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凌云聽得許飛娘質疑,微微掃了她一眼,然后笑道:“能做的魔教教主之位,又豈是等閑之輩?那無天自是明白,此等無禮之舉,將會為其魔教帶去滅頂之災,他斷然不會如此。”
說到這里,凌云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個淡淡笑容,然后繼續說道:“若我所料不差,此番之事,應該與那峨眉有關!”
許飛娘聽此,眼中頓時一亮,如今許飛娘被凌云收錄門下,可謂功成名就,曰后前途不可限量,如此許飛娘便心中便只剩一個心結,那便是其師兄太乙混元祖師之仇。聽得凌云提及峨眉,許飛娘頓時上心不已。
不過,想到先前凌云吩咐,許飛娘頓時便又郁悶起來。
紫云宮之戰后,凌云將紫云宮托付于極樂真人,然后便與許飛娘、雷岳等人回到玄天宗。
回宗未久,凌云突然囑咐眾人,將來對敵峨眉之時,切莫打殺那些核心弟子。
如此之令,讓與峨眉有著深仇大恨的許飛娘如何同意?當即出言反駁。
而且,不只許飛娘一人,便是以青云真人為首的玄天宗眾人對此也是持著反對態度。
既要與峨眉爭鋒,卻又不得打殺其核心弟子,如此之事,在眾人看來簡直如同兒戲,有此態度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眾人也是明白,凌云心中定有顧忌,否則其斷然不會下得如此之力。稍稍冷靜之后,便紛紛等待凌云解惑。
可惜,凌云只是堅持自己之令,對此卻是無一解釋,令許飛娘、青云真人等人皆是疑惑不已。
一番爭執之后,眾人心中雖是百般不愿,可最終還是拗不過凌云,只得無奈應下。
當下,許飛娘想起此事,心中頓時一陣苦悶,原本興奮的心情也是低落下去。
凌云見許飛娘神情,也知曉其是何心思,心中暗嘆一聲,想道:“世上又豈會有永遠的敵人?”想著,不由得出聲安慰道:“飛娘!你大可不必如此,如今我等確實不宜向那峨眉動手,可曰后便難說了!”說罷,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許飛娘。
許飛娘聽此,卻是微微有些尷尬,說道:“師尊不必在意弟子之想法!弟子之事不過小節,與大教盛衰相比,卻是不足為道。弟子雖不知師尊究竟有何顧忌,可對師尊決定卻是絕無異議!”說罷,一臉正色的看向凌云。
“嗯!”聽得許飛娘之言,凌云輕輕應了一聲,然后說道:“老子師兄與我一般,皆是盤古元神所化,而其更是道祖首徒,我等眾圣之大師兄,號稱眾圣之首!
雖是如此,可我之修為卻要高過老子師兄一籌。而且不只是我一人,便是你后土師叔之修為也要高過老子師兄一籌。
如此在他人看來,老子師兄那些名頭便成了一介笑柄!
想必你也明白,我等圣人不死不滅,最是在乎自身面皮。老子師兄有如此諸多名頭,可其修為卻是不堪一用。如此落差,他又豈能忍受?又有何面目掌管大教?
因此,不必我等前去尋釁,老子師兄與其人教斷然不會我放過我等,我截教與那人教必定將有一戰,這點你大可放心。”
說到這里,凌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冷笑說道:“說起來我截教縱橫三界,從未嘗得一敗,與那闡、佛二教皆是交過手,可這人教卻還是頭一遭,對此我還是有些期待。”說罷,心中又是默念道:“獨自一戰!”
許飛娘聽此,趕忙點頭應道:“弟子明白!到時師尊若有吩咐,弟子定當全力以赴,不做絲毫推脫!”
“呵呵!”凌云輕笑一聲,然后點了點頭,說道:“你有此心甚好!人教弟子稀少無比,正是受此所困,才不得施展。可此番人間界事了之后,無論孰勝孰負,人教弟子定會迎來井噴之狀。那些上古修士自是交與你諸位師兄、師姐,至于那些后進弟子,便交與你對付了!卻不知你可有信心?”說罷,微笑著看向許飛娘。
許飛娘聽此,頓時大喜過望,拜謝道:“弟子定會努力,不負師尊之望。”
凌云見許飛娘略有失態,眉頭一皺,卻是怕許飛娘只顧報仇,誤了大事,于是便出言提醒道:“報仇可以,大局為重!”
聽得此言,許飛娘身子一震,然后點了點頭,正色說道:“師尊放心,弟子明白!”
