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粉紅票票 突然,寒煙逃一般地疾步到書房門請按,用力拉門。“哐啷,哐啷!”門被用力拉拽著,但無論如何,門都無法拉開。沒有我的命令,清清楚楚怎會讓他出去?
我逼近他的身體,看著他:“別費力了,清清楚楚知道該聽誰的。”
寒煙驚然轉身,似是完全沒想到我會站在他的身后。我拿起手中的畫,再次逼問:“告訴我,為什么要撕畫?”
他咬了咬唇,撇向了一邊。今天他的長發全數盤起,無法再遮蓋他的表情。我盯著他蒼白的臉,他開始憤怒,神情變得越來越復雜,甚至連身體都開始輕輕顫抖。
忽然,他推開了我,用力將手甩過我的面前,劃出了他氣急的話語:“你不是想讓我離開菊府嘛!好!我走!我走就是了!我今后嫁給誰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誰說要你離開菊府的!”我也大聲吼出,我想寒煙如果能說話,剛才他一定會和我一樣用吼的。
當我“吼”完后,寒煙怔住了,幾乎是有些混亂,有些發懵地看著我。我氣得做深呼吸,現在我有孩子了不能亂發脾氣,淡定,淡定,對孩子不好,雖然他還是個不形的小QQ。
我看向寒煙身后的門,厲喝:“清清楚楚,給我到院門口守著!不準讓任何人進來!”后面的話我可不想讓清清楚楚聽見。
“是…”門外傳來他們有點不情愿的聲音。
在沒有確定他們完全離開時,我不再說話,一下子,整個書房靜了下來。寒煙低著頭五法出聲的他顯得更加靜謐,而他那似是窒息的呼吸聲更讓人覺得他如死人一般地無聲。
我看著他,他撇開臉,不回應我的目光,我不知道他現在是怎么想的,但至少他暫時安靜了,是被我強迫下來的安靜。
“他們走了嗎?”我放緩語氣,希望不再刺激寒煙。他的聽力很好,應該知道清清楚楚是否真的離開。
他不點頭,也不搖頭,不妥協,也不抵抗。蹙著眉,落寞垂眸,不言不語不回應,這也是我對他最氣郁的地方。想對他生氣卻又為他心疼。正因為他無法出聲,才讓他漸漸變成現在的樣子,無論是受委屈,還是真的憤怒,都是轉身而去。
為君輕唱 寒煙,你又這樣。哎。”我大嘆一聲,“就算你不會說話,你至少也該給我一個反應。以前你這樣我不管你,因為你是客人,所以對你客氣,但現在你還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在我說完之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眸冷笑了一聲:現在?現在跟過去有何不同?
“當然不同!”我一聲大喝,讓他的目光終于落在了我的臉上,我拉住了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寒煙,答應我,以后不要這樣。無論發生任何不開心的事,都不要這樣轉身離去,不給別人。也不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我開始搖頭,想后退,卻退無可退,只有靠在門扉之上。他用力抽手,變得失措而慌亂,眸子里帶出了深深的痛苦,宛如在害怕什么,害怕地想逃跑,而且是立刻逃避。
放,放開!突然他張嘴無聲而艱難地“喊”出了這兩個字,使勁抽離了自己的雙手,轉身扶在了門扉之上。我真的逼急了他,逼得他都“說話”了。
書房里再次寂靜下來,我是不是逼得他太緊了?他此刻又在想什么?為什么會如此痛苦,急于逃離?
我還記他與肖靜分手的那晚,他借酒消愁。因為受到雪銘的委托,心里也確實擔心他,所以一得空就上山陪他說說話,散散心,那時的他也至多愁眉不展,沉默寡言,但也沒有像今天有要逃避現實的感覺。
輕輕的,我撫上他的后心,他的身體不禁有些收緊。
“寒煙,其實我知道你為什么生氣,但這次,你真的誤會了。那些畫像都是雙生女,是我給清清楚楚準備的…”
登時,他的后背有些僵硬了。之前他對著門是想逃避我,估計現在是尷尬地無法面對我。
也好,你就繼續面壁吧,反正有些話我當著你的面也無法說出口。
“不錯,當初我想把你嫁出去,那是因為覺得你不能因為失戀就對天下女人都失去信心,這么隨便地解決自己的人生大事…”漸漸的,他的身體在我的手心下放松,這次,他是真的冷靜下來了。
“后來,我還是想把你嫁出去,尤其是在拉錯你上床后,因為我開始害怕,害怕自己習慣你住在后院,習慣你這個有名無實的側夫身份,習慣你的關心照顧,習慣在每次煩悶的時候去找你聊天,我真的很害怕最后變成離不開你······”我長嘆一聲,他竟是要轉身,我立刻阻止,“不不不,你別轉過來,我當著你的面會說不出口…”
他停下了動作,繼續靜靜地繼續聽我說話,我收回手,第一次變得窘迫,當初我是怎么把羽熙那妖孽收回來的?怎么對著寒煙那些話我就說不出口了?
