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蘇三起解第1201章蘇三起解 吃飯的時候,倒是很低調,安安靜靜的。
王禪本來就沒打算顯擺,不然,堂堂武警某部政治部副主任,上校警官王禪同志也不會穿得這么青春嬌嫩的出門了。
這頓飯吃得非常可樂,劉偉鴻只要一抬頭看到王禪,便忍不住好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王二哥被笑得渾身雞皮疙瘩大起,到最后,惱羞成怒,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這人笑得也太猥瑣了!
“沒,沒什么…”王禪越是怒發沖冠,劉偉鴻越是喜笑顏開,連東西都不吃了,望著王禪直樂呵:“我跟你說,王禪,你這個年齡吧,要是在南棒子那,都該是大叔了。你下回,能不能莊重一點?王大叔!”
“南棒子?什么南棒子?”
王禪被劉偉鴻搞得有點莫名其妙。
“騷瑞…”
劉偉鴻越發的好笑。一不注意,又弄出個后世名詞。現階段,棒子尚未成為某國“尊稱”,更不要說北棒南棒的區別了。這事,一時半會跟王禪解釋不清楚。
“德行!”
王禪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也覺得好笑。
兩人就這么邊笑邊吃,好一陣才算是吃完了飯。
王禪掏出煙來,丟給劉偉鴻一支,兩人在小包廂里吞云吐霧。不一會,包廂門敲響,昆侖酒店的總經理萬興國西裝革履的,佝僂著腰走了進來,滿臉堆笑。
“王二哥,劉局,兩位好!”
看來萬興國因禍得福,已經成了王禪的朋友。只是面對劉局長,萬興國依舊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稱呼劉偉鴻的職務,很是謹慎小心。
“興國,過來敬劉局一杯酒。”
王禪大咧咧地一揮手,說道。
“好嘞,二哥!”
萬興國疾步上前,向王禪告一聲罪,就拿過了王禪面前的酒杯,雙手端了起來,面對劉偉鴻。
“劉局,我敬您一杯,上次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謝劉局大人大量,不和我計較。這杯酒,我向您賠罪了!”
劉偉鴻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微笑說道:“萬總,誰都有失誤的時候。過去的事不提了。來,一起干一杯。”
“是,多謝劉局!我先干為敬!”
萬興國端起杯子和劉偉鴻一碰,一仰脖子,滿飲杯干。
碰過杯,萬興國鞠躬說道:“王二哥,劉局,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兩位請!”
王禪擺了擺手,說道:“興國,你忙去吧,不用管我們了,我們自己會過去。”
“王二哥?”
萬興國吃了一驚,有點拿不定,不知王二哥如此吩咐是何用意。
王禪笑道:“沒事,就這樣吧,你去忙。”
萬興國不敢再問,向王禪劉偉鴻再鞠一躬,退了出去。卻在外邊悄悄吩咐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一定要照看好兩位爺。估計王二哥今兒不想張揚,大伙外松內緊就是了。
酒店的幾名心腹親信,自然領命而去,暗自布置不提。
“劉二,走吧,今晚上,咱就是普通觀眾。”
劉偉鴻嘴角一撇,淡然說道:“咱們本來就是普通觀眾。我可不像你那樣,時時刻刻想要耍點特權。”
“哎,你怎么說話呢?我怎么就耍特權了?”王二哥頓時大為不爽,怒道:“我跟你說劉二,我王禪在四九城里這點名聲,可都是咱自己闖出來的,從來沒有仗勢欺人過。就像你劉二一樣,你干到今天這個副廳級,也是你自己一刀一槍殺出來的。要有人說你是打著家里的大牌子才混到今天的份上,恐怕你劉二也不服氣吧?”
劉偉鴻笑了笑,說道:“本質上一樣,沒區別。你永遠姓王,我永遠姓劉。你就跑到外國去躲起來,也改變不了。”
后面這句話的意思,王禪自然是想不到的。在劉偉鴻的記憶之中,另一個平行世界,王禪惹了大麻煩之后,確實就跑到國外去躲了起來。不過在這個世界,既然劉二哥回來了,就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劉二哥的朋友雖然不少,但每一個都同樣重要。
“去去,烏鴉嘴!”
