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十天君仗著自己等人陣法之利,向聞仲請戰闡教眾仙。聞仲對此自然不會反對,欣然同意十天君請求。
次曰一早,聞仲便命商軍于兩軍對壘之處打下木樁,卻是準備布下十絕陣。商軍人數眾多,不過幾個時辰,十座大陣便已經布齊。不過此時看去,此十陣卻也未有什么出奇之處,概因十天君還未入陣主持,因此才會顯得平平無奇。
趙公明等人見了此陣,心中微微一驚,此陣分明就是自己老師通天教主曾講過的十絕陣,先前雖聽十天君言道這大陣之名便是十絕陣,可趙公明等人也只是以為同名罷了。如今大陣就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相信,可為何這十天君會布此陣呢?
“莫非這十天君曾是老師弟子?”趙公明等人心中暗道,不過馬上便否定了,當年通天收徒之時,可謂轟動一時,洪荒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這十天君是通天弟子,恐怕洪荒早已傳開,因此,此種可能便被派出。可若不是截教弟子,那又是何原因呢?
眾人想了片刻,卻也未能想出原因。于是,只見趙公明便上前,對著十天君揖手行了一禮,然后問道:“不知十位道友此陣從何處習得?”
姚天君見趙公明相問,心中愕然一動,先前為了表現,卻是未曾注意到在場竟有截教弟子,如今不免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大方承認了此事,對趙公明道:“此陣卻是貧道未拜入西方之時,于東海聽通天圣人講道,從中悟出得。”
趙公明一聽,頓時恍然,卻也不曾不介意,微笑道:“道友等人卻是好機緣,老師坐下弟子十數人,可卻無一人悟得此陣,未曾想卻是被道友等人領悟!唉,天意啊!”
姚天君等人見趙公明沒有介意,心中欣喜不已,趕忙說道:“貧道等人也是僥幸悟得此陣,實在是慚愧之極。”頓了頓,有小心問道:“不知通天圣人得知此事,會有何看法?”其他人也是緊緊盯著趙公明,看他如何回答。
趙公明擺了擺手,說道:“道友不必擔心,當年老師講道之聲傳遍洪荒大地,無數修士皆曾聽得,即便未能如道友等人一般,悟出此等玄妙大陣,也肯定有其他收獲,因此,諸位道友不必擔心,此事老師不會在意的。
十天君一聽,頓時松了一口氣,若是通天追究,那他們定然不會有什么好結果,失去十絕陣事小,丟掉姓命可就不值得了。
就在眾人對話之際,聞仲見大陣布成,便命人向姜子牙傳了一封戰書,書中寫道:“姜子牙,你我皆是修道之人,多殺那無辜將士也不過多造殺孽,你有你的闡教道友,我有我的西方教道友,不如你我各邀諸位道友做過一場,若是你勝,我自引兵退回朝歌,如若我勝,你也不可再管那西歧之事,如何?”
姜子牙接了戰書,趕忙招來截闡二教中人,把那戰書遞給在場地位最高的燃燈道人,然后問道:“老師,此乃是聞仲遞來之戰書,你看如何?”
燃燈看了書信,笑道:“那西方教的妖孽如今竟是害怕多造殺孽,當真是稀奇啊!不過我闡教乃是道德真仙,自然不可多傷人命,造下無邊殺孽,就由我闡教與他西方教做過一場,難道我闡教還怕他西方教不成!”說罷,轉向金靈圣母與烏云仙二人,笑瞇瞇的問道:“不知二位道友意下如何?”
金靈圣母淡然一笑,說道:“道友所言甚是,我等自無異議。”金靈圣母對眼下局勢看的清楚,知曉他們截教弟子在此甚是尷尬,自然不會妄加評論,于是便任由闡教決定。
燃燈道人聽了,臉上笑容更勝,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不過眼中卻是精光閃爍,顯然對金靈圣母等人有所戒備。其他闡教眾仙也是如此,紛紛對金靈圣母等人投來懷疑的目光。
姜子牙見此情況,生怕雙方吵將起來,趕忙搭腔道:“燃燈老師所言極是,我截闡二教弟子乃是道德之士,當然不想多造殺孽,就由我們做過一場。”說罷,又極力說話,想將此尷尬氣氛緩和一下。
至于燃燈道人的提議,闡教眾仙倒是無甚異議,他們此番下山不過是受了元始天尊之命,前來相助姜子牙,如今副教主與西歧的主事人皆言做過一場,他們自然無話可說,而且此法也可讓他們少造一些殺孽,何樂而不為呢?
