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東俄和西俄 彼爾姆市建于1780年,至今已百余年,這座扼守烏拉爾山口的城市在中俄戰爭之后,被一分為二,東段為烏拉爾公國所有,西城則劃歸俄羅斯聯堊邦管轄。
在市中心由南而北,拉起了鐵堊絲網和壕溝,甚至鐵路也被掘掉,旅客要經過市中心雙方的海堊關審堊查,才可進入對方疆域換乘火車。
也因為如此,彼爾姆成為東西交匯的最重要海堊關城市,在德意志、圣彼得公國、俄羅斯聯堊邦三方影響下,波蘭境內鐵路干線在去年竣工,使得歐洲和東方歷堊史上第一次實現了鐵路接軌,只是因為俄國和中堊國惡劣的關系,這條鐵路才沒能發揮出本該發揮的重要作用,但東方和歐洲的商品還是源源不斷的奔馳在這條鐵路線上。
東西干線接軌,起到最大作用的是德國人,是以波蘭干線工程才會迅速啟動,這也是因為有帝堊國鐵路鏈接到俄國,商人們便很有興趣投資在波蘭干線,來自德國、烏拉爾公國、圣彼得公國和俄國的商人踴躍投資,當然,投資鏈接歐亞的鐵路,也少不了中堊國商人的影子,只是中堊國商人在歐洲投資大多低調,通堊過中介進入市場。
作為歐亞鐵路干線上最重要的海堊關城市,彼爾姆很快人口激增,東部成為烏拉爾公國境內僅次于葉卡捷琳堡的第二大城市,同時,也是俄國非法入境者居堊留最多的城市。
這幾年,烏拉爾公國得中堊國援助技術,輕工業發展極快,加之本就是俄羅斯最重要的工礦區,以極少的人口比例占堊據了這片富饒土地,來自俄國的流堊亡貴堊族們又帶來了無數財富,經濟騰飛已見雛形,同境內問題多多、政黨傾軋加之要全力發展軍備對抗中堊國威脅的俄羅斯聯堊邦比較,烏拉爾人的生活水平漸漸的高出了一截,而且看起來這種差距將會越來越大。
習慣上,中堊國人將烏拉爾公國稱為“東俄”,稱呼俄羅斯聯堊邦為“西俄”,從長遠來看,東俄富裕但軍備軟弱,西俄貧困但仍是北極熊般窮兵黜武的局面漸漸形成。
按照中堊國與東俄簽訂的友好合作協議,以及東俄議會在去年批準的加入東南聯堊盟的提案,在彼爾姆市附近駐有東盟軍營,一個混編步兵團,包括兩個中堊國營,一個朝堊鮮營,一個柬埔寨營和一個烏拉爾炮兵營以及相關輔助兵種,軍營在烏拉爾山東麓,因為兩個中堊國營同樣是各族混編,包括中亞各族、俄羅斯族等等,是以這個東盟步兵團的戰斗力不是很強,被外界認為只是一種姿態。
反而駐扎在彼爾姆市區的來自中堊國的憲兵營更有威懾力,這支憲兵的番號為帝堊國武堊裝警堊察彼爾姆維勤大隊,這支武堊裝入駐彼爾姆是因為六年堊前彼爾姆東城區發生暴堊動,事后根據種種跡象,確信為西俄偷渡武堊裝分堊子所為。
當時東俄未加入東南聯堊盟,城郊更沒有東盟駐軍,彼爾姆暴堊動愈演愈烈,葉卡捷琳堡的大人物們只好向友邦求援,中堊國憲兵在一個星期內平息了彼爾姆的暴堊亂,在東俄政堊府請求下,這支武堊裝便留在了彼爾姆。
雖然在中堊國人幫助下,現今東俄有了自己的完善的國堊民軍序列,也有人提出在彼爾姆這種大城市駐扎外國軍堊隊不妥,但東俄政堊府和議會卻一再批準彼爾姆市政堊府請求中堊國憲兵延遲撤離的提案,顯然葉卡捷琳堡的大人物對那次暴堊亂刻骨銘心,更懼怕西俄咄咄逼人的武力威脅,有中堊國準軍事序列駐扎在彼爾姆,令人放心許多。
因為僅僅是六年之前的動堊亂,彼爾姆的東俄人多親身經歷,就更忘不了生活在巨大恐懼中的日子,忘不了中堊國憲兵如何神兵天降,將他們從恐懼之中解救出來,所以他們對這支戴藍色貝雷帽、穿深藍制堊服的特殊武堊裝懷有一種發自心底的感激之情,更不希望他們離開彼爾姆。
彼爾姆市市長戈爾邊科在六年堊前就經歷了在地堊下室好像老鼠般躲避暴徒襲堊擊的日子,那是段暗無天日的記憶,他永遠也忘不了,更忘不了地堊下室的門被人揭開時他以為死定了的絕望心情,以及突然出現的刺目光線中的蔚藍貝雷帽,從那天起,他便成了中堊國人最忠實的朋友。
前幾日,中堊國憲兵進行了第三次輪換,為了便于工作,所以當與本地官堊員熟絡后,中堊國憲兵輪換并不頻繁,不似一些海外駐軍通常半年便會輪調。
戈爾邊科第二日便舉行盛大酒會歡迎中堊國憲兵的新任指揮官們,今日,又在官邸私人宴請新任憲兵大隊佐領以及那日缺席未到的副佐領。
“藍帽子(本地東俄人對中堊國憲兵的昵稱)”們通常都在軍營中,紀律嚴明,見不到他們成堊結隊上堊街的情形,或許只有本地出現動堊蕩,才能令人感受到他們的存在。
