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會試考完,歐陽和王宣一邊說笑。一邊隨著考生人流出了考場。
“少爺,少爺,您可出來了!”等在考場外的黃芪遠遠地看見歐陽,忙跑了過來,伸手接過歐陽手中的提盒。
歐陽不由自主地朝黃芪奔過來的方向張望。黃芪自小跟在他身邊,對他的心思最是清楚。
“少爺,奶奶的車就在拐角處。沒散場的時候就來了,已經等了一陣子。”
歐陽聽了便朝拐角望去,果然見自家馬車等在那里。車簾子晃動,似乎有人正在向外張望。離的雖然遠,可不知怎地,歐陽就是能看到那一雙星光閃爍的眸子,正是水幽寒。
王宣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笑著對歐陽道:“我有本家在聚仙樓擺了桌酒席,本來要邀你同去,看來要等以后了。”
“阿宣既然有邀約,就快些去吧。如此我們就先別過了。”歐陽向王宣抱一抱拳,大步向馬車走去。留下王宣在那里輕聲嘆息。今時不同往日,以歐陽的脾氣,就算不和他一起去吃酒,也會和他多客套幾句的。不過誰又能怪歐陽那。換做王宣他自己,如果有知心美人在旁等候,說不定還親自下廚準備了豐富的酒菜,他只怕比歐陽走的還急。這么想著,他這些日子太忙,已經很久沒去歐陽和水幽寒家吃過飯了。想起水幽寒的廚藝,王宣打定主意,忙完了這陣,一定要去他們家多吃幾頓。
這時歐陽已經上了回家的馬車。水幽寒笑著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番,見是全須全尾,才放了心。不過還是頗為心疼地說道:“大哥,可是考場準備的飯菜不和口味?我瞧著大哥臉都瘦了。”
歐陽自己摸了把臉,他還真沒覺得自己變瘦了。不過得水幽寒親自接他回家,又對他如此關切,心里只覺得比喝了mi水還甜。
“那里的飯菜自然不能同小寒做的比,就是瘦了些也很平常。”
“家里已經準備了飯菜,就等大哥回去吃了。可算考完了,大哥可以好好休息些日子。我做好吃的給大哥補補。”
“那自然是好。”歐陽也不推辭。
水幽寒又問歐陽考的如何,歐陽答說還好,水幽寒便不再細問。
“剛才好像看見阿宣和大哥一起出來?“
“哦,阿宣有朋友約了一起吃飯,忙著走了。”
“哦。”
回到家中,大家相互見面自是一番喜氣洋洋。水幽寒帶著人忙里忙外,一會工夫便擺上一桌酒席。眾人團團圍坐,開懷暢飲,直熱鬧到掌燈時分,才各自散了。
第二天中午。水幽寒小睡了一會便起來了。她也不招呼人伺候,自己舀水洗了臉,又重新挽了個簡單的發髻。閑坐無事,便出得屋來。水幽寒先到了麒兒的房間,見麒兒正攤手攤腳睡的正香,奶娘則坐在一邊縫制小衣。她不想吵醒麒兒,便沒進屋,而是朝外面走去。
路過上官夫婦的小院,老遠便聽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說話聲,說一陣笑一陣,間或有男聲回應那么一兩句。不用看,水幽寒就知道一定是鳳兒和小刀兩個。這兩人也不知是怎地,一湊到一起便要嗆聲,可鳳兒還是愿意接近小刀,小刀對鳳兒也不是真的厭惡。水幽寒幾乎可以想像此刻,鳳兒一定是手舞足蹈。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啊,水幽寒心里感嘆。
沿著回廊信步走去,不知不覺便到了歐陽的房前。歐陽考完了會試,本該好好歇著,可水幽寒總覺得他似乎在暗地里籌劃什么似的。歐陽并沒有午睡的習慣。水幽寒看歐陽房間窗戶關著,房門卻只是虛掩,便起了促狹的心思,要看看歐陽在做什么。
輕輕推開房門,水幽寒立時怔在那里。
屋內牡丹繡屏旁邊,正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男出浴圖。歐陽應該是剛從浴桶中出來,正光著腳站在地毯上,背對門口,擦拭光/裸/的身體。一頭烏黑的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身后,完美的倒三角形脊背骨肉勻停,窄腰下渾圓挺翹的兩瓣,修長有力的大腿,一身mi色的肌膚仿若上好的mi色綢緞,讓人忍不住想把手放上去輕輕撫摸。水珠從未干的頭發上流下來,順著光滑的背肌滑落。
水幽寒的眼神也順著水珠往下滑…。她忽然覺得嗓子有點發干,看來季節也會出現錯亂,這哪里是秋天,明明是暑熱未退,否則她怎么會有種要中暑的感覺。
