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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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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改口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太太聽說是二爺帶二奶奶出的府。有些不可置信,抬眼看向柳兒。

  柳兒記得清清楚楚,二奶奶在馬車里是丫鬟的打扮,如果真跟二爺出去,怎會是丫鬟的裝扮?

  見大太太看她,正要上前說明,抬頭對上二爺威懾的目光,身子抖了一下,慌的低下頭去。

  見母親搖頭,二爺一皺眉,想了想又接口說道:

  “二奶奶做錯了什么,母親只管告訴兒子,兒子教訓便是,母親一動家法,驚動了奶奶,惹奶奶生氣,就是俊兒的不孝了”

  見二爺提到老太君,大太太沉思起來,剛剛看柳兒心虛的低下了頭,她也疑惑起來,不知二爺說的是真是假。仔細回味一下剛才二奶奶的話,她即沒說誰允許的,也沒承認是私自出府,就算俊兒說謊了,但只要他一口咬定,鬧到老太君那,也討不了好,倒傷了母子感情。想到這,開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二奶奶不早說,鬧得我還以為是二奶奶不守婦道,私自出府,這才罰了,原來是場誤會”

  蕭俊一聽這話,厲聲說道:

  “怎么,和我一起出府丟了二奶奶的臉嗎?竟不敢說,鬧得母親生這么大的氣,你即嫁入蕭家,就得守我蕭家的規矩,以后再敢自稱婢妾,別怪我狠心罰你!”

  大太太見二爺這樣,想來一定是在外面丟了面子,倒有些信了他的話,見他讓二奶奶改口,很不是心事,開口勸道:

  “左不過一個稱呼,俊兒也別較真了。二奶奶上不得臺面,以后俊兒少帶她出門便是。”

  “兒子原也是這么想的,一直沒當回事兒,可凡事總的有個規矩,一旦亂了,丟的是兒子的體面,還請母親見諒。”

  大太太聽了,不再言語,二爺見夢溪還跪在那,忙轉身跪在地上,沖母親說道:

  “兒子治家不嚴,沒調教好媳婦,惹母親生氣,求母親責罰俊兒”

  見兒子跪下,大太太急道:

  “俊兒快起來,地上涼,這不關你的事兒”

  大太太說完,才想起二奶奶和知秋還跪著,既然說她們沒錯,現在讓兒子起來了,也不好再讓她們跪著。順口說道:

  “今天受罰也怪你們沒把話說清楚,都起來吧”

  聽著二爺半真半假的話,夢溪也能感到二爺是在用心良苦地護著她,心底不覺生出絲絲暖意。

  夢溪和知秋回到蕭湘院,知春知夏早得了信等在外面了,一見兩人衣冠不整地下了轎,唬得臉色煞白,說道:

  “二奶奶,您這…”

  夢溪示意她閉嘴,知春看看兩邊抬轎的婆子,乖巧地閉上了嘴吧,讓知夏扶著知秋,她扶著二奶奶一起快步回到東廂房,一進門,知春再忍不住問道:

  “大太太當真的動了家法,二爺沒過去嗎?”

  “如果二爺沒過去,今天知秋的小命就沒了”夢溪隨口說道。

  幾人一時靜了下來,來到北屋,讓知秋趴在軟踏上,吩咐知冬知夏打水取藥,忙亂了一陣后,夢溪才反應過來,看著知春問道:

  “你怎么知道二爺會過去,你去求他了?”

  “奴婢實在沒招了,才去求二爺的”

  聽了二奶奶的詢問,知春沒底氣地說道。

  夢溪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查看知秋的傷,知春像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幫知秋解開上衣。良久才聽二奶奶說道:

  “幸虧你去求了二爺,否則今天還不知會怎么樣呢?”

  知春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二奶奶,二奶奶還是第一次沒有拒絕求助二爺,終于脫去知秋的上衣,露出后背,兩人都不覺倒吸了口氣,只見知秋光潔的后背上趴著數條半寸多高的血凜子,滲出滴滴血絲,饒是夢溪素日鎮靜,此時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底升起一層霧氣,知春已忍不住哭了起來:

  “大太太竟能下這么狠的手”

  “不疼,沒事的,去看知夏拿藥了沒有”

  知秋費力地抬起頭,沖知春說道,用力地向她使眼神,看到知秋的眼神,知春才想起二奶奶,忙收住了淚看向二奶奶,只見她正默默地撫著知秋的傷口,一言不發,知春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二奶奶,一時沒了主意。良久,才聽夢溪說道:

  “以后再別做這種傻事,我的命沒那么值錢”

  “二奶奶,沒事兒的,奴婢一點兒也不疼,二奶奶的藥好,養幾天就好了,二奶奶,還是先檢查一下您傷沒傷著,奴婢真擔心傷著您,上次嘔血。二奶奶已沒了半條命,這次幸虧,幸虧…”

  知秋怎么也說不出感激二爺的話。阻止了要上前檢查的知春,夢溪說道:

  “我沒事,知春,你一會兒去安排兩個伶俐點的丫鬟,伺候知秋”

