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八章罪魁(下)
第六零八章罪魁(下)
全線告急!在每條戰線上都發瘋似的進攻!…突然各地的戰線上都是日軍的緊急敵情上報,除了一向戰情特別緊張的華東、魯南、安徽等戰場急報如雪,連北方戰線上的陜西、山西、河南等地竟也發起了大規模攻擊。(最穩定,給力文學網)
在山西除了衛立煌的中央軍之外,向來作戰風格保守,敢死守而不擅進攻的晉綏軍竟然破天荒全線進攻,這讓板垣征四郎措手不及…
除了板垣征四郎外,更措手不及的是汪精衛,他剛剛才和日本人簽訂了和平備忘錄出來就知道大亞灣打起來了。正當他暗自偷笑曹小民這下子將會離自己更近而連忙給龍云發電報的時候,卻得知華東和魯南、皖東、江南忽然打得天昏地暗,連武漢戰區已經息兵多時的中央空軍也傾巢而出!
一定是蔣中正要破壞和平,要破壞自己好不容易建樹起來的局面!汪精衛的第一反應就是蔣介石搗的鬼…為什么只限于曹小民所直接能影響的幾個戰區!?汪精衛正在考慮內部致電蔣介石興師問罪的時候,周佛海卻提醒他這些戰區和曹小民的關系…
“嗨…!”汪精衛仰天長嘆:“本來我和志舟定計。由他在云南放任和策動輿論大肆攻擊曹小民,就是要我在香港反復替其辯護,爭取其好感。試想和平近在眉睫,蔣中正卻哪里敢出來明確站在他一邊?這個時候我一次次出面維護他。以我所了解的曹小民是一定會領我這個情的…如今這一全面開打,那卻是任誰也兜不住啊!”
“只怕這一次日本人不肯善罷甘休了…”周佛海也扼腕興嘆:“只怕我等近兩個月的苦心要付諸流水啊…”
這邊還沒嘆完,那邊高宗武就已經收到日本人的通知,希望他前去一趟有事商談…這時候商談,能有好事嗎!?
“我看,這也不見得是壞事…”梅思平沉著地道:“如此一來,誰造就和平誰破壞和平那是大家都有眼見的,汪先生這次的建樹卻也不是一場暴動就能抹殺的…”
“思平。(最穩定,給力文學網)怎能這樣說呢?”汪精衛的表情甚為沉痛:“我所要的又哪是和蔣中正爭一日之長短啊…如果中國因此復陷戰火,縱我汪精衛權傾一國又如何?萬民不還是在水深火熱當中嗎?…宗武,今晚和影佐幀昭的會面,我也去吧…”
“不可。這是自亂陣腳…”陳璧君卻忽然制止了:“如果此時先生親自去和影佐會晤,并無好處,說不定日本人也會馬上借機要求改變條款…我看還是宗武前去,只是表明一個態度即我等會盡力維護局面,粉碎國內主戰派的陰謀等等即可…”
“夫人所言極是。這時候我們千萬別自己亂了…”陶希圣也贊同陳璧君的看法。
稍作思考后大家均感這樣處事更加穩當,梅思平提出由汪精衛撰文不點名地批評國內的主戰派故意搗亂和平,在輿論上先把日本人穩住,同時把蔣介石等人陷于破壞和平的地位。
大家略一商量就這樣去進行了…
指示燈在不斷閃爍著、電報一份份像雪片一般從參謀人員的手里流轉著。全國的各條戰線匯報的情況都在虎穴里匯總。所有的一切都在說明著廣州虎穴才是這次全國性大反攻的指揮所,所有的一切都說明了曹小民是這次大戰的直接指揮者…
“和平只是一個幌子。只是日本人給我四萬萬同胞下的一個套子。試想一百二十三個師團的組建,除了戰爭還有什么?因為前期我軍的奮勇作戰。一直把日軍陷于兵力布置的不當局面,日軍此舉無非是借機調整部署的緩兵之計;就像其在一二八抗戰、七七事變和八一三會戰期間一樣,用一線不可能的和平希望去換得兵力調整的時間罷了。我們以前上過很多次的當,難道還要上當嗎?這一次只是因為日本人要調整的動作更大,所以他們要更多的時間,所以他們把和平的假象做得更加逼真;我們絕不能再次上當了!我這次將計就計全線襲擊日軍,才是在謀取真正的和平:弱國要取得真正的和平必須依靠大炮說話,必須依靠犧牲鑄就;我們渴望的和平到來的一天一定是我們用鐵血精神徹底把敵人驅趕出國門的一天,絕不會是今天…”曹小民的社論再次在傍晚時間出現在全國的主流報紙上。
這篇社論并不是曹小民親筆寫就的,而是陳布雷根據他那份內部參考分析寫出來,在開戰的一刻電傳發往全國各地的。無論是用詞和觀點都和曹小民一向的言行一致,而且這篇文章還發到了廣東戰區經曹小民過目了——這確實和曹小民自己寫就沒分別了,但即便他不首肯這篇文章也會被發出去,這才是區別…
這篇文章一出世就已經把這次的全面反攻定性了:曹小民全盤策劃的早有預謀的一場對日大規模破襲戰!
