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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在美國訂購的重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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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W:575H:315A:LU:file2.qidian/插pters/20118/11/2038832634486976488754579708766.jpg]]]“那也不能如此的輕敵,”加藤高明搖了搖頭,說道,“支那海軍不值一提,但支那陸軍的規模很大,而且裝備并不算太差,有戰斗力的部隊幾乎都掌握在袁世凱的手里,袁世凱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做后盾的話,是絕對不敢這樣拒絕我國的最后通牒的。”

  小池張造似乎對外交大臣的話感到有些不以為然,但又不好公然反駁,他很聰明的沒有再就這個問題和加藤高明繼續討論下去,而是選擇了沉默。

  加藤高明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信函,起身說道:“你抓緊時間去辦吧。”

  “是!”小池張造起身答應道。

  “希望能象軍部那幫家伙說的那樣,一個月內打到北京。”加藤高明轉過頭看了看墻上的日歷,冷笑道,“如果他們真能做到,我們就都可以辭職了。”

  此時,一個文官模樣的日本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對加藤高明低聲說了幾句,聽了他的話,加藤高明和小池張造全都愣住了。

  “看樣子我還真小瞧了那位支那公使。”加藤高明若有所思地說道。

  1915年5月12日,北京,中華民國陸海軍大元帥統率辦事處。

  “真沒想到這位陸大公使還是個挺有骨氣和心計的人。”楊朔銘苦笑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報紙上的頭版,刊載的竟是中國駐日本公使陸宗輿自殺未遂受重傷的消息。

  在日本內閣通過對中國宣戰的決議之后,中國駐日本公使陸宗輿將日本強逼中國的“二十一條”主要內容和兩國交涉詳情貼在了使館門前,然后舉槍自擊胸膛自盡,幸為使館工作人員所阻攔,槍擊未中要害,子彈僅從心臟旁邊穿過,但陸宗輿本人卻也深受重傷,目前正在醫院搶救,并未脫離危險。

  這位在“五四”時期被萬人唾罵的“賣國賊”,在國家危急存亡之際,卻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表達了對日本強盜野蠻侵略行徑的最大憤怒和抗議。

  “這算是情急之下的‘苦肉計’了,只是對他本人來說,代價有點兒大。這位陸公使素有親日之名,這一回罵他的人可以閉嘴了。”署理北洋第五師師長的傅孝安點頭說道,“不過這樣也好,日本人這一回在外交上也是更加難堪了。”

  在陸宗輿自殺未遂的消息傳出后,世界各國的報刊媒體紛紛對日本野蠻侵略中國的行徑進了抨擊和譴責,并對中國的遭遇表示同情,日本在外交上一時間變得非常被動,但盡管如此,日本人卻并沒有收手的意思。

  “他們這些外交官,可以說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接下來,就得看咱們這些軍人的了。”楊朔銘看著傅孝安說道,“我這一次本來沒打算帶你們傅家的民團來,但和潤兄非要堅持讓他們陪著我來,我就把他們交給你吧。聽和潤兄說,你以前就曾經帶著二百多族人北上?”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傅孝安搖了搖頭,似乎很是難過。

  楊朔銘有些奇怪地看著這位略顯憂郁的北洋軍官,沒有再問。

  在和江西的大族石橋傅家結為合作伙伴之后,楊朔銘了解到傅家的族長傅孝文有一個弟弟傅孝安一直在北方擔任軍職,便要傅家幫他聯系,為自己以后的發展提供幫助(這一次北上抗敵,楊朔銘也得到了傅家的全力支持)。在取得聯系之后,傅孝安便成了楊朔銘在北京的聯絡人,這一次楊朔銘來到他并不熟悉的北京,多虧了有傅孝安在,他才得以迅速和北京軍界的大員們搭上了線。

  但對于楊朔銘來說,這位傅孝安其實也是個頗有些神秘色彩的人物。

  傅孝安12歲投考北洋陸軍學堂,1900年初到德國柏林陸軍大學留學,主修步兵科,1902年在學業還沒有完成的情況下,便提前回國,在老家拉走了200多名青年人,他帶走的這些年輕子弟全都是在家塾里肄業的年輕人,很多都是旁支的親族,而他帶著他們北上要做什么,卻誰也不知道。

  在現在這樣一個民眾普遍文化程度較低的時代,想要在直系、旁系的年輕子弟當中,集中這么多“知識青年”。哪怕傅家有“詩書傳家”的傳統,而且男丁一向比較興旺,這也是近乎傷筋動骨的大行動。而此后他和他帶走的這些人全都再沒有回家。

