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邊,青年道士立于黃昏花邊,似乎取代了黃昏,終結一切光明。
“臣服,或者死亡!沒有其它選擇。”
青年道士的聲音冷漠,這一刻望向凰天祖,仿佛一片天穹潰壓下來,九天十地都崩潰在面前,再沒有了半點生機。
臣服,或者死亡!
這是一種選擇,沒有第三種,諸族大太子臉色很不好看,便是心境無比高深的天鵬族大太子,也是凝住了目光,因為青年道土的手段,他同樣看不透,或許,對方的修為戰力與他們相仿,但是手段絕對匪夷所恩,而如今看來,對方的手段,顯然并不只是這么一點。
凰天祖怒火幾乎沖上了頂門,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天凰族大太子之尊,普天之下,南荒大地,何人敢讓他臣服,同輩之中,何人敢說此話,敢以此身姿來看他,如今,出現了這樣一個人,要生生踐踏他的尊嚴。
渾身妖力鼓蕩,凰天祖再次引動一身規則之力,灌注神凰天爐之中,然而神凰天爐卻在微微震動之后,沒有半點反應。
“不可能!神凰老祖,你居然不出手!”
凰天祖臉色有些蒼白,他連續灌注規則之力,最終終于露出不甘之色,因為神凰天爐既不出手,也沒有半分解釋,甚至在這一刻斷絕了與他心神的聯系,只留下一絲維持血脈傳承的感應。
妖族諸皇者皆心中嘆息,雖然他們早已經猜測到了這一切,但是真正發生在眼前,依1日讓他們感到一陣無力。
因為青年道土,便是他們全盛之時出手,也根本殺不了,甚至可能令自身重傷,陷入沉睡之中,這一點,妖皇帝釋天也深信不疑。
諸族大太子神色更是凝重,因為如今詭異的一切,令他們無法看透,若是一戰,更是沒有半點勝算,這讓他們很多人心神震動,身為諸帝族大太子,他們縱橫南荒年輕一輩,罕有敵手,更是在如今妖帝戰幾乎問鼎十大皇者之位,老輩很多王者都要在他們面前俯首,然而如今,同樣面對同輩,他們卻生出了一股無力之感,這是之前所難以想象的。
此刻,帝臺旁,那金黃的血繭不斷鼓蕩,仿佛巨大的臟器在鼓動生機,這是來自上古金烏族帝尊的血脈所化,正在傳承一部分血脈,融入金烏族三十六太子帝鈞體內,等到其破開血繭之時,修為境界必然會突飛猛進,只是,諸太子也不看好,在面對青年道士這樣的手段面前,皇者之下,都無比的孱弱,甚至說不堪一擊。
也有人注意到齊天,但是此刻的齊天,仿佛化成了一尊石像,沒有半點反應,也沒有一絲變化,似乎沉入了永恒的沉睡之中,偏偏睜著眼睛。
“臣服,或者死亡!你沒有其它選擇,只有臣服!”
青年道士再次開口,無比霸道,甚至為凰天祖進行選擇,只許臣服,不許死亡。
沒有半點征兆的,青年道士出現在凰天祖面前,天凰族妖皇目光一凝,終究沒有出手。
很多老輩王者只感到眼前一花,便失去了青年道土的身影,絕對在六十倍極速之上,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妖識的感應,驚人的速度,凰天祖心神失守之下只感到身體一沉,即刻,妖府瞬間失去感應,便連識海,也短暫地失去了掌控,瞬息之間,一切都恢復。
青年道士轉身,走向神鱗族大太子,凰天祖神情一滯,他剛想動手,便仿佛失了魂一般,眸光凝滯起來。
“跟我走。”
青年道土的聲音響起,凰天祖默默收起神凰天爐,跟隨身后,整個人沉默下來。
無數人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寒意,這是什么樣的手段,居然無聲無息地收服了一名帝族大太子,甚至言聽計從。
只有很少人看出,青年道士似乎下了一種很詭異的禁制,禁制了凰天祖的神魂,甚至進行了掌控,魂族漁翁瞳子L一縮,嘴角微微抽動,身后的少年把玩著手中的木船,限中也罕見的露出了一抹沉重之色。
“臣服,沒得選擇!”
