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同行的有兩位女病員,車隊沒能當晚進城,就宿在城外的一個小農莊上。慕容恪派人事先打好了招呼,隊伍入住順利,半點不亂,石中玉正好借此機會去見了被押在最前面車里的張秦。
張秦是秘密被抓起來的,太子妃還只當他提前離開了,因此只少數幾個人知道這輛車里裝的是什么,旁人只道是裕王殿下的獵物。為了保密,自然是石中玉為張秦送一點點水,只是保證他不死,卻不用下車方便的量。
不過,這倒成全了她一番算計。她和張秦密談了只半盞茶時間,都很痛快的兩人就為彼此指出了明路。
回到太府都后,就是忙碌的新年期,就算石中玉差不多算是閑差,也比往常辛苦了些。至少水局院那邊的事,她要幫著安排,還要抽空跑將軍府。其實,還要偷跑出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在此期間,她很怕慕容恪會突然找茬,拆她的包裝。幸好慕容恪回府后,就屢屢被招進皇宮中,有時白天晚上都不見人影,理論上給了石中玉緩沖之機。
另一方面,聽說金敬仕請來了才神醫給金旖晨治病,石中玉始終提著的心,放下不少,但臘月二十三小年那天,阿忘還是私下找到她,說才神醫認為金小姐沒有求生意志,如果再這樣下去,情況還是很糟。
“為什么找我?”她有點好奇。
“小姐跟你很投脾氣,再者你們年齡相仿,就算男女有別。但你說的,她說不定會聽得進去。”阿忘緊鎖著眉頭說。
石中玉心頭一動。
就算金氏父女對哥哥有救命之恩、再生之德,但哥哥對金小姐也太著緊了些。平時倒不明顯,可金小姐這一病,連哥哥也瘦了一圈,其焦心和難過,就算掩飾得再好,也逃不過她的眼睛。難道還在糾結于那點點肌膚之親?難道又是一對主仆戀?可她為什么用“又”字。
“好,哥你想想辦法,讓我在金將軍不在的時候露面。”石中玉點頭道,“雖然平時有丫頭們在,我隨便點也不打緊。現在,畢竟金小姐是養病的閨房中,我一個外府家丁任意出入,只怕不合規矩。”
“今天就可以,將軍去了宮里,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阿忘說,看起來很焦急。
石中玉當下答應,因阿忘是趕車來的,就直接到了將軍府,金旖晨的繡樓。
“金小姐為什么不想活了?”趕果果和香玉出去后,石中玉開門見山,而且態度冷漠,還帶著點輕視。她故意如此,是要刺激金小姐。想天之嬌女正在病中,多少人噓寒問暖,倒惹得金旖晨傷春悲秋,不如來點特別的。
“小玉…”這才多久,金旖晨就瘦得脫了形,只剩下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看著好不可憐。
如果哥哥以前就對金小姐有些心動的話,現在看到這病容,就會很心疼吧?以前是她忽略了,其實俊男美女天天在一處,對方又是自家小姐,金旖晨的性格又非常好,不產生點綺念倒不正常了。
“金小姐喜歡我們裕王殿下?”石中玉不給病美人喘息之機,又喋喋不休地問了一句。
“不喜歡。”金旖晨下意識地答。
“那么被他看到你不雅的樣子有什么關系?無關緊要的人,你需要在意嗎?他對那件事是什么態度,也不關你屁事。再者,他不是多嘴的人。”石中玉很直接的說,“還是,你想到那天的事,就覺得阿忘侮辱了你?”
“不,沒有”聽到阿忘的名字,金旖晨顯得很激動,從床上欠起身,“是我,明明是我…”
石中玉也不扶她,仍然站在屋子中間,俯視著這位將軍之女,“難道你是為自己羞愧。”
金旖晨低下頭,落淚。
“平時看你很聰明,沒想到是個傻的。”石中玉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這事旁人不知,你我卻明白,是有人要害你。你只是被藥物左右,所以那時的你,根本不是你。要羞愧,也是背后下手的人不要臉,是她該羞愧,你為什么要為她的錯誤懲罰自己?”
金旖晨抬起頭,似乎從沒想到過這一節。
“最好的報復是什么你知道嗎?就是活得好,讓那個人看看,不僅她的算盤落了空,你還會活出精彩來,讓她只有羨慕的份兒。至于我…”石中玉走到床邊,坐下,“說句不自量力的話,我把小姐當成好朋友的。所謂朋友,不就是互相看到對方的尷尬事,然后保守秘密嗎?”
