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綁票案撕票結藍水集團總裁藍斯.云慘遭撕票 這是泰晤士報頭版頭條新聞。
不僅如此,幾乎所有雜志報紙都刊登了這條重大新聞,并附以證物和綁匪發表的公開聲明。
這一天,藍水股價大跌二十個百分點,云氏機械跌十個百分點,引起股民恐慌。
就在三天前,云家按照綁匪指示,將贖金通過網絡匯入一個賬號之后,再也沒有聽到匪徒的消息。
直到昨夜,有個孩子交給酒店外等候的記者們一包東西,里面有一件浸滿血的襯衫和一盤錄影帶。錄影帶中出現了蒙面的匪徒,公開宣稱已經將人質撕票,并有云天藍躺在地上大出血的鏡頭。
經警方驗定,血衣上的血型與失蹤的云天藍相吻合,而且也證實錄像帶沒有剪接的跡象,因而可以確認人質死亡的消息是真。
是夜,開普敦大風大雨,所有的記者都撤走了。
雖然此案因為兇手下落不明尚不能結,但幾乎人人都知道這世界上恐怕又多了一樁懸案。
云家人不能相信。先由云天遠出面,得到唯一的證物染血襯衫,委托更為精密的檢驗機構進行再驗,其結果卻不變。云川和云安日親自飛過來,帶了一隊高科技專業人士,再三分析那卷錄像帶,除了是原聲錄像外,一無所獲。
事發后一個星期,云家人終于接受云天藍已死的事實,通過外交途徑,向當地政府表示必須抓獲兇徒的嚴正聲明。
這天,白發蒼蒼的云老爺子跟每個人說準備離開開普敦。這一決議,唯有一人不同意。
那就是韓水青。
從血衣現世到這一刻,她一滴眼淚也沒掉過。即使安妮哭昏了過去,即使天遠天暢悲濕了雙眼,即使云爺爺老淚縱橫,即使云安日腫紅了眼圈,她一直死死睜大著眼睛,不哭不鬧,照點吃飯睡覺。電視,她關了。報紙,她撕了。她甚至單獨要了一間房,不管別人說什么做什么,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
因為,她不相信。直到現在,云家人都不得不接受云天藍已死的事實時,她還是不相信。
“青青,跟我回家吧。”老爺子白發如雪。云天藍是他最疼愛的孫子,卻走在了他前頭,令他一夜間老態畢現。
回家?云天藍不在的話,回家又有什么意義呢?她咬碎了唇角而不覺得疼,只是搖頭,堅定地搖頭。
“青青,或者去倫敦陪陪你干媽。”云安日老來喪子,最后悔顧著面子,沒有和大兒好好相處,如今卻永訣。回頭看,發現公司事業原來遠沒有家人重要,心中大痛之后大悟。
“干爸,我不走,我要留在這里找云天藍。”云天藍不會死。那一面,她從車外看到的那一面,他的眼神告訴她,無論如何都會回到她身邊。
“青青,天藍死了。”老爺子說出這話,撕心裂肺。
“我不相信。”水青一直搖著頭,“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她永遠不信 “那錄影是真的,天藍的臉你也看到了。”蒼白無生氣,周身的血泊,是老爺子這樣經歷無數坎坷都無法接受的可怕景象。
“爺爺,請讓我再留一段時間。”哪怕是尸體,她也不想放棄。“這塊土地天藍不熟悉,我一定要帶他回家。”
大家聽到這兒,突覺凄涼。安妮哇一聲,又大哭起來。
水青卻扯開嘴角,眼睛里晶晶發亮,就是不成淚。
“青青,你也要想想你爸媽。”早知如此,當初就不大力撮合了,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更慘。老爺子長長嘆口氣,又傷心又心疼。這兩個孩子,都是他當寶貝的。
“請您轉告我爸媽還有葉爸肖叔他們,不用擔心,我會常打電話回去。”要交待的,豈止是爸媽,還有和爸媽一樣親的鄰居們,還有伙伴們。
老爺子看到水青的決心。原來不知什么時候,不單是天藍對水青感情深篤,水青也對天藍情深至此了。
“好吧,但最多三個月。三個月里,如果你找不到天藍的…”大概受水青那份堅定影響,老爺子說不出尸體二字,“你就一定要放棄,并且接受事實,回家來。人生路,還很長。”對水青這個年齡,風華正茂,還會遇到愛情和幸福的。
讓老人家擔心,水青答應得很爽快。
“爸,她一個女孩子,怎么能留在這兒?”云安日本來反對,看老爺子無奈,見水青堅決,也只好改口,“天遠,那你也留下。”總要有人照應。
“我也留下。”悲傷的心情里有了某種渺茫的希冀,天暢也不肯走了。
這下,杰特和安妮居然也說要留。
云老爺子當然不讓他們一起亂來,最后商定還是天遠留下,其余的都得乖乖回家。
而水青,心中另有主張。
云爺爺他們出發當日的凌晨…,水青在自己房間里留了封信,獨自背著行李,出了酒店大堂。
帶著云天遠這個跟班,她還能去得了哪里?
