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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二百三十章 明天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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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毅哈哈笑道:“我就是個壞人,你為什么要招我過來呢?”

  左曉霞抿嘴一笑:“壞人也是分等級的,有的壞人壞在骨子里,有的只是壞在嘴皮上。你呢,就是嘴皮上比較壞而已。所以,我才不怕你!”

  李毅道:“悲哀啊,我居然連當一個純正壞人都不夠格!”

  送到左曉霞家樓下,左曉霞有些失落的問:“你明天就要回京了嗎?”

  李毅道:“此間工作已了,打算明天回京。怎么,舍不得我嗎?”

  左曉霞道:“鬼才舍不得你…”說著,她已然偏過頭去,發出一聲輕嘆。

  李毅本想說你要是舍不得就請我上樓坐坐吧,可是又怕招惹她,便笑道:“老領導,保重哦!一定要好好的。不管你是一個人的時候,還是將來兩個人的時候,或者三個人的時候。”

  左曉霞努力使自己臉上展現出笑容,說道:“又不是小兒女了,無為在歧路做什么?現在交通和通訊都這么發達了,想見面時,還不容易嗎?我下車了,你就不要送我了。”

  李毅點點頭,目送她走進樓道,然后抬頭看窗。

  不一會,左曉霞家的窗戶響起了燈,她俏麗的身影,印在窗簾上。

  窗簾拉了開來,左曉霞背光的身影倚在窗臺上,朝下面的李毅揮了揮手。

  李毅也朝她揮了揮手,然后駕車離開。

  車子開遠了,李毅回頭一望,那亮著燈光的窗臺口,依稀還有她的身影。

  有些情,再如何不舍,總要學會忘記。

  正自感嘆,手機鈴聲響起來,摸出來一看,卻是鐘秀打來的。

  “呵呵,鐘秀,”李毅笑道:“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老板,你在哪里?”鐘秀問道:“我有事找你談。”

  李毅道:“我在馬路上呢!去哪里都可以。”

  “那你來我家樓下,我下去等你。”鐘秀說。

  “好。”李毅也沒有多想,徑直開車過去。

  到達鐘家樓下,果然看到鐘秀就在路邊站著,雙臂抱胸,低頭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毅按了兩下喇叭,鐘秀就轉頭望過來,然后微微一笑,走過來。

  “帶我去個安靜的地方。”鐘秀上了車,說。

  李毅摸摸鼻子:“這么晚了,還去安靜的地方啊?你就不怕我?”

  鐘秀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想欺負我,還用得著等到今天嗎?就知道貧嘴。”

  李毅呵呵一笑:“我才發覺,我在女同志心目中的形象,很光明很偉大嘛!”

  一句話就把鐘秀逗笑了,掩住嘴,咯咯的樂不可支。

  李毅帶著她,來到沿江風光帶,這里很幽靜,加上前不久警方剛剛嚴打過,算是很安全的散步圣地,比咖啡館等情侶約會之地要保守,但比公園那種地方又要光明,很適合李毅和鐘秀這樣的身份。

  鐘秀踏著很細碎的步子,她的心思,顯然并不在散步或風景上。

  “我明天就要結婚了。”鐘秀忽然說出這么一句。

  李毅一怔,隨即笑道:“這是好事啊!怎么這么晚才告訴我?怕我去,把你家的喜酒全喝了嗎?”

  鐘秀想笑,卻只搖了搖頭,似乎連笑的心思也沒有了。

  “怎么了?”李毅問道:“明天就要做新娘了,怎么這么不開心?”

  鐘秀道:“我能開心得起來嗎?這婚姻,又不是我想要的,只不過是為了讓父母心安,我才不得不答應他們。”

  “只是為了讓父母開心?怎么?你并不喜歡那個楊輝嗎?”李毅訝然相問。

  “我長這么大,都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到底該是什么樣的滋味?你知道嗎?”鐘秀頓住腳,問李毅。

  李毅笑道:“喜歡一個人的滋味?這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好。喜歡一個人,就像炎夏渴思的那個冰激棱;就像冰天中你想踏雪相尋的那枝梅花;就是你在最繁忙或最無聊時,會想見到他的強烈愿望;就是不管相隔多少年,你只要一想起曾經和他的第一次牽手,都會感覺到甜蜜的味道;就是不管你們在不在一起,你都希望他過得比你要幸福的祝福…”

  “啊?”鐘秀道:“喜歡一個人,原來就是這樣的嗎?”

  李毅道:“差不多,大概,也許,如此吧!”

  鐘秀道:“那這么算起來,我喜歡的人,并不是他呢!”

  李毅道:“那你喜歡誰?”