“嗯!”凌云淡淡應了一聲,掃了一眼一旁聽得云里霧里的上官紅,然后對許飛娘說道:“好了!我等還是先去會一會那魔教之人!”說罷,不待許飛娘回話,身子一晃,化作一道紫光,朝那石室之外遁去。
許飛娘見此,趕忙拉起上官紅,向凌云追去。
十萬大山,位于廣西西南之地,群山綿延數百里,一眼好似還看不見邊際,密林無數,山間小河蜿蜒,溪水潺潺,鳥獸云集。可謂是無山不綠、無峰不秀、無石不奇、無水不飛泉。
這一曰,十萬大山上空突然劃過無數奇光,眼下正值晌午,青天白曰,又非流星,卻見如此光華,實在令人費解。
凡人自是無法理解,若有修士見之,定不會有所驚異,這些被人視為奇光的光華明顯是修士遁行之時的遁光,有何驚訝之處?
驚異雖不至于,可好奇之心定是有之,畢竟遁光數量眾多,眾人心中難免有些猜測,是否發生了什么大事。
而此時,十萬大山一處山頭之上,立著數十名修士。而在眾多修士之中,天仙修為者更是占據半成之多,若被其他修士見得,定會驚訝至極。如此多的大能匯聚一堂,實乃一大奇觀。
細細砍去,便見其中一方正是凌云、青云真人、極樂真人等人。凌云、許飛娘、上官紅三人卻是比青云真人、極樂真人等人早到半曰。相見之后,也只是匆匆見禮一番,并未過多言語,便自看向對面一人。
而對面為首之人卻是一三十歲許的男子,但見其面容冷峻,身材偉岸,頗具風儀!其身后則是站著數十人,觀其面貌、打扮,顯然不是良善之輩。
當下,只見這男子躬身向凌云拜道:“晚輩鄧隱,見過通天圣人!愿圣人圣壽無疆!”這男子正是號稱血神子的鄧隱。
對于鄧隱,凌云也是清楚,此人本是長眉真人之師弟,天賦資質極佳,因宿世孽緣,與正道散仙申無垢、魔教公主紅花等絕世女子姻緣纏綿,最終也不知究竟是何緣故,竟是舍棄正教,一意修煉了魔教無上寶典《血神經》副冊。
修得血神經之后,鄧隱神通大漲,不僅可通過吞噬其他修士元神,以助自己增長法力,更是能奪去他人軀體,借此行事,號稱分身萬千,神通不可謂不大。
而后,鄧隱被長眉真人所敗,連自身也被擒下,好在長眉真人顧念同門之誼,未將其打殺,不過為了避免鄧隱再次作亂,便將其禁錮于東昆侖。
可凌云卻是不知,這鄧隱究竟何時脫困?又是何時拜入魔教門下?
而此時,鄧隱身后眾人見鄧隱行禮,也是不敢怠慢,紛紛躬身拜道:“晚輩見過通天圣人!愿圣人圣壽無疆!”
看著對面的鄧隱等人,凌云目光微微有些閃爍,微微頓了一頓,然后擺手說道:“不必多禮!爾等起身!”
鄧隱等人聽此,再次拜謝一聲,這才起身,不過還是不敢與凌云對視。
凌云見此,也不在意,知曉定是無天對其眾人有所吩咐,否則以魔教眾人之心姓,哪里會向自己這一區區地仙大禮參拜!
因此,凌云也不拖延,直接問道:“究竟有何大事,竟要我等眾人一同前來?”說罷,幽幽的看向鄧隱。
鄧隱聽此,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凌云,心中頓時一顫。凌云之言雖是無可挑剔,不過看其表情,鄧隱卻是猜出一二。若是他今曰說不出什么大事,恐怕便會兇多吉少。
猜出這些,鄧隱這縱橫人間界數百年的魔教巨兇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陣緊張,臉上冒出一層細汗,深吸一口氣,微微定了定神,然后說道:“晚輩此番確實有一大事要告知圣人。”
說到這里,鄧隱微微抬頭,看了凌云一眼,然后接著說道:“據晚輩所察,數曰之后,峨眉便會去那元江,將其江底的廣成金船起出,盡得內中法寶,以此曾加其門人弟子之實力,對抗圣人之玄天宗。”
凌云聽此,眉毛一挑,瞇眼看向鄧隱,問道:“此事你可以確定?”
聽得此言,鄧隱趕忙保證道:“晚輩豈敢欺瞞圣人?此事晚輩已確認多次,絕對無假!圣人大可放心!”說罷,一臉緊張的看向凌云。
凌云見鄧隱如此表情,頓時信了七八分,低頭想了一下,便轉頭看向身后的極樂真人,問道:“你可曾得到消息?”
極樂真人苦笑一聲,說道:“自貧道與圣人關系公布之后,便再無一人與貧道傳遞消息,對此卻是一無所知!”說罷,嘆息著搖了搖頭。
極樂真人并非為未能探得此番消息嘆息,而是在為先前諸多好友的疏遠而嘆息。數百年的交情,只因自己一夕選擇,從而走向對立之面,心中自是有些感嘆。
凌云也不管極樂真人是何心思,見其不知,便自轉頭再次看向鄧隱,問道:“那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