戈爾邊科知道“藍帽子”的軍紀,是以除了請柬還附有一封長信,請兩位憲兵官長務必賞光,傍晚時分,一輛綠漆卡車駛入了幽深僻靜綠木成蔭的市長官邸。
新任憲兵佐領叫林履中,戈爾邊科在酒會上已經見過,是位三十出頭的矮個子軍官,酒會上戈爾邊科與他言談甚歡。
與林履中同來的副佐領卻是令戈爾邊科吃了一驚,卻是位不到二十歲的年青人,面相俊秀,更說有一口流利的俄語,談吐文雅,見識淵博,令戈爾邊科大開眼界。
兩人隨身的幾名衛兵,都是黑黝黝的廓爾喀人,倒好像更在意副佐領的安全,寸步不離,更令戈爾邊科嘖嘖稱奇。
請了兩位佐領進書房品紅酒,廓爾喀步兵卻也非要跟進來,戈爾邊科看林履中時,林履中只是無奈的攤開手,戈爾邊科漸漸心下雪亮,這定是北堊京權堊貴之族,來軍中歷練了,不過這位副佐領姓文,卻不曾聽聞北堊京的大人物中有姓文的。
不消說,憲兵副佐領正是帝堊國的太堊子殿下葉堯洵。
葉昭回京不幾日,太堊子就被遣入軍中。按照帝堊國憲堊法和皇室大典,皇室成員不屬于公堊民范疇,不必服兵役,不過對于將來會繼承大統的謹親王,葉昭便如歐洲王室鍛煉王子一般,將其送入軍中,而且陸軍和海軍都要各服役一年,莫說現今這個時代,就是在未來,這也是必須的歷練。
不過堯洵本來只是被安排在新西伯利亞憲兵總堊部參謀,恰逢彼爾姆駐軍輪換,堯洵便自告奮勇遞了申請書,此事自然驚動了高層,后來批復下來,想也得到了大皇帝的默許。
就這樣,堯洵從出京到來到彼爾姆,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化名為文耀,在彼爾姆,只有林履中知道他的真堊實身份,當然,就整個西伯利亞軍堊區來說,知道他身份的人也寥寥無幾,林履中雖官堊職低微,但因為是堯洵的直屬上司,所以才令他知曉堯洵太堊子身份,如此行堊事才方便。
堯洵隨身,有一個廓爾喀山地連保護,如今廓爾喀連也跟隨堯洵進駐了彼爾姆憲兵兵營,廓爾喀人的忠誠勇猛自不消說,衛護堯洵的山地連更是裝備精良,可以一敵百。
當然,戰斗力更強的衛隊不是沒有,比如京堊城的皇家衛隊羽林營、神機營等等,但其行為氣派太過高人一等,極為扎眼,反而容易泄堊露信息,用廓爾喀人為衛兵就低調許多。
書房堊中,戈爾邊科給林履中和堯洵每人倒了一杯伏爾加,這位大塊頭市長胖臉紅堊潤,一見便是經過多年酒精洗禮。
“文佐領,這酒太烈。”林履中還是第一次與神堊圣不可侵犯之皇室成員接堊觸,更不要說還是太堊子殿下了,有時實在誠惶誠恐。
趁著戈爾邊科不注意的當口,堯洵對林履中道:“林大人,您不必對我這樣,就當我是您的副手就是。至于侍從,我也沒辦法,您和我一樣,當看不到好了。”到了軍中,到了異域,堯洵才能更深刻的理解父親對帝堊國、對整個世界的影響。東西兩俄,便是父親一手分堊裂,東俄欣欣向榮,更是父親的一步妙-棋,加之體堊制不同,又有俄國人只喜眼前利益的民堊族性格,從此兩俄分道揚鑣,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再有東俄人提起兩俄一統。
在境堊外體會著天堊朝國軍的優越感,堯洵更知道父親引領昔日古老專堊制束縛的老大帝堊國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易,自己,實難及父親萬一,不對,是本就不該比,也沒有資格比。
不過雖然來到彼爾姆短短時光,堯洵卻對東俄人頗有好感,或許,感情本就是相互的,這份好感是因為彼爾姆的東俄市民對中堊國人的友善。
“西邊那些骯堊臟、野蠻的酒鬼,又在我們的商品過關時找碴子。”戈爾科夫喝了一大口伏特加,又氣憤的嘟囔起來。
因為東俄人生活水準普遍比西俄高,東俄人畏懼西俄武力的同時卻也從心里漸漸瞧不起以前的族人,尤其是在彼爾姆,東城區和西城區的生活水準有著鮮明的對比,東俄市民享受著來自中堊國技術的商品,城區高樓漸漸林立,而西俄市民則在軍堊警的殘酷壓堊迫下過著黑堊暗的生活,冒著死亡的危險偷渡者比比皆是,來到東城區便是做最低等的工作也好似生活在天堂,凡此種種,東俄市民自然漸漸覺得和西俄人成了兩個世界的人,西俄人成了低下的國度,從戈爾科夫的言行也可以看出這一點。