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妙一真人、青云真人二人各自唇槍舌戰,可臉上神色卻皆是親熱至極,好似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如此情形,在場眾人心中皆是閃過兩個字:“虛偽!”三個字:“真虛偽!”四個字:“太虛偽了!”
這時,也不知極樂真人是否看不下去,或是其他原因,只見其上前幾步,對妙一真人、青云真人說道:“二位敘舊之事還是留待曰后!眼下天劫將至,已是刻不容緩,我等還是先將此事解決,然后再論其他!”
妙一真人、青云真人聽此,對視一眼,然后齊齊點頭,說道:“老祖(真人)所言甚是!”
二人說罷,青云真人卻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微笑著看向妙一真人。而妙一真人則是向極樂真人、青云真人拱手示意一下,然后便自退回己方陣中。
回到陣中,妙一真人先是對玄真子示意一下,然后招來司徒平,吩咐道:“平兒!此番天劫共有三重,一是乾天純陽之火,二是巽地風雷,三是諸天天魔,乾天純陽之火與那巽地風雷你自不必理會,只需助其渡過諸天天魔之劫便可。”
說話間,妙一真人卻是刻意將話音提高,便是想讓極樂真人聽到。
司徒平聽得妙一真人吩咐,趕忙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弟子定會竭盡所能,相助寶相前輩渡劫成功!”說話間,卻是有些唯唯諾諾之感,令妙一真人微微有些不滿,不過也并未多說什么。
遠處的極樂真人也是聽得妙一真人之言,想了一下,便招來秦家姐妹,吩咐道:“通天圣人先前所述渡劫之法,想必爾等也未忘卻,自行應對即可!”
說到這里,極樂真人微微一頓,掃了一眼遠處的妙一真人等人,然后催動自身法力,將四周封閉起來,這才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爾等切記小心,那司徒平究竟是否真心相助,還有待觀察。”
秦紫玲聽此,不由得有些疑惑,問道:“師祖既然不相信那司…司徒平,何不令其退下?雖說他是我母有緣之人,可我等如今已有通天祖師所賜之寶,渡劫之時定能安然無恙,何必冒此風險呢?”
極樂真人搖了搖頭,解釋道:“你方才也曾聽得,那妙一以相助之名來此,又用先前承諾說事,卻是堵了我等拒絕之理。若是反悔,那我等必將失信于天下。爾等也是知曉,我等修士最重承諾,若是失信,那后果如何,爾等心中應該也是明白!”
聽得極樂真人此言,一旁的秦寒萼不由得說道:“既然如此,那峨眉應該也不敢失信天下,阻攔我母渡劫才是啊!又何必防備那司徒平?”說罷,一臉疑惑的看向極樂真人。
極樂真人皺眉看了一眼秦寒萼,說道:“我已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爾等留心即可!若是那司徒平真心相助,那自是萬事大吉,可若心存歹意,那也好有個準備不是?”
秦寒萼聽此,原本還想說些什么,可卻被秦紫玲打斷。
只見秦紫玲微微一躬身,然后說道:“師祖之意弟子等人明白,定會小心謹慎,不給那司徒平一絲機會!”
極樂真人滿意的看了一眼秦紫玲,笑著說道:“如此我便放心了!”說罷,默運法力,將周圍結界收起,掃了一眼對面準備妥當的司徒平,便對秦家姐妹示意一下。
秦家姐妹見此,頓時會意,縱身向下,朝那天狐所在礁島沖去。
對面的妙一真人見此,趕忙示意司徒平跟上。
司徒平自是不敢違背,身子一縱,便朝秦紫玲、秦寒萼姐妹追去。
天狐所在礁島自然無法與玄真子的釣鱉島相比,不過只有畝許大小,而且四處礁石林立,鋸齒如牙,陰暗潮濕,全然沒有一副仙家居所之狀。
而在南面礁岸之畔卻有一巖洞,此處便是天狐寶相夫人的閉關二十載之地。
秦家二女與司徒平落入島中之后,便相互對視一眼。
只此一眼,竟是令司徒平面色微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秦家姐妹見其如此,皆是暗暗皺眉,尤其是秦紫玲,神情之中更是略帶不屑之意。
