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想了想,才明白她所說的女人,是指燕子。—
燕子人(挺tǐng)好的啊,既單純,又善良,為人也不復雜。
妙可怎么就不喜歡她呢?
“她這個人,特虛偽!”這是妙可對燕子下的結論。
李毅微微一訝,虛偽這個詞,居然從妙可嘴里嘣出來,而且使用的對象,還是燕子。這個現象,實在令人驚訝。
“妙可,你怎么給她下這樣的評語?”李毅問。
“這樣的評語?那還算是客氣了!”妙可哼哼一聲,不屑的說道,“那個女人,總懷著一種不可告人的心思!”
李毅微微搖首,心想妙可是不喜歡燕子吧?小孩子心(性性),要是不喜歡一個人,就左也看不順眼,右也看不順眼。
妙可揮揮小手,說道:“算了,算了,回去吧!我不想再待在這醫院里了,這里的氣味,實在難聞,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要不是李毅早就熟悉她這種說話的方式和(性性)格,一定要為這個小女孩的說話口吻大感驚訝。
“好了,回去休息吧。”李毅吩咐梁鳳平和徐冰,帶妙可先回去。
妙可瞪了一眼燕子,低聲對李毅道:“你還想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啊?那你可要小心點哦!”
李毅笑道:“人小鬼大,快走吧!”
歐陽謹萱和母親說了一段話后,她母親頓覺疲憊,便閉目睡去。
歐陽杰對李毅道:“謝謝你,李先生,要不是你找來的小神醫,我妻子怕是沒救了呢!”他尷尬的一笑,又說。“實在抱歉,那些醫生說的話,讓那個小神醫不高興了吧?”
李毅道:“什么神醫不神醫的?嘿嘿,她就是跟人學了一點毛皮知識,平時從不給人看病的。今天也就是我的面子,才把她拉了來。硬著頭皮顯了一次眼。歐陽先生,你就不要老提這事了。我以為,醫院里的醫生說得對,主要的功勞,還是歸他們所有,要不是他們長久的治療,你妻子也很難這么快就恢復。”
他這么說,是為了維護妙可。
雖然說,出名要趁年少。但太年輕就名聲在外,對妙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歐陽杰道:“依我看,她比那些所謂的專家厲害得多了。不管怎么樣,是她把我妻子的病治好了,這個(情qíng),我們必須領,也必須還。”
李毅道:“這個好說。”
歐陽謹萱走過來,說道:“爸。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帶李毅他們出去。我得好好感謝他呢!”
歐陽杰道:“對,這是一定要的。”
李毅道:“我和歐陽是老同事了,不拘這個禮。你們有事就先忙著。”
歐陽杰道:“你和萱萱是同事?那你現在還在體制內嗎?”
李毅笑道:“暫時還在的。”
歐陽謹萱低聲道:“爸,李毅現在是東海省的副省長。”
歐陽杰啊啊兩聲,朝李毅伸出手來:“失敬,失敬!李省長!”
李毅道:“大家朋友之間。就不要抱這個禮了。”和他握了握手。
歐陽杰臉上浮現一片羞慚之色:“哎,都怪我不好,不然,萱萱也不會離開單位,這幾年混下來。憑她的努力和才智,多少也會有些出息的。可惜了,可惜了。”
這涉及到他的個人隱痛,李毅不好評論。
歐陽謹萱送李毅出了醫院,滿懷感激之(情qíng)的道:“李毅,大恩不言謝。你妹妹治好了我媽媽的病,這個(情qíng),我們會記在心里,以后有機會再報答了。”
李毅也不介紹自己和妙可的關系,只道:“阿姨的病能好,你也就少了一個擔子。今后可以更好的生活。”
歐陽謹萱笑了笑,說道:“是的啊!我這些年,真不知道怎么過來的,現在回想一下,簡直后怕。”
李毅道:“如果你還想進體制內工作,可以來找我。我這不是開后門,因為你能力和學歷都是有的。”
歐陽謹萱臉上,終于恢復了以前那種俏皮而艷麗的笑容:“如果我有需要,我當然會去找你。以前在單位時,我就想著,我這一生,怕是離不開這個工作崗位了,我要是離開了,我還能靠什么生活呢?其實,這種想法,全是多余的。一旦離開,也就什么牽掛都沒有了。我現在不照樣自食其力?不照樣生活得有滋有味嗎?”
