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水寒第一卷廟堂第二百二十二章攤牌下寒武記煙水寒第一卷廟堂第二百二十二章攤牌下※正文3395字 繼續求大家別忘了給俺投粉紅票和推薦票。為了打榜,懇求書友訂閱9月份的所有章節。
張姨娘聽說她不僅不用走,而且可以一直留到繪絹出嫁之時,不由喜出望外。——這個結果,比她之前的打算,要好多了。便趕緊給王爺磕頭,又給四夫人磕頭,感激道:“多謝王爺多謝王妃”
范朝暉見張姨娘識趣,忍不住嘴角上翹,便望向一旁的安解語。
安解語卻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連訕笑的表情都擺不出來,只好淡然對張姨娘道:“王爺既然發了話,你就不用再擔心了。”又想到自己當日,用麻將誆了張姨娘三年的月例,也讓繪絹跟著她過了幾年緊巴巴的日子,心情更是復雜。
等張姨娘走了,范朝暉還要說話,安解語已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范朝暉笑道:“王爺,天色不早了。我要動身回娘家去了。”
范朝暉見安解語沒有話要對他說,知道她是惱了,不過在強忍而已。——可這些事情,得讓她自己想通。便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頭道:“一路小心。——我就不送你了。”
安解語福了福,轉身就要進去。
范朝暉卻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好歹忍耐些。再過一個月,我會帶著大紅花轎,去接你回來。——等你進了門,你的想法,一定會同現在不一樣了。”范朝暉深知安解語現在的心思。她還沒有完全將自己的身份轉換過來。只要假以時日,以她的聰慧,自當能緩過勁兒來。
安解語長舒了一口氣,告誡自己要振作起來:既然選擇了和他在一起,就不要讓他一個人孤軍奮戰了。也不要再留戀過去的美好。上天既然這樣安排,讓他們走到這一步,就不能輕言放棄。且范朝暉作為這個異世里位高權重的男人,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她還有什么好挑剔的?——若是她還要矯情做作,估計老天爺也會來收拾她的 想到此,安解語便對范朝暉回頭笑道:“王爺放心,我理會得。”
范朝暉這才放開她的衣袖,目送著她進到里屋去。
轉身出風存閣的時候,范朝暉只覺得自己身上汗濕了一大片。
出到外院書房,范朝暉讓親隨的小廝備好了馬匹和補給,便打算一會兒安解語離府的時候,他也回青江大營去。等大婚的前一日再趕回來也不遲。那邊總得都布置好了,他才有心思過來大婚。
這邊安解語回了屋子,就默算了一下張姨娘這三年來應得的月例銀子。張氏因為如今是王爺唯一的妾室,月例以前在范府是一個月十兩,到了王府提高到一個月二十兩。一年便是三百六十兩。三年便是一千零八十兩。
安解語算清楚了,便叫了秦媽媽過來,讓她拿一千二百兩銀子過來,給張姨娘送過去。就說,當年四夫人是跟她玩笑,如今這是三年的月例,加上利息,都還給她了。讓她拿著銀子,好生給繪絹添些日常的東西。
安解語雖然不管張姨娘那院子里的事兒,也知道繪絹這幾年,沒有添過什么首飾。日常換洗的衣物,也都是府里的份例,并沒有另外再做。
秦媽媽也是贊成四夫人要寬厚待人,便趕緊去取了銀子,給張姨娘院子里送過去了。
張姨娘見了銀子,更是意外之喜,便對秦媽媽千恩萬謝起來。
秦媽媽就笑著道:“以前是我們小看了張姨娘。——如今我們夫人既然對張姨娘有心示好,張姨娘也應該心中有數才是。”
張姨娘見秦媽媽似是看出了她今日在風存閣的真正用心,不由心里有些打鼓,面上卻是一片坦然道:“我同四夫人以往就交好,以后更是要做好姐妹。秦媽媽回去,請讓四夫人放心。日后我定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秦媽媽見張姨娘還不知悔改,也自心下嘆氣。——這張氏是不知道王爺對四夫人有多看重。罷了,自己也提點過她了,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張姨娘如今知道四夫人已是對她起了疑心,便按捺下來,再不敢有舉動。每日里只看著繪絹,給她找了好的師傅學刺繡,給她自己繡嫁妝。此是后話不提。
風存閣這邊,周媽媽先前聽見這邊的熱鬧,也過來瞧了瞧,見張姨娘帶淚離去,也嘆息一聲,問安解語道:“四夫人,你真的拿定主意了?”
