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葉紅暗暗鄙夷地啜了一口,驚呼一聲跟著跑,誰知杜龍跑了幾步之后突然又猛地剎住了,何葉紅躲避不及猛撞在杜龍背上,杜龍也驚呼一聲,兩人抱在一起變成了滾地葫蘆向山下滾去。
兩人的驚呼聲此起彼伏,翻翻滾滾地直滾到一片較平坦的地方才停下,何葉紅已經被不斷的翻滾弄得天旋地轉不知身在何方。
兩人雖然滾得狼狽,但是身上倒是沒有受到什么損傷,杜龍趁機又在何葉紅胸前捏了一把,然后按住她的嘴,低聲說道:“不要吵,我看到夏紅軍了,他果然偷偷跟在你背后意圖不軌!”
何葉紅頓時屏住了呼吸,過了一會杜龍才松開手,說道:“他走了,你快下山去吧!”
何葉紅再也不敢距離杜龍太近了,她暗暗罵了聲流氓,然后飛快地向山下跑去。
杜龍這一回沒有理睬她,而是大步向山上奔去。
走走停停地,不知不覺已進入山嶺深處,前方地形越發險峻,林木也茂密起來,杜龍突然停住不走了,他朝前面大聲呼喚道:“喂,夏紅軍,你別跟我躲迷藏了,我知道你在那里,我剛見過你娘,我想跟你聊聊。”
一個聲音從山上傳來道:“談什么?你們敢動我媽一根寒毛,我就把黑金公司加上整個武溪縣政府殺得血流成河!不要懷疑我的能力!”
杜龍緩緩向前走去,說道:“你以為我是李武威的人?你錯了,我是玉眀市派來的專案組成員,我叫杜龍。”
夏紅軍冷笑道:“專案組又如何?很快你們就會拍拍屁股走人了,一切又回歸原樣,李武威毫發無傷,受苦受難的永遠都是老百姓。”
杜龍繼續緩步向前,他道:“這一次不一樣,我們玉眀市馬市長是個好官,他一定會替武溪縣的老百姓做主,將李武威這個毒瘤鏟除,將所有損害了武溪縣老百姓利益的毒瘤徹底鏟除掉的!”
夏紅軍冷笑道:“你給我站住,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不客氣了,區區一個玉眀市的市長算什么,武溪縣已經完了,就算天南省省委書記來了都沒用,你快滾下山去,再敢跟著我我就一槍崩了你。”
杜龍笑道:“你不會的,你的工友都說你是好人,你的媽媽也堅信你沒有殺人,你可不嫩辜負了他們的信任哦。”
夏紅軍冷笑道:“那是因為他們沒見過我的真面目,否則就不會這么說了,我不想再聽你廢話,你走吧。”
杜龍道:“走?你能走去哪?除非你打算一直走山路摸著越過國境線逃到國外去,否則你能躲哪去?或許你自己無所謂,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娘的感受?她從今往后就要背負本不該背負的污名而活著,一級通緝殺人犯的母親,你覺得這稱呼怎么樣?”
夏紅軍沉默了,杜龍又道:“我知道你留了錢給你媽,活著給了誰讓他們幫你照顧你媽,但是這豈是長久之計呢?倘若哪個環節出錯,誰拿了你的錢卻不幫你辦事,又或者出了別的意外,那你媽可就慘了。”
夏紅軍保持著沉默,杜龍抬頭看了一陣,突然說道:“夏紅軍,你今年多少歲了?還沒有女朋友吧?剛才那女人就不錯,奶大屁股大,好生養啊,你怎么不索性把她綁到緬甸或者越南去?你們就可以做一對野鴛鴦了。”
夏紅軍怒道:“你胡說些什么!你再不滾我就宰了你!”
杜龍道:“我說什么你心里清楚,她叫何葉紅對吧?她說是被你綁架了,可是我看她身上毫無被捆綁的痕跡,請問你是怎么把她擄來山上的?我剛才與她親密接觸的時候,在她身上還嗅到了剛歡好過的氣味,這倒是奇了,大家眼里的好男人怎么會欺負一個弱女子呢?”
夏紅軍冷笑道:“滿嘴胡言,我懶得理你,你跟得上就跟著吧,小心在山里迷路被豹子給收拾了!”
杜龍道:“夏紅軍,你真的打算把自己還有身邊的所有人都逼上絕路嗎?跟我回去吧,只要你能幫我們將李武威以及他的保護傘等一干毒瘤給挖了,我保證你會得到公正的裁處,你不就是個過失殺人嗎?還是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之下,找個好點的律師幫你申辯,說不定你幾年就可以出來了。”
夏紅軍似乎給杜龍說得有些心動了,又或者為了自己的清白,他說道:“我沒殺人,那家伙死得蹊蹺,你若是能幫我查明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替我洗了冤情,我才能相信你。”
杜龍挑了挑眉,說道:“你敢保證?用你娘的生命來保證,你真的沒殺人?”
夏紅軍道:“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很多年沒摸槍了,礦上的破槍準頭差得很,否則我一個人就能把那幾百號人留在款礦里埋了…我只知道我打傷了那家伙的大腿,傷勢本身應該不致命,但是他若是動脈出血不止…沒有及時治療的話死了也不奇怪你要我相信你,你得先幫我查清楚那家伙究竟是怎么死的。”
杜龍道:“你確定你只是打中了他的大腿?”
夏紅軍道:“我敢肯定,被我打傷的那十來個人都是傷在腿腳,不信你就去查。”
杜龍道:“我會去查的,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相互之間都不太信任,我怎樣才能相信你呢?”
夏紅軍道:“我沒殺你這一點足夠了沒有?”
杜龍笑道:“不如這樣吧,我們各自問對方一個問題,必須坦誠回答,等我們各自掌握了一點對方的秘密之后,信任自然就會產生了。”
夏紅軍道:“好,那我先問了,你戴的眼鏡是不是什么高科技的東西?要不你怎么一直戴著,居然還能跟著我這么緊,你是不是看得到我?”
杜龍道:“雖然問題多了點,不過可以看作是同一個問題,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這眼鏡就是隨便買的地攤貨,我之所以能在黑夜中視物,并且能發現你的偽裝,是因為我的眼鏡曾經受過傷,我的左眼在太陽底下會被強烈的光線刺激得受不了,但是在夜晚,這只眼鏡卻能讓我看清夜幕中隱藏著的一切,這就是我的秘密!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