李毅點點頭:“是的,人一旦依賴熟悉的環境和生活,就對變化充滿了恐懼,其實,變化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歐陽謹萱道:“我想,我是回不去了。我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把我的生意做大一點。”
李毅道:“服裝行業,大有可為!努力,我期待你創造出自己品牌的那一天。”
“你這次來濘河市,是開什么會議?還是做什么調研?”歐陽謹萱問。
“我嘛?就是煩悶了,隨便出來走走。”李毅道,“不知道為什么,忽然之間覺得心(身shēn)俱疲。”
歐陽謹萱道:“你不要太累著自己。我是知道你這個人的,凡事都喜歡親力親為。你現在都當這么大官了,很多工作,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辦,你就不必再去做了。”
李毅聽到她用一種親切的語調,說“我是知道你這個人的”這句話,心里頓時泛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但有錢多和燕子在(身shēn)邊,李毅也不便多說什么,在醫院門口站住,說道:“歐陽,你回去照顧母親吧。我們也該回去休息了。”
歐陽謹萱道:“代我謝謝你的小妹妹。”
李毅朝她揮揮手,和錢多等人離開。
車子緩緩慢離開醫院,李毅回頭一看,歐陽謹萱還俏立在風中,凝望著這邊。
“李省長,你這個老同事,可漂亮得很呢。”燕子笑道。
“嗯。她比以前更美了,少了少女的羞澀,多了女人的成熟味道。”李毅道,“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他們。這世界,說來也真是太小了啊!”
“這就是緣分吧!”燕子說。“有些人,天天想著,天天念著,卻是不能相見,哪怕你找過去,也會(陰陰)差陽錯的錯過。有些人,遠隔天涯海角,哪怕天各一方,也有機會擦肩相遇。”
李毅道:“你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燕子含羞的一笑:“李省長。累嗎?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
李毅看看時間,笑道:“好啊。錢多,找個地方。”
錢多什么也不多問,答應一聲,一邊開車,一邊注意兩邊的門面和招牌。
“毅少,前面有家清吧。要不要去玩玩?”錢多問。
李毅還沒有回答,燕子先笑了笑:“這個時間點。恐怕也只有酒吧里還有吃的東西吧?要不,我們就去酒吧里玩玩?反正是清吧,比較清靜。”
“這個?”李毅微微遲疑,他職務高了之后,基本上沒有涉足過酒吧等娛樂場所了。
燕子(挺tǐng)會撒(嬌交),微微靠近李毅。似有意還似無心的碰碰李毅的手臂,說道:“去嘛。在這里,又沒有人認得你是副省長。有什么好怕的啊?”
李毅摸摸鼻子,笑道:“我不是怕什么,只不過。我好像過了泡吧的年紀了。”
“你才多大啊?我覺得你年輕著呢!我們就進去喝點酒,吃點東西,聊聊天就走。剛才在醫院里,足足站了兩個小時呢!我腿都站麻了。”燕子(嬌交)聲說。
李毅發覺,燕子的眼神里,有一種異樣的光彩。
他不是很明白這種光彩的含義,但卻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應了一聲:“好吧!”
錢多已經放緩車速,這時便將車子拐了過去,在酒吧的停車場里停下。
清吧里放著輕音樂,里面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香水味道。
李毅走進去時,里面坐著的幾個女人,都眼前一亮,有的還朝他招了招手。但當燕子緊隨其后跟進來后,那些女人馬上就偃旗息鼓,不理睬李毅了。
兩人選擇比較偏的位置坐下來。
他們點了酒喝的時候,看到錢多低著頭走進來,一言不發的坐在角落里。
“李省長,你的司機,跟你跟得可緊了。要是別的領導,他們的司機,可不敢這么跟著。”燕子笑了笑。
李毅道:“他不只是我的司機…”
燕子對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馬上舉起杯子,和李毅輕輕一碰,嫣然一笑:“我敬你一杯。”
李毅道:“喝著玩玩就行,不要這么正式。”
燕子道:“可是,這一杯酒我是肯定要敬的。因為你出來,帶了我,卻沒有帶其它人,這對我來說,意味非凡呢!我還是頭一次跟隨這么大的領導下基層。”
李毅笑道:“這是辛苦活,不比在省城自在。我還怕你不答應來呢!”
燕子喝了一點酒,臉色酡紅,說道:“李省長,我接到你的通知,要我跟隨你下基層時,我通宵未眠呢!我實在是太高興了。你不知道,我們臺里有那么多的人,并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好機會的。”
李毅不明白她所說的好機會,是指什么,便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燕子道:“李省長,你放心好了,我是個懂事的人,你對我好,我會記住的。”
李毅呵呵笑了笑,心想燕子喝醉了吧?我哪里對她好過?只不過是喊她來受苦罷了。
在李毅看來,下基層,是比較辛苦的。他上次去啟明市,就帶了楊珂去,但楊珂的表現,并不如李毅的意,所以,他這次才換了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