  在辛亥革命期間,傅孝安作為唐紹儀的隨員之一,還曾參加了南北和談,之后便一直在北京任職,從此再未返鄉。

  對于傅孝安當年帶領族人北上的往事,傅家人一直諱莫如深,曾經一度讓楊朔銘感到非常迷惑。楊朔銘后來了解到,明末清初之時,傅家的大本營原來在山東萊陽,清軍入關之時,傅家曾派出三千人的家軍北上保衛北京。熟知歷史的他由此隱約的猜到了傅孝安當年帶領族人北上的目的,但現在的他,還無法證實自己的想法。

  但讓他感到欣慰的是,在這次抗擊日寇的戰爭中,又多了一個可靠的戰友。

  “你們傅家的民團一共來了一千二百人,有三百人用的都是‘五十響’,他們都在我那里輪訓過,戰斗力不比正規軍差。”楊朔銘接著說道,“你署理的那個北洋第五鎮,底子不厚,你又初來乍到的,這些人正好可以幫上你的忙。”

  傅孝安苦笑著點了點頭。

  “你要去接手的那個重炮旅,也就是個空架子,有人沒有炮,我已經安排好了,過陣子就會有五十門十八公厘重炮到達,你接過去就行了。”楊朔銘看了看在遠處正吵成一團的陸軍總長段祺瑞、陸軍次長徐樹錚和江蘇將軍馮國璋,平靜地對傅孝安說道。

  “什么?十八公厘重炮?你從哪弄來的?”傅孝安聽了楊朔銘的話不由得大吃一驚,“難道也是老家那里造出來的?”

  “老家那邊兒現在上馬這種炮還有困難。是咱們自己設計的,委托美國斯普林菲爾德廠生產的,前些日子剛剛到貨。”楊朔銘笑了笑,說道,“沒辦法,為了搶時間,只能采取這種辦法。”

  “是咱們自己設計的?”傅孝安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楊朔銘,“一共有多少?”

  “我訂購了二百門。”楊朔銘想起了自己為此扔出去的大把金錢,心里不由得一陣肉痛。

  楊朔銘設計的這種180毫米榴彈炮準確的說并不能算是純正的中國化火炮,它實際上是楊朔銘利用“超級電腦眼”基于斯柯達的180毫米重炮基礎上改進研制出來的應急產物。但和它的母型相比,有著更好的通用性,并且由于采用了“單肉自緊”技術,大大減輕了炮的重量。由于現在中國工業基礎的限制,這種火炮是由“人和”公司提供圖紙,在美國斯普林菲爾德兵工廠委托生產的,如今已經全部到貨。

  “這些重炮一部分在天津交貨,一部分在上海交貨,我都已經分配好了,給你的只有那么多了。”他轉過頭看了看還在那里爭吵的段祺瑞、徐樹錚和馮國璋,嘆息了一聲。

  就在來北京之前,通過“超級電腦眼”存儲提供的歷史數據,他對這個時期北洋軍的狀態已經了然與胸。現在的北洋陸軍,因為種種歷史原因,武器裝備良莠不齊,軍官和士兵的素質、訓練和作戰能力,也和這個時代的日軍相差甚遠。

  而當他親眼看到了之后,才知道實際的情形比歷史記錄的還要差得多。

  遠的不說,象段祺瑞辛辛苦苦調來撥給楊朔銘和傅孝安的兩個精銳的重炮旅,卻全都是有人無炮,而且缺員達百分之二十以上,一度令楊朔銘和傅孝安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楊朔銘一開始就做了準備,在美國預先訂購了他自己設計的先進重炮,這兩個重炮旅在以后的戰斗中,根本派不上用場。

  盡管大敵當前,很多北洋軍將領和段祺瑞劉冠雄等主戰將領一樣,在袁世凱面前表現得慷慨激昂,象是要和日本人決一死戰,而當段祺瑞真的想要用他們上前線的時候,卻一個個的都以各種理由悄悄打起了退堂鼓。真正打算為國出死力的,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象北洋第五師的靳云鵬,這個老土匪出身的家伙在接到段祺瑞的命令之后就“病重”了,致電段祺瑞他現在“重疾纏身,無力視事”,“乞速讓賢,免誤國事”,段祺瑞無奈之下,才讓參謀軍官出身的訓練總督察傅孝安接替他統帶第五師的。

  象進京參與布防的云南陸軍兩個師,向來以“武器最精,思想最激”著稱,但統兵前來的唐繼堯和一些云南將領走到四川便“感染時疫”走不動了,將部隊交由部將帶領,自己留在成都“養疾”,倒是真正有病的蔡鍔反而絲毫沒有退縮之意。蔡鍔不顧自己喉疾加重身體虛弱,在云南陸軍兩個師到達后,他親自視察部隊,在士兵當中演講激勵士氣,并積極備戰,讓袁世凱和段祺瑞都感慨噓唏不已。

  發高燒了…今天就這么多了…向大家說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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