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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七)同路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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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百五十七)同路殊途正文(二百五十七)同路殊途(二百五十七)同路殊途  肖永林很快判斷出,那是一艘日本大型運輸船。

  突然一道亮光射向了“飛魚9”號,將它的指揮塔圍殼照的雪亮。這亮光來自岸邊一條公路上碰巧路過的卡車前燈。在強光照射之下,指揮塔上的艇員甚至可以望見岸上的房屋和崗哨。一些艇員顯得有些驚慌,因為看起來潛艇的行蹤已經暴露,遭受攻擊已經是在所難免。幸運的是卡車并未發現潛艇,而是拐了個彎繼續朝前方開去。

  不管怎么樣,對“飛魚9”號潛艇的官兵們來說,眼前的形勢已經沒有退路。“飛魚9”號潛艇當前的任務就是盡快尋找攻擊目標。

  肖永林一面指揮潛艇繼續向前航行,一面仔細地觀察海面。盡管視野良好,潛艇向前緩慢航行了一會兒,卻未能發現任何大型軍。事實上,出現這樣的情況軍可以說是中國海軍情報部門的疏漏。就在不到一個星期以前,日本海軍已經將停泊在這里的“伊勢”號戰列艦和“日向”號戰列艦由九艘驅逐艦護航,前往臺灣海域,yin中國海軍分艦隊出擊,希望中國分艦隊能夠正好落入日本海軍主力的攻擊范圍內。但由于行動遲緩,預料中的中國海軍分艦隊并未被發現,而為防不測,日本人只好撤退。伴隨著中國海軍對朝鮮和日本東部沿海封鎖的加強,日本人意識到佐世保灣的脆弱性,于是將整個艦隊撤出了佐世保,將基地改設在橫濱。這樣一來,也使此時的肖永林失去了發現和攻擊日本戰列艦的機會。

  肖永林命令“飛魚9”號潛艇緩慢靠近并仔細觀察。根據船上的三座煙囪、兩座桅桿和炮塔及船的外型,肖永林立刻就判斷出了,這應該是日本海軍的“出云”級裝甲巡洋艦和其中一艘。緊接著他又發現了不遠處的另一艘日本軍艦,肖永林判斷對方應該是“出云”級的第二艘“磐手”號(實際上是排水量為9646噸的“八云”號裝甲巡洋艦)。“出云”級裝甲巡洋艦是英國給日本建造的,裝備有4門203毫米主炮和12門152毫米副炮,裝甲厚度為187毫米。可能由于是參加過日俄戰爭的老艦,航速已經變得較慢,無法跟上日本艦隊里的新型戰艦,因而暫時留在港內,作為海防艦使用。

  借助夜色的掩護,“飛魚9”號大膽的以水面航行的狀態向其接近,肖永林指示手下艇員將“出云”號列為首要的攻擊目標,因為他到現在為止,沒有觀察到這里存在有更好的攻擊目標。在悄悄接近“出云”號到攻擊陣位測定潛艇吃水后,肖永林下令魚雷發射管注水并打開管蓋,準備進行水面發分,在仔細瞄準之后,肖永林下令艇首魚雷發射管發射2枚魚雷,魚雷成功入水并以極高的航速奔向目標。

  此時的“出云”號上幾乎所有人都在熟睡之中。第一發魚雷命中后發出的沉悶爆炸聲并未引起艦上官兵的注意。凌晨1點,右舷再次傳出爆炸聲,但并未發生火災,大部分人在未覺察到異樣后繼續睡覺。在“飛魚9”號潛艇上,肖永林和艇員們認為擊中了“出云”號,于是肖永林下令快速轉向180度,瞄準了另外一艘日本軍艦(即“八云”號),用另外兩枚魚雷發射管再次發射了魚雷,但沒有命中。

  通常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一名艇長,他應該該考慮立即撤退了,因為對方馬上就會拉響警報展開搜索。但這一次楊朔銘選對了人——肖永林命令潛艇再次轉向并將艇首的魚雷發射管迅速裝填完畢,魚雷再次瞄準“八云”號的艦體中部,發射了出去。

