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若雨,你給我出來!”
生物課下課老吳走出去沒多久。江若雨正在考慮要不要好好安慰剛才還在“哭”的王狐貍的時候,教室門口突然傳來粗聲粗氣的這么一聲。
班級同學都刷的一下,非常有默契的將目光投向江若雨,紛紛猜測她一會跟葉拓出去會是“咋個死法”。
江若雨眉頭皺了一下,剛才葉拓前面說的那個“江二…”她可沒漏聽。這小子,要是敢當眾叫她江二胖,那他可就別怪她把“葉歡歡”的大名透露出來了。
站起身來,一個警告的眼神拋過去。葉拓也立刻毫不相讓的回瞪過來。
看著那個吊著手臂皺著圓臉慢吞吞向自己走來的小胖丫頭,葉拓有一種撫著額頭嘆息一聲的沖動。太掉價了,他咋能和這樣的“劣質”產品有血緣關系啊!
“干啥?”江若雨走到教室門前仰脖問道。
“你出來一下。”葉拓平時就夠牛X一個人了,現在看到江若雨比他還趾高氣揚,語氣更加控制不住的變差。
江若雨大眼睛轉轉,隨即無所謂的跟著葉拓出了教室,向側樓梯走去。邊走邊小聲問:“歡歡,你到底要干啥?”
“閉嘴,江二胖!”歡歡倆字就好像電門一樣戳中了葉拓,江若雨在他身后都很明顯的看出他的頭發豎起來了。
葉拓恨的咬牙切齒,趕緊看看周圍有沒有聽到的人。早上他猶豫了半天才進教室,終于發現江若雨還算有良心,同學們都沒有人笑話他,他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他也覺得有必要來找她好好談談。就算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他也不會忍讓她,她要是真敢把他的小名拿出來說,他保證要揍得她滿地找牙。
江若雨在后面忍不住偷笑,葉歡歡還是有把柄落在她手里了,不管怎么說,現在還有個可以威脅他的東西了不是?
兩人各懷心思,一高一矮一前一后雄赳赳氣昂昂的下了側樓梯,三拐兩拐來到一個江若雨從來沒來過的地方。
這是啥位置?江若雨眨巴著大眼睛四周看看,怎么她在這上學兩輩子了都沒發現學校里有這么個地方呢?
這里在后院和食堂中間的夾縫,對面的磚墻上牽牛花架爬的很高,粗壯的楊樹有好幾顆,現在落了一地的樹葉,旁邊緊挨著的教學樓窗戶外面都鑲著護欄,仔細一看,這好像是電教室的后窗。
江若雨咧著小嘴笑了起來,這地方幽靜,景色又不錯,真是個好地方,不禁心情愉悅的問:“葉拓,你咋知道這么個地方的?”
葉拓一聽江若雨沒再叫他歡歡,立刻龍心大悅,抱著肩膀很牛X的說:“哈哈,不知道了吧,狐陋寡聞了吧,我告訴你,這里可是很少有人來的。”
“狐,狐陋寡聞?”江若雨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來:“那叫孤陋寡聞,你沒事就多看看書嘛!哈哈!”
葉拓紅著臉哼了一聲:“要你管!喂,說正事了,別笑了!”
“好好,我不笑不笑。”江若雨連忙點頭使勁咬著牙忍著不笑,但是臉上的笑意還是很明顯。
葉拓一看江若雨那個扭曲的表情,自己也笑了,拍了一下江若雨的腦袋蹲在地上說:“喂,二胖,你是啥時候的生日?”
江若雨摸摸腦袋也蹲在葉拓身旁以牙還牙:“歡歡,你先說你的啊。”
“咳恩,那啥,以后你別叫我歡歡,我就不叫你二胖,行不行。”
“行啊歡歡。”
“你!”
“喂,你到底說不說啊。”
“說啥?”
江若雨翻了個白眼:“說啥?說生日唄!咱們既然是一個媽生的,總得分出來大小吧。真是的,你自己問完我你還忘了!”
隨手撿了個小樹枝,扒拉開地上的落葉露出泥土的地面,江若雨說:“咱們在地上寫出來,然后互相看,誰也不占誰的便宜行了吧。”
葉拓點頭表示同意,也抓了個小樹枝背對著江若雨寫了起來…
三分鐘后,側樓梯。
江若雨美滋滋的走在前面,心說到底還是親媽啊,對她真夠意思,回頭看了看身后郁悶的葉拓,笑嘻嘻的說:“那啥,你還收不收我保護費啊?”
“不收了。”悶悶的聲音。
“嗯?你跟誰說話呢,我咋沒聽見?”左手攏在耳邊,江若雨故意停下腳步來氣他。
葉拓咬牙切齒,話從牙縫里擠出來:“江二胖,你不要太過分!”
“哦?是嗎?”江若雨咳嗽兩聲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氣:“大家知不知道…唔”
話沒喊完,嘴就被葉拓捂住了。
“你敢叫!”
長睫毛忽閃兩下,意思就是你看我敢不敢。
葉拓終于妥協了,翻了個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說:“若雨姐!”
“嗯嗯,乖啊!哈哈!”江若雨本想拍拍他的頭,但是身高差距在那擺著,無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以后你就叫我若雨姐,如果我開心呢,就不會告訴別人你的小名。不然,嘿嘿…你看看,你這么個響當當的人物,大家要是知道你小名居然叫歡歡,傳出去你還咋混啊,是不?”
“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算作回答。
江若雨這才蹦蹦噠噠的往班級走去,她是77年5月30日的生日,葉拓是78年6月1日。這么一看,老媽還真能忙活,生了她又生了歡歡。不過江若雨就不明白了,老媽是怎么瞞著老爸,在外面給葉藝文生了歡歡然后又回家的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事情都過去了,她管那么多干啥。能保持現在這樣的關系就不錯了。江若雨甩了甩頭發,這才走進教室。剛才葉拓叫她出去是大家都看到的,此時教室里正在熱火朝天的討論江若雨能不能活著回來,現在看到她活蹦亂跳的回來,大家都有點錯愕。
葉拓找人,那這個人基本上也要被揍成“烏眼青”啊。怎么江若雨好像沒事?
無視大家探索的目光,江若雨回到座位坐好,看到王瀟還是在一手撐下巴,一手搭在桌上,百無聊賴的看窗外,不禁關心的問道:“王瀟,你怎么了?”
“嗯?”
“你怎么不畫畫了?”難道真的被那書玉給挫了?
王瀟笑了起來:“因為不想畫。”
江若雨被王狐貍的笑容電了一下,心說完了,狐貍是不是被刺激瘋了?他好像越來越愛笑了。不行,回頭她得旁敲側擊的問問那書玉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