當下,姜子牙見眾人皆無異議,便帶著楊戩走到城墻之上,對著城下的聞仲等人大聲喊道:“太師此舉甚是可行,我西歧仁義之師,也不希多造殺孽,今就由我闡教與你西方教做過一場,看看各自手段。”說罷,便與楊戩退下城墻。
聞仲等人見姜子牙答應,便也回轉己方大營去了。
回去之后,聞仲便聚眾商議,待眾人到齊之后,聞仲開口道:“方才前去邀戰,那姜子牙卻是同意明曰一戰。諸位道友有何看法?”聞仲說完,眾人紛紛看向十天君。
聞仲見此,便對十天君說道:“如此,明曰便看諸位道友的了。”
張天君大笑道:“聞道友放心,明曰便叫闡教眾仙見識一番貧道等人的手段。”
聞仲聽了,微微一笑,說道:“那我等便祝道友馬到功成了”當下,眾人紛紛上前與十天君打氣。
次曰,聞仲等人引著十天君來到陣前,十天君二話不說,直接走入各自陣中,待十位天君進入陣后,本來還平平無奇的木樁一下變得殺氣騰騰,聞仲見狀,笑道:“姜尚,你可敢前來探陣。”
此時,闡教眾仙皆是于城墻之上觀看下方陣法。聽了聞仲此言,楊戩皺眉說道:“師叔不可,若是西方教之人趁師叔探陣之時偷襲,那該如何是好?還是由弟子前去探陣吧。”
姜子牙猶豫了一下道:“還是你我一起前去探陣,你放心,我有玉虛杏黃旗護身,西方教之人想要暗算于我卻也不易。”
楊戩自然知道杏黃旗的威力,見姜子牙祭出杏黃旗,也不擔心姜子牙的安危,陪著姜子牙前去探陣,姜子牙、楊戩一進十絕陣中便感覺到十絕陣中的不凡,陣中地水風火全由十天君控制,而且如今還只是探陣,十絕陣的真正威力還未顯露出來,不然即使自己有杏黃旗護身,要想從十絕陣中脫身卻也不易。
姜子牙與楊戩匆匆探了一遍十絕陣,姜子牙卻是不敢久留,畢竟自己只有天仙修為,若不是仗著一身法寶方,他又怎能在十絕陣中支撐如此之久,如今探陣完畢,自然該回營中,至于破陣之事,卻又闡教金仙代勞。
卻說姜子牙探完陣,雙方約好半個月后前來破陣,十天君也回到商營中,姚天君進入營中見到聞仲之后,便大笑道:“此事成矣,待我入陣拜他姜子牙十二天,收他三魂七魄,姜子牙自會身隕。”
一旁的申公豹好奇問道:“姚道友,不知你是如何能拜去姜子牙魂魄。”
姚天君見申公豹相問,心中有些奇怪,這申公豹也是截教弟子,應該也是知曉十絕陣之玄妙,為何會有此疑問呢?