  凌晨1點16分,所有4發魚雷全部準確命中目標并引爆,魚雷的爆炸終于撕破了近萬噸的“出云”號和“八云”號裝甲巡洋艦的巨大艦體,海面上頓時烈焰沖天,濃煙滾滾,“出云”號裝甲巡洋艦在不到10分鐘的時間里即告沉沒,艦上包括艦長在內的21名軍官和629人喪生,只有22人生還。肖永林在潛望鏡里注視著“出云”號的沉沒,下令保持安靜并迅速撤離。由于擔心日本人的追擊,肖永林沒有進行絲毫停留,因而沒有顧得上觀看第三次攻擊的戰果。事實上此時根本沒有追兵,日本人幾乎沒有意識到這艘中國潛艇的存在。而“八云”號和“出云”號一樣,也被兩枚魚雷同時擊中,在劇烈的爆炸聲中粉身碎骨,艦上官兵無一生還。

  此時的海潮方向突然改變了,撤離佐世保灣變得困難重重。凌晨1點28分,“飛魚9”號潛艇沿著原路返回海峽。肖永林向艇員宣布戰果:擊沉一艘大型裝甲巡洋艦,重創另一艘。肖永林此時并不知道,中國潛艇在此次戰爭期間擊沉的日本各類艦船中,“出云”號的噸位排名第一,這也是僅有的兩艘被華軍潛艇擊沉的日本帝國海軍裝甲巡洋艦。

  2時25分,“飛魚9”號重新進入瀨戶內海。而過了不久,盡管日本人嚴密封鎖了消息,英國人的報紙還是宣布佐世保港遭到了襲擊。1921年7月1日的英國《泰晤士報》作出了如下報導:

  “根據本報記者最新消息以及今天早間的報道,日本海軍‘出云’號裝甲巡洋艦和‘八云’號裝甲巡洋艦在佐世保港被擊沉,相信這是中國潛艇所為…日本方面同時還宣稱:入侵者——中國潛艇已被擊沉,這顯然是個笑話,因為根據中國方面的報導,那艘潛艇已經平安返航…”

  在返航途中,“飛魚9”號的艇員們在潛艇的艙壁上畫上了兩艘軍艦的輪廓并在上面標上了日本的國旗。這是潛艇戰績的特殊標記,而艇員們都相信,以后這樣的標記會越來越多。

  “飛魚9”號潛艇重新抵達天津大沽港后。魏永浩中將和一些海軍將領已經在碼頭上等候。艇員們登岸后,魏永浩為所有的人都親自頒發了白鷹勛章,肖永林也被授予一等嘉禾勛章,在碼頭上,“飛魚9”號的艇員們得到了當地群眾英雄般的歡迎,當天下午所有艇員都乘坐專機飛往北京,并得到了代理大總統徐世昌的親自接見。徐世昌親自為肖永林佩戴上嘉禾勛章,并稱贊這次奇襲佐世保港的作戰行動的成功是“中國海軍潛艇部隊作戰歷史上最為引以自豪的戰績”。魏永浩不失時機地向徐世昌提出了擴大潛艇生產的建議。徐世昌盡管仍存有疑慮,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并向楊朔銘發信詢問。當天晚上,“飛魚9”號潛艇的全體艇員都在總統府出席盛宴。

  盡管在開戰初期,中國潛艇在太平洋上并沒有取得驕人的戰績,但偷襲佐世保港并擊沉“出云”號和“八云”號的勝利,使中國最高統帥部意識到了潛艇的巨大作用,逐漸開始重視潛艇部隊的建設,并開始加緊新潛艇的制造。

