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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北疆(下)
裘人虎當初是想將巫千壽留下來的,因此吊調派給他的這幾個童子,都是精挑細選,格外聰慧,天資不凡的孩子。
巫千壽也的確喜歡,事實上如果不是出了武羅這件事情,巫千壽已經打算在這幾個孩子之中,挑選一人收為徒弟。
因此這些孩子前來打聽消息,巫千壽想告訴他們,又擔心武羅不喜歡。
武羅倒是大大方方,讓巫千壽實話實說。
那些童子得了消息回去一說,裘人虎倒吸一口涼氣,到了這時,他是再也不敢有什么報仇之心了。
單是一個向狂言,就能夠聚攏一股不遜于九大天門的力量,更何況還要加上一個盧念武,一個巫千壽?
北狩軍的確很重要,但是裘人虎不可能為了殺子之仇把整個北狩軍賭上去。即便是他想賭上去,八大姓也不會答應的。
武羅這等實力,著實把裘人虎嚇了一跳。他也明白了,為什么武羅那么干脆的就答應了去天閣群山――人家有這個自信啊。
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策,這回可又有些不自信了:武羅還真有可能安全回來啊!
從冰河口往北,穿過了關外那一道長長的峽谷,便是北疆那一望無際的茫茫雪原,到處都是寒風暴雪,到處都是一片雪白,似乎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沒有盡頭一般。
別看北疆寒冷殘酷,可是實際上這里的兇獸種類極多。
北疆厚厚的冰雪之下,埋藏著豐富的礦藏。
有無數提醒較小的兇獸,以這些礦產為食。而這些“素食”的兇獸,有成為了更強大的肉食兇獸的美餐。
北疆兇獸往往體型龐大,實力遠超一般的同族。
除了兇獸,之外,這里更危險的其實就是大自然。冰雪、雷暴,甚至是地震、山崩,隨時可能吞噬任何生命。
就算是中州的大能者們,孤身進入,也從來沒有人能夠活著出來。在這樣殘酷的環境之中,一艘閃爍著七彩寶光的巨大樓船,絕對算是一個另類的存在。
這艘巨大的樓船周圍,也堆積了不少的冰雪,甚至都結成了冰,看來已經停泊在這里很長一段時間了。
樓船長三千丈,甲板高五百丈,甲板之上,三座船樓一字排開。兩邊的稍矮,有七層,中間的較高,有九層。
這么巨大的樓船,在天下五方當中,也要數它第一了。
樓船當中,有不少身著黑白兩色長袍的人進進出出,顯得十分忙碌。中央那座船樓之上,第七層的一個房間內,站著兩男一女。
男的高大俊朗,女的雍容漂亮。
房間內的布置極盡奢華,中州修士搶破了腦袋都弄不到一塊的紫金玉精,在這里僅僅是作為一種裝飾材料,被雕刻成了四根門柱。
地上鋪著厚厚的火狐皮毛,和裘萬勝的那轎簾比起來,這張火狐皮毛珍貴得多,因為這只火狐,生著七根尾巴。
兩名男子之中的一人正微笑著和那女子說道:“嬋姑娘,這雪景雖美可也看了這么長時間了,你就不厭煩嗎?要不咱們換個地方玩玩?”
另外一名男子也是點頭:“我聽說這個世界,東邊的民風淳樸,保留著不少幾萬年前的一些風俗,嬋姑娘有沒有興趣看看?”
那位嬋姑娘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行為舉止,雖然顯得有些慵懶,但處處透著一股穩妥大氣的味道。聽到兩名男子這樣說,笑著搖頭道:“我來這里又不是真的因為想看這個世界的景色。何況,六叔在這個世界是有任務的,我不想給他老人家添亂。”
兩名男子也是無奈,他倆可是在這冰天雪地里憋得有些耐受不住。可是嬋姑娘不走,他倆也舍不得離去。
“對了,最近好像南邊有人來了,反正無事,咱們不如來打個賭,看看這回他們能走到哪里?”
嬋姑娘三人談論起來,這個世界的人的性命,好像根本不是人命一樣。
“好啊。”嬋姑娘點頭:“那咱們就賭個彩頭好了。”她想了想:“這樣吧,三年后聽冰小姐的賢才宴的一個名額――誰贏了,到時候我領誰進去,如何?”
兩男大喜:“多謝嬋姑娘!”
嬋姑娘實際上沒多大興趣,這個世界的人實力如何她很清楚。北邊的環境之所以如此,那是有原因的,就是不想讓這個世界的人進來。
她可不認為,這些人真有能力深入多遠。
不過這兩個男子陪著她在這里呆了這么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可太過寡薄,就借這個機會,給他們一些好處吧。
兩男垂涎那一個進入“賢才宴”的名額,相視一眼,都是躍躍欲試。
“平狼兄,你來還是我來?”
