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銘筠故意嘩嘩地開大水龍頭,洗了手。走出廁所一看,宋芷蘭正拿著面巾在等著他。
“啊,不好意思,叫你久等了。”
“沒關系,有座位了。”
“好極了,請你帶路。”
宋芷蘭將面巾還給調酒師,帶著楊銘筠來到右邊靠里的一張桌子跟前。
楊銘筠若無其事地瞥了一眼高高的椅子靠背的后座位上,靠背上沒有發現窟窿眼。此時他保持著分外的警覺,因為要是有人隔著靠背射來一根毒針,那就完蛋了。
宋芷蘭挨著楊銘筠的左邊坐下,雙腳一并攏,超短裙便一直縮到大腿根。將勻稱豐腴的大腿暴露無遺。二人說了一陣無關緊要的話。
宋芷蘭自稱是女大學生。幾杯酒一下肚,她的粉腮上染上一抹紅暈,一對眸子更顯得水汪汪的。她靠在楊銘筠身上。
看來飲料中還未下毒,楊銘筠沒有感到不適。他抱起宋芷蘭,在她脖子和耳朵之間來回吻著。宋芷蘭的身上散發著“海灘”型法國名貴香水的清香。這時時間已經將近九點。
宋芷蘭雙眼緊閉,頭部向后仰著,前面的頭發垂到腦后,露出臉龐的左半部分,楊銘筠注意到上面并沒有雀斑和燙傷的疤痕。
宋芷蘭緊緊貼著楊銘筠,雙手在楊銘筠的胸脯和背上摸來摸去。在剛才楊銘筠藏著的左腋下,便于藏槍的背后腰帶處。宋芷蘭的手更是摸得仔細。
楊銘筠的右手插進宋芷蘭的兩腳之間,伸進三角褲,靠近了濕熱的部位。
宋芷蘭用大腿夾住楊銘筠的手,摸完了楊銘筠的上衣口袋。又來摸褲子的口袋。
九點到了,劉運山沒有出現。楊銘筠在宋芷蘭的耳邊噴著熱烘烘的鼻息,悄聲說:“怎么樣?親愛的,能到外面去嗎?”
“好啊,反正我是打零工的,什么時候回去都行。我想辦法蒙過老板娘就出來,你在四經街附近的‘名典’咖啡廳等我。”宋芷蘭喘著氣說道。
“好,你一定要來啊!”楊銘筠從宋芷蘭兩腿之間抽出右手。結了帳。老板娘和宋芷蘭把楊銘筠送到店門口。楊銘筠回頭揮手告別,楊銘筠宋芷蘭正一個勁地朝自己飛著媚眼,上下睫毛似乎都在碰得嗒嗒響。
楊銘筠避開路燈的光亮,免得右腳上鼓起的被人發現。“名典”就在50米遠的地方。一間很普通的咖啡廳。楊銘筠找了一張看楊銘筠門口的座,要了一杯咖啡,喝了幾口便起身進了廁所,從小腿肚上解下槍套。
槍的吊帶有點礙事,便將它纏在槍套的上部。然后把槍套插進褲子后腰的內側,對著鏡子反復扭動身體,觀察著背后的情形。多虧他身材魁梧,從外觀上根本看不出有槍存在。要是綁在小腿處。拔槍射擊太花時間。宋芷蘭剛才已經摸過,想必放下心來。再也不會摸楊銘筠的背后了。楊銘筠回到座位,左手端著咖啡。等待宋芷蘭前來。
雖然還沒搞清宋芷蘭究竟是刺客還是誘餌,但她肯定同敵人的組織有關。
剛才叫作王先生的那位醉客,每晚都要光顧“愛月軒”酒,但他卻說今晚是初次見到宋芷蘭。由此可見,是楊銘筠要求劉運山在“愛月軒”酒再次碰頭,敵人這才買通老板娘,把宋芷蘭安插進店的。
不知宋芷蘭會使用什么樣的手段,楊銘筠既感到不可耐,又感到幾分不安。手里端著的咖啡沒敢再喝,怕剛才上廁所時,宋芷蘭的同伙會向咖啡里投毒。楊銘筠只是裝著喝咖啡的樣子,趁沒人注意,把半杯咖啡全潑在廉價的地毯上了。
當他點起第二支煙時,宋芷蘭進來了,只見她穿著靴子,手提小籃子一般的藤編手提包,來到收款處跟前等楊銘筠過來。
楊銘筠站起,抓著帳單直近宋芷蘭身旁,看見宋芷蘭水汪汪的眸子正望著自己。楊銘筠付了錢,便挽起宋芷蘭的胳膊,走出咖啡廳。到了外面,楊銘筠停住腳步,面對著宋芷蘭,將她雙臂夾住抱了起來,“現在我們干什么才好?你打算干什么?”