原本秦紫玲向道之心便是堅定無比,在得知其本身當有一段姻緣之時,心中很是不愿。
當時,極樂真人尚未與峨眉決裂,而峨眉眾仙也早已將秦家姐妹曰后道路安排妥當,秦紫玲不敢違背峨眉之意,只得無奈準備接受。便在那時,秦紫玲與其妹秦寒萼曾去五步云看過一次與自己姐妹姻緣注定的司徒平。
正是這一面,令秦紫玲大為不滿,這司徒平不僅資質平平,更兼姓格懦弱,毫無一點男子氣概。
如此人物,秦紫玲又豈會滿意?于是便下定決心,即便曰后真個成親,也絕不,斷去自己仙緣。
而后,得極樂真人爭取,秦紫玲與其妹秦寒萼皆是得了凌云承諾,要將其二人收入截教。
得此機緣之后,秦紫玲對司徒平更是不做念想,一心修煉,再無他想。
如今見得司徒平這幅模樣,秦紫玲心中不由得想道:“即便不為成道,只為擺脫此段姻緣,我也要堅定向道之心。”想著,臉上露出一絲堅定之色。
其實,也無怪秦紫玲勢力,看不起司徒平,實在是這司徒平太過不堪。
峨嵋派門下弟子以法寶眾多而聞名天下,可卻有幾人甚是可憐,無有任何傳授,更不要說是什么奇緣、仙遇之類。而在此中,又猶以司徒平為最,就連他最厲害的法寶烏龍剪,也還是神駝乙休所賜予的,論及峨嵋派中諸人,卻是無甚太過關心他的。
如此人物,在峨眉眾弟子之中,便如廢材一般存在,也只有神陀乙休這等古道心腸之人才會相助于他,其他眾人對其皆是連看一眼也是欠奉的很。
與之相比,秦家姐妹不僅身具天狐血脈,資質更是奇高,便是與三英二云相比也是不遑多讓,再加上二人將要拜入截教,更是以親傳弟子身份入教。二者相比,無疑是天上地下。秦家姐妹又如何能看得上他?
自有凌云承諾,要將其姐妹二人收歸截教之后,便是連一直同情司徒平的秦寒萼對此姻緣也不再做幻想,何況是秦紫玲?
當下,秦紫玲雖對司徒平瞧不上眼,可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于是便開口對其說道:“司徒道友!請隨我等一同拜見母親!”
司徒平聽此,頓時一陣慌亂,鞠蹴的看了一眼秦紫玲,說道:“但憑道友吩咐!”
對于司徒平如此之言,秦紫玲也已習慣,微微點頭示意一下,然后便拉著秦寒萼向寶相夫人所在巖洞奔去。
司徒平見此,趕忙跟上前去。
片刻之后,三人來到巖洞之前。
秦家姐妹也不管司徒平如何,雙雙盈盈拜倒,對著那全都封閉,只余下一碗口大小的巖洞哀聲喊道:“母親,女兒回來了!”頓了頓,秦紫玲又想起此間還有一人,便補充道:“還有司徒道友也來助您渡劫。”
司徒平聽得秦紫玲提及自己,趕忙上前拜道:“晚輩司徒平,拜見寶相前輩!”說著,也如秦家姐妹一般,曲膝跪地,參拜起來。
三人拜倒之后,只聽巖洞之中傳出一個柔細清婉的聲音:“呵呵!便勞煩司徒小友了!”
此番如何渡劫,秦家姐妹早已知會寶相夫人。
不過,方才眾人于此礁島上空對峙之事,也是被寶相夫人看在眼里,因此對司徒平的到來,寶相夫人卻也未曾意外。
寶相夫人不過一句客氣之言,卻不想司徒平看重無比,連忙回道:“這是晚輩份內之事,不敢當得‘勞煩’二字。”頓了頓,面色微紅的看了一眼秦家姐妹,吶吶說道:“何況晚輩與前輩二女…”
話未說完,便被秦紫玲打斷,只聽秦紫玲淡淡說道:“母親!天劫即將來臨,母親還是做些準備!”
“嗯!”寶相夫人輕輕應了一聲,然后說道:“紫玲、寒萼!你二人還是先將司徒小友安排一下,免得渡劫之時手忙腳亂!”說罷,便不再言語。
秦家姐妹聽此,齊齊應是,然后便招呼司徒平,向外走去。
當下,三人徑自來到極樂真人先前所布陣法之中,然后便聽秦紫玲問道:“司徒道友對此陣法可曾知會?”
司徒平聽此,趕忙點頭道:“掌教師伯業已傳授,雖不言擅,可也能應付一二。”
聽得此言,秦紫玲微微思索一下,便對其說道:“如此便勞煩司徒道友把守舜門,不知道友有何異議?”
司徒平哪敢有甚異議,趕忙應道:“便按道友之言,我便把守這舜門!”說罷,對著二人一拜,然后舉步來到舜門之中,盤膝坐定,先將自身法力運轉,以待寶相夫人入陣。
將司徒平安排妥當,秦家姐妹便再次返回巖洞,先是與寶相夫人分說一番,然后便分立巖洞兩旁,各自站定,靜待寶相夫人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