另一名李平狼男子一笑,做出謙讓的姿態:“還是烏淮兄來吧,我藏拙好了。”
烏淮一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一抬手,無數復雜深奧的陣法一層層的疊加起來,在他面前憑空聚成了一個只有龍眼大小的光球,他隨手一打,那光球鉆出了窗戶,嗖的一聲不見了。
若是鄭星魂在此,只怕要嚇得一身冷汗,剛才烏淮那一手,一瞬間就將三十九重陣法疊加在一起,別說是他了,就算是他師尊,太上掌教也辦不到啊。
那陣法出了樓船,數十萬里的距離轉瞬及至,高高懸在天空之中。武羅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忍不住抬起頭來往上看了看,只有漫天風雪,沒有任何發現。他搖了搖頭,繼續趕路。
那陣法凝結而成的光球,隱藏在風雪之中,將地面上的一舉一動,全部傳送回了數十萬里之外的樓船上。
嬋姑娘和李平狼、烏淮正在一層薄紗一般的光幕前觀看著。
而光幕的大背景,則是整個北疆,最詳實的地圖。
李平狼問道:“你們說他們會選擇那一條道路?”
而此時,武羅四人,正頂著狂風暴雪,站在一座山谷前。山谷很奇特,兩側的雪上刀劈斧削,直上直下,山谷則有七個通向,一道道陰風卷著巨大的雪花在通道口不住咆哮,遠遠看去,每一條通道都顯得云詭波袤,兇險無比。
武羅回頭提醒了大家一句:“小心點,便當先走進了最東邊的那一條通道。”
至少在這里,他們手中的那份地圖上,還有標注。
“竟然是通往天閣群山的一條路。”連李平狼也有些愕然。
“那可是最危險的一條路啊。”烏淮忍不住搖頭:“看來沒什么好賭的了,這條路上,雖然有七道險關,但是他們肯定連第一道都過不去。”
李平狼看看嬋姑娘,道:“既然說要賭了,那當然要玩下去。烏淮兄你可是要押在第一關上?那我就押他們能道第二關好了。”
烏淮點了點頭。
嬋姑娘一笑,伸手攏了攏鬢角的秀發:“那好,只要他們過了第二關,就算是我贏了。”
李平狼和烏淮一撇嘴:怎么可能。這個世界的人的實力頂尖了也就能通過第一道險關。若是這些人的實力稍有不濟,就要死在第一道險關下了。
那條狹長而窄仄的山谷之中,四個人警惕的盯著周圍,深一腳淺一腳的跋涉著。到了北疆,就算是狂妄如向狂言,也不敢在天空之中飛行。那厚厚的云層之中,說不定藏著什么致命的襲擊。
四人之中,有三人穿著厚厚的皮毛大衣,連臉頰都用厚厚的棉布包裹起來。唯有一個人,依舊是一身紫紅相間的華麗棉袍,上面繡著精美的金色花紋。
――巫千壽。
對于自己的便宜徒弟的騷包行徑,武羅也是搖頭不已。自從拜師以來,巫千壽對武羅是言聽計從,十分聽話,唯有穿衣打扮這一點,巫千壽死活不肯服從。武羅氣的都罵他“娘們兒”了,一點用處沒有,巫千壽特立獨行,依舊如故。
武羅反正也沒有真把他當成自己衣缽傳人,隨他去了。
巫千壽雖然沒有從武羅那里真的學到什么,可是這幾天的收獲卻很巨大。向狂言臭著一張臉,懶得搭理他,但是盧念武性子要寬厚得多。兩人一個是中州第一丹師,一個是中州第一器師,彼此的技藝也有相通之處,交流之下互相借鑒,巫千壽也的確受益良多。
因此,他倒也不怎么不忿了,還琢磨著要是在武羅身邊時間長了,能夠跟向狂言搞好關系,學上一鱗半爪的,融入自己的煉器之術當中,就算是沒有得到武羅的指點,自己也能是中州制器歷史上,承前啟后的重要人物了。
盧念武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們感覺到了嗎,自從進入這峽谷之后,我們的力量似乎就被壓制了,我感覺想要動用靈力,比平常困難了不少。”
巫千壽點頭:“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的因素,你也感覺到了,那就說明北疆會壓制修士的實力。”
向狂言有些惱火:“裘人虎這個敗類,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告訴我們,老子回去之后,一定要拆了他的冰河口,滅了他的北狩軍!”
(今天寫的很辛苦,憋了一整天,到了下午五點鐘才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