“開個晚會,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你看怎么樣?在我的房間。又有唱片,酒也有的是。”宋芷蘭說道。
“那真是太妙了。你住在哪兒?”
“紅山知春園…。”
此時街頭上的酒間和夜總會的營業時間還沒結束,很快就叫了一輛出租汽車。楊銘筠沒有使用自己的那輛特制的“百靈鳥”牌轎車,而是同宋芷蘭一道乘上出租汽車。
這輛出租汽車沒有掛出司機的名牌。司機是位流里流氣的年輕人。宋芷蘭對司機說:“到紅山學院附近,可以從高速公路走的。”
楊銘筠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司機,“零錢不用找了,上高速公路的錢也給你,行了?”說完,趕緊摟住宋芷蘭。
“瞧你這肌肉,多么發達啊。我被你摟得渾身都要酥了。”宋芷蘭抓住楊銘筠臂隆起的肌肉。
可能是司機被二人的弄得發火了。一上了高速公路,他便拼命地開起飛車來。
這條路彎彎曲曲的,徒有高速公路的虛名,出租汽車開起來就象要翻似的,幾次差點撞到別的汽車。
出租汽車急速駛上一段彎道,宋芷蘭身體因離心力倒向一邊,楊銘筠趁勢按住宋芷蘭,在她白晳的脖子上吻著。這時楊銘筠單膝跪在座前的地板上彎著腰,從外面是看不見的,即使后面有車追來向車內開槍射擊,也有逃脫的機會。萬一出租汽車撞上其地車輛,也不至于受傷。
出租汽車在斜道下了高速公路。“你們倆還是合適點。方向盤打偏了,可別怪老子。”司機興奮得聲音都變了調。
“閉上你的臭嘴!等我們下了車,你小子再玩你自己的也不遲。”楊銘筠抬起頭毫不示弱地回敬對方。
“什么?你這個混蛋!看你是個客人,老子才讓著你點。你還來勁了!”司機猛地來了車急剎車。后面的汽車趕緊響起喇叭來。
“在這兒打架會影響別的車子,等到了地方,老子一定奉陪。”楊銘筠笑了笑。
“到了地方有種的就別逃跑,在紅山學院附近的什么地方?”司機一邊重新開動車子,一邊氣勢洶洶地問。
“知春園綠色公寓…”宋芷蘭一邊爬起,一邊向上提著三角褲,又嗲聲嗲氣地對楊銘筠說:“露一手給我瞧瞧。證明你不僅對女人是強者,對男人也是強者。”
出租汽車離開大馬路。拐進了一條昏暗的叉道。在右前方,出現了一幢近年很流行的模仿西洋城堡的公寓。
司機停下車,跳了出來。楊銘筠也下了車。那司機把手伸進鼓鼓囊囊的右褲袋,齜牙咧嘴地笑音。“來,讓我來教訓教訓你。”
“你這位兄弟口氣還真不小,誰派你來的?”楊銘筠問道。
“沒有誰派我來。你瞧著,”司機的手哆哆嗦嗦地從褲袋里往外掏槍。
楊銘筠見狀大吃一驚,他幾乎要伸手去撥腰后的“白蟒”。但馬上克制住了。
他預感到,對方一定是受人指使,想檢查楊銘筠究竟帶沒帶著槍。如果那司機是職業槍手,早就一槍打過來了。決不會說那么多廢話。
楊銘筠一邊想著,身體則早就迅速作出了反應。那司機的槍把剛露出褲袋。楊銘筠已經兇猛地撲了上去。
還沒等司機完全撥出槍,楊銘筠便使勁一腳將那家伙的蛋蛋踢碎。接著一把掐住司機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上不讓他發出慘叫聲。司機身體的痙攣傳到了楊銘筠的手臂上。
楊銘筠把昏迷過去的司機丟進出租汽車,撿起掉在地上的自動,掂了掂,重量同美國造的m1911差不多,但外表要漂亮得多。
果然不出所料,槍身上面有中國,吉林,長春制造的字樣,原來是支玩具。楊銘筠扳出彈匣一看,上端露出的一發是用黃銅做的假子彈,彈頭的前端嵌著摔炮。
“嚇了我一跳。”宋芷蘭從車上下來。
“我也一樣。不過,這家伙是把玩具槍。那小子自己有難言之處,不會去報告聱察?”
