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鬼才道人提議要給魔教一個教訓,免得其目空一切,太過囂張。
龜靈圣母對此也是無有異議,淡淡的看了一眼鬼才道人,然后轉向申公豹,吩咐道:“申師弟安排一下,將東勝神州之中的魔教弟子盡皆清除出去。”頓了頓,又補充道:“可以先禮后兵!”
申公豹聽此,點頭笑道:“大師姐放心,此事交給師弟即可!”
龜靈圣母聽此,微微點頭,然后說道:“勞煩師弟主持了!”說罷,又轉向眾人,說道:“如此便散了!”
眾人聽此,紛紛起身告辭。不過臨走之時,眾人臉上皆是有些沉重,顯得心事重重。
與此同時,遠在西牛賀州的佛教也在密議此事。不過佛教卻無闡教、截教這般心思,要知道他們與魔教勢同水火,二者斷無結盟之理,釋迦牟尼佛聚眾之后,也未曾多說什么,直接下令佛教在外弟子小心魔教之人,其他便再無什么安排。
至于人教,只有玄都師這一親傳弟子,而其比老子還要無為,稍稍一頓,便自顧自修煉去了,對此事卻是理都不理。
倒是地仙界之中的一些大神通者對此頗為在意,鎮元子、鯤鵬、冥河道人、雷澤大神等人對此皆是側目不已,心中皆是暗暗想道:“圣位之爭恐怕又有變化了!”心雖如此,可眾大神通者卻也無甚行動,只是在心中將無天視為爭奪圣位的大敵。
地仙界諸般變化,自然瞞不過混沌之中的諸位圣人。
萬佛天大雄寶殿之中,阿彌陀佛、準提佛母相對而坐,只聽準提佛母說道:“師兄!這無天修為也增長的太快了些?觀此威勢,已不下截教龜靈圣母,甚至猶有過之!如此修為,真是不可思議!”說罷,準提佛母臉上閃過一絲妒忌、一絲悔恨。
“早知其資質如此高絕,當初便不應該將其放棄!如今不僅失去一潛力弟子,更是為佛教添一大敵!真是悔不當初啊!”準提佛母心中懊惱的想到,臉上表情也是不斷變化,時而惱怒,時而后悔。
阿彌陀佛苦著一張臉,聽了準提佛母之言,臉上更是凄苦無比,想了一下,說道:“此事卻是我等之過,不該如此考驗弟子,如今那無天對我佛教誤解已深,恐怕再難挽回了!”說罷,幽幽嘆息一聲。
準提佛母原本也在嘆息,不過聽得阿彌陀佛之言,馬上便恢復過來,說道:“師兄此言差矣!我佛教立志普渡眾生,如此便對門下弟子心姓要求極嚴,若不加以考驗,如何能挑選出優異弟子?”頓了頓,見阿彌陀佛還是一副苦瓜臉,不由得安慰道:“師兄也莫要著急,那無天畢竟只是例外。”
阿彌陀佛聽此,微微一笑,不過臉色太苦,怎么看都像是苦笑,然后說道:“為兄明白!不過師弟不覺奇怪嗎?那無天在我佛教之時,各方表現也只是一般,并無任何出彩之處,可如今其在短短千年時間之內,竟是連斬兩尸,成就準圣之巔,似這般修煉速度,簡直聞所未聞。難道只是因其修煉功法奇特?”
準提佛母聽此,似有所悟的看了一眼阿彌陀佛,問道:“師兄有何看法?”
阿彌陀佛低頭想了一下,然后說道:“若為兄所料不差,其應該是得了氣運,這才使得修為大增。”
“氣運?!”準提佛母疑惑的應了一聲,詫異的看了一眼阿彌陀佛,問道:“師兄是說那無天得了氣運?可這是應該的啊!那無天立下魔教,自有氣運加身,算不得什么新聞?”
阿彌陀佛搖了搖頭,說道:“并非如此,那立教功德加上氣運,已助其斬去一尸,想要憑此氣運再斬一尸,絕無可能!如此看來,那無天應該是又得了什么氣運,這才得以斬去二尸。”
準提佛母聽此,眉頭微皺,喃喃自語道:“這般一說,卻也有理!魔教經過這些年的發展,不僅在魔界之中站穩腳跟,更是開始向外擴散,如今北俱蘆洲之中到處皆是魔教弟子,雖有殘余巫族盤踞,可大多避世不出,倒是成全了魔教。這般擴張下拉,得些氣運也不意外。”說到最后,準提佛母臉上已是嚴峻至極。
魔教與佛教乃是天敵,如今魔教強盛,準提佛母自是有些凝重。
“不錯!”阿彌陀佛高聲應了一句,然后說道:“魔教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儼然已成洪荒第五大教。其勢力之大,已不下我等圣人主持的四大教派。照此算來,其所得氣運豈不是與我等相當?師弟也知,氣運對我等人圣人修煉如何重要!有氣運相助,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圣人尚且如此,何況那無天還未成圣!”
準提佛母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是師弟小看那無天了!”
