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說著,他手掌一晃,已然自青皮葫蘆之中,將先前收集的火羽盡數摸了出來。
麻雀一喜,左翅揮出,化為一只金色大手,將一眾火羽盡數抓了回去,卻是陡然一怔,道:“三十二枚?”
葉長生也是愣了一愣,而后才反應過來,道:“前輩先前那只收了三枚純陽火羽入體,此時算上這三十二枚,尚且差著一枚?”
兩人一齊沉默了。
葉長生看到的第一枚純陽火羽乃是在游方指點下得到的,那就說明游方未曾將那火羽拿走。而葉長生所得到的一眾火羽,相互之間均有聯系,而最后一枚火羽,直直指向此間,這便只有一個解釋,必有一枚火羽,是指向葉長生所得到的那一枚火羽的。
當此之時,麻雀無法感應到那枚火羽的存在,那么世間,便唯有陸壓一人知道那火羽的所在了。
麻雀卻是翅膀一揮,將一眾火羽盡數收了,而后淡淡地道:“三十六神通,便是少上一樣,也是無所謂的。此番我強行破了陸壓的十日橫空陣,又得回一眾火羽,便立刻又有一神通了。嘿嘿,四門神通在身,只要我暫且不化身為修為低微之純陽小麻雀,那便不會畏懼于陸壓了。更何況――”
它望了葉長生一眼,微微一笑,道:“我以青鷹破界眼看到,你以一只青皮葫蘆,收了陸壓的斬仙葫蘆,是也不是?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這一番,陸壓這最大的依仗去了,我看他還能把我怎么樣!”
葉長生雙眸一凝,道:“陸壓尚有釘頭七箭書,也是幾乎無解之法。此外,他這萬年之間,難說又修煉了什么隱藏的異術或者奇寶,不得不防。”
麻雀點了點頭,道:“不可不防,但也無需太過介意。嘿嘿。”
它繼續道“待我收一火羽,看看能夠得到何等神通。而后,我便可傳那純陽神光于你了。”
說著,它翅膀一揮。三十二枚羽毛已然盡數出現在了空中。
它心念一動,其中一枚羽毛已然飛落回來,落在了它身軀之上。
有一道金光自那羽毛之上散逸而出,然后猶若液體一般流了下來,將它身軀盡數裹在了其中。
其余諸火羽,卻是被它再次收了回去。
葉長生便立于一旁,靜靜觀看著。
數息之間,那羽毛已然盡數化為液體,將麻雀身軀牢牢圍在了其中。而后,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那液體盡數滲入了麻雀體內。
麻雀身軀一動不動,但是葉長生卻能察覺到,有極為劇烈的變化在麻雀體內生出,這種變化,一直滲入到它血液、骨髓當中。
小半日之后,麻雀身軀之內的異變已然漸漸停息,同一時間,麻雀體內的火系靈力,卻是繁盛了起來。
終于有一刻,隨著火系靈力在它體內四處流動。一團火苗在它體表出現,而后在它軀體之上飛快的蔓延起來,將它身軀盡數籠罩在了這火苗當中。
但見這火焰呈淡紅之色,卻是葉長生頗為熟悉的神鶯離火。
到此之時,葉長生如何還會不知道。這一番這只麻雀,獲得了何等血脈?
毋庸置疑。這一次,它得到的,乃是離鶯血脈了。
離鶯固然有頗多神通,然而最著名的,除了它那神鶯離火以外,便是它的飛遁之法了。若論殺傷力、燃燒靈力速度、蔓延速度以及可控程度,神鶯離火和大日真火、湮靈火這等火焰比起來均只是平平,但優勢卻也在于平衡。只不過,對于帝倏麻雀來說,得到這神鶯離火,對他來說意義或許不是很大。
小半個時辰以后,帝倏體表神鶯離火一收,現出了他身軀――此時,他已然化身成為一只長約六七尺大小的鶯鳥,只不過相比離鶯來說,它身軀更為壯實一些,當然,這等壯實說的不是絕對的大小,而是相對的比例。
葉長生忙道:“恭喜前輩,不知道前輩得到了何等神通。”
卻見帝倏回過頭來,緩緩望了葉長生一眼,下一刻,他眸中露出狂喜之色,道:“你且猜上一猜?”
葉長生心頭劇震,忙道:“可是,那離鶯之遁法?”
帝倏用力點了點頭,道:“此法名曰離鶯火遁,乃是世間諸遁法之極致,只要保持身軀之上有神鶯離火存在,意識到處,遁法便能發動。而且此法超脫于諸圍困陣法效果之上,不懼任何陣法。唉,我現在終于明白,上古之時諸多奇禽,離鶯手段亦非是最強,為何卻能夠存活下來。她有這等遁法,便是圣人,也對她很是頭疼,不愿意去招惹她啊。好在她性格淡然,也不怎么惹是生非,倒是眾人之福了。若非如此,她要是依賴此遁法騷擾于某修士,便是能打得過她,也要被她煩死了!”
葉長生道:“那么恭喜前輩了!”
帝倏微微一笑,道:“我這便傳你純陽神光!”