  “二奶奶,我沒事兒的”

  此時知冬已端過水來,知夏早已取過藥來,知春忙上前接過,洗了毛巾,正要給知秋擦拭,被夢溪伸手接了過去。

  “二奶奶,讓奴婢來”

  “二奶奶,您快放下,讓知春給上就好”

  仿佛沒聽到她們的話,夢溪只默不做聲地擦著并細心的替她上著藥,臉朝下爬著的知秋眼中不由滾下兩滴熱淚,原本已瀕臨絕境的她,何其有幸遇到了這樣一個真心待她視她情同姐妹的主子,可造化弄人,這樣好的一個人,卻得不到善待。

  上好了藥,讓知夏扶著回屋休息,夢溪這才讓知春檢查自已身上的傷,還好,有知秋護著,只胳膊和肩膀上有幾道淤青,知春心疼地為二奶奶上了藥,伺候著換了衣服。

  正忙著,知冬進來傳話,說是紅珠過來了,兩人一愣,看了看天色,二爺回來了?

  夢溪忙吩咐傳進來,不一會,紅珠手捧一個小盒藥走了進來。上前給二奶奶請了安說道:

  “二爺吩咐奴婢將這些外傷的藥送過來,二爺說,這是從宮里太醫那拿的上好的療傷藥,您先用著,需要大夫的話,奴婢這就吩咐人去請,二奶奶怎么就被大太太用了家法,奴婢竟一點都不知道,真將奴婢唬了一跳,您沒事吧”

  紅珠說完,將手中的藥遞過來,夢溪示意知春上前接了,對紅珠說道:

  “我這沒事兒,回二爺一聲,不用請大夫了”

  “二奶奶沒事就好,奴婢一會兒過去看看知秋”

  見二奶奶點頭,紅珠轉身去了知秋的屋子,知春將二爺送來的藥隨手遞給小丫鬟收好了,開口說道:

  “折騰了一下午,二奶奶想是餓了,奴婢去傳晚飯吧”

  “不急,收拾一下,我們先去上房”

  “剛剛紅珠沒說二爺傳您,想是二爺也知道您剛受了罰,想讓您好好養著”

  “今天的事兒,總得給二爺一個交待,吩咐人先把知秋的飯傳了送過去,讓她先用了休息,不用等我們”

  蕭俊已脫了長衫,摘了冠巾,隨便地扎了個馬尾,萬分頹喪地倚在床上,今天的事情,讓他心驚膽顫,如果他再晚到一會兒,溪兒的下場可想而知了,這讓他感到陣陣后怕,第一次感到,即使貴為下代家主,這在府中,他也未必護得溪兒的周全。

  他素知母親不喜夢溪,卻沒想到竟到了這種難容的程度,一邊是親生母親,一邊是深愛的妻子,百事孝為先,母親是不容忤逆的,但他更不敢想象,沒了溪兒,他會怎么樣?水火不容兩個人,卻是他的至親和至愛,這讓他如何割舍?

  此時此刻,他更擔心溪兒,很想過去看看她怎么樣了,但她那倔強的眼神,和他當著母親的面對她的惡語,都讓他遲疑不定,怕是溪兒現在,最不想見的便是他吧。

  正沉思間,紅珠敲門進來,說道:

  “回二爺,二奶奶聽您回來了,過來伺候”

  蕭俊一聽夢溪來了,一咕嚕坐起,沖紅珠說道:

  “請她進來,先在廳里候著,更衣”

  紅珠見二爺已經下了地,忙上前拿起搭在椅子上的長衫,伺候二爺穿戴起來,剛穿了一只袖子,二爺突然頓住了。

  “二爺,您…”

  “傳二奶奶來這屋吧,備茶”

  蕭俊邊說邊將穿了一半的長衫脫了下來,隨手搭在一邊,在案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紅珠不解地看著二爺,見他已坐了下來,轉身走了出去。

  隨紅珠走進內屋,夢溪抬眼見二爺只穿中衣,坐在椅子上,正喝著茶,下意識的停住了腳,一時竟有些尷尬,想出去候著,轉念一想,她們畢竟拜過堂,二爺穿成這樣見她,這在夫妻間在正常不過了,她現在轉身出去,倒更生分了,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走了進來,上前給二爺請安。

  見夢溪最終還是走了進來,蕭俊的心稍稍安定了些。溪兒能走近這一步就好,慢慢來,他不急。

  見她躬身請安,忙說了聲:

  “溪兒來了,不必多禮,坐吧,紅珠,給二奶奶上茶”

  紅珠應了聲,早已從剛進來的丫鬟手里接過茶,遞到剛剛坐下的二奶奶手邊。

  “二奶奶,請用茶”

  夢溪微微點點頭,紅珠放下茶,轉身站在了一邊。

  “溪兒過來有事?”

  “謝二爺今天護得婢妾周全,婢妾今天私自出府…”

  夢溪的話沒說完,只見二爺臉色一沉說道:

  “白天在母親那怎么說的,溪兒竟忘了,怎么還自稱婢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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