金旖晨愣了,因為從沒有人這么跟她說過話。父親也好,丫鬟婆子們也罷,還有到京城后相交的那些小姐,勸來勸去也不過是安慰話兒,哪像小玉這樣,直指她的內心,解開了她心中的疙瘩。
對啊,她為什么要為害她的人羞愧?她要活得好活得肆意讓那個死女人看看,不是只有使手段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小玉…”她伸出手。
石中玉湊近了些,金旖晨也顧不得避嫌,抱著石中玉痛哭。
屋外,阿忘親自守在廊下,不讓任何人靠近。但他武功很高,聽力大異于常人,所以里面說什么話,他都聽見了,心里完全放松了下來。
找小玉來是對了,小玉不僅開解了小姐,令他的心也豁然開朗。小姐,并沒有厭惡和他有肌膚的接觸啊。雖然以后還是應該避免相見,尤其是私下的,但總歸是放下了心頭大石。
而屋內,石中玉任金小姐哭了半天,才輕輕推開她道,“正是年下,我恐怕得有一陣子來不了,不過我會寫信給你,希望出了正月看到你時,你已經能站起來跟我說話了。”
“放心。”金旖晨狠狠抹了抹淚。
她本來就不是個自怨自艾的人,良好的教育下有一顆堅強的心。只是她畢竟生在這個封建年代,一時想不開。此時被石中玉兩句話點醒,又發泄了心中的憤懣,自然有了強烈的求生欲。
“好姑娘,你可是有兩下子的。”終于,石中玉也露出笑容。
回王府的時候,石中玉沒讓阿忘送她,因為她有秘密的事要做嘛。先是到了西山堂,和蘇儀辦了交接手續,正式成為了這間有名書屋的老板,然后又取回了兩樣古怪東西。
這么一折騰,到家時已經掌燈了,聽說裕王殿下回了府,她立即跑回屋,換了內保險而外疏松的衣服,然后到小道場那邊聽差。其實冬天里,小道場臨湖,人少,因而比較寒冷,但慕容恪是火體,又有武功護身,并不覺得。
“殿下在做什么?”石中玉見書房中,燈影映出人影,并沒有直接去打擾,而是問正好在走廊中出現的素裹。
和輕煙不同,素裹比較高傲,自那天見了石中玉和自家殿下的奸情,她每回見了石中玉就跟見了鬼一樣。石中玉才不管四大美婢怎么想,也不管這事會不會透到趙碧凡那里去,沒事兒人似的,該怎樣就怎樣。
“孫大管家在向殿下回話。”素裹清清冷冷地說完,轉身走了。
喵的全是慕容恪不好,幾個丫頭寵得跟小姐似的,眼睛里只有他一個,見了別人都好似低她們一等似的,也難怪趙碧凡會不爽。
石中玉搓搓手臉,跑到側廂兵器庫里去。她總感覺去明月宮時受了凍,雖然寒氣一直沒發作,但身子總是發緊,再著點涼,鐵定會病倒的。
她不能病,她不能病,病了就完蛋了 徘徊了好久,終于瞄到孫管家的身影穿過中堂,離開了,她就慢慢蹭到書房去。
“進來。”才走到門邊,里面就傳出慕容恪的聲音。
她立即進屋,感覺溫暖之氣迎面撲來,討好地笑道,“殿下真英明,我人還在外面,殿下就發覺了。”
“來小道場的人全有武功底子,只有你一個人腳步虛浮。”慕容恪坐在書桌后,手里翻著一張紙,神色看起來陰晴不定。
石中玉沒來由的有些緊張,就對自己說,或者是燭火閃動的原因,那人才散發著危險氣息。
“關好門,到這邊來。”正想端茶倒水,盡一個貼身家丁應盡的義務,慕容恪突然開口。
他不會又憋著什么事吧?石中玉吞咽了一口唾沫,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慢慢蹭過去。剛好奇地想看看那張紙上寫的是什么,慕容恪卻把紙放在蠟燭上引燃了。
“殿下…”
“無足輕重的東西。”慕容恪抬起眼睛,墨藍的瞳孔中有著陰鷙、以及煩躁、以及猶豫。
他今天穿了件蓮青色夾金絲線繡蟒袍,頭束紫金冠,腰扎羊皮滾金的腰帶,整個人顯得極為清爽高貴,或者說…清冷殘酷。
“殿下用過晚飯嗎?”石中玉小心翼翼地問。
她這樣噓寒問暖并沒有錯,可能有點煩人,但當下人的,可不都這樣嗎?那為什么慕容恪好像突然發了脾氣似的?氣沖沖地瞪著她,好像在為難,是把她油炸呢還是清蒸?
“如果殿下有事要做,小的就先告退?”石中玉站在桌前磨了幾下磨,感覺氣氛壓抑到不行,于是說。
然而就在這時,慕容恪站了起來,頓了頓,突然一下把桌上所有的筆墨紙硯全掃到地上。而正當石中玉不明白他為什么發脾氣時,慕容恪一把圈起她,把她整個人都放倒在桌子上,然后雙手用力,嘶啦一下撕開她的衣襟。
雖說是冬天,雖說穿的幾層棉衣,但不管什么衣料,怎么架得住大燕第一高手的力量?
于是,石中玉就像剝開的粽葉的粽子一樣,坦白在慕容恪面前。
平的為什么是平的為什么是男人的平胸 ………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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