說著,他翅膀一揮,一道金色光華已然射出,在空中一繞,便即消散。
而后,他道:“純陽神光,輝煌浩大之勢強過太陽神光,毀滅無生之意強過化血神光,凈化吸納諸靈之能強過元磁神光,正乃頂尖之神光法術。”
說著,他身軀之上金光一閃,伸手一指,他身上涌出的金光已然化為一團金色光點,跟著他手指落入葉長生眉心之中。
葉長生身軀一僵,便愣在了當場。
帝倏則是輕輕揮動著翅膀,在周圍盤旋了下,而后以極快的速度在空中閃爍了起來。
一開始之時,還能夠看到他在兩次閃爍之間。有極短的間隔。然而數息之后,他身軀的閃爍速度,已然極快,但見一時之間,漫天俱都是他的身影。
這是他在催動離鶯火遁之時,快速離開某處,到達另外一處,而后又再次催發離鶯火遁所造成的情形。當極短的時間內催發離鶯火遁的次數超過一定量時,便形成這漫天身影的盛狀。
終于有一刻,帝倏停下身形。深吸了一口長氣,但見他體內靈力大盛,而后他身軀一晃,一瞬間。有數百道身影齊齊出現在了周圍。
而后漫天身影一散,帝倏已然再次立在了葉長生身前。
對于新得到的這個神通,他頗為滿意。
數個時辰之后,葉長生身軀一晃,已然自沉悟之中清醒了過來。
他緩緩伸出手去,手掌揮動之際,一道金色光華便自他手掌之上散出,在前方之處一掃而過。
這純陽神光,攻擊范圍可寬可窄,更可借諸靈之勢。卻是比之至陰神光和混沌神光那樣只消耗施法修士本身的靈力要強上許多了。
至此之時,九靈之神光,葉長生已然得到了八種,唯有混元神光未曾入手了。
他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謝前輩指點。”
帝倏微笑道:“無妨,你亦是救了我。若非你來此地,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破開大陣脫身呢。”
兩人閑談片刻,帝倏通過葉長生,了解了此時周圍諸界的形勢以及混沌和帝忽的現狀。葉長生也是通過帝倏,了解了些許上古之時的奇聞異事。
談到葉長生曾經于煉心草幻境之中得到巫族夸父神識傳承。帝倏嘆了口氣,道:“巫族已歿,世間再無一絲痕跡。你那神識傳承,也只是其中皮毛而已。”
葉長生沉默無語,長久以來。他亦是察覺到,夸父的神識傳承。給他唯一的好處,便是增強了他的神識,卻是再無其余增益了。
兩人又閑談了片刻,卻覺頗為投緣。
葉長生問道:“前輩可知,那擁有混元靈力本源之存在究竟是誰,此時身在何方?”
帝倏眸中閃過沉思之色,思忖了半晌,這才道:“天生五行,其本源盡歸于孔宣,天生混沌,其本源盡歸于中央帝王,天生陰陽,其本源歸于倏忽,唯有天生混元,無人知其蹤影。”
他道:“想必,孔宣、混沌以及帝忽,俱都不知混元靈力本源歸于何人了對吧?”
葉長生無奈地點了點頭。
帝倏繼續道:“我曾經隱約聞得,在大秦修仙界朝南,不知多少萬里處,有奇島,名曰煉石,聚世間混元靈力于一處,除卻圣人外無人可近。或許,你去此處一觀,可能會尋到什么線索。”
他眸中露出回憶之色,道:“便是這個消息,我也是在某次修士集會之時無意中聽人講起的。”
他回過頭來,望著葉長生,道:“你可曾發覺,世間修煉陰陽、混沌、五行類功法的修士都是不少,然而卻罕有人修煉混元之法?”
葉長生一怔,點了點頭。
思索片刻,葉長生道:“混元之法,集諸靈之大成,方可修成。事實上,只要修煉兩種及以上靈力,均可以修成混元靈力,但是我以為,如果無法將其余八種靈力盡數修煉,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修到巔峰之時的。”
帝倏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因此,世間能夠修煉真正混元靈力之人,少之又少。”
葉長生道:“多謝閣下指點!”
帝倏微笑道:“無妨!”
說話之間,它那離鶯之身軀,突然晃了一晃,似是有什么不對。
兩人一齊愣了一愣,修為到了他們這等境界,可以說對于身軀的控制已然達到了一個極致,一般很少會出現站立不穩的情形的。
葉長生疑道:“前輩,你體內靈力不穩么?”
帝倏搖搖頭,道:“不知為何,剛才突然覺得精神一陣恍惚!”
兩人一齊沉默了。
半晌,葉長生深吸一口氣,口中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釘頭七箭書!”
帝倏眸中有憤怒之意閃過,用力點了點頭,道:“必是此法!這陸壓當真冒天下之大不韙。他難道也不想在這西方界呆了么?呃。我明白了,先前如你所說,天帝失勢,封神榜再無作用,天界諸神已然無可約束,此時正是天地之間大變之際,或許在這個時刻,界域對于他的排斥之力,便會減小吧。”
他抬起頭來,道:“我已然無路可退。唯有硬生生殺出一條活路了!”
