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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五百一十七章 李毅拍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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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毅再次和高杰交換了一個眼神。

  高杰遞了一支煙給李毅。

  李毅接過煙,放進嘴里。

  陳永才的打火機,馬上伸到了李毅的煙頭前,點著了李毅的煙,再伸到高杰面前時,高杰已經自己點著了煙。

  李毅吸了兩口,吐出煙霧。他透過煙霧,看了一眼陳永才。

  陳永才是個人精,他早就看出來了,這里雖然有高杰等領導在場,但卻以李毅為中心。

  所以,他才如此這般討好李毅。

  “李副省長,我們銷售的沒有做好,這是事實,不然,海紡廠也不會沒落到這個地步。所以,工人們說我們有罪,我承認。可是,他們并不了解(情qíng)況,以為我們把錢拿出去亂花掉了,這一點,我們就很冤枉了。”

  李毅聽了他的自辯之后,只是彈了彈煙灰,輕輕嗯了一聲。

  陳永才道:“李副省長,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們啊!”

  劉光偉道:“我覺得,永才同志的話,也不無道理。現在基層工作難做,這是事實,企業改革之后,政企又實行了分開管理,企業要自己采購,自己計劃,自己找銷路,就必須走市場經濟這一(套tào),不能搞清高,不能搞矜持。請客送禮這是必須的,現在的酒菜也貴,一餐下來,沒有幾百上千塊錢,還真是搞不定。”

  陳永才馬上符和道:“對,對,領導們果然是了解我們的。”

  李毅問道:“陳永才,你們廠里,一年的招待費用有多少?”

  陳永才道:“去年是五百萬。”

  李毅道:“前年呢?”

  陳永才道:“有些出入,但基本是持平的。”

  李毅又問:“兩千年的時候呢?”

  陳永才想了想,說道:“那一年好像是四百多萬吧。”

  李毅道:“這就是你記憶中的數據?”

  陳永才道:“不會有太大出入。”

  李毅把手伸向高杰:“把工人的那份材料給我。”

  那份舉報材料。就在高杰手里,他拿給李毅。

  李毅翻到中間的某一頁,說道:“工人們講。廠里在兩千年的時候,各種招待支出。達到了四百五十萬,這跟你的記憶是相吻合的,但前年的招待所,猛漲到了六百萬,去年更是高漲到了八百萬!而今天第一個季度的支出,就有三百多萬了!”

  陳永才面不改色的道:“有這么多嗎?他們不了解(情qíng)況,可能是隨口估算的!不可信呢!”

  李毅道:“我好奇的是,兩千年的時候。海紡廠還有盈利,還能交稅,招待費用只有四百五十萬,為什么效益越來越差,這招待費用反而越來越高?”

  陳永才道:“正因為沒有生意,效益太差,所以我們才需要到處去跑動,去拉客戶,這跑得多了,請客的次數也就多了。這招待費自然會有所上升。但絕對沒有工人們說的這么多!絕對沒有這么多!我敢拿我的人格和黨(性性)來擔保!”

  李毅道:“這些數據,你說你的,他說他的。我們現在姑且一聽吧!”

  高杰道:“李毅同志,你怎么知道這上面有詳細的數據?”

  李毅道:“我剛才翻了翻,看到這一頁上有。”

  高杰道:“你只不過是大略翻了一下,就記得這么詳細?你可真是好記心啊!”

  李毅道:“也是恰好翻到了這一頁,溜了兩眼。”

  其實,李毅的閱讀能力和記憶能力,是很厲害的,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是他長期閱讀養成的習慣,也是本領。

  只不過。他不想在眾人面前賣弄,才故意如此說。

  高杰道:“就算是四百五十萬。這金額也很高啊!一年的吃喝和招待費,就要用掉幾百萬!想想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工人一年的工資才多少?一萬來塊錢!這一年的吃喝,就相當于四百五十個工人一年的總工資了!也相當于一個工人四百五十年的工資!也相當于十個工人四十五年的工資!四十五年啊,差不多就是一輩子了!十個工人,工作一輩子,也就夠你們一年的吃喝開支!”

  陳永才道:“這個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qíng)。上級領導們要來調研工作吧?各級管理部門要來檢查工作吧?銷售請客必不可少吧?這些開銷,都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李毅道:“咱們搞深化企業改革,搞政企分開,就是為了減輕企業的負擔,怎么你們的負擔還是這么重?雖然不可避免,但在花費上,卻是可以減少的!”

  陳永才道:“往年都有慣例在呢!咱們今年的招待標準,要是比往年低了、少了,他們能答應嗎?到時,肯定要得罪領導,得罪客戶。這種買賣,不劃算,不能做。”

  高杰道:“這就是為什么招待費年年攀高、居高不下的原因!”