  佐世保港偷襲戰的結果讓日本政fǔ大為驚慌,因為自從雙方開戰后,日本認為中國已開始對日本實施“無限制潛艇戰”,事實上,中國政fǔ在開戰初期一直對日本抱有媾和的幻想,因而并沒有對日本實施無限制潛艇戰,中國潛艇部隊在封鎖日本的行動中也一直嚴格執行對商船的俘獲規則。

  而就在這天夜晚,在日本海的深處,一艘中國新式遠洋潛艇正巡弋于黑暗而冰冷的海中。這是一艘處于試驗狀態的新型潛艇,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看上去顯得有些笨拙和讓人不安,此時狹窄的艇內空氣早已混濁不堪,潛望鏡不時的縮入海水中。這艘潛艇就是中國海軍的“海馬”號潛艇。

  指揮著這艘潛艇里那些來自于中國不同省籍水兵的,是六天前剛剛擔任該艇艇長的海軍上尉趙恩寶。

  在這個顛簸的潛望鏡鏡頭里,不一會兒便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船影。

  那是一艘大型運輸船。

  盡管這艘船上沒有懸掛任何用于標名身份的旗幟,趙恩寶還是能夠從船形判斷出來,這是一艘日本船。

  看到這艘孤靈靈奪路而逃的日本運輸船,曾經參加過曹妃甸海戰的趙恩寶艇長未免有些失望,對他來說,他渴望見到的目標,是日本人的戰列艦。

  盡管如此,面對唾手可得的獵物,趙恩寶低聲喝令著魚雷手做好準備,他對著潛望鏡,再一次看了看500碼以外明月之下映出的獵物。

  “發射”

  隨著趙恩寶艇長的吼聲,一枚533毫米口徑的魚雷拖著白色的泡沫向前駛去。

  體型巨大的日本運輸船被直接命中,側舷激起了高大的水柱,很快便開始了傾斜,五分鐘以后,隨著水手們紛紛跳離,這艘不走運的日本運輸船很快沉入了青黑色的波濤之中。

  趙恩寶冷笑了一聲,將潛望鏡交給了一位技術部門的觀察員。

  “一雷命中,趙艇長果然神技。”對方接過潛望鏡觀察了一下,笑著說道。

  “其實還是打偏了,今天的風浪太大,要是平時,準頭能更好一些。”趙恩寶笑了笑,說道。

  “單艇作戰,節約魚雷也是應該的,但怕的是不是每一個艇長,都能達到趙艇長的技術。”觀察員說道,“所以,小楊將軍說的那個‘集群作戰’還是有必要試試的。”

  在目前的戰役階段中,中國海軍潛艇由于種種原因的限制,主要采取的是單艇作戰。

  在19世紀末期,潛艇可以說還是一支非常年輕的海上力量,對于這支年輕的力量,世界各主要海軍強國對它的興趣并不大。即便是想要同大英帝國一爭短長的德意志帝國,在最初接觸到潛艇時所抱態度也是如此,依照德國海軍之父提爾皮茨上將當時的說法:“潛艇不過是微不足道的‘紅色鯡魚’,是一種雖然有助于近海防御,但對于平衡海軍力量卻無所裨益的軟弱力量。”

  現代意義的潛艇是由愛爾蘭裔美國人約翰菲利普霍蘭研制成功的,而法國人則后來居上,設計出了適于遠洋攻擊作戰的潛艇。而德國海軍則一直到1904年由于俄國向克虜伯公司訂購了―艘以法國先進設計為基礎的潛艇,這才猛然醒悟到這種艦艇身上孕育著的重大潛能。這些為俄國建造的新潛艇是卓越的遠洋潛艇,武備很強。同時,由于這些潛艇為雙層殼體結構并有著巨大的浮力,因而又具有良好的適航性。這些潛艇不僅僅是限于近海防御,而且有進攻的能力,因為其法國設計者從來就沒有掩飾過他們認為大型潛艇能夠擔任攻擊任務這一信念。德國人一旦醒悟,就立即投入行動。在1906年年底,德國海軍從克虜伯公司接收了它的第一艘潛艇。而幾乎與此同時,在東方,中國和日本也開始將目光投向了這種海中灰狼身上。對于日本來說,他們對潛艇的態度可以說研究的目的多一些,而中國則是因為海軍過于弱小的關系,想要在未來的戰爭中,以潛艇出奇制勝。