如果中國有人在刻意破壞和平,那么這個人只能是曹小民!
明天,也許那些被破滅了夢想的人們就會群起而攻之了…蔣介石剛送走陳立夫,他用一句感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那么多人期盼著和平,現在夢想破滅了,他們也要找一個宣泄口啊…這段時間不用管得太嚴,有時候也要讓別人發發牢騷才是…”
陳立夫的內心在暗暗心驚:蔣介石不是這么快要對付曹小民吧?
張群的內心在焦急:不是已經和林蔚商量過,刻意把那份各戰區發起進攻的時間表分成兩段發過去了嗎?曹小民沒看明白?他沒看出其他所有戰區發起進攻的時間都比他自己控制的戰區時間要晚上一兩個小時?他沒作出調整?…
他是真的不明白還是“雖千萬人吾往矣呢”?蔣經國沒吭一聲,他也在暗自心焦;不為別的,只為了不公平!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結果,明明所有人都清楚民眾的失望心理;但是所有人都在裝糊涂,只因為有的人想離間曹小民和父親的關系、有的人想看見他成為眾矢之的、有的人想拉攏他…還有的人竟是因為要他的威望下降便于駕馭,那是自己的父親!
但是父親所做的,難道不正確嗎?讓一個成為眾矢之的的戰神失去了民族英雄的光環但卻保留著鋒銳,這不是更好控制嗎?…但是,難道讓曹小民繼續以一個蓋世英雄存在就真的會影響到父親的政權嗎?他真的會有野心?…退一萬步來說,如果曹小民真的有這野心并且掌了權了又有什么不好呢?如果他真能贏得大家的支持又有那個重塑這個民族的能力…蔣經國陷入了沉思當中。
和平派的另一重要人物陳公博在第一時間就把重慶的傳媒論調發到了香港,正在辦公室里發呆的汪精衛看著電報很長一段時間才忽然嘆道:“唉,我們都在替人作嫁,這事最后得利的還是蔣中正啊…現在我們如要和日本人穩住局面便不可力挺曹小民,顧此失彼不能兩全;至于蔣中正卻可以在這個時候給曹小民伸一伸手…唉,打還是和對很多人來說很重要,但是對他來說權力卻是最重要的;有比牢牢掌握著我中國第一戰將更有力的掌權好手嗎?”
“…烈侯將軍所慮并非無理,但我堂堂大中華千年禮儀之邦;即便心有疑慮,亦不妨待人以寬厚。如他人負我,我自可以強硬之態示人,此乃出師有名…”思考再三,汪精衛連夜為第二天的大公報寫了一篇社論,對曹小民的戰局分析進行再分析;其措辭竟是異常客氣,并無任何針對曹小民的鋒銳言辭;給人以一種對曹小民賞識而對于時局滿含擔憂和惋惜的感覺。
“本次軍事行動,乃是經過三軍總司令部的批準,其責不在他人而在我…”就在當晚,蔣介石的聲明也在起草中,他的社論就像是一篇《罪己詔》,把破壞和平的罪名拼命往自己身上拉…但是卻給人一種時局已經至此,他不得不出來承擔,為曹小民承擔的感覺。
…中日之間的戰爭本來很有機會在一九三九年初結束,那樣的話世界可能會演變出完全不同的格局。但是在關鍵的時刻,兩國的主戰派再一次占據了上風;尤其是中國的實權人物曹小民決然發起的一次全線進攻,實際上已經把中日和平的可能徹底粉碎;后來雙方的和平派人士一切努力都是徒然…在后世,史學家們這樣給曹小民的反擊作了定論。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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