“寒煙,寒煙···寒煙···”我像個短路的機器人,只會叫他的名字,“那個······我,我···我······”我又開始短路了。忽然,他轉過身將我一把抱入懷中,我······我想我不用說了。
“撲通撲撲通撲通通。”聽著他已經亂了心跳,我知道,他懂了。
身體被越抱越緊,感受到他對我已經不亞于雪銘和羽熙的深情,我回抱住了他,我想,此時已經無聲勝有聲。
其實,我與他早有如此之深的默契,不是嗎?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微笑,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的一個眨眼,一個努嘴,他就知道我要做什么。或許就像羽熙說的,我們之間只差了那一步。
書房又一次安靜了,這次的安靜不再是當初拉錯他上床是尷尬的安靜,也不是剛才生氣時憤懣的安靜,而是帶著幾分喜悅,幾分甜蜜,又有幾分欣慰的安靜。
不知抱了多久,他的心跳變得平靜,我輕輕推開他故作生氣地轉身,其實是還有些不好意思面對他,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那堆被他撕破的畫:“我不管,你要把那些畫補好,那可是菲菲辛辛苦苦,花了一個月時間收集來的。”
身后的人自然沒有聲音,他輕輕走過我的身邊,自然也不回來故意看我,他肯定比我還要不好意思。等他走到我前面,我才背著雙手輕輕地跟在他后面。
他走到那堆畫面前,蹲下,開始卷畫,原本二十一張畫,現在變成了四十二張。寂靜的書房里就只有他“嘩啦嘩啦”卷畫的聲音。
方才他撕畫撕的快而狠,現在,他卷的小心而仔細,他將卷好的殘畫規整地堆放在了一起。我也不能干站著,于是蹲下,和他一起卷畫。
不知不覺間,我們靠在了一起,伸手之時,拿到了最后一幅畫,我鼓起勇氣看向他,他也正看著我,明澈的眸中里是不再掩藏的深情。忽的,他靠近我的臉,我垂眸淡笑,一個輕如浮云的吻,落在了我右斷岸瀟瀟 邊嘴角,帶著他的小心,也帶出了他的溫柔。
當他離開后,我抬眸看他:“寒煙,為我們繡一張全家福吧。”
他含笑點頭。
“之前不好意思讓你繡,是因為不知道該不該把你繡上去,你知道那時我們…”我咬了咬唇,想再說下去時,他的手指輕輕壓在了我的唇上,抿唇微笑間,我從他清亮的眼中看到了兩個字:我知。
我和他。一起笑了。
地上的殘畫已經都收拾干凈,我和他的誤會也徹底解除。他打開了食盒,取出糕點喂入我的嘴中,忽然胃部一陣難受,我當即跑到窗邊嘔吐起來。
“哇…”這下,連早飯都吐出來了。原來我高興的太早了,之前孕吐只是還沒開始。
后背被人輕撫,我從沒吐得如此壯觀,嘔吐的聲音都把清清楚楚招來了,他們看見寒煙在我身旁照顧我,才沒有靠近。
“呼呼呼呼。”原來孕吐都這么累人,“咳咳咳咳。”寒煙取來清水讓我漱口。當我漱完口時他正對著食盒里的糕點生悶氣,我知道,那是他做的,寒煙就是有這樣一雙巧手。
忽然,他用力蓋上蓋子,捧起食盒,看那神情是要將食盒扔掉,我當即拉住了他的手:“寒煙,不要。他們是無辜的!”
寒煙一怔,神情變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也有些尷尬:“不是你的糕點的問題,是,是,是…反正我現在真的好餓!”我立刻搶過食盒,取出糕點狼吞虎咽起來,寒煙怔怔地看著我,因為他來不及阻止我吃東西。
起先還擔心會不會吃下去又吐,因為聽說有的女人懷孕就是這樣,一吃就吐,不過結果證明我是幸運的。寒煙起先還擔心,但看完我吃完也沒事就安心地笑了。我告訴他,晚上會和雪銘一起宣布一件喜事,他目露疑惑,但他不會來追問我,因為這就是他: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