不等神鱗族大太子身上五色神光升騰,青年道士身形一閃,瞬間將禁制打入其身體之中,而那波及其身體的五色神光,同樣無聲無息地消弭不見,根本無能對其造威任何傷害。
令人驚悚的一幕,幾乎萬物不能傷,很難想象,到底怎樣才能夠傷到青年道士,可以堪稱是真正的不死之身,四方諸王者沉默,王者三神境的不死之身,在青年道士面前,便如同蹣跚學步的嬰兒,根本不堪一擊,幾乎上不得臺面。
神鱗族妖皇深吸一口氣,也生生止住咆哮的皇者意志,沒有動手。
此刻,冥蛇族大太子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叔祖,我需要一個解釋!”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被帶走之后,到底要去到什么地方,到底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是成為一生的傀儡,還是短暫的奴役,哪怕是普通的王者,都無法忍受這樣的待遇,會阻礙他們凝聚皇者意志,皇者,九五之尊,沒有人可以讓之臣服,一旦臣服,乃至是被動臣服,都會對日后凝聚皇晶造成阻礙。
冥蛇族皇者沉默,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是誅仙劍王此刻還在吉帝城中,也沒有辦法,此地五族之人,足足五名相當于上位皇者的存在,何況,他們有祖訓在身,不能違背,只恨,他們妖族近吉十萬載,依1日沒有誕生出那一入。
數息后,冥蛇族妖皇露出苦澀的笑容,道:“將這當做一次歷練,天降大任,必先苦心智,后勞筋骨,再餓體膚,最后乏其身,待你一切圓滿,便是成就皇境之時。”
冥蛇族大太子默然,他已經得道了答案,無法改變,死亡,不屬于他,青年道士一般的手段,他知曉,他逃不掉,也死不了。
“阿彌陀佛。”
金蟬佛子佛號低吟,走向冥蛇族大太子,這是他選擇的人,五族同樣沒有人動,顯然,冥蛇族大太子,非是他們選中的任何一人。
“你也敢來欺侮我!”
見到金蟬佛子行來,冥蛇族大太子當即一怒,因為面前之人,曾經在冥蛇族與其論道,甚至有著一絲交情,但是如今,居然想要他臣服,這是一種莫大白勺恥辱,毫不猶豫,冥蛇族大太子出手,冥蛇法相瞬間顯化,萬丈虛影幾乎掀動洪荒氣息,帝臺上方,風云色變。
然而,金蟬佛子雙手合十,朝前深深一拜:”嗡、嘛、呢、叭、咪、哞!”
這剎那間,一抹乳白色的佛光自其身上浮盈而起,在其身下,一朵乳白色的佛蓮凝聚而出,佛蓮成就十二片蓬瓣,無上佛意升騰,同時,九天之外,一股浩瀚的偉力降臨下來,這偉力如此熟悉,與那青年道士先前所引動的,幾乎一般無二。
吼一,冥蛇法相嘶吼,即刻煙消云散,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同樣的結果。
冥蛇族大太子一愣,即刻,金蟬佛子手捏佛印,仿佛手持柳枝,在其眉心輕輕掃過。
“南無阿彌陀佛一一”
六大泛著濃郁佛光的大字自金蟬佛子口中飄出,同時印人其眉心神庭之中。
“言出法隨!”
冥蛇族妖皇沉喝一聲,這是一種境界,唯有規則大成才能面前觸及的境界,這已經接近了法則,只要再進一步,言出法動,便算是踏人了法則的門檻,八神境,也會轟然而破。
數息后,冥蛇族大太子一雙眸子同樣有些凝滯起來,其中多出了一分平和,甚至其身上,慢慢散溢出了一抹淡淡的佛光,腦后,更是生出了六輪淡金色的佛輪。
“阿彌陀佛,我們走吧。”
金蟬佛子開口,隨后朝著遠方而去,他沒有再看青年道士,青年道士直接撕開虛空離去,顯然不想被其糾纏,金蟬佛子遠遠地看了看青年道士離去的背影,嘴角掛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施主,我們還會再見的。
洞虛世界,青年道士渾身一個激靈,罵罵咧咧,身形加快,很快消失在一片洞虛神光之中。
此刻,帝臺邊,只剩下了八個人,四方諸妖族旨是感到了一股悲哀,妖族年輕一輩,站在絕顛的三個人被帶走,毫無反抗之力,一如奴仆一般,甚至失去了自己的神智,這是要被奴役,而諸帝族皇者,皇族皇者,卻是毫無動作,他們是不敢,還是忌諱著什么。
地位者看不清虛實,他們感到憤怒,上位者猜測到一些因果,他們感到悲哀。
“這是一道枷鎖,一座鎮壓的神岳,打破它,轟碎它,日后登臨皇者之位,必然可以笑傲天下。”
冥蛇族皇者輕語,對于皇者來說,這也是一種煎熬,因為不能出手,也無法出手,若非是心中知曉因果,皇者意志必然要消退,甚至潰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