王禪瞪了他一眼,當先開路,向演藝大廳走去。
劉偉鴻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
李強和王禪的司機,落后兩步,自后跟隨。
昆侖酒店作為現階段首都最高檔的酒店之一,有一個很大的演藝大廳,舞臺設計標準之高,絲毫也不在專業舞臺之下,可以承接大型的演出。
不過酒店的演藝大廳,畢竟與正式的舞臺劇院不同。劇院是一排一排的座位,演藝大廳則是一張一張的圓桌,擺放在一層層的臺階之上,另外還有一個“閣樓”,也能坐些客人,俯瞰舞臺。
盡管王禪要“低調”,不過兩位二爺來了,無論如何,最靠近舞臺的那張桌子,肯定是給兩位爺留著的,不然萬興國也實在太不懂事了,枉了王二哥將他當兄弟。
最接近舞臺的那一排,一共有五張桌子,成半月形排列,包圍著舞臺。正中那張桌子,早已有人,王禪劉偉鴻到的時候,幾位西裝革履,戴著粗大金項鏈和金戒指的大老板,已經圍桌而坐,在那里吆五喝六地喝酒,大聲說話聊天,旁若無人。
帶著濃重的河東口音。
這段時間,京師幾家最豪華的大酒店里面,都能看到河東煤老板的身影。
那叫一個炫耀!
據說都是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身家。在九五年,這個身家是很驚人的,按照可比價格,相當于后世的幾個億甚至十幾個億,確是闊佬。
這倒不是萬興國失禮,而是王禪早有吩咐,不要太顯眼的位置,坐在旁邊也不錯。王禪固然是票友,但今晚上主要是受人之托,要把正事辦妥帖了才行。至于演出,如果王二哥喜歡,盡可以讓劇團再單獨為王二哥表演一回。
王二哥那也是有錢人!
工作人員將兩位二爺領到了第一排最靠左的一張桌子。桌面上早就擺好了各式酒水,小吃,中華煙,還有一位茶藝師站在旁邊,隨時準備為客人沏茶。這就是萬興國所謂的“外松內緊”。不張揚歸不張揚,兩位爺一定要伺候好了,不得有誤。
“劉二,聽說你有泡功夫茶的習慣?要不,現在泡一壺,咱們邊喝邊看演出,順便解解油膩。”
劉偉鴻點點頭,無可無不可。
王禪便朝“嚴陣以待”的茶藝師招招手,說道:“泡個功夫茶,鐵觀音。”
“是,先生!”
茶藝師是一位三十來歲的花信少婦,穿著紅色旗袍,長相秀美,舉止斯文,一看就受到過良好的教養。向兩位客人微微鞠躬,在桌子旁坐下了,翹起蘭花指,開始泡茶。
王禪笑道:“要是每個茶藝師泡茶都能泡出這種范兒,這個功夫茶,還真是值得推廣呢。”
劉偉鴻淡然說道:“你要喜歡,天天擱這喝茶不就得了,也沒人趕你。”
王禪便瞪了他一眼。
劉偉鴻自顧自點起一支煙,懶得理他。
舞臺上正在進行緊張的布景,這個演藝大廳的舞臺和一般的劇院舞臺一樣,也有大幕,不過是橢圓形的,現在并未拉上,劇團的工作人員,當著大伙的面布景。
“這個布景,是要唱蘇三起解嗎?”
桌面上擺放著演出曲目表,劉偉鴻沒有去看,隨口說道。
茶藝師連忙答道:“是的,先生,第一個節目就是蘇三起解。”
王禪一瞥劉偉鴻,說道:“劉二,不錯嘛。看布景就知道是蘇三起解,還說你對京劇不愛好?”
劉偉鴻笑了笑,說道:“這曲目安排得有點意思,咱們剛一在河東抓了兩個典型,人家就巴巴的跑京師來唱蘇三起解,洪—洞—縣內無好人啊!”
“那你就別折騰了唄!折騰來折騰去的,有啥意思?我說劉二,你自己看看吧,你現在什么沒有?要家世有家世,要職務有職務,要權力有權力,要金錢有金錢,要女人有女人,還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啥都不缺,啥都齊活了,你還折騰什么?消停點,安穩點不好嗎?你自己舒服,人家也安心。你好好想想吧,是不是這個理?”
王禪便及時做起了劉偉鴻的“思想工作”。
聽起來,確實是這個理。
“王禪,我如果跟你說大道理,你又得不高興了。這么說吧,道不同不相為謀!”
“喲,大圣人!”
王禪猛翻白眼。
劉偉鴻淡然說道:“已經千瘡百孔了,再胡亂折騰下去,很危險。”
這一回,王禪沒有瞪眼睛,但也沒有附和劉偉鴻的話,只是拿起一支煙,點了起來,抽了幾口,才說道:“劉二,你去玩你的家國天下,我玩我的醇酒婦人。不過我希望,咱倆之間,別鬧什么不愉快,那就行了。”
頓了一下,王禪又加了一句:“你這人,其實挺夠意思的。”
劉偉鴻就笑,悠悠說道:“我這家國天下要是玩不好,你那醇酒婦人何所歸依?”
王禪馬上反駁道:“那可不一定,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實在不行,咱拍屁股走人。”
劉偉鴻雙眉一揚,隨即神色又黯淡下來,輕輕嘆了口氣。
無他,王禪說了實話而已。
富貴能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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