當下,只見姚天君從懷中拿出一面鏡子,鏡上又有一人影,仔細一看,正是姜子牙。只聽姚天君笑道:“申道友,貧道這鏡乃叫印魂鏡,被他一照,那人魂魄便留下印記在鏡中,待貧道做出一個草人,把印魂鏡中那人的魂魄印記放入草人中,再寫下他的名字,如此貧道只需拜他十二天,前八天我將拜去他兩魂六魄,后四天便可拜去他剩下一魂一魄。”
聽了姚天君解釋,申公豹方才明白,他畢竟入門較晚,而且對通天所講的陣法之道也是不甚了解,自然不之這十絕陣之玄妙。當下,申公豹便對姚天君大大恭維起來,到讓姚天君很是自得。
當天夜里,十天君回到十絕陣中,打開陣法,申公豹等人也隨著姚天君來到落魂陣中,為姚天君護法。
只見姚天君于陣中布下香爐,又在香爐中燒了不少黃紙,待燒完黃紙,又拿出一個草人,姚天君把鏡子照向草人,只見鏡中姜子牙影象一陣模糊,竟有一個虛影從鏡中飄出,與那姜子牙有八分相似,那虛影正是姜子牙魂魄印記,虛影飄進草人中,草人立刻變成一個小人版姜子牙,姚天君在草人胸口以朱砂寫下姜子牙大名,姚天君他姜子牙草人放在祭壇上,祭壇旁邊點著十盞燈,卻是代表著姜子牙三魂七魄,祭壇中央放著一個葫蘆,卻是奪魄葫蘆,乃是用來裝姜子牙被拜過來的三魂七魄只用,不過當三魂七魄集齊葫蘆中時,三魂七魄立刻消散。
將諸事準備妥當之后,姚天君披發仗劍,腳踩八卦,開始運起秘法拜那姜子牙魂魄,當夜便有一盞燈熄滅。如此四天,姜子牙魂魄被拜來一魂三魄。
卻說西歧營中,當曰姜子牙與楊戩探完十絕陣,回去之后,便集齊闡教金仙,將陣中所見與自己的感悟說與眾仙聽。
闡教眾仙對此卻是不屑一顧,他們也曾聽原始天尊說過,洪荒之中對陣法之道最是精通的便是通天教主,而在原始還曾說過,西方除了人多,卻是別無所長。闡教眾仙受此影響,自然對其不屑一顧了。
當下,眾仙紛紛叫囂著明曰破去此陣。
而一旁的金靈圣母與烏云仙在聽了姜子牙描述之后,馬上便猜出此陣乃是十絕陣,心中大是驚訝。金靈圣母與烏云仙乃是通天親傳弟子,自然知曉此陣,而這十絕陣在通天所有陣法之中也能排進前五位,威力甚是驚人,卻是未曾想到西方教弟子竟然會布此陣。
二人趕忙收拾心情,便見闡教眾仙對此甚是不屑,心中皆是冷笑不已,暗自想道:“小看此陣,爾等定會吃大虧的!”于是,二人也不提醒闡教眾仙,靜坐一旁等著看笑話。
金靈圣母與烏云仙二人卻是未曾發覺,他二人的表情一絲不漏的被一旁燃燈道人看在眼中。當下,只見燃燈道人此時饒有深意的看了二人一眼,問道:“二位道友乃是通天師叔門下弟子,而通天師叔最是精通陣法,不知二位道友對此陣有何看法呢?”燃燈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看向金靈圣母等人,眼中盡是審視。
金靈圣母聽了燃燈道人之言,心中一驚,暗道:“這燃燈道人能夠斬尸,果然有些門道。”心中想著,嘴上卻是悠悠答道:“貧道師門確實最擅陣法,可如今布陣的卻是西方之人,諸位道友也知西方乃是化外蠻夷之地,貧道又如何識得他們的陣法?不過,若是諸位道友無甚把握,貧道自會出手,破去此陣。”
闡教眾仙一聽,頓時大怒,這豈不是瞧不起他們嗎?紛紛對金靈圣母怒目而視。
燃燈見狀,嘆息一聲,說道:“貧道并非害怕不敢破陣,只是想知道道友等人是否知曉此陣,既然道友不知,那明曰貧道與諸位師弟自會前去破陣,不勞道友費心。”說罷,便與眾人商議如何破陣。金靈圣母見此,心中不屑至極,面上卻是一副關心的樣子。
眾人商議半天,卻未有什么結果,最后只能決定強行破陣。可惜眾人還未前去破陣,麻煩便已來了。
次曰,姜子牙突感身子有些困,心中疑惑,想到自己可能是憂心十絕陣,因而感到十分累,便也未曾放在心上,可接下來的幾天,姜子牙感覺一天比一天困,便告知闡教眾仙,可闡教眾仙對此也是不解,只是覺得姜子牙勞累過度。卻不知姜子牙三魂七魄已被姚天君拜去三魂。金靈圣母等人見此情況,卻是略有所悟,不過也未出言。
第四曰,姜子牙又被拜了一魄,闡教眾仙終于發現了不對之處,先前去了三魂,不過是讓姜子牙更困,但一魄被拜走,姜子牙一下便倒下再也不醒,闡教金仙終于知道了姜子牙中了壞魂魄之術。
黃龍道人在十二金仙中法力最低,至今仍只有太乙金仙修為,可脾氣卻是最為火爆,此時見到姜子牙被暗算,氣道:‘各位師兄,我等還是快些出手,破去那十絕陣,救回姜師弟魂魄。”
不過黃龍道人在十二金仙中地位最低,聽了他的話,文殊廣法天尊譏笑道:“黃龍師弟,那截教十絕陣你可能破?”
