需要一番磨練,如果不去戰斗,那永遠也別想成長為真正的強者。
真正的強者,都是在無數次的戰斗中,千錘百煉而來。所以,滕飛無懼戰斗。
滕文軒老爺子讓人收斂那兩個門人的尸體,然后看著場中的眾人,目光落到滕云壯的臉上,滕云壯微微低下頭去,移開目光,不敢跟父親對視。
“你讓我很失望!”滕文軒平靜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疼惜,淡淡的道:“從明天開始,你就做一個清閑之人吧。”
滕云壯當即抬起頭,臉上露出幾分猙獰之色,恨聲說道:“為什么?難道就為了這個小廢物嗎?”
滕山在滕云壯的身后,也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滕飛,要不是這個小廢物,滕家現在已經完全落到他們父子手中了,沒想到現在不但他們的陰謀被戳穿,就連父親手中的權力,也要被老爺子收回,這讓滕山對滕飛無比的痛恨。
滕云壯這些年管理滕家,盡管也培養了很多屬于他自己的心腹,但這些都沒用,老爺子只要還有一天在世,那這滕家,就是老爺子說了算。
就像今天,滕云壯以為所有滕家的武裝力量,都在外面保護家族的商隊,家族的防衛他都了然于心,卻沒想到,在極短的時間內,老爺子竟然能夠調來一支二三百人的弓箭手隊伍,而且,一看就是精英那種!
這家族,還有多少事,是瞞著我的?滕云壯的心里充滿怨恨和不甘。
“你自己的問題,就不要扯到別人的身上去,大哥,父親給你留了足夠的面子,不然,就憑你今天的舉動,把你逐出家門也都不為過!你真要撕破臉,把所有事情都擺在臺面上說個清楚嗎?”
二爺滕云嶺滿臉遺憾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心說:何必呢?老三已經死了那么多年,我也不可能跟你爭奪滕家產業,父親在漸漸的老去,難道多等一些年,你都做不到嗎?還是說,你看見滕飛忽然變得不是廢柴了,就擔心地位不保?可滕飛再強,他也是你的侄子,是個孩子,你這么做,真的值得嗎?
“你閉嘴!”滕云壯冷冷的沖著二弟喝了一聲,然后看著老爺子慘然一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早就料到會有今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么快到來,無論我做什么,無論我如何努力,我在父親你的心目中,都是不如老三的。呵呵,老三的兒子如今表現出了一些實力,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廢去,也罷,我是你的兒子,你說怎樣那就怎樣好了!不過,我滕云壯也不是沒有骨氣的人,做個清閑散人么?不必了!”
滕云壯說著,一回身,沖著一眾滕家人大聲說道:“我滕云壯,今天在這里起誓:跟父親滕文軒斷絕父子關系,要自立門戶,想要跟我走的,我歡迎,不想跟我走的,我不勉強,大家同族一場,今天過后,便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滕云壯說這番話的時候,老爺子滕文軒的身子微微一顫,眼中露出幾分不敢置信,盡管他知道大兒子的野心,但卻沒想到,竟然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當下無比痛心,被氣得差點昏厥過去。
滕文科趕緊過來扶住滕文軒,輕聲道:“家主,莫如此激動,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