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杜龍笑道:“你千金之軀…怎么干起粗活來了?你就不怕不小心摔了你的寶貝啊?”
來人正是王達濤,他嘿嘿咧嘴一笑,說道:“自己拿著才放心,摔了也只能怪自己,而且東西多了點人手不夠…咦,這不是藍小姐嗎?我是你的忠實粉絲啊,藍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王達濤驚訝地扛著藍月洱,他一分心,手里夾著的花瓶頓時向下一滑,他急忙夾住了一個,但是另一個卻沒夾住,眼看那花瓶就要摔個粉碎,杜龍突然伸出自己的拐杖在那瓶身上一挑,瓶子就像粘在了杜龍拐杖上一樣,順著拐杖的力道滾落地上,滴溜溜地打起了轉,卻沒有聽到摔碎的聲音。
“好險…”藍月洱拍著胸脯驚魂初定地說道:“差點摔壞了。”
王達濤看著藍月洱嬌美清純空山靈雨般的面容,他傻傻地說道:“沒事,沒事,也就個瓶子而已…藍小姐,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藍月洱輕笑道:“簽哪好呢?”
王達濤喜道:“簽這,就簽在我這里吧,這衣服我也不洗了,以后裱起來掛墻上!”
藍月洱抿嘴一笑,拿出簽字筆先用手壓平王達濤胸前的衣服,這才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她的手按在王達濤的胸口,王達濤頓時露出了色魂授予的表情,對一個粉絲而言,這的確是難得的際遇了,作為一個大老板,王達濤居然還這么純情,倒是讓杜龍挺驚訝的。
簽了字之后藍月洱和林水風就走了,王達濤望著她的倩影進入電梯這才清醒過來,然后便目露疑色地向杜龍望去,問道:“藍小姐怎么會來找你?”
杜龍和王達濤不用客氣,他直接轉身回客廳,同時說道:“她就不能來嗎?你既然是她的忠實粉絲,那就應該知道上星期她被綁架的事,她和林副會長是親自來感謝我的。”
王達濤哦地一聲,抄起地上那個瓶子,跟著杜龍進屋,把東西放在茶幾上之后他湊到杜龍跟前,壓低聲音說道:“聽說她是被人…呃…沒穿衣服帶走的,這是不是真的?”
杜龍道:“你別聽風就是雨好不好?那種流言你也信?從她被綁架到獲救還不到半小時,解救的過程就那么幾分鐘,她是自己穿著衣服走出來的,難道我還能預先知道她會被綁架,然后給她準備了一套衣服啊?這話好在是我聽到了,若是給她知道,非告你誹謗不可。”
王達濤訕笑著說道:“對對對,是我糊涂,我的夢仙子,豈容那些混蛋如此侮辱…真想抓住那些散播謠言的家伙狠狠打倆耳光。”
杜龍看著擺滿了一茶幾的東西,說道:“好了,別說這個了,你怎么帶來這么多東西?我快成了你的專業鑒定員了,我有什么好處先?”
王達濤嘿嘿笑道:“你敢收我就敢給,錢、女人、房子,只要你開口!多少我都給!”
杜龍目光一閃,笑道:“你以為我不敢要嗎?我不但要,還要單大的,你捐一座小學出來吧,隨便哪兒都行。”
王達濤一愣,接著他向杜龍豎起大拇指,說道:“杜龍,我真服了你了,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捐十座好吧,只要你偶爾幫我鑒定點東西,以后我每年都捐十座小學,要不然就捐別的,總之至少資金超過一千萬,這是專門為你額外捐的,其他我個人和公司捐的錢不算在內。”
杜龍笑道:“你這家伙…真會順桿子往上爬,一年一千萬,你還真瞧得起我,你以前給劉老師一年多少鑒定費啊?”
王達濤一屁股坐在杜龍家的沙發上,他的胖手一摟杜龍肩膀,笑道:“劉老師不要工資,當然,他來這邊吃住行我全包,我每年給故宮博物院捐一百萬就搞定了,至于剛才說的這些,也不全是為了你,多半是為了那些孩子,我小時候也是苦過來的,現在還很遺憾,當時怎么就不多讀點書呢…”
杜龍笑道:“每個人的際遇不同,這種事說不準的,你若是當年上了大學,現在多半正在某個公司做個小員,哪有現在風光。”
王達濤大笑起來,說道:“還是你看得透徹,唉,反正現在有錢了,多捐點做做善事沒壞處,積點陰德嘛。”
杜龍點點頭,隨手拿起面前一只巴掌大的瓷瓶,問道:“劉老師不在玉眀市嗎?”
王達濤道:“劉老師回北京了,要不然你以為我干嘛積累了這么多東西一股腦拿來給你瞧啊?”