歐陽也不知是聽到了動靜還是怎么地,忽然就轉過身來。四目相對,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靜止。水幽寒知道她應該馬上離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眼睛完全不受大腦控制,徑自往下看去。寬厚結實的胸/膛,平坦的腹部,一二三四五六,水幽寒快速數著,六塊腹肌。下面是…
電光火石之間,水幽寒已經把該開的不該看的都看在了眼里。
歐陽也似乎驚呆在那,一手拿著毛巾,竟不知道遮擋他自己的身體。水幽寒張了張嘴,發出些完全沒有意義的單音節。
歐陽似乎比水幽寒先反應過來,抬了抬手,就要說話。而水幽寒也終于恢復了行動能力,然后她…就這么很沒種,很沒品地跑了。
花園中,水幽寒坐在一叢大麗花旁邊,腦海中閃現的還是剛才看到的美景。自打和歐陽相識以來,兩人關系親密,但從未突破男/女大防。水幽寒以她細心的觀察和前世練就的透視能力,大體估量著歐陽的身材是屬于很有料的那種。歐陽方才二十出頭,不宅不懶,平日飲食有度,又勤于參加身體鍛煉,有副好身材不足為奇。不過水幽寒還是為她剛才看到的美景驚艷了,吼吼吼,撿到寶啊。
看光了歐陽,水幽寒有占了便宜的感覺。不過,她這樣,不會被認為是偷窺狂了吧?不過又能怪得了誰那?不小心把人家給看光了。應該趁人家沒發現,趕緊偷偷走開才對吧。就算不能這樣,也該在人家發現她的時候,立刻滿臉羞紅尖叫著逃開啊。起碼那樣才比較符合淑女的身份。有誰會像她那樣,站在那里看的目不轉睛,看完了背面,還要看人家前面。被人家發現了,不僅和人家對視了半天,還,還當著人家的面那樣瞄人家。
水幽寒捂臉,無言見人了。
不對。不對。這不是她的錯。這不早不晚的,天氣又不熱,歐陽為什么要沖涼。你沖涼也好,為什么不把房門鎖上。還有,還有,那個,發現被偷看,不應該趕緊遮擋自己嗎?為什么,歐陽完全沒有遮擋的意思。反而,反而,有意無意地調整角度,讓她能全方位地看的更清楚。還有,最后看著她落荒而逃,歐陽臉上那是什么表情,他,他為什么要笑,為什么要笑成那個樣子 “姑娘,您在這啊,可讓我好找。”小紅從園外走進來。
“姑娘,您揪這些花干什么啊?”小紅驚叫。
“姑娘,您是在笑嗎,您笑的好…好古怪啊。”小紅驚疑地看著水幽寒。
小紅的說話聲,終于把水幽寒從神游中喚醒。她這才注意到,一叢大麗花已經被她摧殘的不成樣子。滿地都是被撕落的花瓣,而她的手中,還捏著一朵,手指正不聽大腦使喚,自行一片片地撕扯著花瓣。
“好好的花,姑娘您平時還告訴我們不能亂摘。您怎么自己糟蹋起來了。”小紅心疼地說道。
水幽寒想找個借口解釋,卻發現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她只好為自己做心理建設,她是老大她怕誰,她不需要為她的行動解釋。她可以要求別人愛護花草樹木,但是她自己可以不遵守找個要求。
“小紅你找我有什么事?”
“姑娘,是奶娘有事找您,讓您馬上回去。”
“哦,好。”水幽寒從石凳上站起來,抖落衣襟上的花瓣。吩咐小紅把滿地花瓣打掃干凈,便向后院行去。
屋內,奶娘正和歐陽說話、
水幽寒瞬間有種感覺,被無良女同學非禮了的男同學,如今找到女同學家里,向她家長告狀了。
“麒兒該醒了,我過去看看。”奶娘站起身,向外走,走過水幽寒身邊時,還鼓勵地對水幽寒點了點頭,方笑瞇瞇地出去,還把門給帶上了。
水幽寒走到剛才奶娘的位置坐下,思量著該如何開口。是直接向歐陽道歉,還是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她還沒想好,卻發現已經被人抱住。原來是歐陽趁她走神的時候,已經坐到她身邊,將她摟在了懷里。
好吧,她把歐陽看光光了,讓歐陽抱抱也很應該。水幽寒乖乖任歐陽抱著,腦子里卻囧囧有神開始上演小劇場。歐陽又愛又恨地對她說:“你看了我的身子,毀了我的清白。你要為我負責,我要你娶我。”
幻想中一顆巨大的冷汗從水幽寒額頭滴落,她把古時候閨中女子的臺詞安到歐陽身上了。
歐陽語氣中難掩笑意,“小寒,咱們來談談成親的事情吧。”
啥也不說了,女主這囧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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