  李毅道:“減負、減負,不能只是一句空話啊!”

  高杰道:“李毅同志,這樣看起來,海紡廠的領導班子們,也不容易哪!”

  劉光偉馬上接口道:“我早就說過了,咱們不能單聽工人們的一面之詞。凡事一定要多聽多想,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工人有工人的道理,領導層也有他們的難處。”

  陳永才道:“不能怪工人們。他們也是為了公司著想,也是著急呢!我們也著急,就是沒有辦法想。”

  李毅道:“辦法總是有的,就看你們有沒有去想!”

  陳永才道:“貸款嗎?嘿嘿!去年還可以,今年就貸不到了。各大銀行明確回復了我們,凡是我們海紡廠的貨款,一律不給。為什么不給?因為我們欠債太多,他們都怕了!以前有政府管著,中央銀根再吃緊,也要想辦法給我們海紡廠撥一些資金。現在政企分開了,咱們廠也就沒有人管了,銀行也敢看不起我們了!連工資款都貸不到手了!咱們拿什么發工資啊?”

  李毅冷笑道:“你們沒有錢發工資,怎么還有錢拿出去揮霍?今年第一季度,你們光吃喝和招待費用,就用了三百多萬了!照這么下去,今年的招待費用有多少?怕是要上千萬!拿出這一千萬來,夠你們發多少工資了?”

  陳永才抹了一把臉,說道:“李副省長,話可不能這么說。企業要生存,最重要的還在于銷路和客戶,沒有客戶,沒有銷路,以后怎么發展?所以,這該有的招待費,還是少不了的。倒是這工資嘛,能拖上一刻也是好的。”

  “嘭!”的一聲響!

  李毅的手,用力拍在桌面上!

  這一下突如其來,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陳永才更是往后退了兩步,驚呼道:“李副省長!”

  李毅沉聲道:“工廠都停產了!你們還搞什么銷路?這不是亂彈琴嗎?”

  高杰道:“對啊,你們不是早就停產了嗎?怎么還天天在外面跑銷路?你怎么說?”

  陳永才啊啊兩聲,眼珠子一轉,馬上說道:“是這樣的,領導們,我差點都被李副省長這一巴掌給嚇傻了,(情qíng)況是這樣的。公司現在雖然停了產,但以前生產出來的產品,還堆積在倉庫里面呢!我們現在跑銷路,找客戶,就是為了把積壓的貨物賣出去。不把這些賣出去,我們的資金就回不攏來,也就搞不活。”

  李毅道:“還有很多積壓產品?”

  陳永才道:“還有很多呢!郊區上百個倉庫里堆放的全是以前生產的產品。”

  李毅道:“有這么多?”

  陳永才道:“多呢!我們的銷路,前年開始就下滑了,但生產一直沒有停過。去年,有一大半年時間,也沒怎么停過工,但銷路卻已經不行了。所以貨就越堆越多了。”

  李毅道:“怎么回事?沒有銷路,為什么還要生產積壓商品?為什么不早謀銷路?”

  陳永才道:“根本找不到銷路。當時,我們是這么想的,以為市場是受到金融大氣候的影響,所以才滯銷,心想只要過上幾個月,(情qíng)況就會好轉。我們就算積壓一些產品,到時行(情qíng)看漲,也是可以賣高價的,反而可以大賺一筆!誰知道,這行(情qíng)就跟熊市一樣,越來越低,從來就沒有高漲過!一直到了今年,廠里實在是支撐不去了,這才開始停工停產,并拖欠工人的工資。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qíng)啊!”

  李毅皺了一下眉頭,不得不承認,陳永才說的話,自有他的道理在里面。

  你要想反駁他,一時半會還真拿不出好的話頭來!

  陳永才道:“要說罪過,我們當然是有的。我們沒能及時做出正確的決策,也沒有打開產品的銷路,這是我們的罪。我們認。但要說我們貪污了,了,吃了喝了,我們不敢當!”

  李毅又和高杰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陳永才偷偷將李毅和高杰的表(情qíng)看在眼里,眼神里閃過一抹得意的神色,很為自己的滔滔辯才而沾沾自喜。

  李毅道:“接著說下去!”

  陳永才吧唧吧唧嘴巴,繼續說道:“工人們告我們的第三宗罪,肯定是說我們亂收禮金吧?”

  李毅心想,原來你最害怕的第三點,竟然是這個!我倒要聽聽你怎么辯解?

  陳永才摸著(胸胸)口,道:“天地良心!我們什么時候主動要過他們的錢財和禮金了?是他們市儈,趁我們領導辦什么紅白喜事,硬要隨份子錢,硬要塞給我們的啊!難道這也算受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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