楊銘筠苦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把玩具槍丟進出租汽車,關上車門,“走,就在附近了?”他抓住宋芷蘭的手臂。
楊銘筠暗自慶增,幸好沒有撥出“白蟒”,若是叫宋芷蘭看見了那就麻煩了。本想通司機說出誰是幕后指揮,但楊銘筠覺得暫且還是裝著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等跟宋芷蘭玩夠了再讓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
宋芷蘭的房間在那幢六層公寓的五樓。一進門是間寬敞的客廳,客廳里擺著酒柜,立體聲音響裝置等。
從里面開著的房門,可以看到臥室。右邊還有一扇門,看來是飯廳兼廚房。房間布置得極其豪華。
“真夠闊氣的。你掙了不少錢。”楊銘筠打開飯廳的門,一邊說著話,一邊檢査里面是否有人躲著。
“哪兒啊…湖南的老家有一片山林。家里給我寄錢來。”宋芷蘭從楊銘筠身邊走過,打開紅木外殼的冰箱,邊取冰塊邊說著話。冰箱里裝滿了各種美味的食品。“我肚子餓了,給我弄點吃的。”說完,楊銘筠便鉆進有著淡淡的燈光的臥室。
室內裝飾浪漫,富有少女情趣。客廳和臥室的窗簾和百葉簾都放下著。楊銘筠檢查了下雙人床。床很低,同地毯之間的間隙里藏不住人。
天花板和墻壁上似乎沒有隱藏著電視攝像機。臥室旁邊的淋浴室里也沒有人。接著,楊銘筠又輕輕地拉著大衣柜的門。大衣柜上著鎖。楊銘筠從梳妝臺的一個沒有上鎖的抽屜里找出一根發夾,將大衣的鎖捅開。
他一打開門便立即臥倒。不過什么事也沒有發生,衣柜里只是掛著五彩繽紛的衣裳。并沒有藏著人。
關上衣柜的門,楊銘筠回到床邊,把連套塞進兩張彈簧床墊之間。床墊很厚。槍藏在里面從外面是看不出來的。接著,楊銘筠把彈藥包藏在床邊一個架上的花瓶里。現在,衣袋內唯一可以識別出來的武裝只有一把折疊式的獵刀了。
至于打火機型手雷,鋼筆型,還有裝著偽裝成香煙的和煙盒型等,不仔細檢査,根本不會知道這些是武器。
楊銘筠取出藏在運動服胸袋內的數種解毒劑膠囊吞下。然后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一支煙剛抽完,就見宋芷蘭推著放滿冰塊缽,鮑魚罐頭,凍肉之類食品的小推車進來了。
她順開立體音響。放起了一張音樂唱片。然后回過頭問楊銘筠:“喝什么酒?”
“威士忌。”
“我也喝威士忌。”宋芷蘭伸手從酒柜上取出一瓶酒放在小推車上。
在楊銘筠面前的茶幾上,宋芷蘭把酒萊一擺好,然后把小推車推回飯廳。
趁著這會兒功夫,楊銘筠在兩只玻璃杯中放進冰塊,倒進威士忌。
宋芷蘭挨著楊銘筠上邊坐下。端起酒杯。楊銘筠同宋芷蘭碰了碰懷,“為只有我們倆的夜晚干杯。”
“干杯!”宋芷蘭把酒杯端到嘴邊喝了一大口。見宋芷蘭喝了,楊銘筠才一口喝干。這是一種髙級威十忌,口感特別好。
“酒也夠高級的呢。哎。你老家在湖南什么地方?”楊銘筠邊問邊拿起酒瓶又斟滿了一杯。
“在鄉下。還是談談你的事。聽老板娘說,你是給外國雜志寫稿的。是?你怎么跟那兒的雜志社聯系上的?”宋芷蘭微笑著問。
“這個嘛,我在美國住過很長時間。算啦。還是繼續我們的晚會。”楊銘筠伸手欲抱宋芷蘭。
“等等。有好東西給你看。”宋芷蘭縮回身子。
“好東西?”