葉長生暗中嘆了一口氣,心道:“先前還以為帝倏破開圍困大陣,自此便是一片坦途,然而卻沒料到。那陸壓居然就敢發動釘頭七箭書來。這還真是,禍福無常啊。”
想到這里,他又想道:“青葫在葫蘆空間里,還在炮制那陸壓的斬仙葫蘆,這一番斬仙葫蘆這等殺器被我收了,他必然不甘,既然他不會放過帝倏,那么多半也不會放過我了。可惜,這斬仙葫蘆已然被他祭煉由心,便是被青葫收了。一時半會也無法為我所用。”
此時,青葫的眾兄長,已然被他收了三只了。然而這三只當中,此時唯有那一只火紅色的火系葫蘆可以使用,然而其中器靈卻是仍然未曾覺醒,因此威力尚且不如直接使用青皮葫蘆,葉長生便也沒有興趣去用它。
他心中突然又想到一事,便道:“前輩可知混沌石棺?”
帝倏眸中光芒閃起:“自然知道,此物可隔絕世間一切氣息,便是被施展了三生神契。只要躲在混沌石棺當中,也是無礙。”
他驚喜道:“你有混沌石棺?”
葉長生微笑著點了點頭,昔日他曾經在蚊道人及李平躲藏之處收得一個混沌石棺,而后又在月靈界九大魔門廢墟當中,收了九個混沌石棺。此時,他手中已然有十個混沌石棺了。
帝倏深吸一口氣。道:“看來,你此番來到這西方界夕沉山脈之處,卻是天意助我了,呵呵!”
葉長生手掌一晃,已然摸出一只混沌石棺來,放在了旁邊。
帝倏笑道:“釘頭七箭書不似三生神契,它發動起來可沒有那么簡單。因此,我只要躲過從現在開始的二十一天,便無大礙了。”
他道:“事不宜遲,那我現在便進入混沌石棺了。那釘頭七箭書之法太過詭異,誰也不知道受了此法之后會對自身產生多大影響。”
他望了葉長生一眼,道:“葉道友,那你呢?我建議你還是即刻離開西方界的好。如你所說,你已然惡了燃燈古佛,又惡了陸壓,或許用不了多久,西方教大批修士,便要來到此間尋你了。”
葉長生搖搖頭,道:“西方教諸佛一下,一眾菩薩,我并不畏懼。若是燃燈親自來此,我也有余力可以離去。此外,我擒了普賢,想要用普賢換回虬首仙來。因此,我擬在此間等待他們前來。”
帝倏嘆道:“好膽魄!”
兩人再閑談了幾句,帝倏便帶著那混沌石棺,身形倏忽之間動作,已然沖入他先前沖出的那洞穴之中。
葉長生跟著他沖了進去,然后便看到,這洞穴當中頗為廣大,很顯然是適才帝倏沖出之際,在此間形成的碩大洞口。再往下方之際,那洞穴已然頗窄。而且隨著向下方穿行,此間純陽靈力便越來越濃厚。
向下了百來丈之時,那被帝倏麻雀之身軀擠出的洞穴已然消失無蹤。帝倏道:“我以戊土神遁可以自此間直直向下,你可懂得土遁之法?”
葉長生笑道:“自然懂得。”
兩人自此處施展土遁,再次向下而去。
帝倏那戊土神遁,堪稱天上地下第一土遁之法,然而葉長生那上天入地之法,卻也不差。帝倏只消稍微放松一下,便會被葉長生自身后趕上。
他眸中奇光一閃,忖道:“這葉長生也有頗多秘密在身啊。”
向下方不知道多少丈,然后遁入一個天然形成的地下石窟,帝倏終于停了下來。
一息后,葉長生亦是出現在了這石窟之中,便聽得帝倏道:“此間已然為純陽靈力最濃密之處,自這石窟往下,便是陽極陰生之地。在此處,諸般占卜類法門俱都無法算到。因此藏于此地,極難被人發覺。便是圣人,亦是不行。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陸壓困我這么多年,卻是未曾尋到我。”
葉長生點頭道:“在下明白,那么前輩便在此間安然渡過這二十一天吧,在下會在上方之處靜候西方教來人。”
兩人再次閑談幾句,而后葉長生身軀一晃,以土遁之法向上方而去。
靜坐在上方大坑邊緣,葉長生運轉靈力,體會著剛剛練就的純陽神光。
此時,他已然具備五色神光,混沌神光以及陰陽神光了,然而雖然他能夠憑借九劫如意手以及易九之法,將九系靈力自由轉化,但是卻仍然無法參透混沌神光以及陰陽神光之間的聯系。唯有五色神光,釋放之時,他能夠利用五行靈力相生相克之法,讓其威力達到他所能釋放的極致。
或許,當他習得混元神光之后,會再次有所感悟吧。
一個多時辰以后,天空之處突然空間一陣波動,而后界域通道已然再次打了開來。
燃燈道人騎著金翅大鵬雕,自那界域通道之中呼嘯而出,跟隨他出來的尚有數十名服飾各異的緇衣修士。最后出現的,則是文殊及慈航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