安解語淡然道:“事已致此,就只有走下去了。”又自嘲道:“反正全天下都知道了。——我何必要擔這個虛名?總要得些實惠才好。”
周媽媽聽見這話,反倒笑了:“四夫人想得開就好。”
安解語便想起一事,對周媽媽道:“我這心里,最近幾日一直很不安,又不知道是為什么。——我想周媽媽跟我一起回安家去,住到大婚,再一起過來。”
周媽媽本來也無事,便樂得跟她出去走一遭。
安解語便在風存閣門口坐了轎子,帶著周媽媽、秦媽媽和阿藍,一起往大門口去了。
到了王府門口,周媽媽在轎子旁跟著,秦媽媽和阿藍都上了后面的大車。
安解語見外面一片靜穆,便掀開了轎子一旁的小簾子往外看去,正好看見范朝暉披著玄色大氅,騎在一匹大黑馬上,站在長街的另一端,沖自己這邊看過來。
安解語便望著他,微微笑了一下。
范朝暉見安解語掀開了轎簾,也嘴角微翹,眼神更是柔和。
安解語最后看了范朝暉一眼,便放下轎簾,對抬轎子的人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那些人應諾,抬起了轎子,往長街的另一邊行去了。
范朝暉見安解語的轎子走了,便也勒著馬轉身,和安解語的轎子,在長街兩頭,背道而馳,各自去了。
而范朝風在客棧里大病了幾日,也休養了幾日,高熱終于退了。又覺得身子好了許多,就起身在屋里盤算起來。
上陽王府那邊守衛森嚴,估計他就是過去,也討不了好。如今他的病還沒有全好,更是沒法越過那里的重重護衛,進到內院里去。——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又想起前幾日安解弘說過,解語過幾日,就要回安家備嫁,算算日子,正是今天。
上陽王府他雖然進不去,安家卻是沒有問題的。再說安解弘已是知道他回來了,他隨時可以去安家見解語一面。
只是他還未想好,如何能有個萬全之策,讓大家都能體面地下臺。——且他的被俘,如今也是個禁忌,并不是能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的。
沒有想好后路,就貿貿然去見解語,以解語的爆炭脾氣,勢必將大家都弄得灰頭土臉才罷休。自己是無所謂,可是自己的大哥是要做大事的,若是在這件事上丟了人,以后就是做了皇帝,也是人一輩子的話柄。——自己絕對不愿意大哥的名聲,因為這件事,而白璧微瑕。
想了想,范朝風便打算出去走走。
他拿出錢袋一看,發現里面的銀子已經所剩無幾。手頭的金子也不多了,便等到天黑,回到范家的舊宅地,又偷偷去取了些金子出來。
看到那些碼得整整齊齊的金子,范朝風突然浮起一個念頭:若是能什么都不用管,偷偷帶了解語,一起去江南,躲在沒人知道他們真實身份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該有多好?
想到此,范朝風便拿出一把匕首,在最上面的一塊金磚上,刻上“范朝風-安解語”,又在兩人的名字下面,刻上了“江南,輝城”四個字。
這輝城是江南一處不大不小的市鎮,范朝風曾陪太子南下平叛的時候,去過此處。那江南第一大幫仗義樓的總舵,也是在此處。
范朝風早就有意,要去江南,聯絡一些江湖豪杰,為大哥拿下江南做準備。
看著這塊刻了字的金磚,范朝風滿面笑容,又忍不住,在自己和解語的名字上面,用匕首刻了兩個手拉手的小人兒。其中一個小人兒長發垂肩,自是解語。另一個小人兒頭梳高髻,卻是自己。
刻完這塊金磚,范朝風便拿起來,想隨身帶著。又轉念一想,自己在外四處奔走,若是一個不妥,掉在外面,還不知便宜了誰去,就又將那金磚放了回去。只等有朝一日,自己和解語一起去江南的時候,再來將這塊金磚帶上。
想到解語看見金子時驚喜的眼神,范朝風就嘴角微翹,心情莫名得好了起來。
這邊計議已定,范朝風又振作了幾分,就將那地下室的暗門再次掩上,關好,又將浮土都掩了過來。
第二日中午,范朝風又出去了一次,多兌換了一些銀子,又去給自己買了些日常用品。
外面天上濃云密布,似是要下雪的樣子。
范朝風在外奔跑一日,又被冷風吹著了。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滿臉通紅,連掌柜的都看出他似是又病了,便讓小二趕緊去請上次的那個大夫過來看看。
那大夫聽說是上次那個公子又病了,就連忙過來,給他一把脈,卻是比上次虛弱了許多。就嘆息道:“公子不聽我勸,還是勞力傷神過愈了。”
范朝風知道自己最近殫精竭慮,日夜思量,確實是想得多了些,就不好意思道:“是我的不是。以后再不會如此了。”
那大夫便道:“這次余毒再次復發,老夫不用重藥不行了。——只是用藥之前,老夫要多嘴問一句,公子可是有妻室沒有?”
范朝風道:“有。”又改口道:“沒有。”想了想,還是道:“有,不過不在這里。”
那大夫點頭道:“那就好。——反正公子的妻室不在此地,倒也無大礙。老夫給公子開的這藥,公子吃兩帖,應該就能熬過這次毒發。——以后的事,公子要切記,放寬心胸,不要勞力傷神。郁結于心,就會發之以外,乃是此病的大忌。”
范朝風連連點頭:“一定不會了。先生放心。”
那大夫搖頭嘆息道:“是你自己的身體,你要自己知道珍惜。”又叮囑道:“服我這藥的期間,要忌房事。”
范朝風臉一紅,便只點了點頭,心下暗道,這大夫真是個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