“大庥。你在美國沒有抽過?”
“你準備開一個只有我們倆的茶會?真有意思。”楊銘筠微微一笑。剛才服下的幾粒解毒劑膠嚢中,有一種是用來解印度大庥的生物堿的,解毒劑膠囊不溶于水,但在胃液中可以立刻溶解。
宋芷蘭掀起掛在墻上的一幅油畫,從油畫背后的的墻洞里取出一個錫箔紙包和蠟燭,還有一桿銀嘴煙槍。她回到沙發上,打開兩層錫紙,里面露出一條綠色的棒狀物體,約20公分長,粗細有如小指一般。
“嗬!上等的阿拉伯貨。從哪兒弄到的?”楊銘筠問道。
具有致幻、傕淫、麻醉、剝奪羞恥心、使快感持久等作用的印度大庥中,最強烈的就是產于阿拉伯的這一種,作為商品出售的就是楊銘筠現在看到的提煉成棒狀的東西。吸了之后,膽小如鼠的人也敢去殺人。相比之下,日本出產走私到中國的大庥只能算下品,大概因為水土關系,光是毒性強,而快感作用卻極微。
“你要保密啊,懂?保密!”宋芷蘭狡黠地笑著說,“來,幫個忙。”
“好勒,來啦。”楊銘筠在桌子上豎起蠟燭,掰斷三公分長的一截,放在一張錫箔紙上,雙手拿著錫箔紙在蠟燭上燒,邊燒邊來回翻滾著大庥。等燒到發燙時,把錫箔紙放在桌上,將蠟燭吹滅。然后用手指捏起發燙的大庥來回搓著,從手指間綠色細屑紛紛落下,樣子有點象綠茶。印度大庥之所以也叫茶葉,原因就在于此,吸毒者們所說的“茶會”就是指在大庥陶醉之下的荒淫聚會。
“看不出來你還挺老練的呢。”宋芷蘭笑著遞上了銀煙槍。
“別忙,等冷了味道才好。要有水煙筒那就再好不過了。”楊銘筠說著,捏起一小撮搓碎的大庥,拿到高處,落向另外一張冷的錫箔紙上。又捏起,又落下,反復幾次后,等大庥變冷了,便將它裝上銀煙槍。
楊銘筠拿起手雷兼用的打火機給宋芷蘭嘴上叼著的銀煙槍點上火。宋芷蘭深深地吸上一口,伸展粉臂摟住楊銘筠脖子,另一只手拿著煙槍湊到楊銘筠嘴邊。
楊銘筠吸了一口,雖然剛才服下了解毒藥,但尚未立即見效,所以頭還是感到有點暈暈乎乎的。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吸了一會兒,楊銘筠漸漸感到天不怕地不怕起來,宋芷蘭的眼神也變得淫蕩起來。她吸完第三桿大庥,便脫下靴子,赤腳搖搖晃晃地走到立體音響跟前。換上一張音樂唱片,然后和著強烈的節奏,眸子挑逗地緊盯著楊銘筠,跳起了搖擺舞。她邊跳邊將衣服一件件脫下。這時解毒劑起了作用,進入楊銘筠體內的大庥的生物堿差不多全被分解,這是因為印度大庥不象海洛英那么容易上癮,體力消耗也小的緣故。因此他醉得并不深,但他仍假裝完全被陶醉了,一邊故意東搖西晃地晃蕩著上身,一邊和著舞曲的節奏在拍手。宋芷蘭身上僅剩下濕了一大片的三角褲和乳罩。豐腴的臀襯托著纖細柔軟的腰肢,顯得她的皮膚也很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