  對于中國海軍而言,比較幸運的是,他們得到了一位對潛艇在戰爭中的作用有著深刻認只的“掌舵者”。

  在中國,海軍一直有較大的獨立性,海軍部長也可以就海軍的建設、管理以及指揮等諸多問題直接向國家元首報告。因此,和陸軍相比,它不會卷入太多的政治對立,因而也沒有必要拘泥于更多的傳統束縛。所以,相對思想還比較陳腐的中國陸軍中,海軍具有非常高的革新精神,同時也有著比較積極的作戰精神。

  在1916年,在楊朔銘的推動下,中國海軍決定引進三種潛艇進行試驗,這三種潛艇選擇了當時比較典型的設計方案,采用了基本類似的尺寸大小進行試用,以獲得經驗促進國產化。第一種是單層艇殼的美國試驗型號“萊克”型,還帶有可以縮放的輪子,可以在海底行駛。第二種試驗艇則是向德國克虜伯公司日耳曼尼亞船廠訂購的德國u艇。最后一種則是根據江南造船廠設計師設計的近似“淚滴型”船型的潛艇,這種潛艇有著較好的水中航行能力。

  除了上述三種試驗型潛艇,馬尾造船廠和江南造船廠都總結了西方同類潛艇的經驗和教訓,研制成功了德國u艇的改進型號,也就是后來馬尾造船廠的“飛鯨”級潛艇和江南造船廠的“飛魚”級潛艇。這些新式潛艇優良的性能給西方國家的觀察家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這時中國兩大造船廠所具備的寬廣的建造空間以及精良的建造工藝已經向世界證明了中國人有能力建造新式潛艇。此時中國海軍潛艇顯示出了更大的興趣,因為海軍高層此時更希望獲得一種大型的遠洋型潛艇。

  到1914年第一次大戰爆發之時,中國海軍對于實戰中還剛剛被投入不久的航空兵以及潛艇,已經抱有非常濃厚的興趣,這種興趣并不亞于其他國家。在此之前,由于中國捉襟見肘的財政狀態以及國內局勢的動蕩不安,海軍當局并沒有能夠得以充分及時對這些新生力量加以引進,而現在,在楊朔銘的努力下,中國政fǔ已經有足夠的財力對獨立研究潛艇力量進行支持,使中國潛艇部隊的建設沒有落在主要海軍強國的后面,而一旦多數潛艇得以完成,也馬上引起了世界各國海軍界的廣泛注視。

  在中國海軍中,潛艇的艇員的素質是最為精銳的,其篩選之嚴,甚至超過了海軍戰列艦隊和航空部隊而成了全海軍之冠。積極活潑的環境以及高額的津貼,使潛艇部隊成了中國水兵們向往的地方,自然艇員的訓練也非常嚴格,中國海軍當局為了使這支新生力量盡早融入整個艦隊,也花費了不少的努力。當然,中國潛艇部隊的發展,并不能說是一帆風順的。

  相比之下,日本海軍對潛艇的研究起步要比中國早得多。

  在甲午戰爭后,日本成為擁有亞洲最為強大的海軍力量的國家,同時日本也對潛艇這一新兵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并計劃加以引進,但引進的過程并不順利。1904年的日俄戰爭爆發前,日本為了應對俄國的擴張并進行戰爭的準備,海軍在進行新一輪的擴編的同時,打斷了原本的潛艇引進計劃,就這樣日本潛艇的出現足足遲了2年之久。但誰也沒想到,1904年5月15日日本海軍“初瀨”號和“八島”號兩艘前無畏艦同時在中國旅順港外觸水雷沉沒的意外事件卻給日本的潛艇計劃帶來了轉機,日本海軍立刻恢復了潛艇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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