阿彌陀佛隱晦的看了一眼準提佛母,張口欲言,卻又止住,接下來一番話卻是太過匪夷所思,阿彌陀佛也不敢肯定,而且那番猜測有些忌諱,阿彌陀佛也不敢說出,因此便不再言語。
阿彌陀佛動作雖小,可還是被準提佛母看到,疑惑的問道:“師兄還有何事?”
阿彌陀佛淡淡看了一眼準提佛母,說道:“無事!師弟還是想想如何對付魔教,這可是我佛教之死敵,斷不可再做輕視!畢竟我等已有前車之鑒。”所謂前車之鑒,便是與截教對敵之時,他們總是有些輕敵,雖然已將通天‘無限放大’,可到最后一看,還是有些小看了通天,二人為此吃了不少虧,因此阿彌陀佛才出言提醒。
準提佛母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師兄放心,那無天與其魔教如今已有與我佛教對抗之勢,我等地位已是同等,師弟自不會輕敵。”說罷,臉上神情一肅,堅定的看向阿彌陀佛。
“嗯!”阿彌陀佛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后說道:“師弟小心既是!那魔教雖是勢大,可畢竟沒有圣人坐鎮,與我佛教相比先天便就差了一籌,只要我等不犯錯,應該不會出甚差池。”說著,阿彌陀佛臉上閃過一絲晦暗,心中暗暗想道:“如今卻是無有圣人坐鎮,可下一量劫之后,那便難說了!”
準提佛母笑道:“師兄所言甚是,佛教只要我和師兄還在,那便還有東山再起之機!可那魔教卻是不然,若無無天統領,必成一盤散沙,不足為慮。”說到這里,準提佛母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卻是對那無天動了殺機。
阿彌陀佛見此,大吃一驚,剛想出言阻攔,心中突然一動,也不再阻止,淡淡說道:“一切但憑師弟安排!”說罷,徑自閉目不言,好似一座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天定圣人?!哼!便是貧僧看看你究竟是否當得。”阿彌陀佛心中暗暗想到。
準提佛母見阿彌陀佛閉目不言,也是閉上雙眼,神游天外去了。
與阿彌陀佛、準提佛母一般,通天、后土對此也是頗為在意。
地仙界那股威壓剛一傳來之后,原本還在密室之中修煉的后土立刻停下手中動作,起身出得密室,來到碧游宮中,卻見通天正在碧游宮大殿之中打坐,后土剛一踏入殿中,便聽通天淡淡說道:“來了!”
后土腳步微微一頓,輕輕應了一聲:“嗯!”然后便緩步來到通天身旁坐定。
坐定之后,后土也不拖延,直接開口問道:“想必哥哥也知小妹來意,還請哥哥見教。”說話時,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
先前后土便曾聽通天言道,天道一線生機乃是虛妄,當時后土心中雖是信了一些,可還是略有懷疑。如今無天氣勢如此,顯然印證通天之言,天道注定無天當為第八圣人,如此豈不是斷了眾生一線生機?似后土這等博愛之人,自要前來討個說法(不敢找鴻鈞,于是便來尋通天出氣)。
通天聽了后土之言,幽幽睜開雙眼看向后土,說道:“天意如此!”語氣淡然無比,好似在說什么不相干之事一般。
后土秀眉一皺,說道:“話雖如此,可眾生一線生機竟是這般,豈不是愚弄…”
話未說完,便被通天揮斷,只聽其淡淡說道:“螻蟻之輩若想逆天改命,那便要付出無數辛勞,若不然便只能被我等眾圣愚弄,這便是命!”
后土聽此,眉頭皺的更深,說道:“可這般情形,無論如何努力,最后皆是一場虛空,何談什么付出無數辛勞?”
通天掃了一眼后土,問道:“三皇五帝為何不滅?其身份為何與我等相當?”
聽了通天此問,后土頓時愣住,然后便低頭沉思起來。
“功德、法力,皆是一條出路!不悟天道,卻可悟得法則!世界萬物、一線生機,皆在自身,只看如何做的!”看著低頭苦思的后土,通天緩緩說道。
后土聽得此言,抬頭看向通天,說道:“卻是小妹執著了!”
通天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其實眾多修士皆是陷入一誤區,天道也許沒有一線生機,可若不悟天道,那便有得一線生機。奈何天道威勢太強,無人敢想罷了。”
后土微微一笑,說道:“那我等現在算不算超脫天道?”
通天聽此,低頭沉吟片刻,然后說道:“應該還不算!依為兄之見,若我等真正超越天道束縛,體內鴻蒙紫氣便會自行脫離,而那依托于天道之中的真靈印記也會自行飛回。如今我等雖已煉化自身鴻蒙紫氣,可其卻緊緊附在元神之上,真靈印記也是毫無動作,自然還在天道之內。”
后土聽此,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不過馬上便又恢復過來,笑道:“其實也算不錯!若是天道這般容易超脫,那小妹還覺得有些…咯咯!”說到最后,后土不由得吃吃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