杜龍搖頭道:“沒有劉老師給你把關你居然也敢亂買東西,真是服了你了。”
王達濤嘿嘿笑道:“劉老師在的時候我也經常亂買東西,這眼力不就是這樣慢慢練出來的嗎?玩古董總是得交點學費的。”
杜龍道:“我只撿漏,沒交過學費。”
王達濤嘿嘿笑道:“你是怪胎,不能跟你比,怎么樣,這個乾隆斗彩龍紋橄欖瓶是真的不?”
杜龍拿著那小瓶兒在手里翻來覆去瞅了瞅,說道:“這個玩意兒大概值五十塊吧,工藝品店多的是。”
王達濤的臉頓時垮了,他接過瓶子,虛心地問道:“你從哪看出來的?”
杜龍道:“很簡單,釉色太新,包漿有明顯作偽痕跡,作偽的人手藝差了點,不過騙騙新手還是沒問題的。”
王達濤玩古董也有十幾年了,被杜龍稱之為新手,他也沒奈何,嘿嘿一陣干笑之后他又拿起另一個扁壺遞給杜龍,問道:“那么這個呢?”
杜龍拿過那只扁壺看了看,說道:“這只青花扁壺嘛…也是假的,技術上仿冒得倒是比剛才那瓶子好點,不過這上面的圖案缺乏藝術感,線條很生硬,這東西跟我以前在博物館里看到過的一只永樂青花扁壺很像,那一只造型工整精致,作風敦厚古樸,線型圓渾柔和,體態優美俊秀,你若有機會仔細對比一下,就會知道它們的差別有多大了。”
王達濤額頭青筋蹦了蹦,他惡狠狠地說道:“那個混蛋,他敢陰我!回頭我就收拾他去!”
王達濤抓過杜龍手里的扁壺就想往地上扔,想了想還是放回茶幾上,說道:“我得拿這東西給那混蛋開瓢!”
杜龍道:“別太過分,我可是警察。”
王達濤點點頭,說道:“他不敢報警的…其他的你也瞧瞧吧,別全是假的就好。”
王達濤差點一語成讖,杜龍從那一堆瓶瓶罐罐里拿出一個小盞,說道:“就這是老的,別的都沒戲。”
王達濤啊地一聲,失望地說道:“怎么會這樣…我會以為至少有兩三件是真的呢…這小盞…是我最不看好的…杜龍,你才掃了一眼,會不會看錯了啊?”
杜龍道:“高手看一眼就夠了,你不信的話就另請高明去吧。”
王達濤垂頭喪氣地說道:“信,我當然信,唉,我真他媽操蛋,百來萬又打水漂了。”
杜龍笑道:“你一半都是在哪買的古董?怎么老上當啊?”
王達濤道:“一般都是在…你不會上報去抓人吧?”
杜龍笑道:“黑市?想不到玉眀市也有黑市,哪天帶我去開開眼。”
王達濤喜道:“好啊,我求之不得呢,咱們可說定了啊,下月十五就有個黑市,到時候我來接你。”
杜龍和王達濤說好,王達濤帶著他的那些貶值的寶貝走了,杜龍無聊地發了會呆,突然想起王達濤進門前那一幕,他的寶貝眼看就要摔個粉碎,但是杜龍卻用拐杖一挑…
“咦?”杜龍心一愣,他當時是下意識地伸出拐杖,照理說他體內的那點僅存內力根本不可能做到那一幕,但是當時的情況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那點點微薄的內力,居然產生了不小的吸力,將那瓶子吸在拐杖上,聽話地用旋轉來消去下墜的力道,這才免于摔得粉碎。
若在以往,要做到同樣的事至少要十倍以上強度的內力,這是為什么?難道是那個什么太虛真訣的功勞?在自己被打斷腿的時候,太虛真訣怎么就沒見效呢?
杜龍又找出那張從石頭里掏出來的紙仔細看了起來,研究了一陣后卻沒有什么心得,那東西只是教他怎么修煉,卻沒教他要怎么用,杜龍將那東西暫且放到了一旁,自己琢磨起來。
這種東西不是一蹴即就的,沒有老師教,自己摸索真的很難,杜龍又想起了那顆蠟丸,他用透視眼看過,里面的東西似乎還沒干癟的跡象,說不定還沒變質,不過想起歷史上死于亂吃丹藥的皇帝、名人不少,杜龍又壓下了嘗嘗鮮的念頭。
杜龍一臉半個多月哪都沒去,他的腿自己能醫,何況白樂仙她們去上班的時候,特意換了班長期白天休息的朱琪騏每天都在家里等著給他換藥,換著換著,就換到了床上,無賴的病人和漂亮的女醫生就開始玩起了不倫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