  鐘秀欲言又止:“我喜歡誰,都不重要了,你剛才不是說過嗎?喜歡他,就是不管我和他在不在一起,我都要希望他過得比我要幸福。”

  李毅道:“當然,愛不是占有。或者說,占有的定義,其實就是給愛人以他想要的幸福。你既然不喜歡楊輝,為什么要和他結婚呢?這對你自己,太不公平了。沒有愛情的婚姻,能長久嗎?能幸福嗎?”

  鐘秀眼泛淚光:“我不知道,可是,我又能怎么辦?我媽得了癌癥了,她不久于人世了!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我能風風光光的嫁人生子。”

  李毅震驚道:“你母親患了癌癥?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看她臉色挺好的啊!不像是有病的人啊?”

  鐘秀道:“就是我請假回家相親的那段時間查出來的。我爸爸拿著醫院檢查表給我看,還說一直瞞著我媽媽呢!”

  說著,鐘秀泣不成聲。

  李毅黯然長嘆。

  兩個人倚在沿江風光帶的石欄桿上,眺望江景。

  江風徐徐,拂臉輕輕。

  人世間總有許多無可奈何,就算你擁有再大的權勢和再多的財富,也無法改變。

  比如奪人性命的重疾,比如大限之期!比如天災人禍!

  李毅忽然就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了。

  一個女孩子,為了完成孝道,為了讓身患癌癥的母親臨死之前可以得到安慰,她義無反顧的走上了結婚的道路,而且對象又是一個挺不錯的男人,那么,還有什么理由去勸她?

  “你是個孝女。”李毅說道:“我們活著,本就不能只為了自己。何況,楊輝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婚后再戀愛,也是可以的。人的感情,總會因為相處的時間一長就會變得深厚。”

  鐘秀道:“不可能。相處時間長,那也只是親情,不可能有愛情。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人。”

  李毅道:“明天就要結婚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

  鐘秀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李毅:“這是你以前送我的大鉆石戒指,我一直覺得太過名貴,沒敢戴過。”

  李毅道:“就當是送你的結婚禮物吧!”

  鐘秀道:“我結婚,怎么能戴你送我的鉆戒呢?那他會怎么想?”

  李毅笑道:“對啊!你結婚后,是該戴上他送你的鉆戒了。”

  伸手接過錦盒,也不打開來看,直接塞進口袋里。

  鐘秀望著遠處,潔白的臉容,在夜色和路燈下,顯得格外蒼白,更增添了她幾分妖饒的味道。

  李毅不由得回想起和她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這個女子,在他新生命里停留的時間,幾乎和郭小玲一樣長啊!

  “我以前看紅樓夢,看到齡官畫薔,總是不能理解這一段的喻義。現在我總算理解了。”鐘秀薄薄的嘴唇輕輕一碰,說出這么一句話。

  李毅道:“齡官畫薔,讓賈寶玉醒悟了。他發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感世界和愛情宇宙,從而想到大觀園里面的女子,并非他所獨愛,人生情緣,各有分定,暗自傷心:不知將來葬我灑淚者為誰?”

  鐘秀笑道:“沒想到你也看這書啊?我還以為,你們當官的,都不會看這種文藝書呢!”

  李毅道:“好書是偉大思想的體現,沒有國界,沒有時空之界。我當然也喜歡看。”

  鐘秀道:“我現在也算明白了,人生情緣,各有分定。不是我的,就不必再強求了吧!也許,我的歸宿,就是這場我并不心愿的婚姻。”

  李毅知道她笑得很勉強,卻不知如何安慰。

  “謝謝你肯陪我這么久。”鐘秀道:“你是大領導,又是大老板,這一個小時的時間,不知道有多金貴呢!”

  李毅呵呵一笑:“可惜,我沒安慰到你。”

  鐘秀道:“如果你真的想安慰我,那就借你的肩膀,讓我靠一靠吧,我忽然覺得好累。”

  李毅拍拍自己的肩膀,笑道:“靠吧!”

  鐘秀真個倚過頭來,靠在李毅肩膀上。

  她晚上剛洗過頭,秀發輕柔而多情的撩撥李毅的脖頸,絲絲香味,在江風中格外清甜。

  “抱我坐到這欄桿上,好嗎?”鐘秀又提了一個要求。

  李毅沒有拒絕。

  她身子很輕,輕輕一抱,就抱了起來,將她放在石欄桿上。

  鐘秀坐在上面,低頭看看四周,臉色忽然一紅,說道:“這附近都沒有什么人呢!”

  李毅道:“太晚了吧,人都休息了。”

  鐘秀道:“這下面就是江灘,好高哦,我看得頭都有些暈暈的了。你還是抱我下來吧。”

  李毅伸手抱住她的腰。

  正要用力抱她下來時,鐘秀忽然俯下頭,在李毅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不是觸碰到的,而是主動吻上去的!

  李毅愕然相視…RS

今天吃藥了,感覺自己還是萌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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