突然一輛超級大房車停在她面前,司機探出窗外,卻是溫桓。
“去哪兒?”
水青十分吃驚,以至于問得問題有點傻,“你半夜不睡覺,開車兜風?”忘了她自己也是夜貓子。
“不是,我在等你。”溫桓一笑。這人長得好看,笑起來很占便宜。
水青冷眼旁觀他這一笑,再問,“等我干什么?我們兩人的交情不太好吧?”
“那倒也不能這么說。我這人工作起來比較苛刻,因事說事而已。韓小姐心胸開闊,應該不會跟我計較。”人人都有好幾面性格,這個溫桓大概有百面。
“不計較。”人都這么說了,她就大方點。
“那就好,趕緊上車吧。我這次租了一部居屋車,后面就是生活休息區,從廚房衛浴間到臥室,一應俱全。因為是長途旅行,所以總要弄得舒服點。不然,開個幾天就精疲力盡,那還有力氣找人?對了,冰箱里,我已經買了些食物,你看看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大話西游版的唐僧師父再現江湖。
“停”水青伸出一只手,讓他換口氣,“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要陪我一起找云天藍吧?”
“為了我百分之百的破案率,我一定要找到兇手。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和你此行的方向一致,所以,我不介意你搭車。”引用她當初諷刺他的話來說,避開云天藍被撕票的敏感話題,“如果你會做飯就更好了,我們兩個大男人覺得菜鏟是生來的仇敵,一點做不出像樣的東西來。”
水青笑不出來,雖然對爺爺說得那么信誓旦旦,但她心里怕得要命。那件刺目的血衣,還有倒在血泊中云天藍的身體,其實很真。她不知道自己憑什么不信,也不知道自己留在這里究竟要從哪里著手。
或許,這只是讓自己不崩潰的一個支撐。她怕,一旦沒有了那支撐,而確定云天藍再也不會出現時,連家園這樣的夢想都失去意義。
那么,重生呢?重生的意義又在哪里?
就好像多米諾骨牌,以為是各自獨立的,第一張牌卻能推倒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
上車?不上車?溫桓這人,她跟他八字不合。但他要去找出兇手,這才讓她猶豫。血衣也好,錄像帶也好,那些都是物證,都可以是假的。可是如果找到綁匪,她就能當面問清楚,包括云天藍的下落。
想到這兒,終于做出決定,往駕駛座后看了半天,“門在哪兒?”
突然身邊滑開一扇門,流泄出金色的燈光。
“歡迎加入隊伍。”溫桓從駕駛座跳下來,“比利,接手。”
車子左晃右擺,一個至少一百多公斤的胖子從門里擠出來,棕卷發,臉上長滿雀斑,戴一副黑框眼鏡,穿工裝牛仔褲,憨厚的模樣。
水青這才想起溫桓剛才說到兩個大男人。
“這是我的最佳拍檔比利,之前一直在外圍指揮。”不敢說就是他把人跟丟的,免得舊話重提,讓這個女子心情不好。
“溫先生,出了這樣的結果,你似乎更熱情高漲,這算是職業病嗎?”一坐進車里,水青對房車的豪華雖然印象深刻,不過她覺得溫桓臉上的笑容更刺眼。
“現在出了什么結果?”溫桓依然微笑,“說是撕票,我沒看見尸體。唯一的兩樣證物倒是經得起考驗,所以呢,一件血衣加一盤錄像帶,就能說明云天藍死了?你都不信,我怎么會信?”職業的,不如業余的。說出去,他還開什么偵探所?
水青的不相信純粹是私心和女人的第六感,也就是說,沒什么憑據,完全站不住腳。所以,她是嘴上逞強,內里肝腸寸斷。可當溫桓也表示出懷疑的意思時,水青眼前仿佛才出現亮光。
“你既然不信,為什么不跟爺爺他們說?”讓大家都當她受刺激過度。
“其實還是你提醒得我。對方將云天藍他們囚禁了七天,卻 并沒有聯絡任何家屬強要贖金,直到被我們發現藏身處,才提出贖金要求。其次,網上轉帳,對方給了四十八小時。我的人跟到北郊才丟得車,我分析可能對方要出開普敦。不奇怪嗎?如果要撕票,也沒必要開遠途。那么高調送兩樣東西給記者,好像要讓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云天藍死了。這又是為什么?”
一切看似因云天藍的死亡而結束。
然而,真相揭開的那天,讓所有人驚嘆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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