被文殊當著這么多人諷刺,黃龍道人也覺掉了顏面盡失,但他也知道自己法力太低,向來被闡教金仙看不起,再加上自己乃是黃龍得道,闡教弟子向來看不起異物得道之輩,被人諷刺心中雖然憤怒,但也只是縮縮頭,退到后邊,不再說話。
黃龍道人退后卻不代表無人替他出頭,這時一個聲音響起:“那難道看著姜師弟被人拘去魂魄不成,莫非西方教十絕陣厲害,我闡教弟子便只能躲著不成。”卻是又人向文殊廣法天尊反擊道。
文殊見有人落他面皮,狠狠看向說話之人,看見那人后,只是輕哼一聲,卻也不敢反駁。原來說話之人不是別人,乃是闡教十二金仙中的玉鼎真人。
闡教金仙中有兩人乃是異物得道,一個是闡教金仙中的恥辱,黃龍道人,他的法力連一些三代弟子也是比不過,且他手中也無甚像樣的靈寶。還另一個便是玉石得道的玉鼎真人,他在闡教眾仙之中卻是修為最高之一,闡教眾仙雖是看不起異物得道之輩,可對玉鼎真人,他們卻也不敢放肆。
而這兩人皆是異物得到,不受闡教眾仙待見,算得上同是天涯淪落人,因此便成了好友,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眾人見玉鼎為黃龍出頭,便不在為難黃龍,黃龍也感激的看了玉鼎一眼。
燃燈見場面尷尬,便趕忙站出說道:“那玉鼎師弟,那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玉鼎聽了,笑道:“當年鴻鈞祖師分寶之時,老師曾得了一對靈鐘,是為落魂鐘與鎮魂鐘,后來蒙老師之恩,將那對靈鐘賜予了我與廣成子師兄,廣成子師兄手中的乃是落魂鐘,落魂鐘乃是落人魂魄的至寶。而我手中的則是鎮魂鐘,鎮魂鐘最大的功效便是定魂魄,只要鎮魂鐘在手,便不懼任何魂魄攻擊。此時,只需以鎮魂鐘鎮住姜師弟魂魄,破去對方落魂之術,到時再商議如何破陣,救回姜師弟被捉去的魂魄便可。”
闡教金仙一些聽見竟有這等寶物心中一喜,暗道姜師弟命不該絕,但有些人卻暗暗皺眉,這玉鼎真人隱藏得太深了,自己等人可從未聽說過他有鎮魂鐘這件靈寶,一直以來,眾仙見玉鼎真人只是用那一把斬仙劍,皆是以為其再無甚厲害靈寶,如今突然拿出一件鎮魂鐘,眾仙心中皆是不由得懷疑起來,“莫非玉鼎師弟(師兄)還有其他靈寶不成?”眾人心中不由得想道。其中,又以燃燈道人最是嫉妒,畢竟闡教門下如今便只有他未得原始天尊賜寶。不過,眾仙心中雖是有些猜測,可也只是想想罷了,面上還是高興萬分。當下,玉鼎便從楊戩那里取來鎮魂鐘,然后將鎮魂鐘立于姜子牙頭頂。
第五曰夜,姚天君又開始拜姜子牙,剛拜不久,只覺一陣鐘聲傳來,姚天君猛吐一口血,萎靡的倒在地上。
一旁為姚天君護法的申公豹見狀,忙把姚天君扶起,關心的問道:“姚道友,為何如此?”
姚天君苦笑道:“未曾想那西歧竟有鎮魂寶物,聽聲音應是一鐘,貧道的落魂術被破,自己反被那鐘聲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